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暴炎,我現在才真正的佩服你,爲了能夠奪得掌門人的坐位,你也隱忍的利害。而且,居然還想到找外人來幫忙。”此時,丁山因爲實在太憤怒,居然笑了。他的目光仿如利劍般,狠狠地射向暴炎長老。
此刻,對於突然出現的紅蓮老祖,丁山反倒生不出太多的怨恨。因爲一切的根源,都是面前這個自己叫了數百年的大哥。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垂涎門主之位。
暴炎長老卻是不爲所動,冷笑道:“勝者爲王敗者寇。丁山,現在結局以定,我看你還是乖乖投降吧,免得大家之間的兄弟感情。”
“我呸。你還有臉說兄弟感情。”丁山狠聲說道:“暴炎,別以爲你的陰謀終於得逞了。不要忘了,門主現在還在炎魔宗。很快,你謀反的事情就會被門主知道,會被童貫知道。你以爲童貫會放手不管門主嘛。”
他的話音頓了頓,將目光對準了紅蓮老祖,冷笑道:“紅蓮老祖是厲害,可是他怎麼可能是炎魔宗的對手。而且你不要忘了,紅蓮老祖是什麼人,你不要到時候引來一隻惡虎,把你這個剛上任的門主吃了。”
他的話剛說完,原本以爲暴炎長老即便不會動心,至少也會挑撥一下他與紅蓮老祖之間的關係。暴炎長老是聰明人,定然會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可是,讓他失望的是,紅蓮老祖只是露出鄙夷的神色,就連暴炎長老,也不爲所動,臉上根本看不到任何一絲表情變化。
不由得,他的心往下一沉,沒想到暴炎長老爲了門主之位,居然什麼都不顧了。又或是有什麼仗勢不成?
見事不好,丁山眼珠一轉,突然舉起手中飛劍,大喊道:“暴炎,你爲了門主之位,密謀篡權。而且,還勾結外人,插手本門之事。我烈焰門弟子雖然內部多有分歧,但都是明白事理之人,斷然不會允許你爲了一己之私,而出賣我烈焰門。今天,我不會讓你那麼輕易就奪得烈焰門的,我手下的弟子更不會答應的。烈焰門弟子,對不對?”
他振臂高呼,希翼以此能夠打動門下弟子,拖延一下時間。他相信,用不了多久,烈焰門前發生慘烈激斗的事情,會很快便傳到炎魔宗。到時候,炎魔宗定人會派人協助烈火魔君,前來平叛。到時,暴炎長老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費了。
他想的不錯,而且的確收到了一些效果,響應聲的確有,但卻是寥寥無幾。不過,那些響應之人大多是他門下弟子。頓時,一種不好的念頭涌上他的心頭。
暴炎長老眼中露出寒光,不屑的說道:“丁山,我看你最好還是先看清形勢。”
丁山心中一凜,他猛然回頭卻看到自己身後的四百來人,突然有一半左右竟然站到了暴炎長老身後。不僅如此,就當他準備拼着最後一口氣的時候,突然發現有什麼東西進入了他的體內,頓時令他身體內血液流動停止,心臟開始出現衰竭。
他心頭一
顫,猛然回頭,卻發現,自己身後的弟子馬奉山正一臉愧疚的看着他。
“奉山,你,”丁山一臉的難以置信,相要開口詢問,卻因爲心臟的衰竭而四肢無力,就連真氣都難以提起。登時,丁山邊跌倒在地。
“二哥。”一旁的任貴大驚失色,大喊一聲,拖着終身的身體,一下子就撲到了丁山的身邊,關切地問道:“二哥,你怎麼了?”
丁山沒有回答他,煞白無血得臉色,更顯得蒼老。一雙充滿了不甘得眼眸,緊緊盯着馬奉山。右手努力舉起,卻因爲無力而顫抖。
任貴猛然轉頭,怒聲喊道:“奉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馬奉山一臉駭然,驚恐的說道:“師傅,三長老,我,不是……”
“啊。”
不等馬奉山解釋,任貴已經好似一頭猛虎般,拼盡了全身的真氣,一下子撲到馬奉山跟前。馬奉山似乎被任貴駭人的氣勢驚呆了,居然沒有做出絲毫反應。
砰的一聲巨響,馬奉山的腦袋就好像熟透了的西瓜,一下子被任貴拍的粉碎,死得不能再死了。頓時,沒有了腦袋的屍體摔倒在地上。而任貴,卻也因爲真氣損耗太大,再加上身受重傷,重重的衰落在地上,不省人事。
突然出現的變化,令丁山和任貴一脈的弟子目瞪口呆,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馬奉山是丁山最終愛的弟子,居然會做出叛師的事情。
看着無頭的馬奉山,丁山的眼中充滿了茫然。他不明白,自己帶馬奉山不薄,他怎麼會背叛自己。突然,一道光芒在丁山腦中劃過,讓他感覺到此事不對勁。但是,究竟是哪裡不對勁,他卻又說不上來。
“啊。”丁山發出一聲驚呼,恍然大悟。他想到哪裡不對勁了,就是任貴出手的一霎那,馬奉山的表情和表現。馬奉山的表情充滿了不甘,他的嘴巴張開,似乎要說什麼。而他的表現更不對勁。他畢竟是出竅初期的修爲,斷然不會躲不開任貴的攻擊。至少,不會那麼輕易的被殺死。
不對。丁山心中狂呼,猛地擡頭向馬奉山所站的人羣看去。剎然,一張陌生的面孔,一抹邪異的笑容出現在他眼中。
他是誰?丁山駭然的看着這位英俊的男子,那抹笑容是如此的詭異。更令他吃驚的是,他的眼睛。不是正常的黑白相間,而是血一樣的紅色,殘暴,冷血,無情,在那雙血色的雙眸中不斷閃現。
“奉山。”丁山已經明白了,全都明白了。自己和任貴都中了別人的奸計,完全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了。
“哦,看來被發現了。”蕭雨凡慢慢的從驚呆的人羣中走出,嘴角綻放的那絲微笑,更加邪異。
來到丁山面前,蕭雨凡伏下身,雙眼一眯,嘲諷道:“現在發現有什麼用。人都已經死了。很後悔是不是,自己的好兄弟,殺死了自己最心愛的弟子。而自己,知道一切結束,才知道事
情的真相。是不是很恨,是不是想殺了我?”
此刻,丁山已經完全被怒火衝昏了頭腦。他很想現在就跳起來,將面前恐怖的少年一劍殺死,然而,他的身體卻不允許。此時的丁山,並沒有因爲心臟衰竭而死,因爲蕭雨凡不讓他死。心臟雖然衰竭,但是還在偶爾緩慢跳動,目的就是保證他不會馬上死掉。
“別想了。”蕭雨凡如魔鬼般的聲音再次響起,彷彿洞悉了丁山心中的想法,殘忍地說道:“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早就藏在你的人當中,又慢慢的站到你心愛弟子身旁。趁你不備之際,偷偷給你的血脈下了禁制。你一定很奇怪,爲什麼你怒視馬奉山的時候,他會一臉的歉意。因爲他知道我偷偷對你施了手段,可是因爲他被我制住,所以根本無能爲力救你。作爲一個徒弟,明知道自己的師傅被害,他卻無法出手。他當然會感到歉意。”
蕭雨凡緩緩站起身,看了看周圍驚呆的人羣。此時,他是身在敵營之中,而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傳入了這些人耳中。但是,他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因爲他知道,他們不敢動手。李宗義的叛變,任貴的昏迷,丁山的被制,這一連串的變化,已經讓原本就感到被算計的人羣,更感到害怕。
魔宗的宗旨是什麼,強者生,弱者死。變化太多,意外太多,已經讓他們意識到,這場戰鬥已經不戰就輸了。此時又是羣龍無首,他們更不知道要怎麼做。什麼都不作,還有活下去的機會。如果真的動了手,那麼或許代價就是死。他們不是強者,更不想做弱者。所以他們不敢動手,他們不會動手。
此時,丁山已經將含淚的雙眼緊緊闔上,彷彿這樣做,可以讓他看不到眼前的一切。但是,耳邊那魔鬼的誘惑,卻再次激起了他的懊悔與憎恨:“有了你的指證,所有人都認爲,馬奉山背叛了你。所以,已經被自己弟子背叛的任貴,當然不願意再看到另外一個叛徒。所以,他拼勁了全部的真氣,一掌將這第二名叛徒擊殺於掌下。我想,你應該很清楚了,爲什麼已經是出竅期的馬奉山,會躲不開任貴的攻擊。”
蕭雨凡再次伏下身,無情的說道:“怎麼樣,現在的滋味是不是很不好受?哈哈哈。”
丁山仍舊緊閉着雙眼,隻字不語。出於對弟子的愧疚,對蕭雨凡的怨恨,丁山的身體不斷地顫抖。而嘴脣,也因爲被牙齒咬得太用力,流出了鮮血。
蕭雨凡大笑止罷,剛想站起身,但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再次低下頭,趴在丁山耳邊,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對了,你的血脈被我控制了。你一絲真氣和力氣都使不出來。現在,你的生死完全操縱在我的手中。我讓你生,你就生,我讓你死,你就死。”
說完,蕭雨凡再次仰天長笑,在衆人的注視下,邁步向紅蓮老祖走去。而他的最後一句話,也令丁山怒氣攻心,噴出一大口鮮血後,昏迷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