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我自幼生長在奴隸營,如果不是我叔叔童飛的呵護,恐怕這世上早已經沒有許正陽這個認了,受盡萬般的苦楚,我才知道我的身世,但是那時我並不知道這個中的詳情。由於那時年少輕狂,誤殺了德親王之子,不得已叛出開元,也正是因爲我的輕狂,我唯一的親人邵康節在開元城外慘死,那時我就發誓要掃平飛天。後來我遇到了當年我曾祖的部下,就是明月現在的定東伯向寧,才瞭解到當年開元兵變的真相,那時我在鳳凰戰旗下立誓,只要你父親不死,我就決不罷休!但是,當我來到了天京,遇到了你,我真的是無法控制我的感情,後來在你家裡,你外公將我的身份揭破,並將當年的事情完整的告訴了我,我真的是很矛盾,家仇與你之間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取捨,後來在臥佛寺明亮大師的話將我點醒,人不能總是生活在仇恨中,那時我就知道我應該怎麼選擇,我們在諾言石的誓言,是我真心的話,沒有半點的虛假,這點請你一定不要懷疑,不然我也不會將治療你父親的心法交給你外公!”說完,我一陣咳嗽,接着從口鼻中冒出大量的血末!

高秋雨看到我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當真是有些着急了,她一臉的慌亂之色,眼中留下了淚水,將我抱在懷裡:“正陽,你不要再說了,我知道的,我真的都明白,我一點也不生氣,我只是想問你,三柳山的誓言還算不算數?你趕快運功療傷呀!嗚嗚嗚……”說道這裡,她不僅哭了起來。

我整個身體躺在她的懷裡,她的淚水掉落在我的臉上,劃入我的嘴中,暖暖的,鹹鹹的,還有些苦澀,此時我的神智已經有些不清,我努力想的伸手將她臉上的淚水抹去,但是卻感到手上好像掛了千斤的巨石。“小雨,別哭,你看這一哭真的是,咳咳咳,真的是難看死了,我不喜歡難看得小雨,我還是,咳咳咳,我還是喜歡笑盈盈的小雨。呵呵呵,我本來是想給你留下一封信,但是事發突然,我也沒又想到。”我喘息了一口氣,“我還是過於自負了,沒有想到大林四僧會出動,不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狼狽!”我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小雨,你趕快離開這裡,不然大林寺那些禿驢回來了,你難以脫掉關係!咳咳咳,還有告訴你外公,讓他早做打算,明天一早就去向朝廷請罪,就說是受了我的矇騙,萬不可讓翁同搶先發難!替我轉告黃兄,我是真心想和他成爲朋友,因爲我們不但是意氣相投,而且他還是我的同門師弟,只是勢不予我,勢不予我!”我的神智越來越模糊,隱約間,我聽見小雨在我耳邊焦急的呼喊着,但是我卻無法聽清她的聲音。好累,我感到真的是好累,我想要休息一下,別打攪我,我要睡覺!

我終於無法在強行抑制我的傷勢,陷入了昏迷的狀態,茫茫大雪中,只有高秋雨惶急的哭叫聲在荒野迴盪……

大叔?夫子?怎麼你們都在這裡?難道你們都沒有死?在我的眼前,站立着童飛和邵夫子,他們神情嚴肅的看着我,久久沒有說話。看到了他們,我心中有一種難言的激動,我好像是久離家鄉的遊子,突然看到了親人一樣,喊叫着,撲了過去。沒有想到,童飛和夫子沒有張開手來迎接我,兩人向一旁一閃,冷冷的看着我,眼中流露着一種鄙視,我愣住了,呆呆的看着這兩個我最親的親人。

“阿陽!你爲什麼要來這裡?難道你已經完成了我們交給你的任務了?”童飛冷竣的看着我。

我一愣,這裡?這裡是那裡?我呆呆的問道:“大叔,這裡是哪裡?”

“這裡就是地府!難道你已經完成了你曾經的誓言嗎?”夫子在旁邊說道。

地府?難道我……

“大叔,夫子,我不知道?我怎麼會來到了這裡?”

“你曾經答應我,要讓浴火鳳凰戰旗在炎黃大陸再次飄揚,你做到了嗎?還沒有,你捫心自問,你是否放棄了?”童飛冷冷的說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是放棄了希望?當我向高秋雨訴說衷腸時,也許潛意識中是真的有些放棄了!“我……”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阿陽!你還記得我帶着你在大漠中說的話嗎?我們曾經和老天抗爭過,我們雖然失敗了一次又一次,但是我們從來沒有放棄了希望,這是我們生存的根本。每一個人生下來,都有他的使命,我的使命就是要讓你成長起來,我做到了,所以我纔可以休息;夫子讓你成熟起來,他也做到了,所以他也退出了;可是你,還記得你的使命嗎?你完成了嗎?在你完成你的使命之前,你決不可以休息!阿陽,你讓我失望!”童飛厲聲的訓斥道。

我不僅有些慚愧,是呀,我不能休息,我還沒有完成我的使命,我怎麼能休息呢?

“阿陽,我們一直在看着你,看你在你的舞臺上揮灑,到現在你表現的很不錯!夫子知道你很累,但是你不能停下來,因爲你停下來,就意味着失敗。你還年輕,你的表演纔剛入,你的觀衆正在看着你,不要讓我們失望!拿出你所有的勇氣,去勇敢的面對今後的磨難,不僅是我,還有你的曾祖,祖父,父母都期待着你更加精彩的表演!”夫子柔聲的說道。

我擡起頭,眼中流露出堅毅的目光,“大叔,夫子,我知道了,我不會放棄的,我會繼續的完成我的使命,決不會讓你們失望!”說完,我扭頭大步離去。身後,夫子和童飛都露出了讚賞的神色!

熱,難以忍受的炙熱,我覺得全身都好像在焚燒,口乾舌燥,“水,水……”我喃喃的說道。

“爺爺,他醒了!”一個清朗的聲音在我耳邊迴響,接着一股冰涼,甘甜的**流入了我的口中,我的神智一清,覺得自己的身體在不停的搖晃,睜開眼睛,我發現自己躺在一輛車中,身下墊着厚厚的被褥,車中生着炭爐,好不溫暖。車簾一掀,帶着一股清冷的空氣,一位年齡在七旬左右的老者登上車,“小夥子,你終於醒了!你已經昏迷了十五天,我還以爲你醒不過來呢!”他笑呵呵的說道。

“多謝老先生的救命之恩!請恕在下身體不便,無法起身!”我試圖坐起來,但是渾身痠軟,提不起一點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