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
聞人千絕的全部身體都被他擁入了懷中,身子那麼冷,臉卻驀然一下燒了起來。
某殿下將她抱得太緊,按住她的小腦瓜在自己的肩頭,不讓她看到自己的絕色的面容上,也微微地泛着紅。
不然這個死女人一定會調侃幾句。
“咳咳”
聞人千絕咳嗽了幾聲,然後小聲道:“七殿下,你勒得我喘不上來氣了。”
百里夙夜鬆開她,慵懶邪魅的面容別開,空氣裡瀰漫着曖昧和傲嬌的氣氛。他手上的情毒蔓延得厲害,卻不如心裡的情毒深種。
對這個女人,他確實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整了整衣襟,聞人千絕偏了偏頭,嘴角挑上一抹戲謔的笑容:“七殿下,你剛剛說什麼來着我沒太聽清,再說一遍啊”
百里夙夜的臉僵了一僵,冷冷地回頭看着她:“找死”
低沉醇厚又冷酷的嗓音配上那張微微泛紅的絕色面容,簡直是絕了。
聞人千絕強忍笑意和心裡蔓延開來的甜,眨眨眼:“我沒聽清啊。好像是很重要的話呢,七殿下真的不打算再說一遍了”
火光映着她精緻的臉蛋,愈發顯得膚光如雪,眼波流轉之間瀲灩的水波瀰漫。
她的美沒有耶律藍煙那麼乍看逼人,卻始終在關鍵時刻勾魂攝魄。
百里夙夜邪魅的笑容逐漸擴大,鋒利的薄脣上挑的弧度美得不可方物,他欺身過去,一把將聞人千絕按在了身下。
“想再聽一次嗯”
他挑了挑眉,眉眼間清風朗月,又邪肆萬千。
聞人千絕忽然覺得自己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剛張嘴想說不聽了。紅脣便被堵住,兩隻手臂被他的手牢牢地扣在地面,烏髮鋪散了滿地。
好久沒有看到他這張絕色的面容。
聞人千絕發現了一個該死的世界性難題,一張好皮囊是多麼重要。不然爲什麼面對那張絕色面容,她全身無力,一點也不想抵抗呢
脣齒間都是他凜然的氣味。侵略她,攻佔她。
“女人”
百里夙夜伸出一根手指擡起她的下巴,暗夜般的眸子璀璨迷離,酒醉般的迷人。
“嗯”
她應着,幾分懶。
“我會帶你出去。”他難得吐出一句安慰的話,撫平了她眉間的褶皺。
“嗯。”聞人千絕從來擔心的都不是這個。
百里夙夜的眸子中染着邪肆,逐漸逼近,彷彿要將這個小綿羊生吞活剝了一般:“所以,現在你就乖乖聽我的。”
“喂,死變態你要幹什麼”
山洞裡傳來聞人千絕的叫聲。
“你再說一遍,人去了哪裡”歐陽君諾死死地捏着手中的杯子,竭力剋制着自己的怒意。
下屬跪倒在地:“回少主,據云豐那邊的消息說千絕姑娘墜下皇室圍獵的山崖,七殿下跟着跳了下去。”
啪嚓
歐陽君諾手中的杯子被他捏了個粉碎
碎片戳進手中,瞬間鮮血直流。
下屬嚇傻了,跪在原地不知道怎麼辦,只能看着管家。管家想上前幫歐陽君諾止血,卻被他一個眼神制止了。
“雲豐那邊找到了人沒有。”
歐陽君諾的聲音聽起來前所未有的冷酷,他半垂着眸,親自拿了一方手帕抹掉手上的鮮血。
下屬戰戰兢兢地回道:“聽聞耶律太子已經出動了所有的兵力去山崖下尋找,現在,還沒有迴音”
“行了”
歐陽君諾猛然出口。
然後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揮揮手:“你下去吧。”
下屬屁滾尿流地跑了出去。生怕被少主一怒之下給殺掉。
歐陽君諾的手,止不住地在抖。
別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知道
按照日子推算,那天之前,千絕應該剛剛找到清明之泉,跟百里夙夜一起脫去了兩人的盟約。
可清明之泉會暫時地消融她的內力。
如果當時有人設計了陷阱精心陷害,千絕沒有可能逃脫。
他立刻試圖用水鏡聯繫百里夙夜和聞人千絕,但是失敗
“少主要不要再加派人手去打聽”
管家也是心驚肉跳,好好的一個千絕姑娘,怎麼就墜崖了呢
歐陽君諾闔上了眼眸,再睜開時,冷如寒星:“立刻準備一下,我要親自去一趟雲豐。還有,立刻通知雲豐那邊的滄浪部,停止在雲豐的一切生意,全部出動去找千絕。如果找不到”
歐陽君諾頓了頓:“就提頭來見。”
管家眼睛都瞪大了:“少主,真的要動用滄浪部”
歐陽君諾冷冷地轉頭:“你聽不懂我的話”
從沒見過這樣的少主,脫去了那層溫潤的假面,冷酷如無間地獄的閻王。管家忍住了沒說,滄浪部可是歐陽家在雲豐的秘密勢力。這麼多年了,埋的最深的一顆棋子,非常重要,也非常狠辣,歐陽家的幾代家主,都從未動用過。
本打算爲兩國交鋒,或者歐陽家勢力需要的時候準備,現在,卻爲千絕姑娘動用了。
管家退了出去,他知道,這件事情必須立刻辦理不可,不然的話,少主也會要了他的腦袋。
歐陽君諾死寂一般地坐在椅子上,溫潤的脣失去了血色:“千絕,你千萬不要有事。”
沒過幾天,雲豐大亂。
一些關鍵性的商業鋪子不開了。甚至連最大的藥材坊也不開了。一夜之間彷彿人去樓空。
街上有到處巡邏的衛兵,拿着一張女人的畫像到處問。
還有許多看起來神秘詭異的奇人異事出沒。
雲豐的百姓抱怨亂七八糟的同時,也嘖嘖稱奇,到底發生了什麼好像出了很大的事情啊。
懸崖邊上,歐陽君諾靜默地站着,白色的衣袂被風吹得飄飄飛揚。
“少主,階梯已經快開鑿好了。谷底盡頭連着的湖海也有船接應。無論千絕姑娘走到哪裡,都有辦法出去。”
九千九百九十九個階梯。
完全是人工開鑿。
在幾天的時間內,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歐陽君諾實現了
他冷冷地開口:“呵,所以,人呢”
什麼都準備好了,只等找到那個人,就帶她上來。可,那個人卻始終沒有找到。
跪在地上的下屬不出聲了。
歐陽君諾擡手,輕輕地轉動自己的手腕,漫不經心卻冷到了極點:“還有兩天的時間,再找不到人,你們自己知道怎麼辦”
她沒有內力,百里夙夜雖然追了下去,也不知道找到人沒有。這麼多天沒有消息,歐陽君諾已經心急如焚。
只要她回來。階梯在,船在,他總有辦法接她出谷、回大胤。
“少主,休息休息吧。”管家心疼得不行。
少主已經幾天幾夜沒有閤眼了,眼睛裡面全部是血絲。不吃飯,很少說話,除了偶爾回來看一眼事情的進度,都是親自下谷去找人。
光是在旁邊看着都要累死了,何況他不眠不休地找了這麼多天。
“還有最後一個地方。”歐陽君諾望着谷底,再次跳了下去
看着一襲白衣消失在茫茫濃霧中,管家嘆了口氣:“千絕姑娘,少主爲你做這麼多,你可感受到了”
燃燒殆盡的火堆邊,兩件衣服掛在樹枝上晾曬着。
七殿下沒對她怎麼樣,只是扒了她的衣服晾着。聞人千絕托腮,走了幾天了,也看不到這個谷底的盡頭。
她戳了戳某殿下絕世無雙的睡顏,默默在心裡感嘆要是看過地圖就好了。
忽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了百里夙夜的一隻手上,眼眸地寫滿了疑問。
奇怪,好像很早以前就看到這隻手有傷了,淺淺的一彎月牙印。怎麼現在還沒好不僅沒好,還有加深的架勢
百里夙夜的手上,那月牙形的痕跡加深了,泛着淡淡的紅色,好像受傷剛愈一般。
聞人千絕忍不住伸手去觸碰了一下那傷痕。
幾乎是同時,她被借勢一拽,拉入了懷抱中。
百里夙夜散漫地擡眸:“乖,安分點。”
揉着她的頭,像是揉着自己養的小貓咪。
聞人千絕猛然炸毛了:“七殿下,我不是你養的小貓。”討厭他總是把自己當成小寵物一樣寵愛,好歹她是個人好不
“嗯。”百里夙夜淡淡地應了一聲:“你是我養的女人。”
聞人千絕驚訝於他的退步,下一步猛然反應過來:“誰特麼是你養的了”
“那邊有女人的聲音,快快快。”
一隊人急速往這邊趕,嘈雜的聲音越來越大。
“看到了,那裡有兩個人。”有人在說話。
“有人來了。”聞人千絕眯了眸子,不知是敵是友,手,暗暗地搭在了自己的古刀上。
人全部趕到了,清一色蒼青色衣服,筆挺完美。
顯然是訓練有素的一隊人,似乎經過了什麼長途跋涉和極累的事情,每個人的眼睛都是血紅的,身負絕世武功。
爲首的站了出來:“姑娘,你可有一枚銀戒指”
聞人千絕慵懶起身,迅速地在腦子當中衡量一下,給看,爲什麼不給看是友就可以帶他們出去。
是敵人的話,不還有七殿下呢麼。
她從荷包中拿出了歐陽君諾送的那枚戒指:“你們說的是這個”
唰
幾乎是統一的,跟一個人動作一樣。青衣人跪了一排:“滄浪部聽令”
他們的膝蓋跪在尖銳的石頭上,重而穩,戳破了膝蓋,眉頭都不皺一下
臥槽
聞人千絕默默在心裡爆了粗口,歐陽君諾給她的這個戒指到底是什麼玩意,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啊。
她當然不知道,那是歐陽夫人的戒指。
而滄浪部,除了聽令歐陽家主本人之外,只有這枚銀戒指能調動屬於夫人那邊的秘密武器。
當年歐陽君諾將這個東西送給她,除了許以身份地位,還有無上的地位和財富
“起來吧,你們是什麼人”聞人千絕不習慣別人跪自己。
青衣人閉口不肯說。
百里夙夜的目光掃過了他們衣服上的水波印記,慵懶地開口:“滄浪部,是歐陽家在雲豐的秘密武器。”
聞人千絕感嘆道:“這個成親禮物送的夠大的。”
百里夙夜好看的眉頭挑了挑。然後捏着她的下巴搬過了她的小臉蛋:“你說什麼”
“這個戒指啊。”聞人千絕摩挲着手中的戒指:“歐陽說是送給我的成親大禮。”
“你可知道這枚戒指到底是什麼”
百里夙夜眼眸深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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