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最後,還是張子皓實在看不下去才搭了話。

“子萱,這是於醫生的一番好意,你就收下吧!”

要是他不這麼說,就算他們在這裡站到天黑,子萱恐怕還是不曉得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於令頌也看出子萱的猶豫不定,立即接口道:“是呀,我希望你能用這柺杖繼續來這裡做復健。”

聞言,張子萱這才露出笑容,向於令頌道謝。“謝謝你,於醫生。”於令頌得意的瞥向韓子御,只見他還是面無表情,彷彿對這種事情不怎麼感興趣。

怎麼?他不是情敵嗎?不過看他的表情又不像是這麼一回事。

嗯,他得先探探他的底細再說。“對了,子萱,你還沒有幫我介紹這位先生。”於令頌恢復自信後,想要掌控全局,但是韓子御根本不給他任何面子。

韓子御對於討厭的人,並不會給他任何好臉色看,這一點是商場大忌,因此他訓練自己得假裝得很好,只除了…… 有人妄想碰他的女人。

拉着張子萱,韓子御再度半彎了身子凝視着她說:“我的車停在紅線內,可能會被吊走,我們先出去。”“呃……可是……”張子萱眨眨眼,又看看於令頌鐵青的臉,知道情況不太妙。

很顯然,韓子御不太習慣人家拒絕他的要求,一考慮到她雙腿的情況,便乾脆自行作了決定。

“哇!”

隨即,張子萱驚呼一聲,在張子皓的訝異,以及於令頌的驚駭中她被韓子御抱了起來。

心像是被什麼撞到一下,張子萱難抑狂熱、騷動的心,忙圈住韓子御的脖子,卻又像燒痛了般,縮了下,纔敢大膽回抱着他,將火紅的臉靠在他的肩上,全身上下只能貼着他感受他的體溫,安全又可靠能讓她依賴。這奇妙的感覺震懾得張子萱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反抗,她只知道……好溫暖、好特別。

倒是於令頌發作了,不可置信的先是瞪着韓子御,而後轉爲化不開的烈怒,排山倒海而來。“你這是在做什麼?快把子萱放下來!”他於令頌都還沒有抱過張子萱哩!怎麼能夠讓別的男人搶先一步!

“張子皓,你倒是說些什麼呀!”

張子皓站在一旁,見於令頌將矛頭指向他,覺得笑意在胸中醞釀,然後爆出笑聲來。

張子皓之所以不怒反笑,是因爲他太瞭解張子萱了,只要是她討厭的人,別說是抱了,連想碰她,她都會覺得不舒服。

呵!可是瞧瞧這個小女人,竟然當着哥哥的面,溫馴地被一個陌生男人抱着,這男人若非和她有一定情誼,哈!鐵定是他家妹子情竇初開了,他要是現在就棒打鴛鴦,回去就有得瞧了。

“張子皓!”很不滿自己成爲笑柄,於令頌氣得臉紅脖子粗。“哦……呵呵……抱歉……哈哈哈哈哈……我……我停不下來……”張子皓彎着腰,咳着氣道。

其實他早就想找機會教訓一下於令頌了,所以方纔他纔會袖手旁觀,雖然才第一次見面,但是見到這個男人這麼護着他妹子,他也會找個機會好好認識他的,倘若,他真是他妹子的男朋友。

於令頌漲紅臉,眼睜睜看着他們三人離開,心裡暗自立誓道:竟讓我這麼丟臉!哼,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離開於令頌的視線,一直走在韓子御背後的張子皓,在三人到達醫院門口時開口。 “你現在可以把子萱放下來了。”瞧瞧子萱的臉紅得快可以煎蛋了,他得快快拯救那可愛的臉,確保不會被烤焦才行。韓子御聽到他的話了,不過仍是一直走到他的黑色轎車旁,才小心翼翼將張子萱放下來。

“你的腿沒事?”韓子御問道。張子萱搖搖頭,竟連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她很緊張,緊張得到現在都還無法平息心中騷動,也無法像往常專注地聆聽他說話。

韓子御顯然不明白小女人的羞怯,硬是將她的下巴擡起,旁若無人地凝視着她的嬌容。“你怎麼了?”張子萱的臉更紅了,韓子御對她的關心仍暖在心頭。“我……沒事。”她怯懦的細聲道。

“是嗎?但是你的瞼很紅。”

“呃……”張子萱站穩腳後,連忙捂着臉,一觸及臉上的溫度,她在心中慘叫。她的臉果然熱得不得了,怎麼會這樣?

見狀,張子皓好氣又好笑地搖搖頭,看看四周好奇又羨慕的目光,雙手抱胸提醒他們,“你們要卿卿我我是可以,不過能不能先找個地方吃飯?我肚子餓了,你們不餓嗎?”

韓子御這才正眼看着張子皓。

張子皓長得和張子萱有幾分相似,容貌有些女性化,卻不失男性英氣,眼中閃着不會錯見的興味,不會令人討厭。

這是韓子御的結論,於是他頷首,“嗯,先上車吧!”他算是把張子皓這個人當成朋友了。

回到家以後,張子皓問妹妹,”你在跟他交往嗎?”

張子萱的臉再度紅得不像話。“我……我們沒有,只是朋友,而且,他對我很好,幫了我很多忙,他真的是一個好人……” “喂!我沒有反對你們交往,你別那麼緊張好嗎?”張子皓見狀,忍不住揶揄她。

“我哪有。”’張子萱抗議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先坐下來休息行不行?”張子皓將張子萱扶至沙發旁,自己則坐在她的對面。“我只是想說,韓子御這個人不簡單,如果你真的跟他交往我並不反對,只不過……”見哥哥難得嚴肅,她不禁好奇問道:“只不過什麼?”

“韓子御這個人絕對容不得背叛。”

一針見血的指出,張子皓憑着他幾年來在社會上打滾的經驗,看出隱藏在韓子御冷漠背後的殘酷。

“我還是不懂,什麼背叛呢?”“哈哈哈!我隨便說說的啦!”張子皓恢復本性,但隨即正色的道:“你不可能腳踏兩條船,所以當然沒事。”

“什麼腳踏兩條船,我又不是那種人!”張子萱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