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九章 進取(感謝五色孔雀萬賞)

金吾衛裡有沒有李啓明的心腹,這個心腹又是誰?這個時候徐傑也難以着手去調查,這種事情若是能輕易調查出來,徐傑也不會直到編不出話語的時候拿來說。

所以徐傑出門去調查李啓明心腹的事情,也就難以去做。倒是徐傑有了個新職權,執掌金吾衛。

徐傑知道這是老皇帝氣急之下的安排,也是因爲金吾衛忽然有了奸細之後,老皇帝自己也有些束手無策,金吾衛一直都在京城,金吾衛裡的軍將,其實也可以說是勳貴,只是金吾衛與其他勳貴不一樣,金吾衛這些勳貴之家,並未沒落過,就是勳貴最沒式微沒落的時候,金吾衛這些軍將的日子也一直都比較好過。

皇家親衛,這一點倒是不比那些普通的勳貴。但是真要有人被收買,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誰家都有個家長裡短,誰家也都有個親戚鄰居。

徐傑在這個時候能臨時執掌金吾衛,也與徐傑出身跟腳清清白白有關,更與徐傑近來辦差的表現有關。不論老皇帝心中的徐傑是如何形象,但是這個時候讓徐傑來指揮金吾衛,是最穩妥不過的決定。

所以徐傑也站在了這些盔甲金光閃閃的軍將面前,金吾衛的主帥叫張立,一個四十多歲一臉嚴肅的漢子,人高馬大,穿着金甲,看起來就有威嚴。興許也是這麼個人高馬大的賣相實在不錯,興許也是這人真的忠心不二。

徐傑與之不熟,但是看着這些金甲,徐傑也有些懷疑,懷疑這些金吾衛到底能不能打仗,會不會打仗。

轉念一想,好在,好在城外十幾萬的禁軍,大概也是不會打仗的。這一點徐傑是親身試過的。

這大華朝,真正能打仗的軍隊,興許也就邊鎮裡的一些精銳了。

打仗這種事情,訓練永遠是基礎,真正能成爲會打仗的士卒,唯有戰陣生死中經歷了一番之後,膽子還在的,大概也就成了精銳了。當然,前提也是操練得當。京畿的禁軍,大概操練也是個敷衍的玩笑,這一點毋庸置疑。

這金吾衛也好不到哪裡去,但是金吾衛至少在徐傑面前,還排得一個整整齊齊的隊列,這一點倒是讓徐傑又起了一些信心,金吾衛雖然是拱衛之職責,其實更多的是禮儀之職責。

作爲忽然成了金吾衛長官的徐傑,倒是也沒有什麼新官上任的架勢,反而只是與幾個軍將寒暄幾句之後,上了皇宮的城牆,這也是徐傑第一次上皇宮的城牆。

窄了些,高了些。箭矢不少,都擺放在垛口之後,一捆一捆碼放得整整齊齊。

徐傑轉了一圈,左右看了看,忽然回頭與張立說了一句:“張將軍,把這些城門樓子都拆了吧,到後宮去把那些觀賞石頭都砸碎了搬過來。“

打仗,徐傑興許比這些當兵的金吾衛還要了解一些。因爲這些勳貴子弟,雖然祖輩都是戰陣上的勇武,卻也不知道隔了多少代沒有見過戰陣了,聽的戰陣故事,大概也就與話本演義裡的故事差不多了。而徐傑聽的戰陣故事,就是十幾年前的真實經歷。

張立聞言皺眉說道:“徐指揮使,皇宮城樓,豈能拆卸?後宮觀賞之石,那是陛下的東西,更不能損壞了。“

徐傑忽然成裡張立的臨時上司,四十多歲的張立是不是心中會有什麼不爽的想法,這些不可知。徐傑也懶得去管,但是徐傑之語,可不是玩笑。

許多人聽着故事,看着話本演義,對於打仗少了太多的瞭解。以爲刀鋒一劈,就是一條人命,或者羽箭一飛,就能把人射個通透。其實真實的戰陣,哪裡是這般。

那些幾十斤的重甲,從來不是玩笑。史書裡經常記載一些勇武軍將,臨陣中箭無數還能浴血奮戰,渾身是傷還能怒斬敵人。大多數人看到這些,以爲是胡說八道,以爲是史官爲了現實自家軍將的威名編出來的。

其實不然,重甲的作用從來都是如此,一柄兵刃不過幾斤的鐵,重一些的十幾斤。一身好的重甲,五六十斤。爲何要用十幾柄兵刃的鐵去造一身甲冑?因爲甲冑就是這麼有用,劈砍不入,尋常箭矢射之不透,能在萬軍叢中百戰難死。再好的刀,普通士卒拿着刀劈砍在鐵板之上,怎麼可能殺得了鐵板之內的人?

如今的徐傑,才知道自己以往看過的許多影視之物,何其可笑!一身甲冑,一刀而亡,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也是爲何戰陣多用槍矛之類的捅刺兵器,刀劍只是輔助的原因。因爲尖刃於破甲而言,比刀劍好用太多。

所以徐傑才叫人拆卸城樓,搬後宮的景觀石頭來,所以徐傑說道:“張將軍,你看看你這一身甲冑,何其精良,尋常羽箭如何能破?京畿禁軍如今雖然糜爛,卻也湊得出不少鐵甲,以箭矢守城只怕難以發揮很大的效用,唯有檑木滾石方纔是利器,皇城之內沒有備這些東西,唯有拆卸城樓,陛下的景觀石,禦敵正好。”

張立聞言下意識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甲冑,外面金色,漂亮至極,卻也是極好的甲冑,厚重不說,保養得也是極好。尋常羽箭,還真射不穿,皇城裡也沒有那等牀弩,蹶張硬弩其實也不多,事實還真如徐傑所說的那樣。

張立知道徐傑說得有道理,卻又不敢隨意定奪,想了想,皺眉答了一句:“此事,不若徐指揮使先與陛下稟報之後再定奪?”

徐傑聞言也不多想,只道:“緊要關頭,哪裡顧得這些,若是真要起大戰,守住皇城,什麼罪過也能抵消了,叫人拆,先把城樓拆了。”

張立猶豫片刻,看得徐傑一臉嚴正的模樣,想了想之後,回頭與身後軍將大喊一聲:“來啊,把城樓都拆了,後宮所有的石頭,都搬上城牆來。”

徐傑還加了一語:“若是不夠,把各處大殿頭前的石板也起上來。”

這皇城,什麼都好,就是沒有少了這些雜物。徐傑便是想盡辦法準備守城的東西,皇城廣場上的地板,質量極好,一塊一塊,起出來砸人,想來是很合手的。

張立看得徐傑那認真嚴正的模樣,硬着頭皮又喊了一語:“起,把地磚石都起上來。”

徐傑見得那些軍漢們真的按照命令在行事,安心不少,慢慢往城樓而下。

徐傑此時其實還想去審問一下廣陽王夏文,只是徐傑也知道這個想法不太現實,只要老皇帝沒有立馬下令殺他,稍微回過神來的夏文心中必要還有一絲憧憬,憧憬着李啓明能讓他脫困。如此,普通審問也就沒有意義。動刑十有八九能成,但是徐傑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能去審問夏文。

別說動刑,就是見都不可能。老皇帝不可能應允徐傑所想的那些。

皇城外,李府,李啓明還在等着宮裡的消息,等着皇帝賓天的消息。也等來了王元朗先頭五千騎兵連夜裡都在趕路的消息。

城外禁軍大營,一片靜默,連平常的喧譁之聲都聽不到,所有軍將士卒,都只能待在營房裡,誰人都不得隨意走動。

似乎人人都知道,即將有大事發生。每個營房裡的竊竊私語,也被來回巡查的軍將打斷無數次。

一切都在爆發邊緣。

徐傑思前想後,還是去見了老皇帝。

這回老皇帝不在垂拱殿,而是在書房的坐榻上躺着,旁邊的飯食早已沒有了一絲熱氣,一旁的茶水也換了一次又一次。

徐傑走了進來,恭敬行禮。

老皇帝並不起身,而是問道:“你不在城牆上督導軍備,來此作甚?”

“陛下,微臣以爲,刺殺之事,必有後手,皇城之外,更有人等待着消息,臣以爲可以在此處謀劃一二。”其實徐傑更想說的是應該把廣陽王提來嚴刑審問,審問出他與李啓明之間是如何約定的。但是這句話語徐傑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老皇帝聽到這句話,方纔慢慢起身,看着徐傑,問道:“如何謀劃?”

“回稟陛下,陛下聖明,自然之道那些二心之人的謀劃,所以臣之所想,便是在想要不要逼迫李啓明,逼迫他直接動手造反,如此便可一勞永逸,再也不需與之拉拉扯扯難以甘休。”徐傑話語並未直白。

老皇帝卻聽得懂,問道:“逼迫如何?不逼迫又如何?”

“陛下,逼迫其實也是引誘,引誘李啓明起兵謀逆,便是一勞永逸。若是此番李啓明還隱忍不動,之後怕也還是如頭前一般,難以將之……”徐傑做了一個殺人的手勢。

老皇帝雖然坐了起來,但好似全身無力,疲憊不堪。擡手示意了一下,說道:“若是引誘他帶兵謀逆,萬一被他做成了,該如何是好?”

老皇帝原本是想拖,拖到王元朗帶兵入京。

但是徐傑也擔心,擔心即便王元朗帶兵入京了,又能如何?如老皇帝說的那樣,去捉拿李啓明?萬一李啓明有反制的手段呢?萬一李啓明出了京城呢?

萬一爆發一場大戰之後,王元朗兵敗了呢?王元朗遠來,勞師遠征,還是進攻之勢。李啓明不論是守城池,還是守軍營,王元朗五千先鋒,短時間內能拿李啓明怎麼樣?

即便五萬人馬都到了,又能拿李啓明怎麼樣?攻打京畿大營?還是攻打汴京城牆?王元朗兵敗的可能極大,一旦王元朗真的兵敗了,這皇城還真成了孤立無援,幾乎到了任人拿捏的地步。

這個時代又不是有廣播電視,老皇帝的聖旨,在兵荒馬亂之時,能到的幾人面前?王元朗對於老皇帝而言,並非致勝法寶,而是籌碼。是老皇帝在京城與李啓明爭奪的籌碼。徐傑顯然是在想怎麼把籌碼變成致勝法寶。

老皇帝龜縮在皇城裡,李啓明在皇城之外,即便是輿論,李啓明也有反制的手段。

那麼這一切該怎麼破局?

“陛下,只要李啓明起兵,微臣守住皇城,陛下登城高呼,李啓明當人心盡去!”徐傑沒有把詳細說清。前提是老皇帝現在死,當然是假死,老皇帝死了,第一個要入皇宮來的自然是李啓明。

但是老皇帝又活過來了,李啓明自然就成了那矇蔽部下,包藏禍心的謀逆反賊,人心盡去也不是假話。

若是那個時候勤王兵馬趕到,局面就精彩了。那時候的禁軍將士,心態會是如何?

這纔是徐傑的謀劃。

但是這一切,都是冒險,萬一皇城真的被直接打破了,那就真是萬事皆休。

但是徐傑的謀劃,是進取之法,也是一勞永逸之法。世間之事就是這般,銳意進取,往往伴隨的就是風險。穩穩妥妥之法,有時候又是溫水煮青蛙,死都不知道是如何死。

徐傑自然是進取之人,老皇帝是不是那穩妥之人?

老皇帝問了一語:“你能保證皇城不失?”

徐傑其實不敢保證萬無一失,卻是立馬答道:“微臣以項上人頭爲保證,必保皇城不失!”

徐傑又一次拿項上人頭作保,老皇帝聽得極爲耳熟,莫名有些信任,但是老皇帝不是那頭腦發熱的年輕人,還是問了一語:“你如何能保皇城不失?金吾衛中的反賊,你可都查出來了?“

查奸細?哪裡那麼好查,一時半刻,都不知道從何下手。便聽徐傑說道:“陛下,皇城八門,東西各兩門,南有四門門。內應奸細一時半刻難以查出,但是內應奸細必然只在少數,裡應外合之法,不過就是打開城門之法,微臣麾下八百餘人馬,分在各城門把守,再在每個城門處放先天高手坐鎮,只要保得城門不開,裡應外合之法必然不可能成功。皇城牆高,金吾衛金殿衛人手充足,必可保皇城不失!”

老皇帝卻還在猶豫,人心隔肚皮。金殿衛十五之事就在不遠。誰又能保證哪個人忠心?

誰又能真的保證皇城一定守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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