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長老,您怎可不顧身份,親自出手傷害河大哥?您難道就只會恃強凌弱麼?”看到嘯河受傷吐血,臉色蒼白,白素心中擔憂,同時還有憤怒,毫無顧忌的瞪着太上長老白鴻基,質問道。
“恃強凌弱?”白鴻基臉上看不出喜怒,淡淡說道:“既然是弱者,那就應該有弱者的覺悟。你的所謂河大哥,竟然妄想在本尊面前充當英雄,如此不自量力,本尊若是不教訓一番,威嚴何存?”
白素冷笑一聲,說道:“威嚴?原來太上長老的威嚴,便是靠欺負弱者贏來的。還真是讓素兒佩服啊!”這‘佩服’二字說得特別重,任誰都能聽出其中所蘊含的譏諷之意。
“好,好,早就聽說素兒聰慧無比,今日一見,當真是沒有令本尊失望!”作爲太上長老,白鴻基常年都在閉關,一般族中若是沒有大事發生,根本不會出現。所以,今天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白素。
雖然白素的譏諷,令白鴻基心中不爽,但他可不是白威,城府相當之深,喜怒不行於色。淡淡的誇讚一番,以顯示自己的大度之後,白鴻基接着便故作嘆息的說道:“只可惜,素兒你不知自愛,與低賤的狼族勾搭成奸,不但侮辱了自己,而且更是侮辱了整個白虎族。本尊即便欣賞你的聰慧,但也得秉公辦理——”
頓了頓,白鴻基寒聲下令道:“所有白虎族聽令,白素令整個白虎族蒙羞,罪大惡極,立即擒拿,帶回族內,聽候發落。天狼族少族長褻瀆我白虎族白素,以下犯上,罪惡滔天,株連全族,殺無赦!”
“慢!”白素心中一震,立即大喝道:“太上長老,還請收回成命,否則您將成爲整個白虎族的罪人!”
同時,白素神識微動,向白鴻基傳音道:“玄武再現,您不會想此事從我白虎族口中傳出,讓整個無敵妖域所有妖族都知曉吧!”
“嗯?”白鴻基微微一怔,先是一揮手,暫時阻止一衆白虎族出擊,隨後淡淡傳音道:“素兒,你是如何知道這個消息的?還有,你是在威脅本尊麼?”
“還請太上長老見諒,素兒實屬無奈,不得已而爲之!至於消息來源,請恕素兒無可奉告!”白素傳音回道。
“哼,素兒,你認爲在本尊面前,你有機會將‘玄武再現’一事,宣揚出去?”白鴻基輕哼一聲,冷冷傳音道。
“太上長老,那您覺得素兒能不能辦到呢?太上長老剛剛不是還誇素兒聰慧嗎?莫非太上長老只是隨便說說?”白素好整以暇的傳音道,聲音之中沒有絲毫慌亂,顯得胸有成竹。
聽到白素的回答,白鴻基不由皺了皺眉。而白威等人見白鴻基皺眉,心中不由泛起疑惑,只是卻沒有人敢出聲詢問。不過,他們都知道,這應該與白素有關。雖然無法獲知白素與白鴻基的傳音內容,但幾大長老還是能夠感應到,兩人正在傳音交流。
玄武再現,這一消息事關重大,若是從白虎族傳出,那白虎族必將受到另外三大超級妖族龍族、鳳凰族、麒麟族的共同質問,甚至打壓。所以,白鴻基不敢冒險,想了想,傳音道:“素兒,難道你爲了一個小小的天狼族而完全不顧白虎族了嗎?要知道白虎族纔是生你養你的地方啊!”
“那又怎樣?作爲白虎族,就不能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了麼?你們要滅掉河大哥全族,與滅殺素兒無異,既然你們對素兒無情,素兒又何必去顧及白虎族的所謂利益?”其實白素心中也不想如此做,但她沒得選擇,她不可能眼睜睜看着天狼族被滅。
“好吧,素兒,本尊接受你的威脅!不過,本尊絕不可能就這麼放過天狼族。本尊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保住你的河大哥,一是保住天狼族。”白鴻基心思電轉,很快便想出一個辦法,來爲難白素。
“不行!”白素斬釘截鐵的傳音回絕道:“太上長老,河大哥和整個天狼族,素兒都要保住,您不可傷害他們!”
“哼,素兒,你別不知道好歹!做人要知足,本尊給你兩個選擇已是做了很大的讓步了。莫非,你真以爲憑藉一個小小的消息,就能肆無忌憚的提出任何要求不成?”白鴻基傳音冷哼道:“你若是不同意,那便罷了。本尊現在就可以下令屠滅整個天狼族,包括你的河大哥。你要公佈‘玄武再現’的消息,就公佈好了,到時候首先受到牽連的不是白虎族,而是你的父親,你的哥哥。”
聽到太上長老如此說,白素心中一震,一時間無言以對,但是她真的無法做出選擇。在她心中,自然是希望保住河大哥,但若是天狼族因此而被滅,那河大哥會怎樣?他會眼睜睜看着天狼族被滅嗎?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以河大哥的性格,天狼族一旦被滅,他絕對不會獨活。
白素知道,若是自己選擇保住河大哥,也就意味着天狼族要被滅掉,而自己所要保住的河大哥,最終依舊無法保住。所以這一選擇,根本不可取。
這一刻,白素心亂如麻,難道真的只能選擇保住天狼族,而捨棄掉河大哥不成?她真的萬分的不甘心,萬分不願意就此失去河大哥,心痛如絞。
沉默,白素無法選擇,始終保持着沉默。儘管她知道只有選擇保住天狼族,纔有可能暫時保住天狼族。
是的,只是暫時的,十年後妖皇冢開啓,到時候‘玄武再現’的秘密將不再是秘密,白虎族將不再有任何顧忌,說不定會再次出動剿滅天狼族。這一點,白素和白鴻基兩人都是十分清楚,否則白鴻基又豈會如此輕易接受白素的‘威脅’。十年時間,對白鴻基這樣的妖尊級高手來說,不過一瞬而已,他根本不在乎。
當然,對此白素也不是沒有計較。十年時間的確很短,但若是利用這十年時間,遷徙到混亂極域,卻是完全充足的。到了混亂極域,天狼族或許能夠在白虎族的追殺之下,贏得一線生機。
過來好一會兒,白鴻基見白素始終不作出選擇,心中暗自冷笑,“哼,素兒,爲了區區天狼族,你竟然威脅本尊。本尊便讓你親口選擇,捨棄你的最愛,讓你永生永世,承受痛苦,永遠生活在悔恨之中。”
“素兒,本尊耐性有限,你還是快作出選擇吧!”這次,白鴻基沒有傳音,而是直接開口淡淡說道。
白素眉頭微皺,依舊沉默,心中焦急痛苦,很快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斷思索,暗道:“天無絕人之路,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千萬不能急,冷靜,冷靜——”
“素兒,怎——怎麼回事?他——讓你選擇什麼?”旁邊臉色依舊蒼白的嘯河,見素兒眉頭緊皺,表情微微慌張,不由詢問道。
白素臉色痛苦的搖了搖頭,沒有言語,她知道一旦自己說出來,河大哥肯定會直接替自己選擇的。她不想看到河大哥死,真的,真的非常不想。可是,任她想破腦袋,依然沒有想出可行的辦法。
白鴻基心中冷笑,暗道:“你不說,難道本尊不會說麼?”
雖然心中陰狠,但白鴻基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反而假惺惺的嘆了口氣,說道:“素兒,本尊念你少不更事,只因受到天狼族少族長蠱惑,才做出有辱我白虎族之事,而且你又願意主動回族接受懲罰,這才網開一面,讓你在天狼族少族長和整個天狼族之間做個選擇。你竟然還不願意麼?”
聽了白鴻基的話,不僅天狼族嘯元、嘯寒、嘯河等人震驚,就連一衆白虎族也是吃驚不已。雖然白鴻基說得漂亮,但任誰都知道其中肯定還有內情。不過,不管有沒有內情,他給白素選擇的機會,已然是出了所有人的意外。
白方在白鴻基和白素傳音交流之時,他就已經猜到,自己女兒很有可能在拿‘玄武再現’一事談判,這其實也是他給自己女兒所留的一條後路。只是,他卻沒想到,白鴻基竟然真的會妥協,會給天狼族留下一條生路。
不過,白方微微一想,便又恍然,徹底通曉了白鴻基的惡毒心思,心中不由冷然,暗自心疼自己的女兒。
“爺爺,您怎麼可以輕易放過天狼族呢?”這時,白青雲突然叫囂道。要知道,一開始便是白青雲請求其父親白威來剿滅天狼族的。如今陡然聽到自己的爺爺,似乎要放過天狼族,白青雲心中如何能夠不急?
“嗯?”白鴻基回頭瞥了一眼白青雲,眼中金芒一閃而逝,淡淡說道:“雲兒,乖乖的呆着,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白青雲心中一顫,雖然對方是自己爺爺,但他再也沒有勇氣叫囂了,心中暗自憤然不已,對自己的爺爺十分不滿,甚至生出了些許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