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珊宇這三流小報社名噪一時,落款記者何遠的名字,也得到豐陽市各大煤體報社的高度關注。
市政府崔宇鳴辦公室,他桌前放着兩份紙張,一個是昨晚的珊宇日報,報紙沒有鋪開,停留在頭版位置,圖片赫然是自己跟潘恆握手時的照片,而右手邊則是一份失職報告,昨天負責守衛玉陵酒店安全梯的兩個警衛被打暈,襲擊者不明。
聯繫在一起,崔宇鳴第一想到的人,就是那個用手機拍照的記者,他自言自語:“那羣記者裡也只有這男人是個人物啊。”
忽然,崔宇鳴眼睛一亮,抓起電話打去玉陵酒店,將昨天中午到下午四點前的監控錄象火速送到這裡,不過半小時,酒店工作人員大包小包滿頭大汗地走了進來,在崔宇鳴的要求下,不斷放送着各個場景的錄象。
可半天過去,崔宇鳴卻皺眉不已,他根本沒看到那個叫何遠的記者,到是有一男一女經常出入在監視鏡頭下,細細看去,崔宇鳴徒然一驚,雖然髮型和衣着改變了,可相貌卻沒有變,鏡頭上的男人,赫然就是何遠,但讓崔宇鳴驚訝的是,何遠好象知道每個監視器所在位置,他故意將身子擋住了身旁女人,無論在1樓、5樓,7樓,都是如此,每個角度的監視器都無法捕捉到女人的確切身型,由於9樓是大型會議室,重要物品無,逐沒有佈置監視,1樓拐角,警衛被打暈的地點也是監視的死角,所以崔宇鳴根本得不到確切真相,但知覺告訴他,警衛就是何遠打傷的。
“他竟能知道監視器的具體位置,甚至連幾個隱藏的都知道。”崔宇鳴喃喃自語:“可若是這樣,他爲什麼不把自己的相貌隱住呢,難道他不怕,如果不怕,那也太囂張了吧。”崔宇鳴忙讓工作人員將關乎何遠的鏡頭做成鏡象,刻了盤。
快到中午時,市長的一個電話將崔宇鳴叫到辦公室。
莫曼雲姿態幽雅地端坐在位,眉宇間近是冷冷寒意,散發出一種上位者的氣質,威嚴。
跟昨晚任性的她不同,跟昨晚做飯的她不同,此時此刻的莫曼雲是豐陽市的一市之長。
待崔宇鳴落座,莫曼雲直接奔入主題:“昨晚的珊宇日報你看了吧,爲什麼政府的扶植計劃被人知道的如此徹底呢?”
崔宇鳴淡然一笑,每每看着這26歲的女人,他都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甚至被她的氣勢、威嚴,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崔宇鳴將刻好的光盤交給她。
看着老公的身影出現在鏡頭,莫曼雲沒有任何奇怪,事情的大概她已經很清楚了,就在早上,警衛被襲事件,政府消息外泄,不用腦子想,她也知道事情一定跟何遠有關。
“事情就是這樣,我懷疑這個何遠是襲擊警衛的兇手。”崔宇鳴表情嚴肅:“幸好他們報社知趣,沒有將詳細內容公佈,否則就事情就麻煩了。”
莫曼雲不動聲色地問了句:“那崔市長準備怎麼處理此事呢?”
“聯繫公安機關,逮捕何遠。”言罷崔宇鳴掃了眼她,瞅她沒有任何表情變化,這才繼續道:“畢竟襲擊政府人員,情節十分惡劣,雖然沒有直接證據,可相信在公安部門的細查下,定能找到蛛絲馬跡。”
“如果有確切證據,一定嚴懲不待,這種行爲是對政府的公然挑釁。”莫曼雲還是冷着臉,表情看不出有什麼不對,然而,心裡的痛苦,只有她自己清楚:“通報公安機關,逮捕犯罪嫌疑人何遠,具體事件就交給南區公安分局局長鄭世傑來辦。”
崔宇鳴神情一滯,心說她怎麼知道何遠一定在南區?不過,案發地點在南區,加上鄭世傑是北京新調來的,交給他辦也無可厚非,崔宇鳴還是沒多問。
當辦公室內只剩下莫曼雲一人時,她才神色掙扎抵住額頭,深深嘆了聲氣:“誰能告訴我,我這麼做究竟是對,還是錯啊!”
家中,何遠把菜都已切好,就差過油了,這時心念忽然一動,忙跑到客廳給崔依依打了個電話:“依依啊,你今天休息嗎?”
“對不起師傅,我在報社呢,晚上再去給您和師孃做飯吧。”崔依依明顯理解錯了。
“別,這兩天你都別來了,我跟你師孃準備去旅遊,你來了也沒人,還有,你現在趕緊回家,不要再上班了,就和組長說,是我讓你請的假,她應該會批的。”
崔依依顯然很詫異:“我正常假是明天呢,再說現在都已經工作了,爲什麼要請假?”
何遠語氣嚴厲起來:“師傅的話都不聽麼,讓你回家你就回家,記住,這兩天千萬不要上班了,跟家好好呆着。”
掛下她電話,又給齊韻瑩撥了過去:“如果有人問起昨晚報道的事,別說崔依依參與了。”就這一句話,也沒多解釋,倒弄得齊韻瑩有些莫名其妙。
何遠看看錶,12點不到,心說這幫人辦事效率也夠差的,怎麼還不來呢?
忽然,一陣剎車聲傳進屋內,老何無奈聳聳肩,這頓飯看來是吃不上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