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場景有些微妙,其實還挺狗血的。
若是換了其他人看到這個場景,一般情況有以下兩點,要麼當場暴走,要麼立即發飆。
誤會肯定會造成的。
她們以爲不管如何,如此挑撥離間,定會看到李朝朝當場暴走或者火冒三丈的其中一個情景。
只是寧青鳶等人選錯了對象,對於李朝朝和藍翎羽這對與衆不同經歷的夫妻,這點挑撥離間根本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哪怕寧青鳶她們的計劃很完美,甚至找不到一絲破綻,但奈何李朝朝有着一顆毫無理由相信藍翎羽的心。
藍翎羽只顧着生氣,聽到寧青鳶那麼一喊,回過頭就看到李朝朝出現在窗邊不遠的地方,兩個人的視線卻錯開了,李朝朝只定定地看着他對面赤裸的寧青鳶,他心中一沉,若寧青鳶打得主意是讓李朝朝誤會他,那她就大錯特錯了。
寧青鳶再次一噎,她已經快喘不過來氣了,不得不轉過頭去僵硬着頭皮看着對面充滿殺氣的藍翎羽,她知道藍翎羽是真的想殺了自己,雖然驚懼藍翎羽醒來會有這種反應,但是她已經想過太多應對的法子,只要李朝朝知道她和藍翎羽睡過了就好。
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退路!
寧青鳶極力掙扎着去求李朝朝幫忙,呼吸一點點減少,整張臉都憋得青紫,哭着喊:“世子妃……您別誤會……我……”
她說不出話來了!
藍翎羽心中冷狠,再次加大了手中的力氣,目光陰沉的可怕,寧青鳶今天必須死!
李朝朝已經看出藍翎羽的殺意,怎麼能這麼輕易便宜了她!
她心思百轉千回間,秀娘看到寧青鳶好像快堅持不住了,連忙上前勸道:“朝朝,你何至於那麼生氣呢,不過是個小妾,她總歸都是世子的人,若是傳出去小妾侍寢因你不滿而死,外面少不得人要置喙你是個妒婦!就連藍世子也沒臉啊,不過是個小妾而已,哪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的,我知道你們恩愛,但是男人總歸都是不滿足的。”
李朝朝未開口說話,秀娘見狀又繼續道:“這世間哪有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那都是話本上亂傳的,你也不小了,就不要做這種美夢,你看無論是咱們父親還是侯爺不都是娶了小妾,你找找看哪有不娶小妾的男人。既然藍世子本來就有小妾,他們睡一下也沒什麼的,反正早晚都是睡,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小妾再厲害還能成爲正室不成,反正誰也撼動不了你的地位,至少世子還是疼你的嘛。”
這麼說着,李朝朝心思一動,嘴角忽然劃過一道詭異的弧度,莫名地就笑了。
寧青鳶見秀娘爲自己說話,已經開始學着反抗藍翎羽,不至於那麼快地就死過去,藍翎羽也注意着李朝朝的反應,所有人幾乎同時看到李朝朝笑得很是燦爛,都不由愣住,心裡的想法各有不同。
寧青鳶以爲李朝朝該不會受了刺激要大吵大鬧吧,秀娘則覺得李朝朝定要耍什麼花招,而藍翎羽則可以肯定朝朝是有了絕妙的辦法讓寧青鳶生不如死!
他心底冷冷一笑,抓着寧青鳶的脖子微微鬆了鬆,想到這麼殺死寧青鳶確實太便宜她了。
就連跟在李朝朝身邊的蔡牧之都愣了,李朝朝這是要來狠得了,他抱着雙臂在旁邊定定地進入看戲模式,能被李朝朝折磨那也是這些人的榮幸。
衆人就見李朝朝笑着走上前,書房的半遮掩的窗戶徹底打開,讓屋裡的一男一女春光乍泄。
男人和女人不一樣,男人被摸一下強吻一下,不能說這個人就骯髒了被玷污了,可是女人就不行,哪怕是她的一根腳拇指被外男看兩眼名聲都保不住了。
窗戶被打開,只能看到屋裡男女的上半身,藍翎羽赤裸着雙臂,而寧青鳶袒胸露乳,想尖叫卻被藍翎羽不鬆不緊地掐着脖子,揮舞地雙臂立即抱住胸前,整個人瞪大了雙眼,像是要用目光控訴李朝朝的惡性。
李朝朝卻像是沒看見一樣,笑容加深,慵懶地趴在窗棱上,隨意地掃了兩眼屋裡的情形,姿勢很好很曖昧,裝的還挺像,她心裡盤算着寧青鳶用哪隻手摸了自己的男人,她會一筆筆好好地算清楚。
“你們在玩什麼?繼續啊?讓大家也樂呵樂呵!”
院子裡雖說沒什麼人,但還有蔡牧之那個外男在啊,寧青鳶用餘光裡瞄見蔡牧之居然明目張膽地看着自己的身體!
她倍感羞辱,趁着藍翎羽放鬆警惕的空擋用力一掙扎,雖然沒有掙脫出來,但還是強撐着一口氣喊道:“世子妃您別生氣,都是奴婢的錯,奴婢對世子情深似海,才讓世子忍不住動情,白日宣淫。您要罰就罰我吧!”
李朝朝笑眯眯地看着她,“我有什麼好生氣的,秀姨娘說的不錯,你不過是個小妾而已,就是再有本事也不會成爲正室,這點秀姨娘最清楚不過,你有空真應該向她好好討教一下。”
李朝朝的話一語雙關,既諷刺了寧青鳶也戳痛了秀孃的軟肋。
寧青鳶心中冷意大盛,不等她開口,藍翎羽已經死死地掐着她脖子冷笑,“就憑你也配傷害我們的感情?”
他的手指一動,寧青鳶感覺自己的脖子都要捏碎了,她已經看出來藍翎羽現在不急着殺自己,一定是想讓李朝朝來折磨自己!
寧青鳶大喊:“世子你就是殺了我,也抹不去我和你在一起的事實,奴家是真的愛你……你讓我死我絕不會有半句怨言,可是別人怎麼看世子妃。”
李朝朝見她一副楚楚可憐大義凜然的樣子,笑着說:“既然世子要殺你,我怎麼能攔着呢,女子以夫爲天,世子的決定我向來遵從可從來不敢說個不字。”
李朝朝笑眯眯地看向藍翎羽,“夫君動手就利落一點,別拖泥帶水的。”
寧青鳶心裡大驚,這個女人居然不生氣?一定是裝的,不然她怎麼會鼓動藍翎羽殺自己!
她害怕藍翎羽真的會聽李朝朝的話殺死自己,奮力掙扎着,“世子妃你不要因爲世子寵幸我就煽動世子對我下手,你這是借刀殺人。”
李朝朝懶懶地擡頭看了她一眼,把整個窗戶都打開,然後又讓春麗把這處的下人不論丫鬟小廝都喊來,然後笑道:“爲了以免別人說我借刀殺人,那我就和你打開天窗說亮話好了。”
她看了一眼藍翎羽,“夫君您覺得呢?”
藍翎羽看到李朝朝眼底那道熟悉的笑意,詭異地笑了笑,“夫君深以爲然。”
他嫌惡地一把將寧青鳶扔到牀下,從旁邊撿起衣服隨手披在身上,又把地上寧青鳶的衣服用內力一揮,頓時四分五裂,寧青鳶聽到他二人的對話,心中大吃一驚,他們難道真的不曾懷疑過對方?
可是還沒等思考完,春麗已經把整個院子裡的下人都喊來,秀娘是攔也攔不住。
所有人都站在廊下,三三兩兩地正好看見書房窗戶裡的寧青鳶光着甚至縮成一團,更有膽大者紛紛指指點點,大白天的居然敢這麼膽大妄爲!簡直是可恥!
秀娘剛纔被李朝朝諷刺了一番,臉色正難看的緊,她走上前對李朝朝道:“朝朝,這樣不太好吧,讓下人們看到像什麼樣子?她畢竟也是世子的小妾。”
“她既然敢白日宣淫,還開了窗戶,不就是讓人看的麼?獨樂了不如衆樂樂纔是。”
李朝朝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而且,這是我們紫苑的事,秀姨娘不該插手。”
秀娘聽到李朝朝這麼喊自己,臉色頓時難看。
寧青鳶見窗戶邊上李朝朝的笑分外刺眼,她早就看出來了李朝朝就是要羞辱自己,不由大喊:“李朝朝我可是世子的人,你這讓世子情何以堪。”
藍翎羽把衣服穿好,頭也不擡地冷笑道:“恰恰相反,我很樂意讓被人看看你這個賤人是什麼樣的。”
既然她做得出來,還怕什麼被別人看,也讓人知道知道這個賤人是有多賤!
寧青鳶想過藍翎羽知道自己被陷害後的反應,也許會憤怒地殺了她,也許會把她給打發出去,但是她都有應對的法子,也想過李朝朝的情況,可是唯獨沒想到這夫妻倆居然一點也不生氣!
她真的不敢相信天底下還有這樣的夫妻,不僅不生氣還聯合起來對付她這個弱女子!
寧青鳶越想越覺得委屈,活像自己纔是那個受害人,縮成一團,儘量不讓外面的人看到自己的前胸,垂着頭嚶嚶哭泣,“世子你剛纔還那麼疼愛奴家,奴家知道你一定是怕世子妃生氣纔會這般對我。”
她自怨自艾地垂淚,“再怎麼樣你也不該讓奴婢的身子讓外人瞧見了去,別人會說您……的。”
李朝朝笑得一臉不清不楚,到了這個時候寧青鳶還死不悔改,藍翎羽只當寧青鳶放了個屁,頭也不回地走出門外,看到李朝朝嘴角的笑意,忽然也跟着笑了。
他轉過頭從窗戶口冷眼看着牀榻上的那坨肉,“我們什麼也沒發生,怕世子妃誤會什麼?”
“怎麼沒做!”
寧青鳶急急地反駁,生怕藍翎羽和李朝朝不信一樣,也顧不上被人看到自己的身體,連滾帶爬地去翻牀榻在一對爛掉的衣物裡,翻出一方白布,然後顫巍巍地跪在屋子裡,從窗戶口把手中的帕子地上前,垂頭到:“世子妃,這是奴婢的處子血啊,世子雖然不承認,但這東西總不肯能作假,您看奴婢身上一目瞭然沒有受傷的地方,只能是那裡……”
她說着不由臉紅了起來。
寧青鳶在心裡冷笑,這下子她要看看李朝朝還裝不裝不相信!
李朝朝沒動,春麗上前把寧青鳶的那方帕子接過來遞給李朝朝看,李朝朝心裡笑止不住地笑,沒想到寧青鳶準備的還挺齊全,連這個都準備好了。
她一臉爲難地看着寧青鳶,“可是世子說沒睡過你,你們兩個必然有一個人撒謊,你覺得世子冤枉你?”
寧青鳶哽咽了聲,“是世子不敢說實話。”
李朝朝擡起頭笑看了一眼藍翎羽,兩個人四目相對,彼此看出對方的狠毒。
藍翎羽忽然一聲冷笑,“既然你想死那麼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他衝着廊下的僕從大喝一聲,“來人,去把紫苑的春嫂找來,把書房院門關上,我們就來驗證驗證我到底睡沒睡過你!”
寧青鳶光聽到藍翎羽這麼說震驚地瞪大了雙眼,藍翎羽這是要做什麼?
她腦子嗡地一聲,就見藍翎羽眸光裡乍現寒毒,寧青鳶又去望向李朝朝,她卻不驚不怒的樣子,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這夫妻倆……實在太狠,太毒了!
寧青鳶知道自己一檢查就完了,此時她當真想找一個地方鑽進去,可是根本無處可逃,所有人的眼睛裡的都是她赤裸的身體,那些目光好像淬了毒一樣,狠狠地射向自己的身上,讓她無地自容。
她想向秀娘求救,可是秀娘也是無能爲力。
到了這個時候,一切計劃都入脫繮的野馬,是她根本沒預料到的。
李朝朝和藍翎羽不僅沒有生出嫌隙,反而擰成了一股繩,他們這次甚至沒有提前商量,也不來陰招損招,直接大玩狠毒!
春嫂其實是被暗衛帶來的,來得速度很快,快到秀娘和寧青鳶還沒想到解決的方法,她就已經得到藍翎羽命令,他面無表情道:“去檢查一下寧青鳶的體下可殘留液體,也省得她張口閉口說我睡了她!”
春嫂聽此,知道是寧青鳶又玩幺蛾子,心中一冷,目光陰沉地轉過頭,“那麼寧姨奶奶我們開始吧。”
“就在院中檢查!讓所有人都看着!”
什麼?
寧青鳶大驚!
檢查她身下就算了,還要當着那麼多人的面!
“藍翎羽!”寧青鳶覺得自己要被逼瘋了,“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你敢陷害我,就應該知道這個後果。”
藍翎羽不耐,“還不快開始!”
春麗早就拿了一把椅子來,從屋裡把掙扎的寧青鳶拽到院子裡,廊下的下人們看到寧青鳶那個慘樣子都唏噓不已,心裡也覺得藍世子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可有人說若這個女人當真爲了挑撥離間使出這些事來,也是咎由自取。
春嫂比春麗還不客氣,讓春麗掰着寧青鳶的雙腿,她蹲在寧青鳶的雙腿間,對寧青鳶的尖叫憤怒掙扎充耳未聞,拿了一個銀針去檢查她的體下……
寧青鳶覺得世間最殘酷的事也莫過於此。
讓她赤裸着在衆人面前就罷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可是這樣不堪恥辱的樣子,她以後還要怎麼見人,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她忽然又生出另一種悲哀,只怕李朝朝絕對不會讓她這麼輕而易舉地死去。
寧青鳶的頭皮一陣陣發麻,根本無法阻止春嫂的羞辱,衆人的窺探,男人們像獵物一樣看着她的羞恥,女人們則不屑地撇嘴,大罵着賤貨!
未幾,春嫂面無表情地轉過身衝藍翎羽行禮,“世子爺,寧姨娘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了……”
寧青鳶敢要說:我剛纔是被你睡過。
就聽春嫂又道:“可是她不是今日破了身子,她體下也沒殘液殘留。”
這說明什麼,一切再明顯不過了!
藍翎羽不由笑起來,哪怕在衆人面前他戴了綠帽子,可是卻沒有比現在還開心的了。
他笑着半擁着李朝朝的肩膀,冷冷道:“朝朝,你說怎麼處理?”
李朝朝揚着眉看向藍翎羽,獎勵似的親了親他的手背,然後笑着看着寧青鳶,“居然敢構陷世子爺,那麼就把她摸你的那隻手砍了,那雙腿內側碰過你就把皮給扒了,您看如何?”
藍翎羽摸了摸下巴,笑道:“還不夠,那雙眼睛也挖了,省得到處勾三搭四,嘴巴給縫上……”
夫妻倆你一言我一語,旁若無人地商量着,院中的人聽了不由紛紛大駭,太殘忍了!
這纔是真正的絕配!
就連蔡牧之都忍不住要豎起拇指,朝朝狠毒,藍翎羽也不遜色。
難怪李朝朝會看上藍翎羽。
寧青鳶一聽他們居然要這麼對自己,不由大驚,整個人在木椅上嚇得屁滾尿流,哭花了臉,“不,不要——”
------題外話------
別以爲懲罰就這麼簡單,羞辱寧青鳶只是前菜!
捂臉,我知道最近更的有點少,但是……我一定會萬更回來的!放心,秀娘,青瑤……都一個個的來,絕不會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