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濃趕到會所包廂,尹易默正歪在門口抽菸,她進去後發現寧爵西在沙發裡一動不動,不知道是困的還是醉了。
“寧少,你女人來了。”尹易默拿腳踢了寧爵西一下。
沒反應。
尹易默想再踢的時候,秋意濃頗爲不滿道:“尹少,三哥傷口剛好,你怎麼能讓他喝這麼多酒?”
“我?”尹易默挑眉:“你覺得我有本事讓他借酒澆愁?”
秋意濃去查看寧爵西的動作僵住,然後她輕輕推寧爵西:“三哥,醒醒……”
“要不你上去親一口,寧少喝酒的時候一直提到你,說不定你的吻就是良藥。”尹易默在旁邊打趣道。
秋意濃咬脣,看了尹易默一眼:“幫我把他扶到我車裡。”
尹易默饒有興趣的打量着她,將她臉上的焦急之色都收在眼底,態度不慍不火道:“我喝了酒也頭暈,你自己想辦法,這隔壁有臥室,你可以扶他到那兒睡一覺。明早再走。”
“尹少……”秋意濃的話只說了一小半,尹易默已經拉上門自己走了。
整個包廂只有她和他兩個人,秋意濃無奈的看着醉的不輕的男人,只得動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弄到了隔壁臥室。
男人的手臂搭在她肩膀上,她最後把他放倒在牀上時腳下一軟跟着倒下去,他像是習慣性一般把跌在他身上的女人摟住。翻了個身壓住再也不肯鬆開。
秋意濃這次又被困住了,她試了幾次都沒把他推開,最後力氣用光了,她看着男人的睡顏就這麼睡着了。
次日清晨,寧爵西醒來,腦袋是宿醉的頭疼。
手臂長時間一個姿勢致使血絡不通幾近麻掉了。他動了動發現懷裡有個溫軟馨香的嬌軀,是熟悉的體香。
他條件反射的又抱住了懷裡的人,睜眼後是小女人清晰的睡顏,真的是她。
有些不真實,他記得這裡是會所,昨晚他和尹易默喝了一晚上的酒。怎麼醒來會是他抱着她,像是最近每天早晨醒來後一樣,她就在他懷裡。
秋意濃也有點要醒了,但由於她太困了,只動了動便又睡過去。
她這一動不要緊,身後就是牀沿,有摔下去的危險,他動手把她往懷裡撈了撈。
秋意濃被這動靜弄醒了,額頭不禁撞上男人冒着胡茬的下巴,她捂着額頭忍不住呻吟一聲:“嗯——”
寧爵西瞬間感覺某處起了反應,特別是早晨男人最容易衝動,他閉了閉眼,嗓音沙啞:“你起來。”
秋意濃以爲他在生前晚的氣,又聽着這硬硬的語氣一時有些委屈,身體後退,不想一不小心滾下了牀。
“濃濃。”他看她:“很疼?”
“疼死了。”
“摔哪兒了?”
“不知道。”
“濃濃。”他加重了語氣,淡聲解釋道:“男人早上容易那個……你又在我面前叫成了那樣,所以我剛纔讓你起來。”
秋意濃無語,想起尹易默說他昨晚喝了好多酒,不由的用力咬住嘴脣。
寧爵西看着她坐在地上,心裡頓時柔軟起來,下牀把她抱起來坐在自己腿上,沉沉的嗓音緩慢說道:“你贏了,我接受你的條件。”
她望進他的眸底,那裡一片澈明,不像是騙她的,脣片動了動,呢喃道:“你前天不是很生氣,很介意的嗎?爲什麼突然又改口了?”
寧爵西目光深沉的回答了她:“不想和你分開。”
是的,因爲不想分開。所以他寧願選擇妥協,昨天尹少說得對,她不是不想生,是不能生,她害怕孩子生下來會有遺傳病。
其實他想告訴她,他不在乎,孩子生下來是健康的也好,不健康的也罷,都是他的種,都是他的孩子,他一樣會愛孩子,不會嫌棄。
但一想到她對這件事絕口不提,他知道,這是這個小女人內心藏着的恐懼和隱疾,他不能拿出來說,每個人都有小秘密,都有想要掩藏起來的東西,他既然知道,何必說破呢。
秋意濃欣喜不已,主動湊上去親他的薄脣:“謝謝你,三哥。”
淺嘗輒止,他迅速推開她要下牀。
她感到意外和不滿:“怎麼這樣,我親你你怎麼敷衍我的樣子,你是真的接受當丁克家庭了嗎?”
他轉身捏捏她的臉蛋,咬牙道:“被你剛纔那聲音勾起的感覺還在,所以你最好與我保持距離。”
秋意濃看了眼他下面,臉燒的紅通通的,不敢作聲。
會所設施齊全,臥室相連有獨立洗手間,寧爵西脫了身上的襯衣和長褲。轉身走進去。
抿了下脣,秋意濃跟着下牀,她推門進去,裡面傳來男人喉嚨低喘的模糊聲音:“濃濃你做什麼?”
“我幫你。”
“不需要。”
“我需要。”
花灑下噴出的是冷水,寧爵西想要降下情慾的冷水澡被打斷,喉嚨發乾的看着眼前衣裳已經全部被打溼,勾勒出妖嬈曲線的小女人,還是伸手摟住:“濃濃,這次可是你主動招我的,別說我不懂得節制。”
“嗯,是我招你的……”她紅脣吻上他的胸口。
……
一個小時後,寧爵西抱着秋意濃來到露天停車場,尹易默剛好出會所辦事,車子也停在寧爵西車旁,似笑非笑的睨着二人:“這又和好了?”
寧爵西淡淡的看着尹易默沒說話,轉而把人溫柔的放進了副駕駛。
尹易默不懷好意的笑聲傳來:“果然女人還是要靠睡才能服,兄弟你又教了我一課。”
秋意濃的臉驀地的紅了,同時惱怒的捶了寧爵西手臂一下:“我說了我自己走,這下我丟臉丟大了。”
“別理他就是了。”寧爵西心情好得很,低頭親了她的嘴脣一下:“他這是嫉妒自己沒女人。”
尹易默聽到這句失笑:“我沒女人?信不信我電話打出去我的女人能從停車場排到大門口?”
“我說的是你敢娶的女人。”寧爵西回身慢條斯理道。
“……”
尹易默這下無話可說了。
早上,寧爵西還要去公司,把她送回公寓後,他開車又走了。
秋意濃停在會所的車被周莎莎一個小時後開了過來,周莎莎見秋意濃要鑽進車內。着急道:“秋小姐,寧總讓您這兩天不要去禹朝。”
“沒關係。”秋意濃朝車窗外的周莎莎笑了笑:“該來的總要來,我一天不出現那些記者一天不會死心。”
金尊大廈樓下,秋意濃一出現,蹲守的記者全圍了上來。
“秋小姐,請問你有家族遺傳病是不是真的?”
“秋小姐,豪門向來注重煙火,寧家知道這件事後有沒有向你表態,拒絕你和寧爵西來往?”
“秋小姐,你會不會有一天也發瘋,像你母親那樣變成精神病者……”
秋意濃低頭正走着,陡然聽到這句,面容繃緊,幸好金尊大廈這邊的安保部一早接到上面的通知,見秋意濃被圍住,派了幾百名保安把記者隔開。
進入電梯,秋意濃的耳邊依然迴響着那一句“秋小姐,你會不會有一天也發瘋。像你母親那樣變成精神病者……”
抓着的手包不經意的攥住,原來,她不似自己想象的那樣勇敢。
儘管這次秋意濃出現全程未發一言,但網絡上還是播放了這截視頻,嶽辰把電腦給寧爵西看後,寧爵西黑眸始終盯着秋意濃的小臉。俊臉寒意綻開,下了一道命令:“去把這些記者處理乾淨,我要他們從此以後不許在金尊大廈或是盛世王朝大樓出現。”
寧宅。
近日關於秋意濃的種種寧家人一直在關注。
寧譽安扔了報紙氣哼哼道:“不像話!想不到那個女人背景這麼複雜,隱瞞了精神病史這麼大的事,都怪你,當初不調查清楚。隨隨便便讓那個女人進門,現在寧家跟着被人議論紛紛,丟臉丟大了!”
方雲眉被訓斥了不敢吭聲。
寧語南看了眼方雲眉,也沒幫腔。
女傭這時候來敲門:“老爺,老夫人請您和夫人還有大小姐過去。”
寧老夫人的房間。
寧譽安彎腰對母親道:“媽,您把我們叫來什麼事?”
寧老夫人坐在牀上。目光精銳:“爵西的事他和我說過了,我同意他們在一起,前提是他們先懷上孩子。”
“媽,不能懷……”方雲眉情急之下差點說出實情,被寧譽安拉住了,“媽,這件事您就不要管了,安心養好身體。”
“我怎麼不能管?我孫子的婚事我管定了。”寧老夫人威嚴的哼了哼:“反正只要姓秋的那孩子一懷上,你們就給我把人娶進門。我一大把年紀了,不能讓我進了棺材都見不了重孫。”
“好,都聽您的。”寧譽安安慰好老母親。
三人回到書房,寧譽安叮囑方雲眉和寧語南道:“那個女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我母親還不知道。你們任何一個人也不允許向她透露,以免刺激到她老人家,聽懂了嗎?”
方雲眉回到客廳,有下人遞了個快遞過來:“夫人,是您的同城快遞。”
寧語南看着薄薄的一片快遞包裝,替母親打開了,裡面是方雲眉給秋意濃的百萬支票。
方雲眉一見這張支票就激動,彷彿在提醒她身體裡也流淌着瘋子的血,一把將支票撕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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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濃被堵在公司樓下的視頻放出來的當天中午,秦商商工作室也發了一條微博,大意是拒絕網絡暴力,呼籲大家冷靜對待秋意濃隱瞞精神病史的事情。並稱要讓精神病患者有尊嚴的活着,最後在下面發了一條秦商商擔任公益大使的照片。
這條微博一出點贊者無數,網友和秦商商粉絲更是稱讚秦商商大度,對秋意濃這個情敵抱以如此寬容的態度。
一時間,秦商商的微博被擠爆了,人氣也跟着大漲起來。短短半天微博粉絲漲了幾十萬。
楊婭低頭刷微博,看了之後差點沒拍桌子大罵:“什麼鬼?大家都眼瞎嗎?看不出來這個秦商商就是故意在炒作?拿意濃的身世炒作,真是太有心機了!”
李業也湊過去說:“可不是,娛樂圈的明星沒一個好東西,這個秦商商眼看要過氣了,經過這麼一炒作。她又紅了。”
中午這時候,秋意濃關了,在盛世王朝頂層安安靜靜的吃午餐。
她來的時候寧爵西不在,秘書周莎莎說是他去下面巡視了,她吃完了他還沒回來,她便搭電梯下樓。
無論是盛世還是金尊樓下都不再有記者。秋意濃暢通無阻的回到禹朝,心情也變好了一些。
回公司楊婭拉着她說了網上秦商商借機炒作的事,秋意濃抿了抿脣,仍然沒說什麼。
媽媽和畫兒是她的底線,只要不觸這兩個底線,她不會去計較什麼。也懶得去計較。
明天是週末,她打算去菱城看畫兒,順便再去媽媽墓前看看,還有寧爵西上次說要去的,到時候可以一起。
網絡上的輿論暫時平息了,雖然以秦商商爲贏家平息的,但好過爭論不休。
秋意濃的心情有如撥開雲霧的太陽,燦爛無比,下班後開車到市中心的百年老字號店買了青城的幾樣有名的點心打包好,明天可以帶給畫兒嚐嚐鮮。
晚上秋意濃洗完澡在刷牙,聽到有人敲門,不滿的聞到寧爵西一身酒氣的進來,“你怎麼又喝酒了?”
“晚上有應酬,我要提前退場,總得喝兩杯才能脫身。”他邊說着邊脫下西服。
門外,嶽辰提着裝有寧爵西換洗衣物的行李箱進來,朝秋意濃點了點頭便關上門離開。
寧爵西在洗手間洗澡,“濃濃,幫我拿衣服。”
秋意濃把他的行李箱拿開,拿了他的浴袍和乾淨的內褲進去,然後她抱了筆記本窩到牀上,看起了陸翩翩今天在微信上向她極力推薦的美劇。
寧爵西身上隨意披着浴袍出來,見到秋意濃臉色緊張的盯着筆記本,他掀開被子躺到她身邊:“你在看什麼?”
這簡單的舉動卻讓秋意濃繃緊的神經提了起來,尖叫了一聲,他失笑着把她摟進懷裡,看了眼屏幕,原來她看的是有名的喪屍片《行屍走肉》。
秋意濃從來沒看到過這種題材的片子,當一個只有半截身子的殭屍在地上爬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往他懷裡縮:“天,太可怕了!”
今天還有一更哦,在白天。
另外下面劇情也有大轉折,關於最近在網絡上一直黑濃濃的幕後者也會浮出水面,相信你們應該已經猜到是誰了,嗯,這次又要寧總站隊了,猜猜他會站在哪邊,或是保持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