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
許恩琳還有點懵。
“聞江突然叫走你,不放心,我就跟來了。”白徹輕描淡寫的解釋,彷彿就可以掩飾他的悲傷。
“……”許恩琳眼睛眨了眨,似乎含着淚光,但是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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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周嘯要結婚了?”白徹走進她,她臉上沒有一絲做新娘的開心,他問的冷漠,“怎麼?結婚還不高興?”
“白徹……”
許恩琳欲言又止。
“……”
白徹看着她,兩人相顧無言,只在對方眼裡看出了萬種情緒。
“祝你幸福。”
白徹終究是說不出什麼祝你們幸福的話。
他走了,走的很快。
許恩琳一直看着他的背影,只覺得有些悲涼。
她該怎麼做呢。
接受不了白徹對她的不真心,可是,又忘不掉他。
她陷入自己的情緒中難以自拔,也沒察覺到周嘯站在她身後,臉色沉的很難看。
他上前,攥住許恩琳的手腕,她被嚇一跳,愣愣的看着他。
周嘯臉黑的嚇人,他將許恩琳帶走,沒有去婚紗店,而是帶進車裡。
許恩琳不敢看他,她閉了閉眼,準備接受周嘯帶來的風暴。
她清楚的知道他在隱忍。
周嘯卻隻字不言,直接開車飆在路上。
很久,他才道:“我想了,婚禮推後,我們去領證。”
許恩琳萬萬想不到周嘯會這樣說,“我的證件還在我父親那邊。”
“你不要再推了!”周嘯的怒火終於爆發,忍無可忍,“證件都不是問題,你的便宜爹見錢眼開,不會不給。”
“……”
“你心裡在想誰,你以爲我不知道嗎?”周嘯的氣場變得很兇,他捏緊了方向盤,車速越來越快。
“那段錄音要不要再放給你聽?一個利用你的男人,你還這麼對他念念不忘!”
周嘯在發泄着怒火,語氣比任何一次都重。
也只有許恩琳能把他氣成這樣,換做別人,他也不會一直壓着體內的暴戾因子。
“……”
許恩琳沉默着,她輕聲問道:“那段錄音你是怎麼來的?”
“呵呵。”見她竟然這樣問,周嘯冷笑一聲,“你在懷疑我什麼?”
“沒有。”許恩琳搖搖頭。
“說出來讓你死心也好。”
周嘯說道,他眸底的諷刺很重,“元飛你還記得吧,當他得知白徹跟你戀愛的時候,怕你被騙,就去和白徹對峙,沒想到白徹承認了。元飛無意中錄下來就交給我了。”
“……”
“許恩琳。”周嘯少有的直呼她的名字,“你答應過我的,我不管你是不是變心,都必須要做到。”
他的瘋狂威脅着許恩琳,他一字一字的警告道:“否則,後果自負,你知道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許恩琳別過臉,她很煩。
在周嘯的怒火似乎降了一些後,許恩琳聲音輕輕的,嘗試着說道:“我們可以做一輩子親人的。”
“嗯,做夫妻。”周嘯冷着臉道,直接無視掉令他心傷的話外音。
許恩琳的眸光變得黯然,她彷彿被困在一個地方動彈不得。
唯一確定的是,周嘯一定不會放過她了。
她的手攪在一起,泄露出她的煩悶。
……
白家。
白徹是飆車回去的,他一回到大廳,便招呼着傭人上酒,要度數最高的酒。
他喝的瘋,一瓶接一瓶的往胃裡灌,但心底那股痛壓不下去。
這邊導致白徹的抓狂,他的脾氣亦變得暴躁,他只想用酒麻痹他心裡的傷。
他體會到了痛徹心扉的滋味,白徹的臉色很不正常,他的眸裡盡是紅血絲,一步步的擡腳往樓上走去。
等到了許恩琳曾住的房間後,他打開之後,卻頓下腳步,捨不得進去。
滿腦子都在想着,如果被他弄亂了,許恩琳回來看到後不高興怎麼辦?
不對,她不會回來了。
“結婚……”
白徹的脣邊呢喃着兩個字,他靠着門坐下來,一口酒悶下。
關叔得到傭人的傳話後,着急的上樓,見他這樣真是萬般心痛,“少爺,您這樣我看着擔心,不要再喝了。”
他招呼着傭人去攙扶白徹,卻被白徹大力的全部甩開,怒吼道:“都滾,不要弄髒了她的房間!”
傭人們面面相覷,嚇的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喘,關叔低聲道:“你們先下去吧,少爺喝醉了。”
傭人這才爭先恐後的離開。
這一番鬧出的動靜不小,裴靈也走過去,她一向無情無義的瞳眸到底變化了些。
她是真的愛慕過他,將他的一切都查過,卻第一次見到他爲一個女人這麼瘋,這麼卑微。
關叔見到她就想趕她走,“你別在這惹少爺生氣。”
聞言,白徹順着關叔的視線看去,卻看到了裴靈,他忽然有了一種瘋狂的想法。
他要不要真的不顧忌父親的性命,趕走裴靈,這樣,他跟許恩琳就容易解釋了,她或許有可能回來的。
裴靈也看向他,卻恍惚看到白徹的黑眸潛藏着一股殺意,讓她毛骨悚然。
她不免的向後退了幾步,強裝鎮定的開口勸他:“你爲許恩琳這麼喝酒又不是解決辦法,你要是想得到她,得去爭!”
“要不是你,我跟許恩琳就不會分開!”白徹心頭的氣蹭蹭往上冒,他憤恨的瞪着裴靈,怒火將他的理智吞噬,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
裴靈被他這樣的眼神嚇了一個激靈,她緩了會兒,纔開口說道:“你真以爲是我嗎?我跟你之間清清白白,無非是我借用了你女朋友的名分,又不是不還了。”
“……”
“你就是不肯正視,威脅你和許恩琳感情的是周嘯,他在兩年前就跟許恩琳求婚了。你若是肯查,那麼連保存的求婚視頻都能找到。你只有跟周嘯鬥,才能真的得到許恩琳。”裴靈似乎在指引什麼。
關叔聽的臉色越來越差,制止了裴靈繼續說下去,語氣加重,“裴小姐,請你自己下樓,不要讓我派人請你下樓!”
裴靈被訓斥的渾身打顫,想着她話也說完了,便立刻走了。
關叔看向白徹,他的眼神似乎變得清明瞭些,卻又那麼危險的醞釀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