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濃安安靜靜的坐着,黑白分明的眸慢慢擡起看着他,不緊不慢的出聲:“我想如果我不去,你母親的生日可能會過的更舒心一些。”
他的聲音沉了沉,盯着她的臉:“你是我妻子,如果我說我硬要帶你去呢?”
她喝完最後一口粥,臉上綻着笑,但眼睛裡絲毫沒有笑意:“既然三哥都這樣說了,那我沒問題。”
他剛剛的話是在試探,其實只要她說不去,他不會勉強,可她卻輕輕柔柔的答應下來。
這不像是她該有的反應。
上次她對他有所誤會,鬧着要離婚,被他拒絕之後,她鬧了好久,跟着捅出了秦泰事件,牽連了程嘉藥業和秦商商,他知道她是故意的,沒有責怪於她。
三天前在浴室,看到他,她那麼恐懼,歇斯底里,今天他以爲她會再次提離婚二字,事實卻並沒有。
正因爲沒有,才覺得不可捉摸,若是她提出來,他倒覺得正常。
寧爵西不動聲色的看着她眼神都不曾聚焦在他臉上的神情,心底翻滾過洶涌的巨浪,最後都蓄在了眼底,起身站了起來。
外面汽車已經開走,秋意濃拿着空碗進了廚房,“柳媽,還有粥嗎?”
柳媽繫着圍裙正在抹料理臺。忙不迭的洗手,要拿她的碗:“有的,有的,少夫人你怎麼進來了,你在外面說一聲就行了,我來。”
“不用了,柳媽,我自己來就好。”秋意濃走到電飯煲面前,動手給自己又盛了一小碗,回到餐桌前慢慢喝起來。
廚房內,柳媽悄悄看了兩眼。心中安慰,折騰了這麼多天,少夫人好象胃口變好了,這是好事。
這說明雨過天晴了,三少爺和少夫人又和好如初嘍。
第二天上午,秋意濃出去了一趟,開着一輛越野車回來。
柳媽買完菜回來,見秋意濃開着一輛半新的車進來,便問道:“少夫人,你怎麼換車了?”
“嗯,出行方便。”秋意濃邊從車裡跳下來邊輕聲道。
“出行?”柳媽把目光轉身車庫裡另一輛路虎。要是出行的話,三少爺的車肯定比她這個二手車要好多了吧?
秋意濃笑笑,沒有解釋什麼,進了屋子。
過了半小時,秋意濃從樓上下來對廚房內的柳媽道:“柳媽,不用做飯了,我去外面吃。”
柳媽手足無措的看着餐桌上炒出來的幾樣菜:“少夫人,我飯快做好了,你不在家吃太浪費了。”
“我約了人。”秋意濃有點爲難。
“你約了朋友嗎?不能把人約到家裡來嗎?不然這些飯菜倒掉太可惜了。”柳媽節儉慣了,惋惜道。
“要不柳媽,你吃吧。”
柳媽更哭笑不得:“少夫人。我家裡人都不在青城,你叫我一個老婆子一人吃這麼多菜,哪裡吃得下喲。”
柳媽一把年紀了還給她張羅午飯,就這麼浪費了確實挺不應該的,秋意濃想了想,點頭說:“那就在家裡吃,我去打電話。”
中午,開飯前,柳媽接到了寧爵西的電話,“太太喜歡吃你做的蛋糕,有空的話給她做一些。”
“好的,三少爺。”柳媽說完,在寧爵西快掛電話前開口:“對了,家裡中午有客人要過來,本來少夫人說中午約了人在外面吃飯的,我說飯菜都做好了,她才臨時改了主意。”
電話那裡沉默一陣。
“少爺,你不回來吃午飯嗎?”柳媽心想最近小兩口鬧矛盾,少夫人雖然身體和精神恢復了,但早上小兩口好象都挺冷淡的。今天少夫人請人到家裡做客,他這個男主人要是出現的話,豈不是給少夫人爭面子,更能討少夫人歡心?
“不了,我下午還有事。”那頭說完這句迅速收線。
秋意濃在樓上換了身衣服下來,外面響起汽車聲,她趕緊跑出去,不一會,兩姐妹手拉着手進來,柳媽正把做好的湯端上來,一見兩個一模一樣的少夫人,以爲自己老眼昏花,嚇的手中的湯都差點灑了。
“你好,柳媽,我聽姐姐提起過你,我是秋畫。”秋畫非常乖巧,笑容甜美的和柳媽打招呼。
柳媽慌忙把手中的湯放在餐桌上,仔細看了兩姐妹一會才確定真不的是她眼花,原來少夫人還有個同胎胞妹妹。
“去洗手吧,準備開飯了。”秋意濃推着秋畫進洗手間。
外面,薄晏晞停好車,手裡漫不經心的把玩着車鑰匙進來,,對秋意濃淡淡的擡眉,似乎要說什麼,秋畫突然出來了。
秋意濃也看了一眼薄晏晞,然後對秋畫說:“畫兒,好多年沒在一起了,姐姐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
“沒關係,我不挑的,姐姐。”秋畫見到秋意濃,比吃任何好吃的都開心,這是她第一次來到這幢別墅,想着這裡就是姐姐和姐夫的家,她心中又激動又開心。
“那先吃飯吧,吃完飯我帶你參觀參觀。”秋意濃摸了摸妹妹柔順的長髮。又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都說換個髮型能讓自己心情變好一些,她想自己倒可以一試。
飯後,秋畫就迫不及待的拉着秋意濃開始在別墅裡裡外外的轉,說實話,這是秋意濃第一次開始用細緻的眼光打量別墅的每一處。
別墅四周種着錯落有致的樹木,一大片草坪閒時可以坐在上面看日落,草坪的盡頭波光粼粼,旁邊佇立着幾把遮陽傘,走近一看是個圓環形游泳池。
“哇,好大的游泳池!”秋畫來到別墅西邊,發現一池碧藍的水。
薄晏晞挑起一雙邪肆的眸:“畫兒有這麼驚訝麼,我們家沒有?”
“這不一樣啊,這是姐姐家。”秋畫對失散多年的姐姐所有的一切都有興趣。
三個人在別墅幾百平米的庭院裡逛了許久,到最後秋畫連連哈欠,她有午睡的習慣,早就到點了。
秋意濃把客房讓出來,秋畫眯着眼睛躺在她的牀上,睡的十分香甜。
輕手輕腳給妹妹蓋上被子,秋意濃拉上房門,來到庭院。
薄晏晞在泳池邊的太陽傘下接電話,身姿慵懶的靠在躺椅上,臉上架着墨鏡,風度卓越,竟是一副度假的閒適模樣。
秋意濃走了過去,她手裡中端着兩杯鮮榨果汁,放了一杯在他手邊的桌子上,她自己也跟着躺在另一張躺椅。
兩人都沒開口,秋意濃欣賞着眼前泳池的景色,直到離開前,她才恍然覺得自己對這裡並不瞭解,那次寧爵西諷刺她的話說得很對,她根本就把這裡當成家,又何來閒心去每個角落細看。
一切,不過是沒心情罷了。
那時候她抱着的是一年婚期,無心欣賞,現在她抱着的是速戰速決,突然覺得周圍這麼美的景色,不看豈不辜負了。
薄晏晞脣角挑了挑,開腔道:“你這是打算利用我利用上癮了,離婚這種事都要我替你去張羅。”
“有現成的資源用不用白不用。”秋意濃沒覺得不好意思,歪頭笑道:“再者說,你是我妹妹的丈夫,論輩分,你還得叫我一聲姐姐,你替我張羅不是應該的嗎?”
薄晏晞被說的啞口無言,在墨鏡後的眼眸眯了眯,“真要決定那麼做?”
她轉臉欣賞着景色,淡聲反應:“爲什麼不?”
薄晏晞若有似無的點了下頭,似乎不打算再說什麼,轉而輕笑一聲:“我挺好奇到時候他的反應,你說他會不會氣的把你殺了?”
秋意濃轉過臉,波瀾不驚道:“你覺得會嗎?”
“爲什麼不會?”他聳肩學她的口氣,若有所思道:“說不定他會與你同歸於盡。”
“打賭?如果我贏了,未來一年內我所有的機票住宿費你包了。”
薄晏晞俊臉上鋪着饒有興味的笑:“沒問題!如果你輸了呢?”
“如果我輸了。你替我辦事的所有費用我自己會付。”
“就這樣?”
“那你想怎麼樣?”
薄晏晞把墨鏡摘下來,露出一雙複雜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我贏了,我要你想盡一切辦法勸畫兒打消生孩子的念頭。”
那個秘密不爲人知,他與她都心照不宣。
秋意濃一下子看懂了薄晏晞內心的焦慮,整理了一下思路:“我找個機會會勸勸她的。”停了停,她又用極輕的聲音說:“你們打算一輩子不要孩子?”
“有沒有孩子我無所謂。”薄晏晞重新戴上墨鏡,只露出半張俊美魅惑的側臉,“我只在乎我的畫兒,有了她就是一輩子的快樂。”
極少從這個男人手中聽到這麼正經的情話,秋意濃怔了怔,太陽西移,照在泳池水面上反射出一道強光,射向她的眼睛,她下意識的躲了躲。
再睜開眼時,薄晏晞修長的手中拿着長頸果汁杯,脣邊有絲幸災樂禍:“來,預祝你早日脫離苦海,從此浪跡天涯!”
秋意濃:“……”
兩隻杯子輕輕發出脆響,她張脣吸了口吸管中的果汁,盯着薄晏晞俊美邪魅的臉,笑意盈盈,嗓音卻壓得極低道:“畫兒以後就交給你了,照顧好她,萬一被我知道你欺負她,不管在天涯海角我都會回來找你算賬!”
薄晏晞回了一句:“等你先去了天涯海角再說。”
秋意濃一陣無語之後,忍不住樂了,有句話叫一笑泯恩仇,用來形容此時此景是再恰當不過了。
“以前的事是我誤會你了,一直對你惡言相向,抱歉!”她緩緩道:“如果你幫我辦的事辦成了,恐怕以後你會受我牽連。”
薄晏晞懶懶的笑了笑,伸直長腿,將杯子放在小桌子上:“反正黑鍋也背了多年早習慣了,現在外面到處都在傳菱城第一公子喜歡男人,你這件事如果一出來倒是幫了我一個忙。”
秋意濃眼中出現一絲擔憂:“你家裡人也不知道畫兒的存在嗎?”
“嗯。”薄晏晞玩世不恭的側臉上出現了一絲僵凝之色:“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我會圓滿解決,不會讓畫兒受到任何傷害。”
有了他的親口保證,她懸空的心落了地:“好,我信你!”
“聽說今晚是方雲眉的四十九歲生日宴會?”薄晏晞問道。
“嗯。”
薄晏晞困惑的掃了她一眼:“這就是你突然推遲計劃的原因?據我所知你嫁進寧家,寧家的長輩對你並不待見,你又何必處處替他們着想?可能人家並不領情,等明天的消息傳的滿天飛之後,他們對你只有咬牙切?。”
秋意濃嘲弄的笑了下:“這些年不待見我的人還少嗎?不多那幾個。”臉蛋依舊冷淡。看不出表情:“我這個婆婆對我還算可以,起碼沒有像其它豪門婆婆一樣總是一副高高在上,趾高氣昂的樣子,如果訴訟的事在今晚之前放出去,她這個生日恐怕就徹底被破壞了。”
薄晏晞扯了扯嘴角,對她的仁慈並不贊同,在他的字典裡,對方不仁,他就可以不義,天經地義,心慈手軟會讓自己錯失一擊即中的機會。
就好比當年他和倪予茉爭倪氏集團,正是因爲他的一時心軟,導致寧爵西有機可乘,他纔會輸得那樣慘。儘管後來他勵精圖治,到了今時今日財富已經積累到了菱城無人能及,但有一點他始終不能忘,那就是狠勁,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到令對方陷入絕境,你要他生,他就生,他要他死他就死,他要他生不如死,他就得生不如死。
算了,既然她要這麼做,他暫且退一步,等她與寧爵西的事了了,他再出手了結當年的恩怨也不遲。
一輛勞斯萊斯靜靜停在庭院內,寧爵西透過車窗看了好久了,太陽傘下她絲毫沒有察覺。
他看到她侃侃而談,身體放鬆,面部表情柔和,他也看到她與薄晏晞碰杯。笑容開心,愉悅寫在臉上。
心底竄起不知名的情緒,然後變成火焰在胸口竄起,他推開車門下去。
太陽傘下,薄晏晞已經不在了,秋意濃把兩隻果汁杯拿上準備送進廚房,還沒拉開別墅旁邊通往廚房的門,手臂就被扣住了。
“濃濃。”從他手上的力道能感覺到全身緊繃的肌肉和壓抑的情感:“別和其它男人曖昧不清惹我生氣,我知道你心裡對我那天的所作所爲非常厭惡,你有什麼不滿可以發泄出來,好麼?”
“我不光邀請了他來家中吃飯。還有秋畫,這樣也值得你生氣嗎?”秋意濃淡淡的看着他。
寧爵西低頭睨着她若無其事的臉蛋,爲什麼他總覺得在這張柔靜的面孔下藏着驚濤駭浪,心中隱隱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他又盯了她幾秒,大手慢慢放開她,她兩隻纖細雪白的小手上各拿一個杯子,他伸手替她拉開門,她目不斜視,擡腿進去。
從廚房出去,穿過餐廳。再進入客廳,樓上睡眼惺忪的秋畫噘着小嘴被薄晏晞給拉下來。
“天不早了,我們該走了。”薄晏晞對秋意濃說道,牢牢牽着秋畫的手往外走。
秋意濃點頭:“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秋畫不情願極了,擡頭瞬間看到了秋意濃旁邊的挺拔身影,霎時驚叫道:“姐夫,你是姐夫對不對?”
薄晏晞怕的就是這個,所以他纔會在見到寧爵西的車後急着把人帶走,可顯然他還是慢了一步。
寧爵西黑眸中含着溫和的笑,“你好。秋畫,我是寧爵西。”
“姐夫,第一次見面,你挺帥的嘛。”秋畫掙脫了薄晏晞的手,十分有興致的跑到寧爵西面前,毫不客氣的打量着他英挺出衆的相貌:“你和姐姐站在一起真是好配啊。”
“你們也是。”寧爵西看了一眼秋畫背後的薄晏晞,低眸笑了下。
“之前好幾次都沒有機會見到你,不如我們拍張照吧?怎麼樣?”秋畫興沖沖的建議,然後把司機叫過來,塞了過去,一手拉着秋意濃,一手挽着薄晏晞開始擺拍起來。
寧爵西很自然的摟上身邊女人的腰,見她沒有反對,他將這具想了快半個月的身子攬得更緊。
“一、二、三……咔嚓——”司機按下快門。
一拍完秋畫趕緊看,俊男美女,畫面養眼,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笑容。走之前秋畫又拉着秋意濃撒了會嬌,這才依依不捨的揮手告別。
當晚,寧爵西帶着秋意濃出席了方雲眉的生日宴會,身爲兒媳,秋意濃一整晚都被寧爵西帶着四處應酬。
回去的路上,靠在座椅背望着窗外。明天到底會怎麼樣,誰也不知道,明明心中裝着心事,她合上眼閉目養神,竟睡着了。
突如其來的懸空感使她一下子驚醒了,下意識的睜大眼睛,男人英俊的面孔映入眼簾。
寧爵西想再抱一會兒,耐着性子溫柔輕語:“困的話眯一會兒,馬上就到房間了。”
她沉默不語,在他懷中僵直的躺着,一雙冷冰冰的眸子像一把手術刀在他心口慢慢劃開一刀。
他腳步停下來,蹙眉看着她,喉嚨裡有些乾澀,喉結動了動,無聲的把她放在地上。
秋意濃雙腳着地後,整理好自己身上的禮服,提着長長的裙襬走向屋子。
彎腰在鞋櫃前換鞋,脫下高跟鞋,瑩白的腳套進鬆軟的毛拖鞋,然後整個人猝不及防的被人從後面抱住。
別墅內沒開燈,安靜而幽暗,她已經被掐住腰肢按在沙發裡。男人微涼的脣片含住她的脣瓣,脣?交纏,淡淡的菸草和酒精霸佔着她的整個呼吸系統。
秋意濃濃密的眼睫動了一下,並沒有掙扎,始終冷漠的看着低頭吻自己的男人,任他爲所欲爲。
他眼瞼處落着陰霾,彷彿情緒失控,吻的狂躁,舌尖不安分的深入,他吻了很久,手不知不覺鑽進她衣服裡四處遊移。掌下的人卻冷硬的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殭屍。
男人喘着氣支起身盯着陷在沙發裡的小臉,朦朧的光線中她的脣被吻的又紅又腫,她就這樣定定的看着他,眼神空白,沒有焦距。
“濃濃,你到底想怎麼辦?嗯?”他眸中赤紅,撫着她精緻小巧的下顎,既沉又啞嗓音繃的像極即將斷裂的弦:“一次說清楚,給我一個痛快,別這麼吊着,我難受!”
客廳內飄着冷寂的空氣。
身下的人兒終於眨了眨眼睛。她推開他起身,仍是之前那種淡然從容的樣子:“我困了,要上去休息,三哥晚安!”
寧爵西臉色沉的厲害,宛如從喉嚨深處蹦出三個字:“秋意濃。”沒有怒氣,只有深深的無力和挫敗感。
她回來這陣子,他一直在努力彌補,她卻根本不給他機會。
秋意濃洗了熱水澡,睜眼躺在牀上,這一夜,她幾乎沒怎麼閤眼。
天一亮。她翻身起來,梳洗一番,也不出房門,就這樣在陽臺上站着吹冷風,看風景。
同樣的,寧爵西在書房抽了一夜的煙,第二天他很早就出門了,到了盛世王朝頂層辦公室,疲憊的躺在休息室的大牀上,他眯了一會。
九點,外面響起謹慎的敲門聲。“寧總,出事了。”
寧爵西拉開門出去,嶽辰臉色很差的站着,手中抱着一大堆報紙:“這是今天早上各個報社的早報。”
預感到了什麼,他雙手插在褲袋中,立在辦公桌後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看着籠罩在清晨陽光下的青城:“唸吧。”
嶽辰臉上凝重:“今天早上得到確切的消息,太太一週前向法院正式提出離婚申請,理由是不堪家暴,並且提供了權威醫生做的身體傷情鑑定。”
“一週前?”
“是的。”嶽辰說:“我查過了,這次太太似乎是有備而來,她背後有薄晏晞在撐腰,薄晏晞給他請來了全國最擅長打離婚官司的律師團,他們遞交離婚申請的時候,事先和法院那邊打了招呼,瞞得非常緊,一點都沒走漏風聲。今天早上所有的報紙同時登了這一個消息,很明顯是薄晏晞放出的風聲!”
初晨的太陽勾勒着一張完美無缺的俊顏,寧爵西不怒反笑,低低的輕笑一聲,喃喃自語:“這就是她的底牌麼?很好,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
今天依然只有一更。鑽石榜名次掉了好多,看完記的給寧總砸鑽石,贈送寧總香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