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朱雀羽

“阿彌陀佛,無雙道長,是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慧空大師打了個稽首。

“最近風大,本來說早上起來在觀裡練練劍,誰知道一陣風就把貧道給吹到大師這裡來了,咱們這小五臺山一到冬天,風就不是一般大啊。”這位無雙道姑一邊說着冷笑話,一邊打量着大殿中的三女。當她的目光掃到齊思語身上的時候,明顯的一滯,“像,真的好像。”

齊思語有些詫異,眼前這位道姑年齡約在四十左右,算是長輩吧,但是思語確定自己的家族跟這個道姑是沒有什麼交集的,是的,她父親的交際面是很廣的,可是……問題是她長的像母親而不像父親。說起母親……還是不說了,那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施主身上有一種很特殊的氣場,感覺上,就好象是我們道家的強力法器。昨天晚上貧道就感覺到了這種力量的存在,可是礙於……你知道的,貧道晚上還是不方便來這裡的,今天早早的就過來了,沒想到還是來晚了,慧空大師啊,你的佛像,貧道就幫你負擔一半吧。”

“阿彌陀佛,既然道長肯幫忙,那是最好不過,老衲這裡就先謝過了。”慧空大師滿臉笑意,雖然重塑佛像的資金需求並不是太大,可是有人肯幫忙負擔那當然是最好的。出家人的經濟來源都是靠善男信女來施捨,無雙道姑給他幫忙,也無非是把那些善緣轉贈與他,“佛像的破損與我有關,我會一起負責的,不知道道長剛剛那句‘真的好像’指的是什麼?”思語凝望着無雙道姑,既然在自己的記憶裡找不到相關的信息,那麼便直接問好了。

“施主身上的氣場跟我所知道的一位高人很像,不知道施主的身上是不是帶了什麼護身的道家至寶?似施主這樣氣質高雅容顏秀美的女子,絕對不可能是前世罪孽滔天導致佛祖難容的人,那麼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施主的身上有道家至寶。佛祖神通再大,面前的也只不過是個泥胎,面對道家至寶的叩拜,它是承受不起的。”

聽了無雙道姑的解釋,幾人這才恍然大悟。可是問題又來了,唐小四和齊思語可以說是情同姐妹,可是跟她相處了這麼久,從來沒看到她身上像是有什麼寶貝的樣子。

“道家至寶?”齊思語思考了半天,最後,從脖子上摘下一個護身符。那是一枚羽毛樣的護身符,看起來就好象傳說中鳳凰的一片尾羽一般。“我身上,可能就這個護身符特別點吧。”

對於齊思語來講,這就是個普通的護身符而已,可是無雙道姑一看到這護身符,眼都直了。這個小小的護身符所代表的東西,遠比它本身更讓人敬畏。可惜的是它本身並沒有多大的力量,而它原本的主人則……“敢問施主如何稱呼,這護身符又從何而來?”

“我叫齊思語,這枚護身符是父親送我的,聽他說是偶然在天壇撿到的,因爲這個東西的造型過於奇特,他就留下了,後來一個很偶然的機會,父親的一出家的朋友見到了它,就說這是一件有些力量的東西,可以當護身符來用,父親就把它給了我。”

思語說罷,無雙道姑的臉上閃現出一絲狐疑,很明顯,她對思語敘述中的某些內容並不滿意。“在天壇揀到的嗎?那施主真的是有福氣了,這東西可不是平常人能得到的,它名叫朱雀羽,傳說是四靈神獸中南方神獸朱雀的尾羽,可惜……”

“可惜什麼啊?是不是可惜沒有一隻真的朱雀啊?還有啊,朱雀是不是就是鳳凰啊?”唐小四突然插了一句。

“很多人認爲朱雀等同於鳳凰,但兩者並不完全一樣的。朱雀是特指代表南方的神獸,嚴格上朱雀只限於“南方屬火的鳳鳥”,也就是鳳凰的亞種。近代由於受到西方不死鳥浴火重生的神話以及日本流行文化的影響,華人在翻譯與認知上也有把不死鳥當成朱雀或鳳凰的情況。這個是流行比較廣泛,也比較被法術界所認同的解釋。另外,這片朱雀羽在法術界中還有一個特殊的意義,你可以用它來檢測修行者的真僞,一個稍微有點見識的修行者見到這片朱雀羽都會對你待爲上賓的。當然,前提是你不要告訴他們這是你撿到的。”無雙道姑的眼神中有幾許玩味的味道。

“那麼,道長,如果給我這個朋友戴上這個朱雀羽,能保護她不被鬼怪侵害嗎?”齊思語自動忽略了那個眼神,把話題引導到了斷月的身上。

“這位施主……”許是齊思語太過耀眼,以至於這位無雙道姑自從進來以後就一直在注意她,而原本的事主則因爲外表沒有思語那麼出色,性格沒有小四那麼古靈精怪而被道姑忽視掉了。此刻,眼神落到了她的身上,道姑不禁“啊”的輕呼了一聲,腳下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看到這情形,慧空大師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自己事自己知,雖然慧空大師也有一些法力,但是比起這無雙道姑來,還是有些不夠看。她的反應這麼激烈,看來這個女孩子身上的東西,不是一個佛祖庇護就能解決的啊。

“道長,怎麼了?是不是看到了什麼?”斷月有些絕望的問道。

“別急,讓我再看仔細點。”說着,無雙道姑嘴裡不知道開始唸叨着些什麼,然後兩隻手的食指在自己的雙眼上抹了一下,頓時,她眼中的斷月,跟剛纔不一樣了。剛剛,她只是看到了好似有一條蛇在斷月身上游走,才嚇了一跳。不管如何修行,她都只是個女人,而女人都蛇蟲之類的東西都會有一種天生的恐懼,所以剛剛她才嚇成那個樣子。開了天眼以後,那事物就清楚多了,纏繞在斷月身上的並不是她想象中的蛇靈,而是……怎麼形容呢,好象是一些由0和1組成的文字鏈,在她身上不停的旋轉,那樣子……就好象科幻題材的電視上常看到的數據流似的東西,而在這數據流之上,還有一個好似定時炸彈一樣的物體,上面還有倒計時,只是那計時寫的也是很長的一串0和1。“這……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詛咒!你究竟是怎麼樣惹上這東西的?”

……

經過一番講述,無雙道姑總算弄明白了斷月身上發生的事情,也終於明白了爲什麼那詛咒看起來像是數據流了。她經歷的恐怖故事是《棟力無悔》,而詛咒她的傳說是死亡宣告,這兩個都是跟網絡有關的,而上面那個炸彈一樣的東西,恐怕就是發動死亡宣告的關鍵,可能只要上面的計時歸0,死亡就會降臨到斷月的身上。對於這個詛咒,無雙道姑表示自己無能爲力,這雖然是一個靈異現象,可是卻是在她認知之外的東西,現在,只能期望齊思語的朱雀羽能幫她度過難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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