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點點頭,梅惜月緩緩的說道:“顏少卿眼下我着人秘密安排在開元東城的一處民居,那裡都是對你臣服的貧民,所以十分安全!你下面想要怎麼來做呢?”

想了一想,我低聲說道:“這兩天我就留在帥府,但是不能露面,修羅兵團的幾個將領以外,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我已經回來,同時命令巫馬將帥府嚴密保護,不能有任何一個人隨意進出!”

點點頭,她看着我,等着我繼續說。

“師姐你命令青衣樓組織將開元和涼州兩地徹查,凡是和東京方面有關係的人物都要秘密監管起來。明天一早,你着人將傅將軍等人找來,我要和他們商量一下起兵的事情。晚上將向東行秘密送來的張燕送到府中,我要和這個人談談;還有,命令雄海等人將青衣樓從新翻查一遍,將所有有可能會背叛的人都……”我看了一眼梅惜月,她的眉頭輕輕一皺,我說道:“師姐,青衣樓的體系過於龐大,難免有些不肖之徒,我們現在這次的清洗,也是爲了以後讓青衣樓更加強大!”

點點頭,雖然有些無奈,但是梅惜月知道這是一個必需的行動。

“還有,不要將我的行蹤告訴顏少卿,我現在還不想和她見面。時機尚不成熟!”

帶着一絲歡愉的神色,梅惜月點點頭。女人!這就是女人!我心中暗暗的笑道。這最後的一句話,就是爲了平復她心中的不快!

“我已經在涼州寫了一封信給樑興,讓他在接到鍾離勝以後,火速通知武威的鐘離世家,看鐘離世家是怎樣的反應!還有向家兄弟已經和向寧聯繫,我們現在就等待,等待他們的消息!師姐,我們就要開始了!”我看着梅惜月說道。她點點頭,眼中帶着一絲仇恨……

看看懷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熟睡的憐兒,我無奈的說道:“師姐,看來我們今夜要秉燭長談了!”

梅惜月臉上一紅,她當然明白我話中的含意,輕輕的將頭靠在我的肩頭,我騰出一隻手將她摟住,聞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我連日來的疲憊瞬間消緩了許多……

第二天,我秘密召集了傅翎等兵團將領,商議起兵的事宜。大家見面自然是一番驚喜交加。整整一天,我們在房間裡沒有出來,我將東京發生的事情向他們做了一個說明,然後讓他們着手準備起兵的事宜,直到傍晚,他們才秘密的離去……

深夜,我坐在帥府的書房中,看着手中的各種簡報,心中卻在思索着下一步的打算。門被人輕輕的扣響,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主公,人帶到了!”

這是巫馬天勇的聲音,我輕聲說道:“讓他進來吧!”

門被推開了,一箇中年人走進屋中,他看着,沒有說話。我藉着搖擺的燈光看去,來人正是張燕。微微一笑,我輕聲說道:“先生來了,我們這是第二次見面了!請坐!”

張燕冷漠的說道:“張燕乃是一個罪人,得您開恩,過着普通平靜的生活,這裡如何有在下的座位?國公大人將在下召來,不知有何指教?”

站起身來,拉過一張椅子放在張燕的面前,“張先生此話許某不甚同意,你我敵對,非是私怨,各位其主,勝敗本來是平常之事,說起來許某還要向先生請罪,先生如此高士,許某卻將先生置之牢籠中,實在是不該!”我說着,我躬身向張燕一揖。

面孔微微抽搐,張燕依舊是冷漠的說道:“大人如此大禮,張燕受之有愧!”

從他的話語中,我聽到了一絲暖意,我繼續說道:“先生那日在山村中爲許某仗義執言,許某着實感激,但是如今許某不能出面,所以將先生請來,失禮之處,還請先生不要責怪!”我一邊說着,一邊看着張燕的臉色,他神色已經鬆動,不再復初時的冷漠,我恭敬的說道:“今日將先生請來,是想請先生能夠助許某一臂之力。先生大才,那日雖然聽先生短短兩語,但是許某卻知道先生乃是大賢之人,先前曾經聽到我的屬下多次稱讚先生,只是許某愚昧,一直未曾在意,所以委屈了先生,今日這屋中只有你我兩人,許某真人不說假話,開元起兵在即,許某想要先生幫助,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

半晌沒有說話,張燕沉吟道:“諸侯並立,各國勢力強橫。大人如今自身難保,勢力不過兩城,縱有夜叉襄助,依然是中氣虛弱;開元內有朝廷大兵臨近,外有飛天虎視,內外交困,如同美酒一般,大人不過是一杯山野粗釀,毫無味道,張燕想知道如何才能品嚐美酒醇厚凜冽?”他語鋒逼人,看着我說道:“如今各國勢力有成,西部墨菲更是強橫,如有道之人在位,十年即可大成,大人能否教在下,如何品到這凜冽美酒?”

我微微一愣,但是旋即微笑道:“如今大家都說墨菲強橫,天下賢才趨之若騖,但是在下想請問,墨菲能用者有幾何?”

張燕沉默,不由得深重嘆息了一下。我淡淡緩緩的說道:“況且天道悠悠,事各有本。大才在位,弱可變強,庸才在位,強可變弱!先生安知道許某就不是一個大才?這強弱之說,豈能一時論就!許某雖然不才,但是卻相信比那些所謂的明主好上百倍!雖然現在揹負罵名,但是天下悠悠衆口難封,我隨他們說去,只要許某行的正,坐的直,隨便他們去說,如今正道在我許某這一邊,弱勢只是一時,安知道許某就不會翻身?”

“大人所說的翻身是何意思?”張燕從椅子上站起問道。

“既然先生這樣問,許某就不妨告訴先生,許某絕沒有弒君!高飛雖然告詔天下,那也只是一時,如今太子與太后在我帥府中,許某更有先皇手書血詔玉璽,現下時機不成熟,許某就忍了這罵名又能如何?待時機成熟,許某隻手就可翻天!”我冷冷的說道。

“好,如果大人真有此本事渡過眼前難關,張燕自然對大人心服口服,否則,大人也恐怕只是一個徒會吹噓的人物!”他看着我,眼中發出奪目異彩。

我突然笑了,“張先生快人,和先生談話果然不需費力!哈哈哈!”我笑着走回桌後,坐在椅上:“就這樣說,請先生暫且留在我的軍團,看看許某是怎樣扭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