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恩琳本能的想追出去,她剛跨出去,周嘯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眸底的陰沉轉瞬即逝。
他緊握着她不鬆手,大力的拉着她一起坐在沙發牀上。
周嘯單手環抱着她的肩膀,讓許恩琳呆在他懷裡,感受到了滿足,他不由自主的激動:“琳琳,我還以爲需要等下一次試藥。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想起來了。”
“快嗎?”許恩琳擡眸,勉強的勾脣問道。
她忽而看着他濃密的黑髮裡竟也有了白髮,想來他等的很累。
“嗯。”
周嘯點點頭,脣角忍不住的瘋狂上揚,感受着她在懷,他的眸光炙熱,“我很想你,你有想到是什麼原因讓你失憶的嗎?”
“我查到了,”許恩琳說道,“她正在接受懲罰。”
“那就好。”
慢慢地,都是周嘯努力的想着話茬,時不時的跟她說話,許恩琳只是禮貌的回。
許恩琳的視線毫無焦距的盯着窗外,她感受到脖頸處變的熱了起來,視線才轉回來。
周嘯湊近了她,一點點,小心翼翼的吻她,順着她的脖頸往上,另一隻手在她身前解鈕釦。
許恩琳的呼吸急促了幾分,她能感受到周嘯對她在慢慢的用力,將她向後壓去。
“……”她不想和周嘯做這樣的事。
“別……”許恩琳的嗓音格外沙啞,她推不開周嘯,雙手撐在他的胸膛。
“爲什麼?”
周嘯的眸光一黯,但他的力道卻半點沒鬆。
“現在重要的事情,是周家……周家的親戚在跟你搶啊。”許恩琳蹙眉,絞盡腦汁的想辦法逃脫,她看到了周嬌嬌的梳妝檯,靈機一動,“而且這是周嬌嬌的房間!”
“……”
“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她。”
“這樣啊。”周嘯從她身上起來,還替她整理了下衣服,許恩琳也自己整理着凌亂的衣服,有點不悅。
他不着急在這一時,但就是一時興致來了,沒控制住。差點惹的許恩琳不高興,這是他不希望見到的。
“你別生氣,算是怪我。”周嘯哄着她,“我去洗個澡。”
許恩琳皺眉,提醒道:“這可是周嬌嬌的房間,是她的浴室。”
“我不在乎這個,但你如果在乎,我去樓下的浴室好了。”周嘯拿着衣服離開,他到樓下的時候還交代了管家,不許讓許恩琳擅自離開。
這恰好被許恩琳聽了個清清楚楚,她臉色更不好看,鬱悶坐在房裡。
她能躲過這一次,那下一次呢?
尤其是白徹剛纔走時的背影,她似乎都能看出他的灰敗和痛苦,她的腦海與心思完全被白徹佔據,一絲不剩。
她真正的陷入兩難。
等到周嘯回來時,許恩琳也拿起了剛纔那份行程表格,直接問道:“你在查周嬌嬌嗎?”
周嘯坐的離她有點遠,微妙地問道:“嗯,那你和白徹怎麼一起來了?”
“當然也在查周嬌嬌啊,他幫我的。”許恩琳主動的問他,很關切:“你還有查到什麼?周家的親戚是不是爲難你了?”
她跟周嘯立場一致,周嘯討厭這些親戚,她就學着他的稱呼喊。
“嗯。”周霞潦草的承認,他看向許恩琳,挑了挑眉:“他們爲難我也不過是爲了多分點房產,我本來查周嬌嬌就是想跟他們爭一爭,但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爲什麼?”許恩琳很不理解他的做法,她忿忿不平地說道:“他們周家欺負你,還欺負你媽媽,我雖是外人都討厭死他們了!”
她聽周嘯說起過的,周媽媽當時完全就是無妄之災,本來是周家的女傭,每天勤勞的幹活,可是周老爺子有一晚喝醉了,兩人就有了一夜情。
後來,周媽媽就懷孕了,她當時的男朋友知道這事就把她甩了,她父母覺得她未婚生子在村裡很丟人。
周老爺子更不用說,是最先欺負她的,周媽媽本想打胎,但是醫生說她身體不好,很有可能這輩子就只能生着一次。
周媽媽捨不得,此後,她與兒子周嘯就步入了地獄模式。兒子的出生,讓周家家族認爲要搶家產,各路親戚開始欺負他們,不讓周嘯去上學,見到母子兩人就要打。
周媽媽帶着兒子被迫來到了最髒亂差的地方得以活命,周嘯也成了街頭混混,後又跟着賭場老大幹活,因能力出衆、打架厲害,就成了賭場二把手。那一年,周嘯17歲,是最年少輕狂的年齡,也在巷子裡遇到了被生父虐待的她。
許恩琳想起來就爲周嘯不平,他年少時的苦難遭遇全拜周家所賜,後來的周家找不出繼承人,求着周嘯回去也是活該。
“琳琳,可我不討厭了。”周嘯的狹眸彷彿帶有笑意,“我母親現在過得也很好,而且你也想起來,回到我身邊了。”
“……”
聞言,許恩琳低垂着眼眸,她努努嘴。
周嘯見她如此,便話鋒一轉:“你想讓我去爭嗎?”
“……”
“只要你想,我就肯爲你爭。”周嘯深看着她的眉眼,許恩琳則勾了下脣,“還是看你怎麼想。”
周嘯蹙眉,立刻起身坐在她身邊,拉着她的手,瞳眸裡盡是偏執的深情:“我希望你快樂,我決定去爭。”
他看得出來她的想法,也早已習慣爲許恩琳去奮鬥。
“……”許恩琳沉默着沒有說話。
直至天色已晚,想着周嬌嬌要回來了,許恩琳要回去,周嘯卻阻止了她,“跟我回周家,你的房間還和以前一樣。”
“不了,我想去綠水。”許恩琳拒絕道,“快走吧,不然周嬌嬌就回來了。”
“她現在跟住酒吧沒什麼區別,不會回來的。”周嘯諷刺的說道,見她真的不想回周家,倒也沒說什麼,慢慢來。
許恩琳先他一步說道:“我自己打車回綠水,你放心好了。”
話落,她便走了,腳步匆匆,像是要逃開誰。
周嘯盯着她的背影,一言不發。
……
許恩琳打車回綠水時,她仍是靠窗,心事重重,白徹落寞的背影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但她暫時又毫無辦法來解決這一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