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挨的這樣近,四周幾乎沒有一點兒聲音,只聽見兩人淺薄的呼吸聲。
秋意濃沒有料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寧爵西,她僵硬的坐着,大膽的盯着他的眼睛,那雙眼睛也看她,比這黑夜還要沉,還要深,像深不見底的旋渦。
這個男人有着世上最英俊的臉,卻有着最難揣測的心思。
“我在宴會大廳西北角的儲物室,送套女士的衣服過來。”寧爵西伸出長臂,拿起旁邊牆上掛着的對講機,吩咐嶽辰,彷彿想到了什麼,低頭看了眼秋意濃被蓋的亂七八糟的兩條腿,格外叮囑了一句:“最好是長裙。”
“我好多了,謝謝!”秋意濃恢復了一些體力,從他懷裡離開,往後挪了挪。
她仍抱膝坐在地上,他合身的西服在她身上顯的過大,整個人看上去像披了件大人的衣服,虛弱的臉蛋半埋在其中,一半嫵媚絕美,一半又楚楚動人,一雙溼漉漉的大眼睛乾淨透明,安靜的像個清純女孩。
在他的面前似乎同時展現出這個女人的兩面,既矛盾,又重合。
更要命的,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當然,這種吸引力與愛情無關,只是男女間單純的誘惑,與生理有關。
約摸過了十幾分鍾,門外傳來規律的敲門聲。
寧爵西從嶽辰手裡接過一隻精美的紙袋,擺到她腳邊,然後退了出去。
走廊外,嶽辰看着寧爵西從昏暗的儲物室出來,眼尖的看到秋意濃縮在角落裡,腳下是堆撕爛的衣服。
“寧先生,要不要送秋小姐去醫務室?”
寧爵西摸煙的手微微一停,緩緩道:“不用。”她那個樣子,應該不是被誰欺負,更像是她自身的原因。
這個女人就像個巨大的謎,越接近謎團就越多。
“剛纔我過來的時候,裴先生正在四處找您。”嶽辰眼明手快,摸出打火機給老闆點上,提醒道。
寧爵西猛吸了兩口煙,在煙霧蔓延中眯眸說:“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如果他問起來就說我回房休息了,明早一起回青城。”
嶽辰點頭,領命離開。
寧爵西抽完了一支菸,身後的門才發出微弱的響聲。
眼前的女人與之前完全不同,除了臉色略蒼白外,仍是那個醒目的秋意濃,微薰的眼妝,嬌豔欲滴的紅脣,一襲靚麗的拽地粉色長裙,美豔到瞬間就能抓住人的眼球。
寧爵西皺眉盯着她看了一會,慢慢從脣間吐出一句話:“剛纔是怎麼回事?”
秋意濃撥了撥一頭漂亮捲髮,笑道:“我個人以前的一點不愉快的經歷罷了。”
寧爵西又怎麼會聽不出她語氣中特意強調的“個人”二字,意在拉開彼此的距離。
他淡淡的笑,被煙薰過的嗓子低啞性感:“如果我說我想知道呢?”
霎時,秋意濃眉眼間有猶豫之色,抿脣低頭過了好幾秒才輕描淡寫的說:“其實也沒什麼,我曾經掉進過井裡,當時是冬天,從那以後我開始恐懼穿短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