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莫名其妙的熱情
“這麼說,是一位叫肖潛的大俠,把金馬寨的人給滅了?”
秦景陽接過卓家管事遞過來的餅子,毫不客氣的咬了一口。
管事點點頭,“應該是。”
“就是這位肖大俠平日也沒聽過,也不知道是哪個門派的”
“難道是新出山的弟子,所以名聲不響?”
“不可能,新出山的弟子哪有個這本事,一人單挑金馬寨還不留一絲痕跡,或許是哪個門派隱世的高手出山了。”
衆人議論紛紛
遠處,文舒則一邊支着耳朵聽,一邊攪動鍋裡的魚湯。
聽到隱世高手的時候,險些燙着手。
半個時辰後,一陣魚香順飄到了對方面的車隊,秦景陽聞着味就回來了。
“好香啊,做的什麼?”
“鯫魚湯。”文舒頭也不擡的遞給他一副碗筷,“想吃自己盛。”
秦景陽沒有二話,接過碗筷就給自己盛了一碗湯,剛剛那塊餅子吃完,嘴裡着實有些乾巴。
“鮮!”
片刻後,他發出一聲喟嘆。
“好喝吧。”文舒笑眯眯的看着他,
秦景陽連連點頭,“好喝,好喝。”
“可值個一兩銀子?”文舒問。
“值,值。”
“好,那這頓飯就算你一兩銀子。”
“什麼?”秦景陽頓住。
文舒繼續道:“加上中午茶寮裡的那頓,還有早上的,一共一千二百文,錢就從那五百兩里扣。”
“一兩銀子一碗湯!”秦景陽覺得自己好像被坑了,“樊樓也不過如此。”
“那你去樊樓吃去。”文舒將他手裡碗搶了回來,“荒山野嶺,我冒着生命危險去那邊河裡逮的,又做熟了,還不值一兩?”
秦景陽看着被她收走的湯碗,咂了咂嘴,他才喝了一口呢。
鯫魚湯雖然是稀疏平常的東西,但他已經兩天沒好好吃頓飯了,不是餅子就是飯糰。
“一兩就一兩吧,把碗還我。”他將碗搶了回去。
仔細一想,從前十兩銀子一碗的雞湯也不是沒喝過。
見他同意了,文舒又熱心的問了一句:“衙內可要再來一碗?”
秦景陽一怔,片刻後看了一眼商隊:“先前有位管事給了我一塊餅,我想給人家送一碗湯,你看看”
“可以啊”文舒熱心的給他盛了一碗,遞到他手上,“知恩圖報是好事,拿去吧。”
“多謝,多謝。”秦景陽高興的接過碗,轉身欲走。
“不用客氣,一兩銀子。”
“什麼?這也要算錢。”秦景陽不可思議的轉回身。
“當然,吃餅子的是你,又不是我。”
兩人視線交鋒了好一會,秦景陽終是敗下陣來,負氣轉身:“一兩就一兩,真是雞賊~”
次日響午,順昌府汝陰縣城門前。
“卓家在此縣開有兩間客棧,秦公子若不嫌棄,可隨我等一同去錦繡樓下榻。”
也不知道昨晚秦景陽和對方說了什麼,又或許是因爲那碗魚湯的緣故,今天一早,卓家商隊的管事主動過來說,可以讓他們跟在商隊後面一起進城。
言語間對秦景陽還十分客氣。
文舒猜測,該不會是這紈絝又自報家門了吧。
“也好,既然卓管事盛情相邀,那我們”
“不必了。”眼看秦景陽要應下,文舒插話道:“我們沒多少錢,且還着急趕路,吃頓午飯就得走了。”
卓管事看向秦景陽。
秦景陽撓撓頭,“舍妹着急回鄉,下次吧。”
“無妨,除了客棧外,卓家在此地還有兩間酒樓,其中危星樓就在城門不遠,鎮店之寶“玲瓏粉雞”更是汝陰一絕,過往商客就沒有不停馬品嚐的,秦公子和令妹何不嚐嚐再走?”
他言語十分熱切,又將那粉雞吹得天上有地下無。
聽得秦景陽很是心動,不由的去看文舒。
“既如此,那就嚐嚐吧。”文舒點頭。
在哪吃不是吃,既然他如此盛情,嚐嚐也無妨。
而且她也有些好奇,這汝陰一絕,究竟是個什麼味道,又絕在何處?
景園裡還有好些雞,她目前也只琢磨出一個雞湯方子,若是借鑑別的做法,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那敢情好,快請,快請。”管事笑呵呵的讓他們馬車,然後叫車隊的人先去錦繡樓,他則陪着他們去危星樓。
“你把真實身份告訴他了”馬車上,文舒問秦景陽。
“沒有啊,怎麼了?”
“你不覺得,這個管事對你熱情過頭了嗎?”
秦景陽不以爲然,“似我這般芝蘭玉樹之人,一看就來歷不凡,他對我客氣實屬自然。”
真是自戀!文舒禁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提醒你呀,你是秦培之子這件事最好不要透露出去。”
“爲什麼?”秦景陽不明白,“有人給咱們大開方便之門,不是更好。”
文舒認真的看着他,“你確定是方便之門?萬一遇上仇家呢?秦相在朝野的名聲,你應當清楚。而且山高皇帝遠,不是誰都會買賬的。”
想起在毫州的遭遇,秦景陽覺得不無道理。
“行,我聽你的。”
說話間,馬車已經停了下來。
卓管事來到馬車前,請秦景陽下車。
文舒打眼一瞧,發現此樓名字取得大氣,但外觀看上去卻很一般。
二層小樓,三開的小門面,別說和毫州的酒樓相比,就是在周遭一排酒樓裡,也只能算是中等。
連文舒都覺得這酒樓很一般,更別提混跡京城,時常出入樊樓的秦景陽了。
只見他下車皺了皺眉,想說什麼,但看了一眼殷勤招呼他們的卓管事,最終還是將到口的話收了回去。
“罷了,走吧。”
喲,紈絝也知道給人留面子了,文舒在後挑眉。
不過,她也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一路過來,這位管事就沒正眼瞧過她和她爹,每次說話都是對着秦景陽。
哪怕秦景陽詢問過她幾次意見,他也依舊如故。
進了酒樓,管事招呼掌櫃,“將酒樓裡的好菜都上一份,再上兩壇碧血酒。”說罷,又回過頭來,看向秦景陽,“公子稍坐,酒菜一會就好,鄙人去後院換件衣服,先失陪一下。”
他走後,文舒問秦景陽,“你真沒給他透露身份?”
秦景陽搖頭。
那就奇了,這份熱情由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