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如果不是我眼睛出問題了的話,那麼這擺放在石棺裡的東西,絕對就是玉石沒錯。
整個棺材裡除了這塊雙手大小的玉石之外,根本就找不到任何東西,老馬說的屍塊我也沒發現。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壓根不會將這麼大一塊玉石和屍塊聯繫在一起。
我擡頭看向老馬那邊,這老傢伙可不像我那麼遲疑,我看到他直接從石棺裡面將一個東西拿了出來,然後扭頭就朝着階梯跑去。
我看出他手裡環抱着的也是一塊和我這邊類似的玉石,根本不是什麼屍塊,心裡不由肺腑,這傢伙剛纔不會是嚇唬我玩的吧?
這個念頭在我腦海裡一閃即逝,隨即我便是驚醒過來。這倒不是說我有多麼的大徹大悟,而是僅僅一剎那,這巨大的核心空間就發生了變動。
劇烈的震動感從腳下傳來,我愣神之下險些沒有直接摔到樓底下去。不過即便如此我也是摔了個夠嗆,整個人往前一栽,腦袋就砸在了石棺的邊緣上,瞬間我就感覺暈頭轉向起來。
所幸這一下子沒把我直接擊暈,我忍着疼痛和眩暈的雙重感覺,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這一下就算用腳趾頭想我也清楚了,肯定就像老馬之前說的那樣,這裡的東西不能亂碰,只要一碰機關就會被觸發!
這時候我哪還有心思去管石棺裡放着的是什麼東西,就算真是一塊血淋淋的屍塊,這時候也沒機會讓我猶豫了。
我從地上爬起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將那石棺裡的玉石抱了起來。這東西看起來個頭不小,比我兩隻手並在一起還要大一些,但真正抱起來之後才發現,這東西的重量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重,起碼比起同樣大小的石頭是要輕多了。
我不算吃力的將那玉石拿了起來,接着猛地晃了晃腦袋,好讓自己能夠清醒一點,接着學着老馬,毫不猶豫的朝着階梯衝去。
我剛纔看老馬那模樣,再聯想到現在這劇烈的震動感,我不由心驚,該不會這祭臺會就這麼塌掉吧!
爬山的時候,上山的路通常走着很累,但其實並沒有什麼危險。但下山的路卻是不同,就算是那些有着一定防護措施的山區景點,遊人在走下山的時候都會有一定風險,畢竟那些防護措施不可能遮住由上至下的即視感。
我雖說沒有恐高症這種坑爹症狀,但現在面對這麼一個毫無遮攔,而且還是在不停震動的“高空”階梯,想要走下去確實不太容易,更不要說時間緊迫,我還得跑着下去!
暫且不管這沙墓核心裡有什麼其他的變故沒有,光是這麼一個難題,對於我這種身手不咋地的人而言就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我一邊嘴裡小聲祈禱,一邊以自己認爲最快最安全的速度向下跑去。手裡拿着一塊雙手大小的玉石,儘管這東西沒有想象中的重量,但這種時候也是一個很大的累贅。
我本來想着能不能直接從這裡扔下去,等到自己下到祭臺下面之後再撿起來,不過想想最後還是算了。這玩意已經比想象中的輕了,萬一再比我想象中的脆,那這扔下去會不會直接摔碎掉?如果真的摔碎了的話,那我這險不就是白冒了麼。
再者說來,我現在扔下去是簡單了,可待會兒想要撿起來就不知道是不是那麼容易了。這突如其來的震動感顯然是從地下發出的,那誰知道這地下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危險,說不定待會兒下去之後別說撿玉石,跑不跑得掉都是個問題。
好吧這些問題都是後話,我現在最主要的還是得跑下去再說。登過山的人都知道,下山的時候如果是走下山的話,比起上山是要困難很多的,那還是你在走下去的情況,跑的話那就不是難度不難度的問題了,基本上已經算是刺激了。
我這麼一路衝下去,幾乎是連滾帶爬,中途失足摔了兩次,所幸運氣不錯沒有直接掉下去,只是滑下了幾層階梯而已。就這麼狼狽的往着下面跑,時間倒是花的不多,十來秒鐘之後我就跑了下來。
行至最後幾層階梯的時候,我一個前撲摔倒在地上。手裡的玉石被我牢牢抱住,並沒有脫手而出,只不過人是臉朝地面部再次遭遇了一次重擊。
不過這時候我哪還顧得了那麼多,這沙地上的震動比起在祭臺上時感覺的要真切許多,我躺在地上,簡直就好像有個電動馬達對準你的臉不停震動一般,短短一秒鐘就把我震的七暈八暈,不敢耽誤趕緊爬了起來。
我爬起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往老馬那邊看去,按照正常情況來說,老馬比我先一步出發,同時身手又比我好很多,應該比我先下來纔對。而事實也的確如此,當我將目光看向老馬那邊的時候,他已經抱着那玉石朝我這邊過來了。
可能是因爲手裡拿不下的緣故,老馬已經把火摺子扔掉了,以至於他離我幾米開外我纔看到他。這老傢伙一過來二話不說,直接把目光移向了我懷裡的玉石,似乎是確認我沒拿錯東西,臉上凝重僵硬的表情這才緩解了一點。
“我沒拿錯東西吧?”我看了看他懷裡那個幾乎和我一般大小的玉石,明知故問道:“可這玩意也不像屍塊啊!”
“不是像,這就是。”老馬搖搖頭,語氣有些急切的說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跟你講的事情?”
我愣了楞,不由奇怪道:“什麼事情?”
“你出名的原因。”老馬只說了這麼一句話,接着就不理會我了,而是將目光移向了四周,似乎是在尋找離開的方向。
我聽到他的話一時間真沒反應過來,我出名的原因?這個貌似老馬在跟我講述而十年來的經歷時着重提到過,而且還是所謂的三件大事之一。不過那些東西我基本上是當做故事在聽,聽的時候很緊張很激動,可過後就拋到腦後了。
現在回想一下,我出名的原因牽扯到一塊嬰兒玉,也就是一塊玉石,只不過那玉石很大,而且裡面竟然還有一個死嬰,所以才被稱之爲嬰兒玉。
這件事情跟我剛纔問老馬的事情好像扯不上關係,不過仔細一想我就明白了。
老馬說這東西就是他之前說的進行天葬之後殘餘下來的屍塊,意思並不是說這玉石本身是屍塊,而是說這玩意裡面,在進行開鑿之後應該會出現屍塊。
換句話說,就是這玉石和那塊嬰兒玉一樣,玉里面還包裹了東西。那塊嬰兒玉包裹的是死嬰,這裡的兩塊包裹的則是死人的部分屍體,說起來包在玉里的都是“人”,說不定其中還有什麼聯繫。
就在我想着這些事情的時候,老馬已經大致辨別出了我們下一步該要離開的方向,也就是正門的所在。
這算是一個好消息,不過俗話說得好,好消息總是伴隨着壞消息,現在也不例外。
我想着老馬的話,老馬找着出口,這期間沙地的變化也沒有停止,已經從單純的震動變成了沙塵暴來臨。
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就在距離我們不到十米的位置,原本平靜的沙地突然就變得扭曲起來,緊接着一個旋渦狀的東西出現在沙地之上,幾乎就是眨眼的功夫就從臉盆大小變成了磨盤大小。
與此同時那漩渦處也開始飛散起沙子,這場景就和我進入沙墓之前遇到的那所謂“異象”很像。
這沙墓核心原本是很安靜的,現在一下子就躁動了起來,我可以聽出在其他幾個方向同樣有着沙塵暴正在產生,而且看趨勢隱隱有把我和老馬包圍的架勢!
老馬一見情勢不妙,當機立斷,大喝一聲走,接着連拽帶扯的把我拖向一個方向。
這些漩渦漸漸從固定不動變成了移動,而且絕對不是我的錯覺,這些沙塵暴竟然是在追着我們跑。雖說暫時看起來速度不快,但這絕對不是一個好形式。
我和老馬一路狂奔,中途路過了好幾個剛剛形成的沙塵漩渦,不過好在這些沙塵形成的有些緩慢,我和老馬一溜煙就跑過去了。唯一的問題就是身後跟着的漩渦團越來越多,看起來當真是壯觀之極,而且看架勢這些沙塵漩渦似乎還有合併的可能。
當然這些跟我都沒有關係,我和老馬現在要做的就是一個字,跑!
我很希望這件事情就這麼結束掉,我和老馬可以直接從正門跑出去,安然回到沙道內。不過很顯然事情不可能這麼順利,我和老馬又是跑了幾十米,前路終歸還是被攔住了。
這攔住我們前路的也不是什麼東西,同樣還是沙塵暴,只不過這個沙塵暴已然成型,巨大的風暴不停席捲,飛沙走石的好不壯觀。
前方的沙塵暴完全將我們的去路攔截了,從猛烈程度上來說還要強過直接尹雪帶我們過去的那個。如果這時候我和老馬兩個人抱着玉石往前走的話,結果絕對是被吹上天!
身後合攏一處的沙塵暴也在緩緩向我們靠近,我倆原本是出於沙塵暴之外的,可這兩處沙塵暴一旦匯合,那我們無疑就會身處兩股沙塵暴之間,變成甕中之鱉。
這還不算是最糟的情況,如果只是沙塵暴的話那還好了,畢竟這玩意再能刮,我們只要堅持一下也就是了,這沙塵暴總不會一直刮個不停吧!
可偏偏這個時候異變再次發生,這一下,我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沙影,那些神秘古怪的沙中人影,再次出現在了我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