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仙宮徹底被封鎖,外面重重的士兵把守,其實完全沒有必要,我根本就不會跑,我已經不知道往哪裡跑了。
太爺爺和母親輪番上陣求情,容若隱置之不理,最嚴重的一次,甚至當堂將奏摺扔到了爺爺身上,爺爺一生最愛面子,被氣的病倒,在家臥牀不起。
爺爺的病說輕着實不輕,母親百般隱瞞,可是空中人多嘴雜,到底還是讓我知道了,彼時,阿寧正在教我刺繡,一朵紫色的花躍然白綢之上,聽了那消息,心中一驚,看着阿寧一言不發。
阿寧在我的視線中最終敗北,低聲安慰我:“小姐,老爺就是被皇上訓斥,一時想不開,這是心病,沒事的,你現在身子月數大了,不要再繼續的操心這些事情了好不好。”
我心思百轉,怎麼可能不操心,那是我的爺爺,爲了我豁出去老臉求情,被當朝天子一紙奏摺當着衆人的面砸過去,半輩子的顏面都丟盡了,心裡怎麼能想的開。
轉身進了書房,半晌拿了一封信交到阿寧手中,沉聲吩咐道:“你去,把這個呈給皇上。”
阿寧一愣,猶豫不決。
我一隻手捂着肚子,阿寧一看我這姿勢,頓時哄道:“好好好,小祖宗,我去,我去……”
她一疊聲的往外走。
我一個人滿心煩躁的坐在窗邊繼續繡花,一不小心扎到了手,越想越煩,怎麼敲我現在的狀態,早晚會變成第二個趙清雨,不瘋也得抑鬱。
一直等到晚上月上中天,阿寧還不回來,我越加的不舒服,來來回回的轉悠,實在忍不住了匆匆忙忙的套了件衣服出去,門口侍衛冷麪攔住我:“請春姑娘回去。”
我臉色一冷,氣勢十足:“你給我讓開。”
他絲毫不爲所動:“請春姑娘回宮。”
我伸手去抽身邊侍衛身上的劍,他迅速出手隔開我的手,臉色一變厲聲喝道:“春姑娘。”
我氣到不行,這幾天被緊閉的怒氣一擁而上爆發出來:“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攔我。”
他依舊面無表情:“末將潞州陳入。”
我一愣,臉色一變:“陳玉……”
“陳玉是末將家父。”他依舊面色不變。
我頓時矮了氣勢,他父親陳玉在江陽城戰役的時候拼死救我,現在還躺在牀上下不來牀,我實在不好意思在大呼小叫,心中卻氣得要死,容若隱,你好狠,居然拿我一道。
我軟了語氣,學着他面無表情:“陳入,你父親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爲難你,我可以不出去,請你幫我去看看,我的侍女今天下午去了崇德殿,現在尚未歸來,我很擔心。”
陳入默然頷首:“姑娘不用擔憂,阿寧姑娘無事。”
顯然他是知道的,我緊緊的盯着她:“那她爲什麼還不回來?”
陳入淡定道:“她去求見皇上,皇上不見,她正跪在那呢。”
我一愣,隨即風起滔天,轉身就要往外闖,陳入一愣,立馬攔住我,大聲喊道:“皇上有旨,春姑娘不得出月仙宮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