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你爲什麼沒和她同房(含4400鑽加更)

“不是。”女孩先搖頭,又點頭:“你弄錯了,我要見的不是他,是……”

女孩的視線被秋意濃後方驟然出現的高大身影吸引住了,聲音戛然而止。

秋意濃意識到身後站了人,回頭看了一眼,他站在重重樹影下,俊美的臉被昏暗的光線覆蓋,眼底的黑暗比周圍的夜色還要重。

他單手插在褲兜裡,上前把她的手臂拽過去,沒有要和女孩多說話的意思,扔下簡單粗暴的兩個字:“走開!”

那女孩想說什麼,上來兩個保鏢,一下子把女孩拉遠。

秋意濃見此倒不擔心女孩的安危,頂多保鏢把女孩趕走,她好奇的是女孩剛纔沒說完的話,什麼叫“我要見的不是他,是……”下面說的是人名嗎?

假設女孩要見的不是寧爵西,那會是誰?

這套別墅裡除了他,只有管家和幾個保姆或保鏢,女孩要見的總不可能是保鏢吧?

胡思亂想中,秋意濃被拉進了別墅大門。

庭院內,男人側頭看她,“你回去洗個澡,晚飯會有人送到你房間。”

她有點怔忡:“你不吃晚飯嗎?”

“我有點事要處理。”

見他邁步要走,她情急道:“我一個人吃飯沒意思,你陪我好不好?”

“你僱我是保護你的人身安全,身爲保鏢不提供其它服務,包括吃飯。”他冷漠的拋下這句話,大步離開,身影很快消失在一條長廊盡頭的小門內。

秋意濃站在原地看了一會,沉?不語的回到客房。

別墅後的樹林,寧爵西雙手插在褲兜內,望着一望無際的海面,沒什麼表情的問道:“她說什麼了?還是以前那些?”

“不是。”管家面有難色,欲言又止:“她說的話我不知道要不要說……”

“說。”

“她說她知道大少爺沒死……”

寧爵西冷笑:“就這些?”

“其它她也沒說什麼,就和以前一樣想到小島上……看一看,看看大少爺遇難的地方……”

“你信嗎?”

管家猶豫一會,試探的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當年大少爺出事消息全部封鎖了,知道這件事只有老爺、您、和我,那丫頭當時不在島上,不知道她是從什麼途徑知道的。”

寧爵西望着海面,沒說話。

“三少爺,當初您就該聽老爺的,把這丫頭給做掉,她不是喜歡大少爺嗎?就讓她去陪大少爺做伴。”

管家話講的非常狠,也是事實。

當年大少爺出事,老爺慌了手腳,是三少爺出來主持局面,對外也宣稱是大少爺飆車出了車禍身亡,事情的真相卻被永遠的掩蓋了。

那時候寧朦北也出了事。於是外界都在流傳是三少爺把一兄一弟給害了,從而拿到了盛世王朝的繼承權。

他眼睜睜看着三少爺背了?鍋,卻只能當個啞巴。

如果大少爺沒死,事情就變得?煩了。

-

晚上八點多,寧爵西回到房間,另一頭響起腳步聲,端着托盤的保姆畢恭畢敬的經過,托盤裡的飯菜沒有動過的痕跡。

“三少爺,秋小姐說沒胃口,讓我端出來了。”保姆見寧爵西盯着托盤瞧,侷促的解釋道。

他擺了下手,保姆趕緊下去了。

立在房間門口一會,他擡腳往亮着燈的客房走過去。

門根本沒關,虛掩着,依稀能看到一個女人的曲線輪廓,她面朝窗戶躺着,風從打開的窗戶吹進來,吹開她身上的睡裙,上滑到了臀部。露出白皙修長的雙腿。

他無聲無息走進去,房間裡有沐浴露的香味,她應該洗過澡了,長髮微溼,散在牀鋪上。

“秋意濃。”

她沒動,睡得沉沉的。

他走過去,停在她身後,低沉的嗓音提高了一些:“秋意濃。”

這次,她動了動,被喚醒了,恍然撐起身子,被窗外吹進來的風迷了下眼,聽到男人平淡的嗓音:“去把窗戶關上。”

“哦。”

她很乖的跑下牀,關上了因打開而把整個房間灌了很多冷風的窗戶,爬了爬還沒吹乾的頭髮,含糊的問他:“你回來了?有事嗎?”

男人沒說話。

她也摸不準他大少爺又在生什麼氣,難不成還在生因爲之前她說錯話的氣?

以前怎麼沒發現他氣性挺大的!

“頭髮怎麼不吹?”男人冷淡的開腔。

“我沒找到吹風機,然後我就想這裡風大,自然風也挺好。然後吹着吹着一不小心睡着了。”

“保姆剛出去一分鐘你就累到睡着?”

她掰着手指頭數起來:“今天很累啊,又坐了你的車,又坐了輪渡,還爬山去吃飯,吃完飯還環島轉了一圈,你不累嗎?”

他皺眉:“晚飯爲什麼不吃?”

“你不也沒吃嗎?”她拿起梳子梳了兩下頭髮:“你不吃我也不吃。”

他抿緊脣:“我現在去吃了,你也去。”

她放下梳子,擡起脣角,溫軟的淺笑:“不用了,我沒胃口。”

他眉眼一沉:“你不吃,今晚我會讓廚師和保姆在廚房一直侯,等到你吃爲止。”

她看他,知道他這是和她槓上了,讓一大羣人爲了她一夜都不睡覺,這種事情她確實做不來,重新上牀拉開薄被,“那你讓人送上來,一菜一湯最好,太多我吃不下。”

他僵着臉。眼露譏諷,減肥麼?她全身上下哪裡需要減?

他轉身走了。

她進洗手間洗了把臉,聽到敲門聲,保姆送進來了吹風機:“小姐,這是三少爺交待的,您要把頭髮吹乾。”

“我知道了。”秋意濃往保姆手上看了看,沒看到飯菜。

保姆道:“三少爺在餐廳等您。”

那人真是怪啊,反覆無常,一會不願意陪她吃飯,一會又在餐廳等她。

秋意濃雖這樣想,仍是打扮一番,精心挑選了一件中長款的鏤空透視網紗長裙,刺繡的花朵生機盎然,整個人都如花瓣般嬌俏綻放着。

下樓時,她接到一個電話,上面的名字令她愣了好幾秒,居然是上次聽到她和寧爵西沒聯繫之後掛她電話的尹易?。

“聽說寧少帶你到了他家祖宅的島上?”

“嗯。”

尹易?在那頭呵了一聲,嘲諷的意思顯而易見。

她握緊,走到窗前,用沒抱什麼希望的聲音輕聲問道:“尹少,你知道,他現在對我是怎麼想的嗎?”

尹易?冷笑着:“你都奔向新生活了,你管他怎麼想。”

“你是他的好哥們,你應該知道他和曾玉瀅是假結婚對不對?”

尹易?聲音更冷:“第一次聽說。”

“就算他沒聽說,你也猜出來了不是嗎?”

這次尹易?沒說話,靜了有一分鐘左右:“你想聽什麼?爲了你,裴少和他反目,這麼多年都沒和好。爲了你,他曾把自己關起來幾個月不吃不喝,灌酒度日,鬧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爲了你,他這些年讓自己非常忙碌,有一次忙到胃出血,第二天頂着一個千瘡百孔的胃咬牙出院繼續出差。爲了你,他母親瘋瘋癲癲,他想盡辦法,最後結婚娶妻,才讓他母親好起來。你現在又回來了,卻又鬧了一次安眠藥自殺,你覺得他的心是石頭做的?或者,你覺得他就是刀槍不入?”

話筒裡的每字每句都像刀,一下下劃在心上。

沉?了好一會,她問:“那我現在要怎麼辦?”

“你過你的,他過他的,你不要去招惹他,他也不會招惹你。他現在是沒動過曾玉瀅,可一輩子那麼漫長,誰知道以後的事情?曾玉瀅是最適合當寧太太的女人,指不定以後寧少看她越看越順眼,日久生情,他倆睡到一張牀上去呢?再順理成章,生上一堆兒女,也不是沒可能。”

秋意濃的呼吸幾乎都停滯了,整個人都僵在那裡,像石像,貝齒將下嘴脣幾乎咬到變形,“那我現在已經招惹了他怎麼辦?我想……嘗試一次。”

“嘗試什麼?你難道想嘗試和他過一輩子?”

她握着的手指慢慢收緊,很久沒有出聲。

半晌,她閉了閉眼睛,艱難的吐出音量:“不可以嗎?”

“嘗試他還愛不愛你?真的沒必要。”尹易?懶散的聲音中透着無情的奚落:“愛不能當飯吃,當年不管你是有心還是無心,你假死,擺了他一道是事實。這世上再也沒有比被愛人捅了一刀,那種背叛的滋味要來得撕心裂肺。他被你耍了四年,四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情,也許你們心中還有彼此,可又怎麼樣呢,擺在你們面前的現在不是愛不愛對方的問題,是能不能在一起的問題。”

“是……這樣嗎?”她喃喃的問着,大腦一片空白。

尹易?鼻腔裡輕笑着,有條不紊的反問她:“你是不是覺得你還愛他?或者退一步,你還喜歡他?這又怎麼樣?你肯爲他放棄你現在的一切嗎?你蒸蒸日上的事業,你在it界的名聲和地位,你在國外這些年來辛苦打拼一切,這些都必須捨棄……”

……

遠處海浪聲聲,輕柔的海風吹在臉上,吹亂了一頭精心打理過的長髮,她扔了,趴在窗臺上,把臉埋在手臂裡。

大腦裡像機械一樣重複着尹易?最後的話:“你也看到了,事實證明,只有曾玉瀅那樣溫柔賢惠,一心顧家的女人才能當寧太太,你行嗎?也許她不如你漂亮嫵媚,不如你頭腦靈活,不如你拿得出手,但起碼有一條你是比不過的,那就是她可以當他一輩子的賢內助,可以替他把寧家打理的井井有條,可以讓他的後院從此太太平平,讓他安心做事業。你肯捨棄現在的一切嗎?如果不能,就放棄,不要招惹他,不要耽誤彼此的時間。他值得更好的,曾玉瀅就是最適合他的女人。”

捨棄現在的一切?

她腦海裡只剩下這一句話。來之前她沒想過這個問題,她甚至一直在等總公司那邊關於她申請調回英國的通知。

也許尹易?說得對,她如果想和他在一起,是要考慮捨棄事業的念頭。

但前提前,她現在根本不知道寧爵西是怎麼想的,他對她陰晴不定,忽冷忽熱,他可能也沒考慮過她與他之間的切實問題。

那她考慮了,又有什麼用?

她能隱約猜得到,就算她放棄了一切事業,甘於像曾玉瀅那樣做他背後的女人,也有很多不確定因素。

最關鍵的一點是,他想和她重新在一起,想重新娶她嗎?

想了不知道多久,保姆第二次來敲門:“秋小姐,三少爺還在餐廳等您,廚房已經重新在做一桌菜。”

“我……馬上來。”她擡起臉,發現臉上溼溼的,伸手抹掉不知道什麼時候流出來的淚,在鏡子前整理了一番,這才拉開門出去。

中國古典風的餐廳內,紅木桌前男人臉色又陰又冷,手裡剛擱下,像是剛通完電話。

她無聲的走過去,桌子上之前涼掉一撥的菜剛撤下去,上面空空如也。

站了有十幾秒,秋意濃鼓起勇氣,立在桌對面,開口說道:“寧爵西,我有話要跟你說。”

他沒說話,睫毛微垂,像是當她透明人。

她又重複了一遍:“寧爵西,我有話要跟你說。”

“吃完再說。”

“我想現在說。”

“我不想。”

“爲什麼?”

他起身走到窗前,冷冷道:“我怕聽完沒胃口!”

她靜靜的站着,不管他愛不愛聽,低柔的嗓音在偌大的餐廳內顯得孤寂寥然:“我聽尹少說這四年你過得並不好,他讓我想清楚要不要招惹你。如果不打算和你在一起,就不耽誤彼此……”

窗外是烏沉沉的樹林,海風吹過,沙沙作響。

從她的角度能看到男人長長的睫毛,抿得死緊的薄脣。

他最終一言不發,還是側身陡然看向她精緻白皙的五官。

她低頭把落到臉頰的髮絲攏到耳後,踩着高跟鞋繞過紅木餐桌慢慢向他走去,走到兩步的距離不敢再靠近。

餐廳內幽靜,能靜到聽見外面保姆交談聲,聽見她的高跟鞋聲,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她伸開手臂從後面抱住了他,臉貼在他寬大的背上,低低說道:“寧爵西,我不想問你還愛不愛我的問題,我只想問你,你還要我嗎?”

空氣中安靜極了,她的表情和手臂有點維持不下去了,他不迴應就是最好的迴應。

她咬咬牙,最後掙扎着說:“你不要我的話,也沒關係。當然,你可以慢慢考慮,明早……啊……”

她的話消失在男人突如其來的動作中,他擡臂將她收進懷裡,力氣極大,像要把她壓進身體裡去,低啞諷刺的聲音敲打着她的耳膜:“這就是你的態度?嗯?象徵性的問我,然後又打退堂鼓……”

“不是。”她打斷他的話,吃力的仰臉看他道:“我以爲你不喜歡我了,尹少說曾玉瀅比我更……算了。”她苦笑一聲,埋頭別開臉。

男人的視線灼灼的落在她臉上,如芒在刺:“尹少說得沒錯,你確實比不上曾玉瀅。”

她咬脣:“那你爲什麼沒和她同房?”

“誰告訴你的?”他眯眸,聲音不慍不火。

她沒說話。

他低咒一聲,聲音太低,聽不太清,大約是在罵“該死的,尹易?!”

“……”

秋意濃沒幫尹易?洗脫罪名,誰讓他剛纔在電話裡那麼馴她,也讓他吃點苦頭。

忍着心底的一絲雀躍,她看他,從容的問他:“爲什麼那天容汐彥找人半路上從保姆眼皮子底下捋走熙熙,你的人卻悄悄把熙熙救下了,送到了小區滑梯那邊,故意讓保姆找到?”

“熙熙是我的兒子。”

“你之前說過的,你不會再管我們母子,爲什麼又要暗中保護我們?”

記得那天他冷酷無情的說不會再管她和熙熙的,一轉頭,原來他一早暗中在派人保護熙熙,那天之後她問過熙熙當時是什麼情況,熙熙回憶說,當時他的小臉和小嘴被矇住,被人抱了一段路,後來他就被放到地上,聽到打鬥聲,再後來他又被抱到滑梯那裡,頭上的布被拿掉了,小傢伙隱約看到是兩個非常高大,和善的叔叔,他們叫他“小少爺”……

綜合起來分析。也只有他了。

她被男人攬住腰,身體貼着身體,沒有一點縫隙,鼻腔裡是他身上好聞的氣息和炙熱的體溫,她的心也跟着被熨燙得暖意融融。

他的手在她腰上不輕不重的捏着,低頭間慵懶的嗓音中透着沉笑:“你給我生了一個兒子,我護你們周全,不是很合情合理麼?”

“你前後說法不一,自相矛盾。”

“那你要什麼解釋?”

“我不知道,所以才問你。”

“剛剛已經解釋過了。”

“好,我信你。”

她微微一笑,低頭以手抵着男人的胸膛從他懷裡出來,後退了幾步站着。

寧爵西眼眸重重眯起,透着絲危險的氣息,長臂又過來把她攬進懷裡,“又想去哪兒?”

“吃飯。”她看了眼餐桌,沒有掙扎從他懷裡出來,抿脣低聲道:“然後上樓休息,今晚的住宿和晚餐費,我明天會付給你。”

“這就是你的有話要說?”他的臉色又冷下來,覆着霜。

她深吸一口氣,“你不是說我比曾玉瀅好麼?那我無話可說。是我想多了,我以爲你放不下我,纔會一面說狠話,一面又悄悄派人保護我和熙熙。”

他一時沒說話,凝眸望着她。

餐廳門口隱約有保姆的腳步聲,看樣子是端着新做的菜過來了,她扯了一個笑臉對他:“你放開我吧,被人看到會誤會。”

他喉間溢出沒什麼起伏的聲音:“誤會什麼?你以爲你和我保持距離,這裡的下人就看不出來你和我的關係?”

“我不明白,你和我是什麼關係?”她脣畔噙着軟笑,抓住時機反問。

他平平淡淡的看她,眼眸逐漸深邃,一口狠狠親在她臉頰上,磁性的嗓音低語:“你說呢?”

她被他突如其來的吻染紅了臉頰,卻別開了眼,如畫般的眉目盡是緘?。

“怎麼不說話了?”他長指挑起她的下顎,“剛纔不是老找着我說話,耍我呢,嗯?”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心思,我猜不透。”

“就是你猜的那樣,我是放不下你,所以纔會讓人保護你們母子。”他不疾不徐的陳述着。

突然就聽到了他親口承認,她呆愣的看着他俊美如塑的臉,有點不知所措。

“不信?”

“嗯。”她緩了聲老實回答:“你之前對我忽冷忽熱的,我在想一會你是不是又要對我擺臉……”

她沒說完的話被男人含住了。

他扣着她的後腦勺,像含着珍珠般含吮她的脣瓣,隨即又撬開她的脣齒,長驅直入。

她手臂攀上他的肩,給予熱情的迴應,一秒之後,男人的淺嘗輒止變成狂風驟雨的掠奪,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被壓在椅子裡。

溫度在攀升,不知道熱吻了多久,他結束了這個吻,手指有意無意的刷過她被吻腫的脣瓣,淡笑:“以後只有熱,沒有冷,滿意了嗎?”

她的意識還?痹着,有點意識混沌,無意的答應了一聲:“唔……”

“還有什麼想說的?你索性一次性都說出來。”

她手指梳理着長髮,等呼吸重回身體,輕聲開口說:“我聽明白尹少的意思了,他說如果我不來找你,你是再也不會去找我了,他還說你會和曾玉瀅日久生情,以後看對眼,你們就同房,生一大堆孩子……”

男人緩和下去的表情緊繃起來,眼角不悅的模樣明顯。

她越說越順暢,又說道:“他說我不如曾玉瀅溫柔賢惠,不如她會打理家庭,不如她懂得安分,他說你需要的是曾玉瀅這樣的女人,不是我這樣的……我捨棄不了我的事業,我的地位。和我的名譽……”

男人的臉已經難看到不能再難看了,他將扣在她腰上的大手收回,緩緩直起身,轉身就走。

她急急忙忙從椅子上起身,衝過去從後面緊緊的抱住他:“不是我說的,是尹少說的。寧爵西,我還愛着你……”

她詞窮了,不知道要說什麼,幾乎不假思索的就搬出了這三個字,並且堅定不移的咀嚼着這三個字:“是的,我愛你……”

空氣凝固住了,男人的身影像被定格,只有她急促的呼吸聲還在迴響。

他沒動,也沒甩開她的手,?眸中翻涌的巨浪比窗外的海浪還要兇猛,低笑出聲:“秋意濃,你說這三個字不顯得很刺耳?或許,你把這三個字當成了救命稻草,關鍵時刻就拿出來說上一說?”

她緊緊攥住他的衣角,像他會隨時飛走一樣,臉埋在他堅硬的背上,深深吸着他的氣息:“我沒有隨便亂說,我是一直愛着你。四年前去英國治療,治了大半年怎麼都不見成效,但我一點不覺得日子難捱,因爲我每天撐不下去的時候只要一想到你,再看看裡你的照片,我就能撐下去。”

寂靜的餐廳內,他側身把她拉到面前,看着她泛着水汽的眼眸喃喃重複:“你一直愛着我?你想到我,就不覺得治療的日子難捱?”

這嗓音非常低柔,但低柔中蓋不住那?眸中的涼意。

“對。”

她目光直直的望着他,沒有閃爍,沒有猶豫,毅然決然,腰身挺得筆直。

“這次你主動跟我出來休假是什麼意思?”

“曾玉瀅說我和你之間只是隔了一條河,我以爲河水很深,其實我只是缺乏一個淌水過河的勇氣而已。”

寧爵西薄脣噙着冷笑,面部線條繃得很緊,雙眸陰沉得能結冰,整個餐廳的氣溫跟着彷彿降到零下。

外面響起腳步聲,保姆的到來打斷了這一室的死寂。

“三少爺,廚房重新做了飯菜,要端上來嗎?”保姆低頭進來,見到寧爵西的臉色,嚇的大氣也不敢出。

“嗯,端進來。”寧爵西的雙目盯着秋意濃。

“還需要紅酒嗎?您之前吩咐的,已經放在那裡醒好了。”

“好。”

幾個保姆低頭?利的重新上了一桌菜,每樣都冒着熱水,香氣蔓延在整個餐廳。

保姆給兩隻高腳杯中倒上酒,低頭依次退出去。

寧爵西這時邁步走向餐桌,側目看秋意濃一眼:“過來吃飯。”

她沒有移動腳步:“我剛纔說的話,你沒有表示嗎?”

“表示什麼?”

她閉了閉眼,重新睜開:“都可以。”

“那吃飯。”他坐在那裡,沒有看她,語氣淡然:“不是你說的麼?只是缺乏一個淌水過河的勇氣而已。”

她站着看了他背影一會,最終擡起腳步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

紅木餐桌並不大,兩人之間只有一米左右的距離,她發現滿桌都是她愛吃的菜,一擡頭,發現他根本沒動筷子,只抿着紅酒直勾勾的看着她。

她嘴裡的蔬菜幾乎要噴出來,急急忙忙端起紅酒就喝了一大口。

他濃眉皺起:“浪費了我這麼好的紅酒被你當水喝。”

秋意濃其實根本沒注意桌子上有紅酒,她只是嗆住了,餘光瞄見旁邊有杯子,以爲是水之類的,這才猛灌。

幸好喝的不是太多,她咳嗽了好幾聲,抽來面紙捂住脣才讓自己不至於更狼狽。

寧爵西看着她,然後起身離開了。

少頃,秋意濃手邊多了一杯水,原來是他去叫保姆倒水給她。

她握着那杯水,沒急着往嘴裡送,盯着他喝第二杯紅酒的動作,想起了尹易?的那些話:“你胃不好。不要空腹喝酒,吃點東西。”

他倒酒的動作停頓,挑眉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接受了她的提醒。

兩人開始面對面用餐,零交流,發出的聲音也很少,像演啞劇。

她先吃完了飯,起身站起來,“你慢慢吃,我上去休息了。”

他沒擡頭,斯文的咀嚼着嘴裡的食物,在她即將離開前不緊不慢的提醒:“島上白天與夜晚溫差大,把窗戶關了再睡覺。”

“我知道了。”

她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餐廳,偌大的空間,男人一人坐在餐桌前,面前是一桌精緻菜餚。

他擱下筷子,又倒了一杯紅酒,修長的手指把玩着水晶酒杯。紅色的液體在燈光的折射下散發出迷人的光芒,像她今晚的眼睛,那麼透,那麼亮。

透明高腳杯送到薄脣前,他眯眸,任液體滑進喉嚨,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是她今晚的透明薄紗裙,若隱若現的是薄紗下那白皙起伏的柔軟丘壑。

秋意濃走進臥室,低頭看了眼身上精心挑選的裙子,賭氣動手脫掉,一下子扔到了牀上,人也跟着倒了進去。

躺在陌生的房間,聽着海浪聲,風搖樹林聲,以及回想着剛纔的一幕幕。

她有點捉摸不透他,看似他們聊了很多,細細一想,他好象什麼也沒說,反而是她說得多。

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

到底要怎麼樣嘛!

她氣餒,又不甘心的翻了個身,再翻了個身,最後一不小心翻到了地上。

咚——

她撫着額頭爬起來,看着只着內衣的自己,玲瓏的曲線……

重新爬起來,她又衝了一個澡,換了另一件吊帶睡裙,目光掃過暴露在空氣中的肩膀和胸前大片的肌膚,往身上噴了香水,覺得這樣意圖太明顯了,又在走出房門時往身上加了一件和睡裙同款的絲質睡袍。

走到走廊她才意識到自己並不知道他睡在哪一間,想從門縫裡的燈光去判斷他的房間,一間間找過去,沒有一間有燈光。

他……不睡在這兒?

陡然意識到這個大烏龍,她苦笑了一聲,這會回去也睡不着,索性就站在走廊另一側的欄杆前吹風,吹走鬱悶的心情。

耷拉下腦袋,她想,這次是白來了。

風很大,站在這裡看風景另有一番滋味,她不知站了多久,毫無察覺的,男人從另一側的樓梯上來。

他的腳步低緩,披着浴袍,手中拎着瓶紅酒,看樣子是洗過澡了。

她渾然未覺,兀自欣賞着島上的夜景。

他看到了她,她卻並沒有看到他。

腳步沒有猶豫,他走了過去。

“不是讓你不要吹風的嗎?”

她恍然回過頭,手指撥過擋在臉上的髮絲:“哦,這就走。”

露臺的入口被他的身影擋住了,她走過去,他並沒有要相讓的意思,她掀起眼皮,脣畔帶着笑。側身從縫隙中靈巧的穿過。

瞬間,男人身影擋住了縫隙,她的臉撞上了他的胸膛,結結實實的力道,她剎那間捂住鼻子。

他順勢去拉她的手,查看她的傷,卻在觸到她冰冷的手指之後不快的說:“明天你感冒,我就把你從島上趕出去。”

“那你現在趕我走吧。”她不顧男人掃過來冰寒的眼神,“反正你今天缺席陸厲兩家的會面,翩翩的婚事暫時不會那麼快的舉行。”

他垂眸看着被他扣在掌心的纖白手腕:“淌河的勇氣,你想要,還是不想要?”

“我不想要的話,跟你過來幹什麼?”

“直接說想要,還是不想要?”他的語氣有點咄咄逼人。

“不想要,因爲我自己有,不需要別人給。當然,擺在我們面前的有很多現實,我知道很困難,你的家庭,你的已婚身份……還有我,我今天在it界的名聲,我在daisy的地位,我所有的帶團隊的業績,我奮鬥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我不知道……”

她說得磕磕碰碰,他冷靜的聽着。

這些年在國外,她一個女人帶着孩子要生存,要在人才濟濟的daisy闖出一片天,能得到今天的一切何其艱難……

因爲困苦過,因爲掙扎過,所以格外珍惜得到的,需要足夠的勇氣才能割捨,需要一個穩定的男女關係才能放棄那些……

她要的是一個承諾,一個保障。

海藻般的長髮披在肩頭,睫毛如羽毛般輕扇,她嘴脣抿得很緊,像在等待宣判。

他盯着她被光遮得模糊的小臉,隨即牽着她離開灌着冷風的露臺,往走廊的另一頭走去。

她看到他牽她走的方向與她臥室的房間背道而馳。他是要帶她回他的臥室嗎?

心裡像藏着只兔子,七上八下的跳着,躥着,她還是沒忍住,出聲道:“你要我和你一起睡嗎?”

“你不想現在可以走。”

她詫異的看着他英挺的側顏:“你理解我剛纔話的意思了嗎?”

“我說不理解,你是不是打算現在扭頭就走?”

“也……不是。”

他一手拿着酒瓶,一手牽着她的手,來到臥室前,擡了擡下巴,示意她開門。

她率先推開門進去,這間臥室應該是主臥室,非常大,窗戶同樣沒關,窗簾被風吹得高高揚起。

她放下他的手,他以爲她反悔了,緊繃着嗓音問:“去哪兒?”

“我關下窗戶。”她快步走到窗戶前,關上後飛舞的窗簾蓋住了她的身影,他一面倒酒一面眯眸看着她的身影,臉色逐漸好轉一些。

幸福來得太快了。她有點手腳不知道在哪裡放纔好,在洗手間磨蹭了好一會,溫溫吞吞的出來。

他沒再喝酒,倚在牀頭看平板電腦,柔和的檯燈打在他周身上,俊美的側臉,性感又修長的身影,以及一雙深沉到令人捉摸不透的雙眸。

這一切就像是在夢境中。

她只站了幾秒,他就意識到她過來了,合上平板,擱到牀櫃上,拍了拍身側的牀鋪:“過來。”

她慢吞吞的從牀尾爬了過去,低頭拉開薄被,還沒來得及躺下,室內燈光一暗,他關了燈。

眼前一片漆?,她僵硬的躺了會,感覺身邊都是空氣,慢慢往他那邊靠近。

靠到暖源。她細細的手臂抱住他,黑暗中他沒有聲音,呼吸規律,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她睜大眼睛,室內實在太暗了,什麼也看不見,但不妨礙她歡悅的心情。

大腦神經再興奮,也有疲憊的時候,她慢慢睡着。

大牀上親密的兩個人沒有再動過,過了沒多久,男人動了動,沒有睜開眼睛,手臂擡起,將影響了他一夜上睡眠的柔軟馨香的身體摟進懷裡,菲薄的脣一下一下的親吻着她的長髮。

動作很輕,沒有弄醒她,他閉着眼睛,滿腦子都是她今天說話的神情。

她說,我一直愛你。

她說。只是缺乏一個淌水過河的勇氣而已。

她說,你胃不好,不要空腹喝酒。

她還說,我不需要別人給,我有淌水過河的勇氣……

耳朵裡是她淺淺的呼吸聲,鼻腔裡是她噴了過多香水的味道,有些嗆人,他竟不覺得討厭,只感到空蕩蕩的心像被什麼東西填滿了。

從她爬上牀,到她睡着,再到他摟她入懷,他始終閉着眼睛,只是手臂摟她更緊,夜裡時不時的會輕輕的吻她,像在吻一個即將實現的夢。

……

第二天,室內大亮,他一睜開眼睛就是女人偎在懷裡的模樣,細膩白皙的臉蛋微垂着,像個嬰兒睡得香甜不已。

他忍不住。捧起她的臉吻了上去。

秋意濃這一晚睡得極好,早晨,她在一陣海浪聲中被吻醒了。

男人壓她在懷裡,像頭飢渴的獸,迷迷糊糊的她就被奪走了所有的呼吸。

她用拳頭砸他,才讓他放開一些,眯着沒睡醒的眼睛:“寧爵西,你討不討厭,我要睡覺。”

“該起牀了。”

“我不是僱主嗎?我說幾點起牀就幾點起牀。”她嘟嚷着翻了個身,其實就是想再多睡一會兒。

他手臂掐着她的腰,翻身壓上她,低頭對着她的脣吻下去。

她的回籠覺被他徹底吻沒了,噘脣起身坐起來,抓了抓微亂的長髮:“起這麼早幹什麼?”

“你不是想出海玩?帶你去。”

“是那個小島嗎?”

“嗯。”

“那個挖出三個無頭男屍的小島?”

鑽石4400加更完畢,離4700加更還差145顆鑽石,仙女們讓鑽石雨來得更兇猛一些吧^_^

第246章 我的出發點是爲了保護你第267章 這些年我腦子裡的人始終是你第138章 她最終想要停下來的棲息地第66章 難道要我餵你?第103章 賭你老婆怎麼樣?第154章 每天晚上無數次想這麼做第140章 這次我想追你一次第116章 每天把我侍候好了就是你的工作第115章 寧少的新婚禮物第255章 你再不說話,我們現在就做第29章 這是最後的機會第266章 再給我生個女兒第123章 他知道她禁不住這個誘惑第112章 幾乎快要掉進醋海里了第293章 你找死第122章 他們之間所擁有的只是一潭死水的婚姻第169章 她的人生就是一個大寫的“騙”字第253章 除非我承認她懷的是我的孩子第123章 他知道她禁不住這個誘惑第219章 你恢不恢復記憶我不在乎第35章 我說我缺錢可以嗎?第290章 他洗的是冷水澡第135章 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第61章 你說你要嫁給寧爵西?第68章 要死這輩子我就要死在你手裡感謝慢且懶贈送的一支玫瑰,抱抱。第79章 不如改玩點別的第188章 幕後主使第138章 她最終想要停下來的棲息地第171章 告訴我,你心不心疼?第77章 不如你也來關心關心我第19章 我只做自己喜歡的事第104章 這就是離開他的後果!第5章 她怎麼勾搭上你的第155章 只是想親你第249章 怕我?第300章 所有退親的事由我來辦第144章 來我懷裡,或許讓你住進我心裡第140章 這次我想追你一次第92章 原來他也就只值一年的利用期第258章 秋小姐把您加入了黑名單第172章 沒有人能把你我分開第31章 寧公子溫柔起來果然能要人命第35章 我說我缺錢可以嗎?第199章 在我心裡你早就是我的妻子第193章 我是你的,沒人跟你搶第259章 等我第68章 要死這輩子我就要死在你手裡感謝慢且懶贈送的一支玫瑰,抱抱。第297章 當個一切從頭再來的上門女婿(含鑽石5900鑽加更)第55章 看樣子,寧四公子喜歡這一類型的第169章 她的人生就是一個大寫的“騙”字第120章 她這樣是不是叫作死?第212章 莫熙朗有兩個爸爸第181章 刨……墳?第255章 你再不說話,我們現在就做第116章 每天把我侍候好了就是你的工作第64章 陪着我,濃濃第65章 你在求我?第267章 這些年我腦子裡的人始終是你第262章 她這是空窗期了多久?第65章 你在求我?第6章 碰到這種女人最好繞道第97章 你想不想離婚?第240章 今晚又打算吃多少安眠藥第208章 走火入魔第169章 她的人生就是一個大寫的“騙”字第270章 別總是不理我第1章 傷口上灑鹽第192章 女婿看丈母孃天經地義第189章 以爲你是來捉姦的第214章 你把我騙得好苦,你知不知道第261章 就當在夜店裡找了一個牛郎第101章 你連親都不肯讓我親,就要我帶你去年會?第160章 和有情人做快樂事第63章 做寧爵西的太太,我會寵着你第167章 勝之不武第224章 能不能不要這樣第131章 別逼我越來越恨你第280章 你來幹什麼?第15章 什麼願望都可以第274章 男寵第179章 想早點讓所有人知道你是我太太第60章 想要拉過來好好疼一番第134章 我希望你陪我參加第197章 不是想我了嗎我來了。第80章 夫妻沒有隔夜的仇對不對?第280章 你來幹什麼?第23章 這姓寧的也太狠了第36章 玩曖昧玩的這麼爐火純青第193章 我是你的,沒人跟你搶第76章 你知道爵西投了誰第240章 今晚又打算吃多少安眠藥第114章 怪我當年沒把你搞到手?第211章 馬上和他說分手第69章 要臉幹什麼,我只要你第240章 今晚又打算吃多少安眠藥第158章 叫一聲老公第155章 只是想親你第74章 欲蓋彌彰第245章 女人不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