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路程規劃,張昊和喔喔只需要騎馬夜行四五個小時就能南越尤爾和吉本行省,抵達保羅行省,在這睡上六七個小時,再狂奔一天一夜可到達帝都。
這樣安排一方面是考慮到人力和馬力的最優化搭配,另外一方面則是在保羅行省可能會找到意想不到的助力!
前文說到元老院時有位德高望重的元老叫“亞歷克西斯·保羅”,這老頭另一個身份是現任保羅伯爵他爹,這一家老小不但非常尊重傳統,還以固執和忠君聞名天下!可以想象如果被保羅家的人知道二王子弒君奪位,那直接拉上領地內私軍陪張昊一起南下討逆也是很有可能的!
時間是晚上11點多,正當張昊和喔喔在馬背上昏昏欲睡的時候,官道的那頭已經能夠看到那就是保羅城堡,一輪紅月下的保羅城堡更顯氣勢恢宏!這其實也是保羅家的傳統——既然是貴族,那住的地方就要大而豪!
城堡對面是保羅行省的大集市,這也是典型的帝國內地貴族的領地佈局——聯通各個行省之間的官道左邊是城堡右邊是集市,既方便交通出行,又方便貴族老爺們逛街購物。當然,大部分行省的集市也就是一大片地攤而已。
張昊和喔喔本來的打算是驅馬直接去集市上找家旅館早點休息,沒想到在離城堡一里外就被衛兵設的關卡給攔住了。這就很奇怪了?按帝國律法內地行省之間是不允許這樣設防的啊!最主要的是設了用途也不大,你大路不給走,我可以從田裡踩着莊稼繞過去嘛!
“士兵,你難道從我們的馬匹和裝備看不出來我們是帝國正規軍?”張昊努力說着帝國的官方用語,還用手指了指天,“而且……這麼晚了還在路上跑的肯定是有緊急軍情,你阻攔我們可是要被殺頭的哦!”
可能發現這邊出現了狀況,從後方站出了一名軍官凝視了張昊一眼開口道:“放行!”
張昊聞言大喜,正待說幾句感謝的話,對方又補充說:“不過目前隸屬我保羅家族的封地全部戒嚴,你既然有緊急軍情,那請勿做逗留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我……我還想休息一夜明早去找你們伯爵,這怎麼辦?”張昊誠懇的問道。
“見伯爵?你們這些北方軍從不喜歡預約,這趟你是白跑了!”沒想到那軍官還挺熱心,遙指南方道,“喏,伯爵大人剛剛動身去帝都了!”
張昊聞言立刻有種不祥的預感,脫口而出就問道:“啊!帝都不會出事了吧?”
那軍官示意張昊驅馬邊走邊說,先是表明了身份,原來他是也是保羅家族的人,按輩分算是現任保羅伯爵的侄子,他其實更好奇的是今天晚飯時分突然接到了緊急戒嚴令,之後他想打聽也找不到人了,保羅伯爵此去帝都基本上帶走家族裡的嫡系和骨幹份子……
“哦,原來是凱瑞·保羅閣下,我真的失禮了!”張昊爲了岔開話題,恭維對方說道。
“啊不……我也沒有爵位在身,和你一樣都是在軍中效力,沒什麼禮不禮的!”凱瑞聞言趕忙搖手道,“不過……您剛剛說的……有關那邊的事能不能多透露一點啊?”
“啊?哪邊?”張昊裝傻充愣道,“沒!沒什麼事啊!”
“如果真是事關機密那的確也不方便亂說出來,這個我能理解!”凱瑞愁帳的看向南方長嘆一聲道,“願光明神保佑我們家族保佑伯爵,這次只是虛驚一場。”
張昊心想你家伯爵肯定是得到什麼關於帝都、甚至關於西北的消息了,不過你又不是凱撒家的雄獅軍,就算得到消息也不至於這麼急匆匆的連夜出發吧?想到這張昊不由得多留了個心眼,偷偷的瞄了凱瑞幾眼,打定主意之前是不想告訴你,現在是不能告訴你!萬一你們家這個伯爵明面上忠君愛國,實地裡是二王子的死忠,那自己不是又一次敗在自己這張臭嘴上了!
三人一路無話,很快就已經驅馬到了鎮上,說實話張昊自從有了那個心眼之後,反而不希望自己刻意的去追那保羅伯爵。於是在凱瑞的催促下,張昊還是決定先睡上一覺,明早能追上伯爵就追,追不上反正這伯爵也不是自己的終極目標。
凱瑞翻翻眼表示真不能理解這人,之前那麼着急的緊急軍情怎麼一看到旅館就走不動路了?不過這深更半夜的,人家要睡覺這個要求也是很符合邏輯,只得稍作安排後,自己也驅馬趕回家族城堡裡先做休息。
正常情況下,張昊的生物鐘是凌晨1點睡,接近中午11點起。本來囑咐好喔喔早上天一亮就要喊醒自己的,結果天還沒亮就被外面的嘈雜聲給吵醒了!睡的迷迷糊糊滿肚子火氣的張昊就準備找電話打給總檯投訴,轉念一想,呃,自己畢竟是穿越了……
外面那麼吵睡是沒辦法睡了,使勁的擦了把臉穿戴整齊後喊上喔喔,兩人就走出旅館。這一出門差點把張昊給嚇了一跳,原來外面在搞全軍集合啊!黑壓壓的一大羣沿着管道站隊站出了老遠。
張昊隔着街看到凱瑞陪同一名中年人和一位老奶奶緩步走出城堡,那中年人理論上說肯定是凱瑞他爹,長的也太像了。只見凱瑞和他們擁抱告別後轉身上馬,號角立刻響起隊伍緩緩開動起來!
那中年人彷彿還有點不放心,追上前又說道:“凱瑞!你給我記住了,這次去南方也只是駐守,凡事伯爵會知會你,聽他調度……”
張昊滿肚子疑問,但問周邊羣衆都表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啊?沒有辦法,反正大家目前好像都是一個方向,張昊乾脆騎上馬一路追趕凱瑞而去。
“什麼?”張昊聽了凱瑞的話更迷惑了,“你是說你家族裡昨夜緊急動員,把這全部私軍給你帶隊,然後帶到你伯母家族,就只是爲了駐紮?演練?”
“是啊!”凱瑞無奈的攤攤手,也是同樣迷惑,“我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可我父親就是不說!就只是告訴我到了西斯多家族之後伯爵會接管指揮權,讓我聽話就行了……”
“西斯多家族領地又在哪啊?你帶這麼一大隊人馬跑人家領地上,人家願意?”張昊是越聽越迷糊。
“呃……按規矩是很不應該的,不過我父親讓我這樣做,應該是已經和西斯多子爵打過招呼了吧!”凱瑞趕忙解釋說道,“要知道,我們保羅家和西斯多家世代聯姻呢!”
張昊苦笑着搖搖頭心想我怎麼把這茬忘記了,這個社會肯定有很多聯姻、政治婚姻,這裡面的關係估計比蜘蛛網還亂!
見張昊搖頭,凱瑞以爲他不明白,又耐心的解釋道:“我父親的哥哥就是保羅伯爵啊,他的第一任妻子是上一任西斯多子爵的姐姐,要說他們家上一代真是可惜啊,都很英年早逝……”
張昊的耳朵直接把凱瑞後面的話給自動過濾了,說實話看凱瑞這半大的毛頭小子對自己裝深沉唏噓不止,也夠爲難張昊了。
一路無話,張昊隨這一大隊人馬很快就行進到保羅行省的最南邊,這也是條分岔路,偏東還是官道再越過兩個子爵的小封地就進入帝都範圍,偏西是要進入山野之中的小路,不過聽凱瑞說越過這山就抵達西斯多子爵的封地了。值得一說的是西斯多子爵的封地呈狹長狀,北邊不用說就是這,南邊居然還有一小段和凱撒家族的封地接壤。
張昊心裡合計着,如果是自己跑帝都,把喔喔託付給凱瑞送到凱撒家去,這樣兵分兩路效率最高。但摸摸懷裡的寶貝血手印字條可不就只有這一張?就自己或喔喔長的這樣,要威嚴沒威嚴、要氣質沒氣質的,啥都沒有跑軍隊裡瞎嚷嚷老國王被謀害了,估計下一秒就被判妖言惑衆斬立決了!
當然,還有個辦法就是全盤向凱瑞說出,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讓他去以貴族的名義做擔保去提醒凱撒家族做好準備,但……張昊前後左右糾結完人家凱瑞都走出老遠了。最終張昊還是採取了最穩妥的辦法——還是自己去跑吧,誰讓咱接了這個燙手的山芋呢?就是不知道被軟禁的卡洛斯父子和卡卡將軍現狀如何……
帝國曆933年夏,註定是一個不尋常的夏,據可靠消息稱元老院23名元老一夜之間離奇死亡10人、失蹤8人,這些人基本上能牽扯到近半數的帝國貴族!比如失蹤者之一亞歷克西斯·保羅,他的兒子現任保羅伯爵此刻就在天罰軍的會客廳發着飆!
相比這個人發飆的,還有那些家族的私軍也是調動頻繁,動靜小的就在自家領地搞個演習、模擬對抗啥的,動靜大的還有直接帶到帝都來的,呃,人多勢重嘛!大家好像一夜之間都急紅了眼往帝都鑽,當然也有特例,比如教廷那是在一夜之間無論職位高低全都趕往各大教區傳經送道,甚至連多年未動的黑暗裁判所據說都是人去樓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