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梓榮扎卡緬斯克2018年04月17日19:42
營梓榮利用醫院裡僅存的一些‘藥’品,給威爾進行了緊急救治。此刻威爾雖然渾身大面積燒傷,呼吸也十分微弱,但狀況已經逐漸穩定下來。營梓榮在醫院的自動販賣機裡取了些食品,補充了能量,又在病房中央升起了一堆火,這纔在威爾相鄰的‘牀’鋪上倒下。剛一碰到枕頭,他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誰料這一覺便睡了好幾個小時,待到營梓榮轉醒,天‘色’已變得昏暗,不知不覺竟已入夜了。他有些吃力地爬起來,查看了威爾的情況,見無大礙,便又去找了些書本木材,將火堆添旺。開‘春’的西伯利亞,仍然寒意刺骨。營梓榮盯着火堆,不由得攏了攏袖子。
突然,寂靜的病房裡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你……爲什麼……要救我……”
威爾甦醒了過來,躺在病‘牀’上的他,兩眼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上那不時閃動一下的燈光。
“沒有爲什麼,只是覺得你這種人,不該死在那樣的地方。”營梓榮語氣中聽不出喜怒,冷冷地答道。
“別裝了。一個會‘私’藏劉國權,如今又被趙攀調查,被國安部追殺的人,又怎會沒有自己的理由,就隨便救下一個身受重傷的敵人?說吧,你想從我這裡問出什麼答案?”
“受了這麼重的傷,嘴巴竟然還這麼硬!”營梓榮哼了一句:“彆着急,等你傷養好了,我再慢慢問也不遲!看來劉國權逃走後,沒少對我進行調查啊,連趙攀命令國安局調查並派人追殺我的事你也知道?不過”他從地上撿起半截桌‘腿’,扔到火堆中:“你現在倒是可以幫我一個忙,那就是不要再繼續打聽這些與你無關的事!”
沉默片刻後,威爾又突然開口道:“你說,如果我沒有加入海豹突擊隊,你也沒有進入你們的國安部,只是在部隊中的我們倆,是不是還會以某種方式結識?是不是不會再像這樣,心懷芥蒂地聊着天?”
營梓榮嘆了口氣:“世間有多少鬥爭與犧牲,即便沒有我們,也會有其他人來趟這趟渾水。與其將命運‘交’給別人,不如將它牢牢握在自己的手中”說着他握緊了拳頭,將拳頭舉到自己的面前:“在自己還有能力決定的時候!”
威爾笑了笑,沒有繼續說什麼,只是盯着營梓榮看了半天,目光中卻不知是敬佩,是畏懼,還是擔憂。
莫正虎貝加爾湖2018年04月17日20:31
從莫正虎所處的地方向鯤看去,能夠看到那巨大的船身在月光下閃着寒光。而此時的艦上,似乎正在有什麼自動系統正在工作着,傳來一陣一陣的機械結構發出的響動。
莫正虎從冰原上吃力地爬起身來,定了定心神,努力整理出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之前聽了營梓榮的敘述後,莫正虎的職業習慣,讓他敏銳地感覺到,僅憑趙攀與營梓榮所說,只能讓自己更加難以判斷眼下的情形,而在眼下這樣生死攸關的時刻,無法掌握足夠多的信息,卻恰恰是致命的!自己口袋中照片上的人,雖然與趙攀有些相似,但畢竟是張模糊的老照片,瞧不真切。莫正虎此刻心中已打定了主意想要‘弄’清那個胖子、營梓榮、趙攀、還有整件事情背後所隱藏的秘密,只能靠自己繼續調查下去。
此刻他判斷,那個胖子和殺手之所以能跟上自己,一定是從國安部內部得到了消息。他雖然並不清楚眼下北都的局勢到底如何,但他清楚,方纔自己打的電話,趙攀既然接了,就說明國安部一定仍在運轉,既然在運轉,那麼想必趙攀一定不會輕易食言,自己的‘女’兒很大程度上,也能繼續接受治療。而很快,國安部便一定能追查到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他,打算利用這個機會,悄悄回到國內,找到國安部裡的這個泄‘露’自己行蹤的人,然後順藤‘摸’瓜,‘弄’清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決定用撥打最後一通衛星電話,作爲自己接下來所有行動的起點。可受到爆炸後emp的影響,似乎電話早已失去了作用,聯絡的嘗試宣告失敗。莫正虎將電話掛上,從口袋裡逃出最後一根香菸,點上後放入嘴中,猛吸了幾口。
此時的他,耳中,鼻中全是凝結的血塊。汽車被氣‘浪’掀翻後,他被甩出了車外,積雪太厚,營梓榮並沒有看到他。此時入夜已久,嚴寒讓莫正虎很快便完全清醒了過來,他一邊慶幸着自己沒有喪命,一邊起身藉着月光,觀察起四周的情形。
很快他便看到了一副讓人不寒而慄的畫面貝加爾湖的冰面上,滿是由於爆炸而死的人的屍體。其中有聯軍士兵,也有大量的周邊百姓。而遠處的整座貝加爾斯克城,也被核爆後帶來的emp脈衝‘弄’得幾近癱瘓,沒有一盞燈點亮,只有一片黑漆漆的影子。莫正虎的‘胸’口劇痛難忍,只感覺到‘胸’腔裡火辣辣的疼痛,怕是斷了幾根肋骨。所幸沒有傷到內臟,行動起來倒也不甚影響。
趙攀北都2018年04月17日20:37
“嘟嘟嘟”電話中一直傳來忙音,趙攀的臉‘色’卻更加難看了。幾天來,她一直在聯繫莫正虎,但是隨着暴動的升級,電話通訊幾乎全都斷了,眼下似乎除了各種有線通訊還能正常工作外,想要聯繫到使用無線設備的人,就只有劉國權的那種方法了。
“真該死,這個靠不住的傢伙!”趙攀將電話一摔,有些頹然地坐在椅子中。如今,整個世界已經‘亂’成一鍋粥,而知曉許多內部消息的莫正虎,此時竟會下落不明!這件事對此時的趙攀來說,如鯁在喉,讓她坐立難安。
從北都警局,莫正虎曾經預定了一張飛往伊爾庫茨克的機票。天知道他之前到底調查到了什麼,竟然會不遠萬里跑去那個地方!天曉得在“鯤”出現之後的這些變故,讓伊爾庫茨克的暴‘亂’到底發生了怎樣的升級,但是萬一莫正虎將這些調查信息泄‘露’出去,怕是隻會帶來更大的‘混’‘亂’!
突然,趙攀的衛星電話響了,這條線竟能在這時候還保持暢通,這讓她十分意外。
電話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奇怪的號碼,似乎不是從國內打來的。趙攀拿起聽筒,只聽得從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粗重的聲音。可衛星電話信號已大不如前,在嘈雜的噪音中,趙攀只能依稀聽出那人似乎受了傷,正強忍着疼痛,可似乎對方聽不見自己這邊的說話。
趙攀呼叫了幾聲,見對方沒有反應,便沒有再繼續說什麼。而此時她的另一隻手,卻飛快地在電腦上打開了一個國安部的追蹤程序。她十分緊張,可未等程序搜索到最終結果,對方便已掛上了電話。
“該死!”趙攀悻悻地啐了一口。她皺着眉頭思慮片刻,便轉身迅速拿起了另一部電話,撥通了一串長長的號碼。這部電話的外形同她桌上的其他幾部電話均明顯不同,一看便是一部加密的話機。
“情況有變,依方案b行動!”趙攀簡短地在電話中發出了一道命令,不等對方迴應便已掛上了電話。隨後她站起來走到了窗邊,望着窗外的一片澤國,有些緊張地地握起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