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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書航轉過身,握住宋雨桐的雙肩,低頭看着她:“宋雨桐,你看着我,我問你,你昨晚告訴我的,都是真的嗎,我可以信你嗎?”
宋雨桐滿臉淚水,她點頭:“是的,都是真的,我沒騙人,也沒瘋,沈書航,你信嗎?”
沈書航想了想,點頭:“我願意信你,宋雨桐,證明給我看,證明你沒瘋,我就帶你離開這裡,告訴我,這是幾?”他伸出三個指頭,看着宋雨桐。
宋雨桐推開他的手,後退一步:“你也覺得我瘋了,你也覺得我是神經病,是不是,沈書航,你他媽去死……”她大吼一聲,衝過來,拉着沈書航的手指就放進嘴裡開始咬。
“拉住她,別讓她傷人。”醫生大喊一聲,身後的護士趕緊跑過去,把宋雨桐從沈書航面前拉開。
沈書航看着自己被咬得破皮的手,鮮血直流。再擡起頭看着宋雨桐,她癡癡的笑着,似乎很滿足。沈書航蹙眉,看着宋雨桐癲狂的在護士手裡掙扎。然後醫生走了過來,按住她,在她脖子上紮下注射器,宋雨桐才慢慢平靜下來。
沈書航知道,那裡面是鎮定劑,看着宋雨△,..桐如同傀儡娃娃一般倒在護士身上,他覺得混亂了。宋雨桐到底瘋了沒,她說的話到底有幾分是真的,他有些錯亂。
護士將宋雨桐扶着從他身邊經過,他便看着她,嘴角似乎還帶着一抹嘲諷的笑意。
醫生走過來:“對不起,沈副市長,是我們看管不力,你的手要處理一下。”醫生指着沈書航的手,手指上一圈牙印。
沈書航吶吶的搖搖頭:“不必。”
沈書航從醫院走出來,看着頭頂火辣辣的太陽,他嗤笑出來。恍惚覺得自己就是個諷刺,費盡心力得到的秘密,以爲可以扳倒宋唐,結果又如何。自己像個笑話一樣,消息的來源被送進了精神病醫院。
沈書航將右手插進褲兜裡,走下階梯,或許是陽光太刺眼,他竟然踉蹌了一下。被人扶住,他轉身欲道謝,可看到來人,他的話全部噎了回去。
沈括看着兒子魂不守舍的樣子,嘆息:“書航,放手吧,我說了,你鬥不過他們的。”
“呵……”他輕笑,看着自己的父親:“是你告密的吧,爲什麼,難道你看不得我成功嗎,你知不知道我多想成功一次,啊?”
沈書航的眼裡包裹着淚水:“宋雨桐……”他指着身後大樓的某一個病房:“她還那麼年輕,爲什麼要這樣對她,你怎麼可以如此次自私,就算你不想我把那件事告訴小言,你可以把我綁起來,隨便扔到哪裡,你也做父親的,你在做這些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如果被送進去那個人是我,你會怎麼樣?”
“你說得對,正因爲我也是個父親,我纔會做這樣的事情,書航,正因爲我不想看到一步一步的走進深淵,我沒辦法,我只能這麼做。”沈括的眼眶裡也噙着淚水,他拍了拍沈書航的肩頭:“每一個父母都是這樣的,在自己和別人的孩子之間,只能選擇保全自己的孩子。”
“你爲什麼要阻止我。”沈書航在公共場合下,直接擰着自己的父親的領子:“爲什麼,我只想靠着自己的努力成功一次,我爲什麼一輩子都要活在你的陰影下,爲什麼我走的路都是你安排好的,爲什麼,我是你的兒子,不是傀儡!”他怒吼,惹來路人的圍觀。
沈括閉目不說話,沈書航的怒氣慢慢平息,他才放開自己的父親,轉身離開。而沈括,看着沈書航離開時的落魄背影,他低嘆:“我只是,不想你走太多彎路,難道這也有錯嗎?”
沈書航拉開自己的車子,坐進去,一路狂飆。直到出了城,他纔在路邊停下,將頭埋在方向盤上,癡癡的笑了起來。
“你怎麼這麼失敗,沈書航,你就個失敗的人。”他捶打着方向盤,木木的看着前方。推開車門,他從黑色路虎上下來,走到路邊看着一片荒野,傻傻的笑了起來。
他笑着笑着就大聲了起來,雙手擡起手抱住頭大叫一聲:“啊……宋唐……”喊完之後,他蹲下來,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褲兜裡,他伸手進去一抹,然後笑了起來。
宋正和傅若芳趕到醫院的時候,宋雨桐正靜靜的躺在牀上。她看着天花板,自己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宋正和傅若芳問過醫生,醫生的說辭是,宋雨桐神經錯亂,還有傷人的行爲,所以他們會盡快把她轉到精神療養院。
醫生的說辭,宋正一點也不相信,唐淳想要做這點手腳太容易了。可他始終不明白,宋雨桐到底做了什麼,唐淳爲什麼要突然對她下手。可宋雨桐如今只是傻傻的看着天花板,直到傅若芳叫了她一句,她才閉上眼睛,然後眼裡順着臉頰不斷的下落。
宋雨桐不想再睜開眼睛,也不敢再去看自己的父母。如果她的樣子沒法見人,猶如一朵殘敗的花朵,凌亂的頭髮,和有些浮腫的面部。
“嗚嗚……”傅若芳看着宋雨桐的樣子,開始哭泣了起來,見宋雨桐不理她,她伸手掰開宋雨桐的眼皮:“雨桐,看,看,媽媽……雨桐……”她哭着,話也說不清楚,見宋雨桐一直緊閉的雙眼,她使勁去掀她的眼皮。
“若芳……”宋正拉住傅若芳,看得出來宋雨桐此刻已經很難受了,他將傅若芳抱在懷裡:“若芳,別難過,我會想辦法的,雨桐,你聽到沒,爸爸會想辦法把你弄出去的,你要堅強一點。”
“啊……”宋雨桐小聲的抽噎的了起來,聲音也很低沉:“爸爸……”她的身子在牀上顫抖着,更加洶涌的往外流:“爸爸,我錯了,我錯了……”
“你到底做了什麼?”宋正問,心疼的伸手爲女兒拭去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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