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肯定,但是以我對女人的瞭解,白小姐從宮裡出來的時候看我的眼裡恨不得要殺了我,怎麼可能不是來殺我而是自己自殺。”花道雪譏誚地道。
“那要如何確定?”龍千乘也想找出原因,要不然他如何向母后和舅舅交待。
“請忤作剖屍。”花道雪的話讓龍千乘的臉色更爲難看。
白風謠幾乎是第一時間吼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現在人都死了,還要在身體上遭罪,死無完屍,妹妹地下有知一定會怨恨他的。
“白小弟看來是不想還白小姐一個清白了,那就讓她以自縊的醜名繼續存在這世上好了。”花道雪說完拉着君臨天繼續往外走。
如若不剖屍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確認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的,白風謠他們肯定檢查過白卿淺,自然是沒發現疑惑才斷定她是自殺身亡的。
但是花道雪絕不認爲白卿淺會自殺。
白卿淺如此不擇手段想要偷自己丈夫,沒偷到她怎麼會善罷甘休,她可不認爲白卿淺想用死來得到一個名份。
除非她腦子裡全裝的大蒜。
龍千乘臉色凝重,看着離去的君臨天和花道雪,轉身走回來勸白風謠:“表弟……”
白風謠凌厲地瞪了他一眼:“什麼也不用說,我絕不會讓人賤踏淺兒的身子。”
上了馬車,君臨天和花道雪也沒心思再去遊玩,本來君臨天準備了晚上帶花道雪去遊暖湖的,現在也沒了興趣,全部取消了。
這個除夕真是過得讓人不爽,用迷信一點的話講便是彩頭不好。
而且這個不好會要延續到明年,事情遠遠沒有完結。
花道雪有些心力交瘁地靠在軟榻上,這都是些什麼事,真是有些討厭嫁入皇家。
“雪兒,你剛爲何把罪都自己攬,你不出聲他們只敢朝我撒氣。”君臨天湊過來攬她入懷,心疼地看着她眉間的愁苦。
伸手將她的眉頭給撫平,心裡有些內疚,都是因爲自己,每次都說不要她管只要她開開心心,可每次都把她拉下了水。
“對不起,雪兒,我……”
“傻,你道歉有啥用,夫妻本就是連理枝,你有事我怎麼可能獨善其身。”花道雪將頭窩進他寬廣結實的懷裡,吸取着他獨特的男人味道,心情稍微好些了。
“我攬總比你攬好,我攬上了頂多是個女人善妒,不許小的進門把她逼死了,你攬的話就上升到了國家之事,咱可不能被別人利用了。”
“本王還沒懦弱到要你保護,以後不許再這樣做。”君臨天雖然很同意她的想法,但是卻不贊同她的做法。
“你還想有下次?”花道雪橫眉冷瞪他一眼。
君臨天訕訕地笑了笑:“絕不會有下次。”
“這還差不多,我覺得這次是有人想借白卿淺殺人。”花道雪蹙額道。
君臨天點了點頭:“這個不難查,知道這事的人並不多。”
“可白風謠那顆死腦筋,一定不會讓忤作驗屍。”花道雪有些氣結,死守着一個屍體,也不願還自己妹妹一個清白,自殺的女人能連累到整個家都擡不起頭,他難道不知道。
“我會想辦法。”君臨天伸出手撫了撫她的額頭有些心疼地道:“你別太操心了,這些事夫君我還是有能力的。”
花道雪搖頭:“都混進來了,能不操心嘛,我想了辦法,既然白風謠難勸,不如趁他不防,我們偷進去驗屍。”
“不行,龍千乘定會將屍體重重保護起來,要偷進去驗屍只怕很難,何況還要帶個忤作。”君臨天想也不想的拒絕,若是被發現了,那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要帶什麼忤作……”花道雪拍了拍自己胸膛:“姑奶奶就是忤作。”
君臨天眼都瞪大了:“你說你去剖屍?”他不但眼大了,眼神也火了,聲音也拔高了,這女人膽子忒大了。
“這算什麼,我剖過的屍體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花道雪不以爲意,再看向君臨天的眼光時只能哂笑:“我瞎說的,瞎說的。”
“不許再有這種想法,我會找人去把屍體偷出來。”君臨天給了她後腦勺兩記暴粟。
“好吧。”花道雪也不敢做些驚世駭俗的事,要不然也難跟君臨天解釋,什麼穿越,他能信嗎。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君臨天的本事她還是信的。
回到府已經天黑了,煜王府被下人佈置得張燈結綵,富貴滿堂,他倆雖然一天不在府裡,但是府裡還有許多的小妾和一大羣的下人。
倒也不顯得冷清,就連一向冷清的臨天苑也是熱鬧非凡,幾千盞燈同時點亮,照得臨天苑裡如白晝。
君臨天才落府,就有一堆小妾過來想要請他一起過除夕。
往年君臨天的除夕都是在皇宮裡渡過,不鹹不淡的吃着年夜飯到半夜,回來便是一覺睡到第二年。
今年君臨天好不容易在府裡,那些個小妾自然不死心。
“去回了她們,正月十五過後,本王不想在苑裡看到她們任何一個人,否則就將由本王來打發。”君臨天冷着一張臉吩咐宮卿。
花道雪原本想晚上做兩道菜的,可是被白卿淺這事弄得也沒了情趣。
除夕團圓飯,花道雪把宋衣還有知秋,宮卿,風調,雨順一起叫上,同在一桌吃了飯。
君臨天向來尊卑觀念極甚,竟也由着她了。
大家漸漸地聊着天,花道雪心情也慢慢地轉好,還不時講兩個笑話逗他們。
桌上很熱鬧,開始知秋他們還有所顧忌,但是見煜王也沒給臉色,聊着也放開了,知秋講着小姐小時候被欺負的事,又說着現在,覺得世事真難料。
大夥聊得正開心時,琅回來了。
花道雪立刻擱下了筷子,看他一臉風塵僕僕,真心地說了句:“辛苦了。正好趕上除夕,快來吃飯。”
琅冰臉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還是立在一旁:“謝煜王妃,東西已經拿到。”
他說着便從衣袖裡拿出一個用小白布包遞給花道雪。
“就這個?”花道雪狐疑地接了過去,輕飄飄的一點也不沉,絕對不是什麼貴重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