八百、大金難道要完?

上京,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北殿瓊樓玉宇,碉樓玉砌,白瓦青磚,西斜日光之下,人影晃動,行色匆匆,人人臉上都是惶恐不安。

蒲察伶扶着冰冷玉石欄杆,身着金鳳紋飾華服,身後跟着衆多宮女太監。

這些華美的玉石欄杆是遼國人留下的,他們經營此地數百年,最終只留下冷冰冰的死物,而如今,人去樓空的恐懼再次籠罩心頭。

上月中旬,當景國逼近寧遠時,許多宮中妃、嬪,包括以前對她態度冷漠的皇上新寵都紛紛示好,又是陪她說話,又是送各種奇珍異寶。

她自然不會覺得自己這個失勢皇后值得皇上新寵如何討好,自己的地位也是朝不保夕。

她明白這些人的心思,如果景國大軍繼續北上,她們只能往東跑,去遼東避難,那是她蒲察家的地盤。

幾天之後,遼王完顏宗弼接管大軍,迫退景人,消息傳到上京,舉國歡慶,所有人激動得幾欲流淚。

那些之前討好的人慢慢也與她疏遠了,又恢復不冷不熱的面貌,之前送的東西再也不送了。

然而不過幾日,消息又傳來,李星洲大軍重整旗鼓,擊潰遼王前鋒,包圍寧遠,寧遠再次告急。

許多人再次驚恐的向她示好,反悔之前過錯,罵自己有眼無珠,天天往她的寢宮跑,送好處。

不過這樣的日子沒持續多久,更恐怖的消息從東面傳來,李星洲手下大將狄至直接從遼東登陸,一路輕取沿海各州,隨後攻入遼陽!

消息一到上京,舉國震驚!很多人當時都被嚇傻了。

消息傳到後宮中時,蒲察伶甚至急得全身發抖無力,隨後暈了過去。

待她醒來,之前討好她的人再一次疏遠,傷心害怕之餘她也被這反覆橫跳的操作逗笑了,不過是苦笑。

遼陽是金國龍興之地,朝廷大族貴胄,如皇后蒲察氏一族,皇帝完顏氏一族,烏林一族等等氏族中親屬都有人在遼陽,遼陽丟了,朝廷上下人心惶惶。

隨後朝堂上快速達成一種一致,讓她的父親蒲察翼率僅剩的禁衛軍扼守上京南面要道,金軍主力放棄錦州去救遼陽,越快越好!

因爲據報信的人說,景軍登陸的人不多,只有數千人,這也合乎常理,人太多哪有那麼多船。

對於金國而言,遼陽太過重要。

自那日之後,蒲察伶也每日看向東方,每日祈求佛祖保佑,希望好消息早點到來,因爲她的哥哥、弟弟、妹妹,還有侄女侄兒都在遼陽!

半個多月後,傳來的卻不是什麼好消息,接二連三的都是壞消息,李星洲拿下寧遠,李星洲攻破錦州.......

李星洲攻破來州.......

李星洲攻破利州......

李星洲攻破宜州......

.......

種種噩耗接連不斷,那個如修羅惡鬼般的名字不停伴隨斥候馬蹄聲傳入上京,讓無數人夢中驚醒,一頭冷汗,恐懼一層層加深,幾乎要壓垮所有人。

做夢時蒲察伶也會夢到青面獠牙,張着血盆大口要將她撕咬吞噬的李星洲,她沒見過其人,不過那些傳說中的形象似乎越來越具體,說他暴虐無道,說他濫殺無辜,說他姦淫擄掠,說他愛吃小孩.......

對於金國人來說,李星洲的名字,比佛經中的惡鬼更加嚇人,更加令人膽寒。

蒲察伶每次想到這樣一個恐怖的魔鬼正向他們快速逼近,就會嚇得渾身發抖。

她時刻期盼來自遼東的好消息卻渺無音訊。

蒲察伶緊緊捏着欄杆,嬌嫩白淨的手上青色血管格外顯眼。

“陛下怎麼樣了?”

“陛下昨晚整夜沒睡,罵了那些大人們.......”身後小太監答道。

“前線又有什麼消息了嗎?”

小太監猶豫一下,“不是好消息,李星洲又攻下了惠州、建州、榆州,景國大軍包圍中興府,中興府派來求救的人已經有十幾個了。”

“中興府!惠州.......”蒲察伶又顫抖一下,每次聽到李星洲這個名字絕不會有好事。

惠州離上京已經非常近了,如果中興府陷落,那麼上京.......

她開始害怕了,如果上京陷落,她會是何種下場?

她聽過太多此類傳言和故事,男人被殺光,女人被奸1殺,運氣好一點的或許能被某個大人物看重收爲侍妾,唯唯諾諾了此餘生。

無論哪種都是悽慘的下場,又想到李星洲,傳言中那樣殘暴恐怖,哪怕被他看上也是噩夢。

“還......還有.......”

“還有什麼?”雖然心裡不安,不過蒲察伶還是問了,她不是逃避現實的人。

“景國已經有騎兵倒了上京南面二十里處,再往南還和齊王交過手了。”小太監唯唯諾諾的說。

“你聽誰說的!”這下蒲察伶連裝模作樣的鎮定都難以維持了。

“兵部大臣說的.......”

宮中很多太監宮女都是蒲察家安排的,這個小太監負責爲大殿角落的爐子加木炭,上京苦寒,這樣不至於讓議事大臣在朝堂上凍僵,所以知道朝臣們的議論。

“結果如何?”蒲察伶着急的問,齊王就是蒲察翼,她的父親。

“兵部大臣說景國騎兵一身黑衣,帶着火槍還有會炸開傷人的鐵疙瘩,第一次交鋒齊王手下士卒傷亡很多.......”

“父親......齊王有撤退的意思嗎?”蒲察伶更急了。

“小人不知,兵部的大臣們沒說。”

“以父王的脾氣他絕不會撤回上京,他可能會死硬到底......”蒲察伶焦急的默默低語,心裡更着急,又手足無措,這幾個月來,世界彷彿突然變了,變得難以琢磨,握不住,摸不着,令人懼怕,充滿惡意。

李星洲這三個字,就像一恐怖的雙手,緊緊捏着她,捏着整個金國,隨時都可能將他們捏碎在掌心。

“皇上呢?皇上怎麼說!”蒲察伶將最後的希望寄託在皇上身上。

“已經有大臣建議皇上往北逃,去大鮮卑山以東的密林中避難,皇上.......皇上什麼都沒說。”

“什麼都沒說.......”蒲察伶喃喃自語,那就是動了這樣的心思.......

身軀晃了晃,蒲察伶有些站不穩了,身後的宮女連忙扶住她。如果皇上都逃了,那她們這些人怎麼辦!

她雖然是婦人,但有父親和哥哥的耳濡目染,對戰事略知一二,以前金國一直盼着把景軍困死遼西,等冬天來了補給不濟景軍就會被迫撤軍。

可現在景軍攻下錦州及其周邊數州之地,已經完全站穩腳跟,以錦州爲補給據點接着打上京,打上幾年也不成問題。

在李星洲面前,幾個月他們已經支撐不住,景軍到了城外二十里!如果再打幾年那還了得!

恐懼幾乎讓她窒息,大金國難道......真的要完了嗎!她們這些宮中婦人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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