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說不出的尷尬,辦公室的led燈不合時宜的黑了一下,原本靜謐的夜突然電閃雷鳴。
一道驚雷劈下,陳克一驚,推開懷裡的女老闆,迅速的提上了褲子。心道:這雷不會是劈我的吧?
女老闆愣了片刻,慢條斯理的整理起衣衫,她的紅脣花了,臉頰上,陳克的脖頸上,到處都是刺眼的斬男色。
當真是一室春光。
陳克張了半天口,才結巴道:“滿月,你,你怎麼來了?”
誠然,女老闆並不知道這段隱瞞多年的地下戀情,還當是前來對接工作的。只見她將長髮從領口處順了出來,百媚千嬌的看了一眼陳克,似乎在抒發意猶未盡的桃色。嬌媚一笑,正要離開,路過李滿月時,還拍了拍她的肩,“你這麼賣力我很感動,早點回家吧,今天看到的可不許說出去呀~”
女老闆天生一雙撩人的眼睛,朝李滿月俏皮的眨了眨。
“怎麼還有蛋糕呀?陳克過生日嗎?”女老闆這才注意到李滿月手中的蛋糕。
“不是,我過生日。”李滿月回過神來,微笑着,一口氣吹滅了蠟燭,下一刻將手中蛋糕朝女老闆臉上呼去。
“呀!”女人尖銳的叫聲在空曠的辦公樓裡格外刺耳,“你瘋了,幹什麼呀?”
李滿月千想萬想想不到,和自己戀愛了三年的男友會和自己的女上司搞到一塊,還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加班到半夜,拖着疲憊的身體,爲了給他一個驚喜?可真是驚喜呀!
“你這個不要臉的**,虧你天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怎麼,讓我男朋友玩的很好?”李滿月毫不示弱,伸手拽死了女老闆的長髮,滿口髒話的朝她發泄。
工作嘛,沒了這個還有下一個,可這奇恥大辱,她不能不報。
女老闆滿臉的蛋糕,被李滿月抓着頭髮寸步難行,這副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和平時總保持的優雅樣子,天差地別。她艱難的眯着眼看着李滿月如潑婦一樣,不可置信:“你男朋友?陳克是你男朋友?”
李滿月輕笑:“怎麼,不知道?怪不得呢,我看你是寂寞久了,飢不擇食吧。也難怪,你也三十好幾了,饞小鮮肉嗎?”
“你!”若不是女老闆的臉被蛋糕糊着,此時必然能看見她面如豬肝色。被自己的員工這樣破口大罵,她一向要強慣了,聽了這些不堪入耳的話,怒火直上心頭,反手與李滿月撕扯起來。
女人打架,不是拽頭髮,就是扇耳光。李滿月白皙的臉上已然多了三道紅色手印。
陳克平復幾許,纔想起來上前拉架,他橫在中間,女老闆見陳克才收了手。李滿月卻氣不打一處來,她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在陳克的身上捶打,連摳帶咬。平時,他們可是連架都不吵的。
“你這個渣男王八蛋!”
“你不得好死!”
“你住手吧!”女老闆怒喊,掙脫陳克的手狠狠推了一把李滿月,將她推至晾臺。
陳克的辦公室在三樓,有一個露天的晾臺。屋外電閃雷鳴,下着暴雨。瞧瞧這氣氛,真是撕逼的好幫手。
“你說你和他是男女朋友,我還說他是我男朋友呢!我告訴你,明天全公司就知道你是小三!”女老闆威脅。
李滿月瞪大了雙眼,世上怎麼會有如此不要臉的人?雨水混在臉上,和淚水一起沖刷,“你真是不要臉,怪不得做小三。我和你拼了。”
李滿月這個人呀,做事衝動,又有些中二。從小到大雖然不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也過得比較順遂。今天這樣的事,她只在電視劇裡看過。每每看到渣男出軌,小三威脅的俗套劇情時,她在屏幕外都恨不得上去三拳兩腳手殺了狗男女。她心想,這事如果發生在我身上,我一定剁了渣男的命根子,再把小三臉刮花。
可能老天爺想看看這真人戲碼,這不給她安排上了。
雨夜的沖刷,三個人在晾臺你推我搡,陳克周旋在兩個女人中間顯得有些多餘。畢竟他既拉不開架,又誰也打不過。
女老闆手勁極大,加之地上的雨水有些打滑。就在這推搡中,李滿月向後仰身,後腳踩了一空。
“啊!”她尖叫,陳克和女老闆驚覺,上前去想拉住她,卻伸手抓了個空。
李滿月在雨中向下後墜,漆黑的夜晚,因大雨而朦朧的夜空,一輪園月若隱若現。
今天,是滿月呀!
一瞬間,這種下墜的感覺很熟悉,就在這斷斷幾秒鐘,她像靈魂出竅一樣,看見了一襲白衣女子,也是從一個這樣高的城樓上墜下。
而與現在不同,李滿月最後看到的是圓月,而她看到,是一雙情深至極的眼睛...
“砰!”都是重重的一聲落下的聲音,重疊了。
李滿月彷彿墜入水中,窒息感強烈,她睜不開眼睛,周身冰冷。
可腦子卻還清醒,她能聽見,能看見那個女子。
“蒼生可憐,飽受戰火紛亂。聖人不仁,以百姓爲做芻狗。而今衛滅我晉,已成大勢,即是天意,孤理應順應天意。”
她哭了,聲音顫抖又十分堅定。
“然,孤乃大晉公主,骨中流着蕭氏高傲的血,要孤獻降,除上邪所曰:山無棱,江水爲竭。絕不可能,孤誓死不做亡國奴!”
她抹了脖子,鮮血濺在堅固城牆上,背對着城下萬民,最後一口氣,仰身落下。訣別時看見人羣中一雙赤紅的眼睛,噙着淚,濃烈的絕望、崩塌。一顆心,也跟着抽搐了起來,嘶——好疼。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