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歌可以說是君臨天親手養大的,花重生不在的那些日子,他天天將他抱在手裡。
君天歌特別乖巧,從不哭不鬧,所以君臨天沒體會過帶孩子有多辛苦。
但是今天看了江詩雅這樣鬧騰,他真是有些擔心花重生弄出一個這樣的女兒來折騰他。
君臨天不禁有些同情風中流。
風中流卻是心疼得心都碎了,抱着江詩雅有點不知所措。
這姑娘情緒來得也早快,讓他有些措手不及,沒有外人在,他想怎麼哄都行,可是現在有外人,讓他怎麼拉得下這個臉。
不過江詩雅可沒打算放過他,雪白的纖手緊緊拽着他的衣襟,淚眼婆娑的看着他軟糯糯地道:“要聽曲兒。”
風中流腦子轟地一下炸開,悄悄地看向姓君的那一家人,他們一副你平時就是這麼照顧江小包子的憤慨表情看着自己。
這臉看來得丟到煜王府來了,風中流不禁在內心深深哀嚎。
“好,好,唱曲,出來前新學的……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風中流背對着君臨天一家子,輕拍着小包子的後背,硬着頭皮唱了出來。
花重生和君臨天相視一眼,花重生拉着君臨天便走。
“想不到風少主還是個唱曲的高手,以後沒了墜天閣,估計去做小倌也能養活自己。哈哈哈哈哈。”花重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君臨天有點頭皮發麻,這一招,他家娘子還是不要學的好。
“小天天,你啥時也給我唱一個。”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君臨天抱着小噫嘻的手猛地一緊,訕訕地道:“我嗓子不行。”
“多唱唱就行了。”花重生笑得撲倒在他肩上,看他那一臉如臨大敵的樣子就知道這貨有多擔心被自己坑。
花重生繼續慫恿:“我也會唱給你聽哦,我會唱很多很多哦。”
這一點,君臨天絲毫不懷疑,他家娘子唱曲的功力,一曲震動世人。
“你唱曲,我幫你舞劍。”要他唱曲,打死也不幹。
花重生扯了扯他的臉皮,好笑地道:“呆子,你是我男人,又不是仇人,我纔不會這樣折騰你呢,風中流那是活該。”
君臨天心下大鬆一口氣,又有些不確定地問:“江詩雅打算這樣折騰風中流多久?”
“不知道,她是不甘心吧,又不忍心害天閣與墜天閣反目,更不想我們和風中流成仇人,所以用自己認爲最溫和的方法來報復風中流。”花重生透過垂花門看向西廂院裡。
風中流的曲音隱約傳來,風中流對她越溫柔,詩雅心裡越不太好過吧。
君天歌忽閃着大眼:“少主叔叔待詩雅姨母特別好。”
“哼,好?不是所有的傷害都有辦法挽回的。”花重生輕哼一聲:“風中流醒悟得太晚,再好都不頂用了。”
江小包子看似沒什麼脾氣,但是這種人,一旦下了決心,便是永不回頭。
何況剛剛聽風中流的語氣,他對殷百合還有着維護,就憑這一點,詩雅以後定還要受委屈。
“人家的事,你別太操心了,我都要覺得江詩雅和宋衣是你女兒了,看你操心的勁兒。”君臨天有些不悅地道。
操心到後面,她們出了事,又把責任都怪到自己頭上,他看着都心疼。
花重生的性子他是最清楚的,能坐着不會站着,能躺着不會坐着,她願意花心思操心的,都是她真心當成朋友的。
他很高興她有朋友,但是卻絕不能佔有了她的精力。
花重生點了點頭:“這次我不管了,最多她們問我的時候,我給點自己想法,感情的事,真的不是別人能插手的。”
花重生心生感慨。
不過,詩雅心裡到底怎麼想的,晚點的時候,她倒是要想辦法把她弄過來問問。
吃了晚飯,君臨天去書房和江帝雅,君冉刺商量事情。
花重生讓知秋去通知風中流,她有催眠的手法,可以試着給江詩雅治療。
沒多久,風中流便帶着江詩雅過來了臨天苑。
臨天苑由於上次被韓澈催毀之後,重建了一次,順便也推了一塊地出來,建了不少廂房。
有一個廂房是安排給江詩雅的。
風中流帶着江詩雅進了房間,花重生讓他退了出去。
他有些不情願,看了眼江詩雅,見她低垂着頭站在那裡,倒沒有顯得膽怯,也沒顯得非他不可,只好無奈地出了房間。
“多久沒做完你所謂的催眠?”風中流在外面忍不住還是問了。
他心裡有些忐忑,怕花重生給江詩雅灌輸一些對他不利的思想。
“好了我自會叫你。”花重生把門給柵了起來又道:“站遠些,你站得近了有人氣氣場,影響到治療。”
風中流蹙眉不悅,這是什麼治療方法,連人都不能站近。
他雖不樂意,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江小包子又特別信任煜王妃。
風中流無奈地走到半月門邊,根本聽不見屋裡的動靜才停下來。
花重生轉過身來瞪着江詩雅:“人都走了,你不用裝了。”
江詩雅擡起頭,閃着烏黑的眼珠子,朝她冽嘴一笑,走過來抱住她:“裝得好累。”
花重生好笑地看着她:“我可沒見着你累,你的演技收放自如,奧斯卡影帝估計也就你這水平了。”
江詩雅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但對花重生會說些奇怪的話已經不以爲意了。
“我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厲害。”江詩雅坐了下來,呷了一口茶:“兔子急了都咬了,別以爲我就這麼好欺負。”
“那你打算這樣到何時,風中流不是傻子,他現在被你耍得團團轉,那是因爲關心則亂,遲早會被他發現。”
江詩雅聳了聳肩:“發現又如何,發現了就發現了,他還敢殺了我不成。”
“那可不一定,他這麼自恃過高,狂妄張揚的一個人,知道被你當猴耍,指不定惱羞成怒,拉着你一起去見閻王。”
“那就去唄,誰怕誰,我是鬼門關闖過一道的人,別的可能怕,就不怕死。”江詩雅拿起桌上一顆葡萄優雅地扔進嘴裡。
花重生看着她這樣子,突然一陣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