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被政府的鷹犬請去單獨聊天了。”說罷,極度不滿的看了一眼龍曉曉,後者則是聳聳肩。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齊姐姐,剛剛你不在的時候來了一隊民工現在正在裡面幹活呢,他們現在在這裡施工,會不會對這個小區造成什麼影響啊?”
“什麼!?施工!?”齊思語心中一凜,莫非剛剛這個龍曉曉把自己關進他的空間壁壘之中就是爲了引開自己,讓這些民工進去施工?齊思語再次狠狠白了龍曉曉一眼,沒有廢話,腳下一點地,飛快的向小區裡面跑去。
進了小區,齊思語那原本懸在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下了,原來,小區裡大批的民工正在用斧子、鋸子等各種工具砍伐小區裡的槐樹,一些好事的居民站在旁邊圍觀,還有一些居民站出來阻止,說他們破壞小區的綠化,不過這部分居民全都被跟民工們同來的警察給擋在一邊了,並且告知大家在三天之內會爲渤海小區補種新樹種。其間倒是有一些老人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都說人老了,就容易迷信了,其實不然,人老了,經歷的事情多了,辨別是非的能力也就強了,雖然政府不讓大家相信什麼神神鬼鬼的,可是這些東西在見多識廣的老人們看來,還是有一定道理的,槐樹不吉的說法,在中國民間絕對不是什麼秘密,現在砍了補種梧桐,懂得這些的老人當然開心了。
“啊!那個男的!是那個男的!”剛剛看到齊思語跑進小區而跟進來的範雅靜在看到人羣中一個男人以後突然大聲喊叫了起來,並且一隻手拉住齊思語的一擺不住的搖晃着,另外一隻手則是指着那個男人。
“雅靜,冷靜點!哪個男的?”範雅靜激烈的反應讓齊思語非常詫異,這個範雅靜雖然是個女孩子,可是卻絕對不是那種看到只蟲子都會嚇得叫個不停的類型,頭天她遭遇了楊帆的鬼魂也沒有見她這麼激動啊,這是看到什麼了?那個男的究竟是哪個啊?順着範雅靜手指的方向看去,齊思語在人羣中看到一個高瘦的男子,這個男**約三四十歲,長相有點兇,額頭上,還並排貼着兩塊創可貼。可能是範雅靜的動靜太大了引起了那個男人的注意,現在他也正朝着齊思語這邊看過來。
“喂,去把那個男人請過來好不好?”齊思語側過頭對同樣跟上來的龍曉曉說着。此刻齊思語對他已經沒有那麼大的敵意了,畢竟他不可能那麼巧合的跟民工、警察一起出現,也許那個什麼**記就是要個面子,對於轄區百姓的死活,還是要管管的。當然,更大的可能是那個書記害怕自己烏紗不保纔派人來的。
“喂,施主,不要喂啊喂的好不好?貧道是有名字的,我叫龍曉曉。”對於齊思語的稱呼,龍曉曉顯然是相當的不滿。
“還貧道,我看你是貧嘴,還不快去!”齊思語被這個貧嘴的傢伙給氣樂了,丫的,也太貧了吧。看到齊思語嘴角的笑容,龍曉曉心知剛剛的那點不愉快應該也隨着這點笑容消失了,於是也不再貧嘴,徑自走進人羣,去招呼那個男人了,這時,範雅靜才稍稍冷靜下來一些,她告訴齊思語那個男人,就是那天晚上她在樓道里看到的那個滿臉是血的男人。這也的確出乎了齊思語的意料,在齊思語看來,那個滿臉是血的男人必然是盤踞在這個小區裡的冤魂之一,可是看現在的情形,他不單不是,貌似還是這裡的住戶。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天晚上在他身上又發生了什麼呢?
“喏,齊大美女,給你把人帶過來了。”原本就離得不遠,龍曉曉又是公家的身份,很順利的就把那人帶了過來。男人多少顯得有些拘謹,公安把她帶到一個女人面前,這件事本身就有些詭異啊,更何況這個女人漂亮的出奇,自己應該沒有見過吧,不知道是什麼事。
“你好,請問怎麼稱呼?”齊思語非常友善的伸出了右手,聲音也變得非常的柔和,顯然,是不希望眼前的這個男人有什麼心理壓力。
“楊旭,混社會的。”看到眼前的女人並沒有什麼盛氣凌人的樣子,這個名叫楊旭的男人也爽利了起來,不過說話時,他一直都在看着齊思語的眼睛,當聽到他那句“混社會”的的時候,齊思語的眼神中完全沒有什麼波瀾,這讓楊旭不由得對眼前這個少女多看重了幾分。當然,他不知道,齊思語連蚩尤的牛頭都見過了,一個小小的混混自然不放在眼裡。倒是範雅靜,一聽說這個男人是混社會的,再想想那天他滿臉是血的樣子,不由得向後縮了縮。
“楊先生,請問你是這裡的住戶還是路過啊,我朋友說在四號樓死人的那天晚上在樓道里看到了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齊思語上下打量着這個楊旭,此人雖然面相兇惡,又自稱是混社會的,可是身上卻沒有一般地痞的那種流氣。
“我啊,就住一樓。”說着,楊旭看了看縮在齊思語後面的範雅靜,微微沉吟了一下,“我記得你,你……就是那天晚上從樓下上來被我嚇跑的那個小姑娘吧,那天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也不是故意嚇唬你的。”說着,楊旭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楊先生,那天晚上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一臉都是血的從樓上下來呢?”看到這個楊旭絲毫沒有隱瞞,齊思語心中也甚是舒坦。
“唉,你說那天啊。唉——”楊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那幾天,四樓搬來了兩個小姑娘,天天出出入入的,我也看到了,”說着,他看了一眼範雅靜,“可是我沒想到劉炳光那小子在出租房子的時候竟然沒有把樓裡的規矩告訴租房子的小姑娘,那天晚上我從外面回來,看到四樓那套房子竟然亮着燈,我就猜到了那小姑娘不知道忌諱,當時也是有點犯懶又着急,就沒有上樓,直接把公用電的閘合上了,用呼叫器喊她,讓她趕緊把電閘關掉,可是上面那個女孩還想根本沒拿我的話當回事,就直接掛了,本來我都不想管她了,可是想想,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終究是份功德,於是我拉下公用電的電閘,自己跑去了四樓,誰知道在二樓的時候,又碰到那個老太太的,這個二樓的老太太啊,每年六月十四號都會出來燒紙,也不害人,據說有的時候碰到了陌生人,還會主動提醒人家小心電閘開關,一定要關掉,我見過她好幾次了,也不怕,就從她身邊過去了,誰知道我剛走了兩步就聽見老太太長長的嘆了口氣,我心裡一激靈,腳擡的低了,絆在了樓梯上,頭就撞到樓梯邊上了,撞開一口子,這不,現在還沒好呢。”說着,楊旭指了指額頭上的創可貼,示意齊思語那就是十四號晚上留下的傷。“爬上四樓,我就去敲她們的房門,可是我邊喊邊敲了很久,也沒有人開,中間我還見貓眼暗了一下,分明是有人從裡面往外看,最後敲得老子也生氣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那丫頭不聽勸,就由他去了,老子盡力了。”這個楊旭開始時候說話還人五人六的,到了後來就成了“老子老子”的了,唉……“可能當時我滿臉是血的樣子比較嚇人吧,下樓的時候碰到這個丫頭把她嚇壞了。”
無語,絕對的無語,一開始的時候,齊思語還對那個滿臉是血的傢伙做了各種各樣的猜測,可是誰也想不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一個大發善心的混混在上樓的時候摔了一跤,不過看起來,這個混混也不是太壞的人,還知道關照下自己的街坊鄰居。
謝過了楊旭,齊思語有些出神的看着小區大門的方向,良久轉頭告訴龍曉曉:“槐樹砍完以後先不要着急栽樹,等那個臭丫頭來了,我們再研究怎麼栽。”說罷,回身招呼上範雅靜,回賓館了。人啊,畢竟是社會動物,既然政府肯出面幫忙,那麼這件事就要簡單多了啊。
滿面鮮血的男人竟然是一個誤會,原本執拗的**記卻派人過來幫忙,整個事情轉變的也太快了,水仙的到來能否對事情起到關鍵性作用呢?敬請關注《屍怨傳說》第十一卷《一池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