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吃完飯,張子萱在餐廳門口準備和於令頌道別,但是於令頌卻邀請她到別的地方玩。

“別這樣子,子萱,我們好不容易有機會獨處,再找個地方喝咖啡吧!”

張子萱蹙起眉,搖搖頭,“可是於醫生,我其的還有事要——”

“子萱,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你怎麼還叫我於醫生?你應該叫我頌頌纔對!”令頌撥弄劉海道。

張子萱爲“頌頌”這兩個字瞠大了眼。

叫他頌頌?!

這不會很噁心嗎?

張子萱可沒膽這麼說,不過她終於警覺到,爲什麼韓子御會擔心於令頌的原因了,於是她更加急着脫身。

“呃……於醫生……”見於令頌一臉不滿,張子萱立到改口。“於令頌先生,我真的還有事,不能陪你去其他地方了。”

她當然不可能叫他頌頌,只有退而求其次叫他於令頌先生了,但是於令頌看起來好像仍是不滿。

“子萱,你就不能再賣我一次面子嗎?”

好不容易利用衆人起鬨將她約出來,怎麼,他的面子還是不夠大嗎?一定要有別的原因才能夠約她嗎?

這麼不懂得欣賞他這個風流倜倘、俊帥無儔、玉樹臨風、世界第一美男子的女人,他真是受夠了。

哼,要不是她符合他獵豔的資格,說什麼他也不會會碰這麼多次釘子,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張子萱只能對他投以安撫的笑容,退了兩步。“我真的還有事,對不起,下次我一定奉陪的。”

對,她會再找一個人作陪,否則……瞄瞄於令頌那愈來愈奇怪的樣子,她還真有點怕怕哩!

“我等不到下一次了!”

於令頌顯然失去耐性,他大吼完,拉住張子萱的手,將她拖往停車場,此舉讓張子萱嚇白了臉。

“你想做什麼?!”

“我沒有想要做什麼,我要你陪我,就這麼簡單!”於令頌煩躁的解釋。

他是個驕縱的公子哥兒,家境很好,父母親由於公事繁忙很少照顧他,對他的物質需求竭盡所能的提供,所以他幾乎是要什麼有什麼。

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他,不曉得什麼叫做拒絕。

又加上他的長相不錯,自動上門的女人不少,根本受不了張子萱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便做出連自己也預想不出的行爲。

將張子萱押上車,發動車子後,他將油門踩到底,直直衝出停車常嚇壞了張子萱。

“你……你到底要去哪裡?”

不料,於令頌暢快的笑了幾聲道:“到我家去吧!你還沒去過我家吧?我老爸有不少收藏,我拿給你看看。”’

問言,張子萱的臉色更加蒼白。

這不僅僅是因爲車速過快的關係,更因爲於令頌潛藏在笑容下的詭譎,令她渾身發毛。

子御,早知道我就直接去見你了……

張子萱在心裡暗忖道。不過現在想什麼都來不及了,她必須先想辦法自救才行。

於是她努力集中精神,看着車窗外記下方纔經過的地方。

她突然由車子的側視鏡看到一輛火紅色的賓士跑車,飛快由於令頌的車後撞了過來。

“啊!”下意識的她放聲尖叫。

不要!她還沒有見到子御!還沒有告訴他她會走了……不!

她好不甘心哪!

當韓子御瞧見張子萱和於令頌像是起了爭執,而被拉到停車場來時,他的雙眼閃着憤怒的火花.捏緊了拳頭。

“冷靜一點,子御,不要太沖動了。”池文矢苦笑地勸着韓子御。

但是話又說回來,如果他的女人也被別的男人糾纏不清,他也會想衝出去海扁那個人一頓的。

就在他們車前不遠處,於令頌以粗暴的動作將張子萱推進車子裡,然後火速地將車子開走。

見狀,池文矢拍了下額頭,有了不好的預感。

“子御!拜託一下,我這輛車纔剛買,花了我不少錢——”他話還沒有說完,韓子御就立刻繞過車頭,將他由駕駛座拉了出來。

“韓子御!”池文失連忙坐進駕駛座旁的位子。“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你覺得我想做什麼?”韓子御冷冷地瞥了池文矢一眼,讓他覺得頭皮發麻。

“子御!你別衝動,這個時候叫警方來處理就行了。”池文失爲了保全自己的愛車苦勸道。

韓子御此時竟能冷靜的嘲諷道:“你覺得警察的車子跑得過他的車嗎?”’

他的話教池文矢暗叫不妙。

“拜託!”池文矢險些沮喪得抱頭痛哭了。“早知道我就不來了。”他咕噥道。

“你說什麼?”韓子御轉頭看了他一眼。

他立即揮揮手,“沒什麼。”

其實,池文矢的職業相當特別,目前在臺灣每一個政商名流都會接觸到的一些“疑難雜症”,幾乎都是由他一手包辦解決。

不論是調查另一半的外遇、官員行賄、工程弊案、需要保鏢等等,他的“疑難雜症”公司都能解決。

他的生意雖然做得大,卻很少親自上陣,這回要不是因爲他好奇韓子御的女朋友長什麼樣子,也不會可能要賠上他一輛車。

池文矢火紅的跑車像通火箭,根快追上了於令頌高速疾駛的車,並且毫不猶豫,朝他的車尾撞了過去。

幸好,兩輛進口車的鋼板硬,車頭和車尾都沒有什麼大傷,但是車子每撞一次,池文矢就心疼一次。

驀地,火紅色的跑車切人逆向車道,閃開前方駛來的車,再順利加速超至於令頌的車前。

見狀,池文矢吹了聲口哨。

“不錯哦!兄弟,你車子開得比我好,呃……如果能夠不把我的車頭燈撞壞的話,就更完美了。”

對於池文矢的調侃,韓子御置若罔聞。

他只知道,張子萱現在正在於令頌的車上,而於令頌不曉得會不會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這令他感到害怕。

如果他能夠阻止憾事發生,他就算是拼上這條命也不會饒過於令頌那傢伙……

砰的一聲,兩輛車的車頭和車尾再度做了接觸,這回兩輛車前後都撞到了。

一聽到這個聲音,池文失也只能苦笑,心裡正估算着,要怎麼和韓子御要一筆款修理新車。

另一方面,韓子御不要命的開車方式,讓於令頌和張子萱都嚇壞了。

“老天!他瘋了不成!”於令頌由後照鏡看見開車的人,大聲咒道,有些後悔將張子萱強行押上車,得罪了韓子御這個瘋子。

而張子萱則是僵直在車上,動也不敢動。

方纔兩車交會時,她由車窗看到韓子御開車的側影,張大了水瞳,無法置信那正是她最愛的男人。

她在車上呀!他怎麼會做出這麼激烈的事情來?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她問了自己好幾次都得不到答案,恐懼揮之不去,心裡競冒出了另一個荒謬的想法——他們是不是要同歸於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