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道雪跳下來才發現自己潔白的雙手有些硃紅,仔細一看這欄杆,貌似纔剛刷漆不久,她再看了一下裙子上面,屁股上紅了一大片,幸好她今天穿的是粉色,而且是在晚上不太明顯。
花道雪趕到拜月壇的時候,皓魄當空,彷彿就在眼前,近得可以伸手便抓到月上的嫦娥。
皇宮裡的人就是會享受,還弄這麼一個賞月的拜月壇。
壇中央的祭壇上已經擺滿了祀拜的瓜果和月餅,這些都是女眷所準備的。
覃國的中秋,女子要拜月,自己準備瓜果,月餅由皇宮準備,女子拜月多有拜子的意思,送瓜果就是求月神送子。
男人們在女眷們拜完之後,在上面挑選自己喜歡的瓜果,當然嬪妃的準備的只能由皇上挑選。
誰在祀月上面瓜果被人分享得最多,誰就倍有面子,也能受到皇家親睞,一舉嫁入皇家,所以各家女眷都會精心準備。
但要避免與各嬪妃撞了瓜果,那樣想嫁入皇家之門就不可能了。
花道雪什麼都沒準備,所以也不去祭壇,直接在君臨天身邊坐了下來。
“你準備的瓜果呢?”君臨天清冷地斜瞥了她一眼,見她一臉悠哉,也不知道到哪野去了,到現在才歸位。
花道雪搖了搖頭:“我第一次進宮參加這樣的事,我哪知道要準備什麼東西。”
她說着湊了過去冽着牙低聲譏誚道:“再說呢,我準備瓜果拜月也沒用呀,月神也不會賜我子嗣,除非王爺你想我紅杏出牆幫你去偷個種。”
君臨天狹長的鳳眸裡立即射出一道能瞬間成冰的寒光。
花道雪朝他吐了吐粉舌,完全無視他的寒意,悠哉地拿起案几上的筷子吃了起來。
“嗯,這個小豬燒得不錯,肉香酥軟。”花道雪邊吃邊讚歎,君臨天忍着掐死她的衝動灌了一口酒。
花道雪卻突然湊過小臉來:“王爺,我怎麼發現今晚你臉上的毒少了些?”
比起花道雪第一次見君臨天,他臉上的隆起物已經少了起碼三分之一,雖然依然難看至極。
“啊,難道前幾天那東西舉了一下,就消了不少毒?看來得幫你去多物色幾個男倌,這樣您就好得快了。”花道雪喃喃着要撤回,卻被君臨天修長白致的手指扣住了下頜。
花道雪眉頭一凝:“君臨天,你發什麼瘋。”
“你要敢給我弄男倌進王府,我就讓他們全去伺候你。”君臨天的修長的手指加重了力道捏着她的下顎,話眼幾乎是從牙縫裡鑽出來的。
“呃,真的?”花道雪卻是眼眸一亮,揚着幾分笑意:“我還真沒玩過男倌,如果是王爺賞賜的,我一定要好好玩一玩。”
君臨天鳳眸裡寒光流轉,冷冷地道:“找五十個讓你不停地玩十天半個月怎麼樣?”
花道雪不禁打了個寒顫,五十個,十天半個月不停,那豈不是被玩死的節奏。
“呵呵,王爺,我開玩笑的,王爺的男倌怎麼用得我操心呢,太后和皇上一定更關心王爺。”
君臨天放開了他,眼眸裡掠過一絲陰冷的戾氣,拿起酒杯又灌了一杯,動作瀟灑,頗有英雄豪氣。
花道雪搖了搖頭,這個男人這麼陰狠,哪來什麼豪氣。
“煜王妃,你怎麼還坐在那兒,快過來拜月。”皇太后終於發現少了一個人。
花道雪站了起來福了福身:“回太后,煜王說臣妾不用拜月,反正拜了也沒用。”
皇太后眉頭蹙了幾分,揮了揮手,沒再說什麼。
“那把瓜果全打開吧。”皇太后一聲令下,站在祭壇前的女眷全部跪了下來,仰着頭虔誠的對着皓月。
“皇后準備的銀絲棗一盒。”太監尖利的聲音響起。
江詩雅臉色白了幾分,不是說皇后準備榛子嗎?看向一旁的花夕顏,水眸裡有着不解。
花道雪噙起了笑,吃着菜的樣子更歡樂了。
君臨天看着她這樣子搖了搖頭,臉上滿是無奈,她自己不去拜月還把事兒推他身上,真是膽大妄爲。
“擦下嘴,油都掉出來了。”君臨天掏出手絹遞給她,深如海底的星眸裡異光閃過。
花道雪接過來擦了擦嘴笑道:“王爺,等會有好戲看。”
“別闖禍,老實呆着。”君臨天再次冷瞥了她一眼。
花道雪撇了撇嘴,繼續吃她的了。
那邊太監的聲音響了無數次之後,“江詩雅,銀絲…………”太監的話頓時就止住了,擔憂地看了眼皇后,不敢再說話。
江詩雅的臉色是徹底慘白,憤怒地看向花夕顏,她被陷害了,否則事情不會這麼湊巧。
拜月壇上頓時一片沉靜,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皇后,又再看向江詩雅,無不對江詩雅露出同情,和皇后撞瓜果了,這不是自毀前程麼。
花夕顏嘴角噙着讓人不易察覺的冷笑。
皇后陰沉着冷未做聲,她也沒想到竟有人這麼大膽,往年她都用的是御黃子和銀絲棗,下面的人都會很識相的避開,沒想到江詩雅卻如此不知死活。
就在這時,江詩雅卻突然站了起來:“稟皇太后,皇上,皇后,民女準備的並非銀絲棗,這盒被人掉了包。”
花道雪笑得更開心了,江詩雅果然也不是個會吃啞巴虧的貨,和他哥江帝雅比倒是毫不遜色。
花道雪朝江帝雅眨了眨眼睛,江帝雅臉色倒是淡定,還揚起酒杯朝她敬了杯酒。
花道雪也舉起酒杯打算一干爲敬,誰知一隻大掌突然罩了過來,直接搶了她的酒杯:“吃菜喝茶。”
簡單的四個字,剝奪了花道雪的酒權。
花道雪憤恨地瞪了君臨天一眼,君臨天則是淡然霸氣地瞥了她一眼,好吧,氣勢上輸了,花道雪認命的喝茶。
“你這話是何意?”皇后終於開了口。
“回皇后,民女原來準備的是榛子,可是蘇家五小姐卻告訴民女皇后今年準備的是榛子,於是好心地跟民女換了一盒瓜果,但民女當時並不知她換給民女的銀絲棗,還請皇后明察。”
皇后蹙了蹙眉:“哦,是這樣嗎?蘇家五小姐?”
花夕顏一臉茫然,不敢置信地回道:“皇后,民……民女不知道江家小姐在說什麼,民女怎麼可能說皇后準備的是楱子,誰都知道皇后每年都是準備御黃子和銀絲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