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元帥,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錢悅問道。

“呵呵,其實他現在如果立刻逃逸,我倒是不會將他怎麼樣,但是他心中還是存着一絲希望呀!立刻命令各部火速移動,將他包圍,萬不可讓他逃跑了,這一路上我們幾乎沒有怎麼打,兄弟們都有些着急了,正好借這個機會練兵,不要到了建康之時,我們的將士們都手腳生疏了,呵呵!我要會會這個嚴武,這個老傢伙很有些意思!”我笑着說道,接着低頭看着地圖,仔細的思考着。

錢悅沒有立刻退下,他靜靜的站在一邊,因爲他知道如果我沒有說讓他下去,那麼就是還有事情要分付。

我手指在地圖上面細細的尋找,這個嚴武當真是一個不簡單的傢伙,短短的時間,他就已經找到了一個絕好的地點來駐紮,我緩緩的點頭,風凌口是一個背水依山的山丘,他守在這裡,恰好是我前進的路線,如果我要強行的突破,那麼勢必造成極大的傷亡,不划算!我搖搖頭,否決了強攻的想法;如果繞行,那麼又會使我的時間大大的延長,這個嚴武,真的是厲害,就是那麼簡單的以駐紮,卻給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我眉頭深鎖,有些感到頭疼。閉上眼睛,我腦中急轉,這個嚴武,沒有任何的背景,從一個小小的士兵,四十年成爲了一個將軍,聽說此人極爲好戰,每逢大戰,必然衝於陣前,六十歲的人了,脾氣卻比年青人還要火爆……

突然,我睜開眼睛,好戰!好,我就和你戰上一戰!我提起桌案上面的毛筆,伏案書寫,寫好以後,將信裝入一個信封之中,“錢悅,着人立刻將這封信送往嚴武大營!”

錢悅微微一愣,接過信件轉身出去。

我靠在大椅之上,輕輕的出了一口氣,嚴武,你不是好戰嗎?我就讓你戰個夠,你以騎兵爲主,我就告訴你要用步兵和你決戰,你個暴躁的老傢伙,我就不相信激不起你的火氣!

我在大帳中等待着,時間就這樣慢慢的過去了……

傍晚時分,錢悅匆匆的走進了我的大帳,他的臉色陰沉,一臉的怒氣……

我正在和兵團的將官商量以後的行軍安排,看見他那陰沉的臉色,我奇怪的問道:“錢悅,出了什麼事情?陰着一個臉,好象誰欠了你錢一樣,呵呵!”

我話音剛落,帳中的衆將不由得大笑起來。錢悅恨恨的說道:“笑,你們還笑!”

我聽到他的話語,更加奇怪的問道:“好了,錢悅,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們前往嚴武那裡送信的人回來了!”錢悅依舊黑着臉說道。

“哦,在哪裡?”

“就在帳外!”

我心頭一動,莫非……

“讓他進來!”我說道。

錢悅點點頭,對帳外高聲喊道:“將他擡進來!”

兩個士兵擡着一副擔架走進了大帳,擔架上躺着一個人,看不清面孔,因爲一塊黑色的布巾蓋在他的身上。

我起身走了過去,將那布巾掀開,只見那擔架上的人滿臉的血污,鼻子、耳朵都已經不見了蹤跡,我看罷大怒:“錢悅,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前往嚴武大營送信的軍士,那嚴武也太過猖狂,他不但將送信之人的鼻子、耳朵割去,而且還將他的舌頭也割了,所以就是這個樣子!”

“爲什麼這樣?”

“不知道,軍士送回時已經昏迷,還有這封信!”說着,錢悅將手中的一封信件遞給了我。那信上佔滿了血跡,上面寫着幾個大字:無知小兒,逞口舌之利,示以薄罰!來日松山陣前,嚴武決戰修羅!

我看到短短數語,頓時明白了箇中的原由,必是這個軍士在嚴武面前大放撅詞,才惹得嚴武將他的耳鼻舍割去,這突然也給了我一個警示,我修羅兵團是否有些過於驕傲了?至少有了一個驕傲的苗頭,甚至我也是,月餘時間,我連破三城,這是不是說明了我修羅兵團真的是無敵了?如果這樣下去,不用對手,就是我們恐怕是自己打敗了自己!

帳中的衆將本來都是氣憤異常,但是卻發現我始終沒有出聲,不由得奇怪的看着我,我擡起頭,看着衆人,緩緩的說道:“各位,我們應該感謝嚴武,他讓我們避免了一個大錯誤!”

衆將譁然,我緩緩將箇中的理由說出,所有的人都沉默了,甚至連錢悅也不再氣憤,我說道:“這個軍士在敵人面前的無禮,只會讓我們的敵人輕視我們,錢悅將他送回涼州,好生照顧,讓冷鏈安排一個活計給他,畢竟他是爲了我們的軍團!”我頓了一頓,看着衆將:“但是在座諸位,戒驕戒躁,我們都應該共勉,嚴武這個醒提的好!”

衆將無語……

就單一的戰術而言,騎兵在炎黃大陸上的千年戰爭中,始終佔有主導的地位,相對而言,步兵卻始終做爲一個配角出現在戰爭之中。真正將步兵變成戰爭的主角,是一個偉大的事情,這次變革,是由夜叉樑興發起,然後由修羅許正陽興起。閃族草原的大戰如果是一次開始的話,那麼松山要塞的騎步決戰,應該說使步兵的威力正式爲整個炎黃大陸所重視。修羅、夜叉兩個炎黃大陸歷史上絕佳的拍檔,將步兵的角色做了一個完全的轉變,他們之間的配合與創新,使得整個炎黃大陸的戰爭有了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戰神兩字,用於許、樑兩人的身上,不但不爲過,甚至有些委屈。奇正結合,虛實相應,炎黃大陸上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夠將兵法的奧妙用到如這兩人一般,即使是大魏帝國的太祖皇帝曹玄也不行!

炎黃曆一四年七月十二松山要塞前旌旗林立,我率領着兩萬重裝步兵松山要塞之前。我按照着五行方位將步兵擺好陣形,我單人獨騎站在陣前,等待着嚴武的到來……

卯時一過,遠處塵土飛揚,一隊紅色的兵馬出現在我的視線之中,爲首一員老將,鬚髮皆白,卻顯得精神奕奕,我一眼就認出正是嚴武。

我和嚴武曾有一面之緣,當時我並沒有對他留下什麼印象,但是給我的記憶是這員老將的傲骨錚錚,當我從別的關隘過時,守將無不對我吹捧,但是隻有這個嚴武,只是盡了一些地主之意,然後就離去了,絲毫沒有那小人的嘴臉,所以我至今仍然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