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救星
這一等,就是半天。
直到陸元丞帶着手下來開封府調案件需要的卷宗,無意瞥見文老爹蹲坐在角增,他心生疑竇,正欲派手下上前詢問,這時文老爹也瞅見了他,忙起身奔了過去。
等了一上午都沒有等到要等的人,而守門的兩個衙役依舊紋絲不動的站在那裡,絲毫沒有要進去通報的意思。
文老爹又急又慌,是以一看見身穿官服的陸元丞,便似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奔上前求救。
“大人,救大人救命啊!”
“文掌櫃怎的在此處?”
“大人,小女失蹤了,我來此處報案”文老爹快速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陸元丞聽完後,先是眉頭一皺,旋即讓他等在原地,便帶着人進去了。
半盞茶後,府衙側殿,陸元丞與開封府少尹季明分坐兩旁。
寒暄過後,陸元丞說明來意,季少尹忙讓文書去調相關卷宗,等待的間隙,陸元丞不着痕跡的將方纔的所見所聞說了。
季少尹聽了滿面驚訝,轉頭問身旁方臉漢子:“周捕頭,可有此事?”
方臉漢子拱手回道:“屬下未曾接到通報。”
“這位捕頭姓周?”陸元丞擡頭看了眼回話的方臉漢子,似笑非笑:“那可是巧了,方纔聽報案人說疑似抓了文小娘子的鐮刀幫頭目饒三,與府衙的一位姓周的捕頭有親,莫非就是閣下?”
一聽這話,季少尹立時皺起了眉頭,瞪眼看向方臉漢子。
方臉漢子慌忙擺手,連聲道:“屬下確有一位妻弟姓饒,不過那弟弟是娘子後孃帶來的繼子,平日從無往來,實不知道他竟敢打着屬下的名號在外胡來,大人放心,我這就帶人前去搜查,若是罪據確鑿,絕不徇私。”
“既打着你名號,不管原由總是你監管不力,現罰你兩月薪俸,且速速帶人去查辦此案,將功補過。”
“是。”
說着話,那奉命去取卷宗的文書託着案也回來了,陸元丞接過匆匆翻了翻,確認無誤,與季少尹又寒暄了兩句,便告辭了。
在外焦急等待的文老爹,以爲又要等侯許久,未料一盞茶不到,一隊衙差便匆匆從衙門出來。
領頭的是個身材魁梧,一臉方正的漢子,見他站在門口,忙問是不是報案人。
文老爹連連點頭,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周捕頭便讓他跟着一起去城外抓人。
陸元丞出來時,他們的背影正好拐過街角。
他思忖一會兒,吩咐手下道:“這件事你跟進一下,每日來問兩趟,直到那位文小娘子找到爲止。”
“是,大人。”手下連忙應聲。
另一頭的山海世界,文舒剛剛將肉烤好,食不知味的吃了幾塊後,惦記一日涼似一日的天氣,吃過飯後,她便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撥草和掰樹枝。
樹枝是爲了當柴燒,草則是想給自己做個草墊子當“牀”睡。
雖然條件有限,但做個草墊子能隔寒,能讓一件換衣物都沒有的她,減少生病的機會,所以縱是麻煩她也得做。
等乾草鋪滿山洞一角,能睡下一人後,她便停手了。出了山洞,將倚着巨石打盹的竊脂鳥拎進洞裡睡,然後自己又返身出去繞過小溪,去到對面的竹林,打算砍棵竹子盛水。
不過由於沒有砍刀,她只能拿隨身的那把雖然鋒利,卻並不適合做砍刀的匕首,在竹子上慢慢的割着。待竹子表面出現一道寸長的劃痕時,這才收了匕首退後幾步,然後一個助跑,一腳踹在劃痕上方三寸處。
“啪!”高大的竹子發出一聲脆響,向着地上倒去。
文舒忙掏出匕首,向竹身衝了過去,就地將竹子旁邊的枝枝丫丫削了,又把竹身切分成七八個可盛水的竹節。
因着工具不趁手,待活做完時,太陽都快下山了。
她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脫下將外衣把做好的竹節兜進去打個結,背在身後。然後又把地上多餘的竹枝和那些細枝細丫一道抱了回去做柴燒。
竹子燒着後,會發出噼啪巨晌,用來嚇野獸最好不過。
天色漸漸暗下來,夜幕再次拉開,這次文舒卻因爲有了容身之地,而變得不那麼慌張。
竊脂鳥精神抖摟的站在洞口警戒,見着她過來,立時翅膀一張,激動的飛奔上前,衝着她不停鳴叫。
文舒笑了笑,帶着它一起進了山洞。
夜色濃重,狹窄的山洞裡,文舒不慌不忙的坐在火堆前一邊烤肉,一邊煮肉湯。
天公作美,今天曬的那些肉乾已經半硬,想來明天再曬一天,只要不碰水,保存個把月應該沒問題。
她一邊轉動烤肉的木枝,一邊想,明天有空再四處轉轉,看看能不能尋到野薑挖些回來。
若能好運找到,那往後的日子,只要稍注意些,應該就不會生病。
想着,想着,竹筒裡煮的肉湯開始咕嘟咕嘟的冒泡,旁邊的烤肉也散發出陣陣焦香味,竊脂鳥不用叫,聞着香味就過來了。
文舒笑着將肉串取下來,放至一邊道,“再等等,燙着呢。”
竊脂鳥卻充耳不聞,不待她手放下,便鳥喙一啄,叼下一大塊肉。
“哎!”還不待文舒喊住,它已經一喉嚨一動,嚥了下去。
見它面不改色,似乎真的一點都不燙的樣子,文舒心下驚歎,到底不是普通鳥,厲害!
心情放鬆下來,胃口也跟着好了,文舒甚至覺得晚上的肉比從前好吃了。一人一鳥將六串肉片並兩碗肉湯分吃了,然後以同款姿勢往後一仰,開始揉肚子。
有了固定住所,且又是山洞這等既可以遮風擋雨,又能防護四周的宿地,文舒的心情漸漸安定下來,叮囑竊脂鳥警戒,不可遠離後,便放心的睡過去了。
她這邊初見安定,卻說另一頭。
文老爹跟着周捕頭一路急行去了城外的饒山家,可一番搜查下來卻並沒有找到文舒。饒三和其幫衆異口同聲的說沒有的事,他們沒有擄人。
饒三更是喊冤:“姐夫,我平時雖然混了些,但也只是收點小錢,擄人綁架這種事斷是做不出來的,你可別聽人瞎編排。”
“少套近乎。”周捕頭面色一冷,想起無故被罰的兩月薪俸,心裡就窩火。
“聽說你在外頭四處打着我的名頭幹些天怒人怨的事。饒三我告訴你,別說我不是你親姐夫,就是親姐夫,你這般借我名頭在外行不端之事,我也不會輕易放過,這次的事你最好是沒有做,否則一旦讓我查出來,我可不會徇私半分。”
“哎喲姐夫,沒有,真的沒有,您看看我這肩頭,還受着傷呢,就是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力啊是不是,而且你弟妹可以作證我這幾日都未出門,娘子,你說是不是。”他拽了拽身邊的婦人。
“是,夫君近日真的沒有出去。”婦人怯懦的低頭說道。
這搜不到人,又沒有證據證明確實是饒三抓的人,周捕頭只能口頭訓他一頓,帶人走了。
文老爹雖有不甘卻也沒辦法,無憑無據的,只能失魂落魄回的家裡,看着文舒的院子發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