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纏愛 市長,我愛你
麒麟山療養院門口,依次停着兩輛警車,大門邊是公安局局長和一干市領導,正在客套的交流,不外乎向提供舉報的市長致以公安部最真摯的謝意。
“陸市,這次真得好好謝謝你,幫我們公安部解決了這個棘手的問題,我謹代表全體公安人員向您致謝!”
劉局長緊緊地握着陸少帆的手,臉呈現45°感激地仰望着這位積極配合警員工作的優秀市長,久久無法放開緊握的兩隻手。
大過年的時候,多虧了這位年輕市長的提醒,他掃了一個地下賭場,連帶着打擊了地方的黑勢力,因此在升遷上多了個閃眼的業績;這一次陸少帆又好心地解決了這個讓他焦頭爛額的搶劫案,所以在劉局長心目中,早已將陸少帆供奉爲了他仕途上的福將。
“劉局長客氣了,身爲A市的市長,在處理警民合作的事宜上,更應該以身作則,才能爲城市的安全建設迎來一個全新的未來,這也是我任職期間的義務。”
陸少帆謙虛地一笑,謙和有禮的眼神一一看過其他的領導,溫和的話語間也袒露着恪盡職守的敬業心聲。
被他目光掃過的一干人,也適時地點頭含蓄地稱讚,即使他們心裡存在某種疑惑,譬如身份不低的陸市長爲何會無緣無故去六樓,卻未當面說出來,以致破壞了現在這種和諧的同僚關係。
療養院大門口的伸縮門慢慢地打開,也吸引了正在交談的衆人的視線,三名穿着警服的男子從裡面走出,其中兩名刑警正一左一右攜帶着閔婕,另一名刑警則跑到門衛處做一番解釋。
雙手帶着手銬,精神惶恐萎靡的閔婕,在瞄到人羣中的陸少帆時,不由地激動起來,再次開始掙扎躁動起來,不顧刑警的喝止,發了瘋似地朝市領導們所在的方向嘶喊:“陸少帆,你個僞君子,出爾反爾,爲什麼要報警抓我!”
閔婕的瘋言瘋語讓優美的風景下,氣氛格外地凝重,面對落在自己臉上的打量懷疑眼神,陸少帆依舊淡漠着臉色,清明的眸子卻未見絲毫的心虛,鬆開劉局長的手便朝閔婕走去。
隨着陸少帆的不斷走近,閔婕像是噎住了般不再怒罵諷刺,雙脣微動,盯着陸少帆嚴肅的面容,慢慢地倒退,卻被身後的刑警推住,阻止了她的躲避。
“如果你覺得秉公辦理就是僞君子,那我也沒話可說,我想,全社會都希望罪魁禍首落入法網,接受法律的制裁。”
閔婕被陸少帆說得神色恍惚,忽然一怔,眼色中除卻了混沌,逐漸清亮的眸底似明白了什麼,便閉上了聒噪的嘴,乖乖跟刑警上了車,沒忘記在車門關上前,別有深意地望着已經轉身離去的陸少帆。
她無法十分相信陸少帆會幫她洗脫罪名,卻又不得不相信,這樣的無奈讓她懊惱而沮喪,沒有陸少帆的交易,她估計得把牢底坐穿,因爲警方和法官恐怕不會相信她的一面之詞,誰讓威爾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
想起威爾,閔婕的恨不打一處來,那個一直把自己當寶的男人,竟敢利用她,策劃了這起搶劫案,本來和她商量時,說好只是逼迫閔婧簽字,讓出閔氏股份,然後讓那些混混消失一段時間,即使閔婧報警也找不到證據,那份轉讓書也無法說明真假。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威爾會欺騙她,竟然私下讓那些混混傷害閔婧的性命,然後嫁禍給她,如此一石二鳥,既除去了閔婧又讓她去蹲大牢,在閔氏後繼無人時,他再趁火打劫,謀奪閔氏的江山。
若不是她發現得及時,避開警方的搜索,怕早已被送進了拘留所,回頭望着逐漸變小的療養院,閔婧渾身一顫,如果早知道她會被抓來這裡,她寧願那時沒逃。
精神上的折磨遠比身體上的懲罰來得殘忍,這裡,將會成爲她今後午夜夢迴,驚醒的恐怖記憶,她只奢求永遠不要再踏足這個邪惡的地方!
重新走回市領導們的身邊,陸少帆臉上的表情並未有多少變化,似乎閔婕剛纔大聲指控的人不是他,伸手看看手錶,擡起頭微笑地提醒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也都回吧,趕回去估摸着剛下班!”
對於剛纔發生的小插曲,幾位市政府幹部倒也沒多提,陸少帆搭了個臺階,他們自然會順着往下走,在官場混跡多年,若還做不到察言觀色那就真的是二愣子了。
看着官員一個個上車,陸少帆也和自己的秘書往自己的專車而去,褲袋裡的手機卻突然震動起來,站在車門邊,摸出了手機,閃爍的屏幕上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你好,哪位?”
迴應他的是梅姨惴惴不安的焦急聲,而梅姨告知他的消息,也使得他微微地皺起了眉頭,臉上也出現了凝重的神思。
“照顧好少夫人。”
掛了電話,在死寂打開車門之際,他沒有立刻坐進去,眺望着遙遠處的青山,忽然有種釋懷的輕鬆,但伴隨而來的是隱隱的緊張,說不出是怎麼回事,只是覺得心緒莫名地紊亂。終究小婧還是知道了,知道了紀陌恆對她的付出,深愛後不顧一切地付出。
窗外的山景在疾速地後退,他的思緒也跟隨着倒退到了那個夜晚,那個讓他明白自己有多害怕失去閔婧,也讓他看清紀陌恆悔恨中流露真心的夜晚。
走廊上,他苦苦地尋覓,失禮地敲開一扇扇包廂的門,卻找不到那道令他迷戀的纖影,手機一遍一遍撥打着那個銘記在心的號碼,得到的是無人接聽的忙音。
當他回到貴賓室,望着空蕩蕩的房間,擔憂不安接踵而來,閔婧從來不是一個任性妄爲的人,在他囑咐她安心等着他回來後,她不可能還擅自走開,不給他打一通電話。
在無數次地按下撥打鍵後,電話那頭終於有了迴應,可是縈繞在他耳邊的不是她清甜可人的聲音,而是男人低沉冷漠的聲線,那個男人,即使他與他往來不多,卻還是馬上猜到了他的身份。
不是他辨別聲音的水平有多高,只因那個男人曾是他摯愛最在乎的對象,所以,她當時有多愛紀陌恆,他便有多瞭解這個男人,在兩年後的重逢後,甚至不惜讓奇峰去調查紀陌恆的背景資料包括他的私生活。
那時,當他聽奇峰詳細的報告,知曉紀陌恆和閔婕舊情復燃時,不可否認,他心中在暗暗地竊喜,竊喜那個男人的薄情,讓他可以不必另想辦法得到這個自己看上的女人,因爲紀陌恆的背叛,他的一切行動都變得名正言順。
好萊塢,她詫異地望着房間外的他,明媚的大眼睛裡,瞬息萬變着各種情緒,是驚愕,是愧疚,也是不知所措,惟獨沒有欣喜,可是他的心情卻格外的愉悅。
因爲這一次,對於她,三十年來唯一上了心的女人,他是光明正大的進駐,而不豪取掠奪地侵犯。
只要她的心還在無邊無際的汪洋中漂浮,他便有自信,成爲承載她未來的那一葉方舟,她還愛着那個男人,沒關係,遲早有一天,她的心會完完全全只屬於他陸少帆一個人。
看着她日益美麗幸福的笑容,盪漾着溫柔情絲的羞澀眼眸,他知道,他正在一步一步侵佔那塊領地,將另一個男人驅逐出她的世界。
謊言總有被拆穿的一日,當閔婕用虛僞高築的城牆開始出現裂痕的那一刻,在他還沒有百分的把握守住閔婧的那顆心時,沉穩淡然的他,也有了一絲心慌,因爲紀陌恆正在慢慢地發現閔婧的好,沉寂的愛也開始在甦醒過來。
紀陌恆不是不愛閔婧,甚至愛得不比他少,只是過去那場無疾而終的愛戀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讓他在瘋狂怨着閔婕的同時,也忽視了心底最真切的感受。
所以,他清楚地知道,一旦紀陌恆的愛情醒過來,紀陌恆會給閔婧的是他擁有的整個世界,而那時,一旦閔婧出現動搖,他陸少帆面臨的即將是萬劫不復的境地。
他是無神論者,可是在遇到閔婧後卻想去燒香拜佛,感激上天對他的厚愛,因爲在紀陌恆徹底地恍悟前,閔婧愛上了他,如果不是穆琳秋的出現讓她感覺到危機感,那個傻女人恐怕還不會承認她愛他。
對於穆琳秋他向來很清楚那是什麼感情,即使沒有少風的事,他也不會和她走到一起,在閔婧之前,他一直認爲也以爲這輩子都會這麼認爲,虛無縹緲如愛情,何必爲此浪費時間?
他的仕途在過去的歲月裡,扶搖直上,晉升速度快得讓人羨慕嫉妒,但是沒人知道他高高在上的榮耀背後,是何等地冷血無情,能坐上今日的位置,他失去的並不會比得到的少。
母親對於他遲遲不願結婚憂心忡忡,生怕他學他那清心寡慾的小叔,看透世間人性的善惡,一生不娶,所以一再逼着他相親,很難相信,那樣一個溫雅的貴婦,因爲他這個不孝的兒子,用上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
陸母的苦苦懇求,讓他不得不放低姿態,去見一個剛從米蘭回來的名媛,溫潤有禮的相處裡,無法掩飾的是他眉眼間的厭煩和不耐。
他並不是眼高於頂,只是他想要的眼前這個愛慕虛榮的女人給不了,從她開口說出第一句話,他便知道這個女人看上的是自己的什麼,無非是A市市長,軍區參謀長孫子,富二代的三重身份。
也是這一次的相親,讓他在兩年後,第一次正面見到了那個在他的心靈深處埋下愛情種子的女人。
他涉獵官場,整日忙於與政敵斡旋,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換來的是身心的疲憊,無瑕顧及周邊的人與事,對娛樂圈的新聞更是聞所未聞,當他的目光對上她好奇打量的眼神時,他一眼就認出了她,也詫異於她的變化。
她變得愈發地美麗,只是這份美麗依然還屬於別的男人,她眉間綻放的彩蝶是爲另一個男人而翩翩起舞。
他禮貌性地衝她頷首,臉上是淡若自然的平靜,心中卻已是暗涌浮動,他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蠢蠢欲動的慾念讓他認識到,他還是一個人,有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只是這樣東西,似乎已經有主了。
他對女人素來極具紳士風度,卻始終維持着一份疏離,外人說他潔身自好,睿智理性,只有他明白,他還未遇到值得他失去理智的女人,直到她的出現。
他陸少帆從來就不是一個好人,儒雅斯文的外表掩藏的是他的心狠手辣,可是當他意識到,他的算計有可能會傷害到她時,他終究是當了一回聖人,成全了她的幸福。
然而命運弄人,再次相遇,她倒在他懷裡失聲痛哭,那樣的絕望,也喚醒了他深埋在心底的種子,看着愛情朦朧地萌芽,他迷惘過,卻因爲這種感覺不錯,而任其茁壯成長,直至超出他控制的範圍。
他沒去刻意地去製造機會,可是她卻一次又一次佔據他的視野,在他的心口留下專屬於她的足跡,在他命令奇峰展開調查時,便註定了他的不願放手。
“陸市,劉局長剛打電話過來,說有名男子去警察局指證,在搶劫案發生的當晚,見過閔婕。”
聽到趙秘書一板一眼的彙報聲,他緩緩地轉過頭,也關閉了大腦中的記憶放映機,肅然的眼眸移到趙秘書臉上。
“那名男子……是紀氏的少總,紀陌恆。”
趙秘書沒有等到陸少帆的答覆,便識趣地偏過了頭,望着前方的公路,不再去打擾陸少帆。
紀氏少總是市長夫人以前的愛人,不管是娛樂八卦新聞上的捕風捉影,還是曾經她在市長辦公室不經意間看到的資料,都清楚地告訴她,紀陌恆之於陸市,那是相見分外眼紅的情敵。
市長夫人的姐姐和紀氏少總訂過婚,和紀少總與市長夫人交往的消息相比,那是鐵板上釘釘的事實,時常出雙入對,一度成爲娛樂雜誌的頭條,最後兩人卻分道揚鑣,這樣的結果的確讓人咋舌。
如今紀少總又要幫市長夫人指證閔婕,不顧兩人之間的情分,反目爲仇,是不是表明,紀少總對市長夫人餘情未了?
趙秘書偷瞄向後視鏡,便看到陸少帆半眯着眼,目光迷離地望着窗外的景色,當注意到陸少帆有轉過眼的趨勢時,立刻正襟危坐,目不轉睛地看着前方,不敢再胡亂揣測。
陸少帆其實一早便察覺到了趙秘書鬼鬼祟祟的舉動,卻未出言訓斥,連旁人都能看出紀陌恆對閔婧的感情,足以說明這一次紀陌恆愛得深沉,愛得無法自拔。
一旦愛了,便深愛;一旦不愛,便是最殘忍。
這就是紀陌恆,對感情的執着,太過盲目,纔會愛錯了女人,再回頭時,那個人早已不在燈火闌珊處。
因爲他們愛着同一個女人,所以做不了朋友,即便紀陌恆主動向他拋出橄欖枝,他亦不會去接。
他不可能留一個影響他幸福的隱患在自己身邊,即使閔婧愛的是他,他也像其他男人一樣,無法忍受一個男人對自己妻子的念念不忘和這份執着的愛戀帶來的麻煩。
那夜的記憶還清晰地印在腦海裡,他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一次發生,那樣的恐懼害怕幾乎湮沒了他生命中所有的幸福和快樂。
漆黑的眼眸中閃過陰狠的絕然,所以,有些人,必須消失。
回想起奇峰那通電話裡的提醒,除了他的人,還有另一撥人在監視着威爾,卻都只是靜觀其變,不願打草驚蛇,似乎用意和他派去奇峰一樣,準備在閔婕高發威爾後,向警方舉報威爾行蹤。
如此煞費苦心地找人,能讓他想到的只有紀陌恆,他去向警方指證嫌疑犯,是爲了保護閔婧不再受到傷害,除此他再也想不到更好的理由。
他沒忘記,閔婧出事當晚,在他從手機裡聽到紀陌恆的聲音時,便有了某種不祥的徵兆,紀陌恆又何嘗不是?
掛了電話後,他頓時慌了神,失去了以往所有的淡定從容,焦躁地扯了她出門時爲他打好的筆挺領帶,解開領口的襯衫釦子,飛奔般朝着紀陌恆所說的地方跑去。
高挺的額頭上是他大步跨上臺階滲出的細汗,呼吸紊亂而急促,這一刻,驚慌失措的他似乎已經忘了,酒店裡還有電梯這種代步工具。
樓梯通道里,他仰望着從上而下疾步而來的紀陌恆,忘了挪動自己的腳步,紀陌恆的懷裡,橫抱着的纖柔身體,帶給他熟悉的視覺衝擊,嫣紅妖嬈的血花盛開在她潔白的外套上,血滴落地聲“嘀嗒”地響起。
他全身的血液凝固成冰,在凌亂的腳步聲在耳畔響起時,他僵硬的身體猛然一震,身形一動,擋住了紀陌恆疾奔的去路。
“把她給我!”
他壓制着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顫抖音調,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瘋狂地加速,如果給他一面鏡子,他一定會看到一個猩紅了眼,面色焦急,行動略顯失控的男人。
或許,他不需要鏡子,只要看着眼前的紀陌恆就能聯想到自己的樣子,那張冷峻的臉上,是不亞於他的沉痛和不安,抱着閔婧的大手在輕輕地顫抖,泄露了紀陌恆內心深處的惶恐。
紀陌恆仿若沒有聽到他的命令聲,就像是一輛坦克不顧一切地衝向防守線,幾近瘋癲的舉動大有擋他者死的架勢。
劇烈的撞擊讓他踉蹌地按住扶手,卻沒有讓開道,冷冽的目光裡是嗜血的殺機,低頭看着昏迷不醒的女人,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揮拳砸向紀陌恆,也在紀陌恆失神之際,成功奪走了他懷裡的閔婧。
不顧身後怔愣的紀陌恆,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跨下階梯,什麼優雅俊逸,儒雅斯文,統統於他無關,他只想讓懷裡的人睜開眼看他一眼!
“快去開輛車過來,快點!”
酒店門口,他陰沉着臉色,厲聲衝趕過來的大堂經理怒吼,俊臉上是焦急的緊張忐忑,緊急的剎車聲打斷了他尋覓車輛的行爲,黑色的奔馳車窗降下,是恢復了一臉冷酷的紀陌恆。
“上車!”
紀陌恆的聲音出奇的平靜,在紀陌恆打開車門的瞬間,他便不假思索地坐了上去,懷中緊緊抱着的是臉色蒼白的閔婧,一隻大手按住她腕間的傷口,阻止血液的不斷溢出。
“小婧,小婧,別睡着,小婧……”
他不耐煩地喚着閔婧的名字,手臂牢牢地摟着她削瘦的肩膀,溫熱的血液染紅了他的掌心,沿着他的手臂流進他的衣服裡,低垂下頭,耳邊是她羸弱的呼吸聲,讓他害怕地想要發瘋。
壓低腦袋,雙脣印上她乾裂的脣,急切地做着人工呼吸,他無瑕顧及紀陌恆的情緒,眼睛緊緊地盯着閔婧,只知道車子一路飈速,直接在醫院門口驟然停下。
手術室的門被護士快速地關上,也將他隔絕在了有她的房間外,雙腳就像是被灌了千斤頂,無論他怎麼施力都無法邁動一步,雙手間,是已經乾涸的血跡斑斑,手心是溼潤的冷汗。
忽然身後傳來一陣強烈的拉扯,在他神色惘然地回過身時,落在臉上的是堅硬的拳頭,伴隨着響起的是陰冷憤怒的質問聲:“陸少帆,這就是你的守護嗎?既然不能保護好她,爲什麼還要霸佔着她不放!”
被猝不及防的一拳打得身形略微不穩,理智也在大腦中漸漸回攏,他清冷的眼眸迎上紀陌恆如覆寒霜的眸光,黑眸氣憤地眯起,擦過嘴角的血漬,疾速地上前奉還了紀陌恆一拳。
“陸市,已經到了。”
陸少帆收回飄遠的思緒,看了眼手錶,瞅着不斷從行政樓裡出來的公務員,一抿脣,不等司機爲他打開車門,便徑直下了車,交代了一聲便往停車場走去。
“剩下的事,麻煩趙秘書處理一下,我先回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