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另一頭, 眼見着刀刃底下的人莫名其妙不見了,木楞措氣牙都快咬碎了,沒錯, 從山裡出來的頭領必定要是如此霸氣, 並且充滿濃濃的淳樸氣息。
“大哥, 他們啷個子人都不在了呢?”
木楞措反手一個耳光扇的小弟眼冒金星, 咬牙切齒恨恨聲道:“老子咋個曉得?!龜兒子!”
頂着清晰五指印的小弟淡定繼續不怕死的充當提問板:“那我們現在咋辦呢?大哥!”簡直敬業, 妥妥的感動中國十大好小弟!
木楞措摸了摸並不存在的鬍子,眯縫眼磨牙恨聲:“那個小娃兒有蠱王的血,他們還在宅子裡頭, 你們去給我搜,一間間的給我搜!”
衆小弟:……
雖然完全不明白蠱王的血脈和還在宅子裡有什麼必要的聯繫, 但是作爲金牌小弟必須始終貫徹老大說話都是正確的真理, 這就是職業素養, 你們稍微感受一下!
阿甲和阿丙倆金牌小弟正盡職盡責的踹門,可是沒想到連踹幾腳之後就再也沒出來, 連“救命”還來不及喊就被人一個手刀打暈了。
可悲催。
小浣熊本來還對着牆角種蘑菇,幻想着兩個人渣能用十袋乾脆面跪地懇求自己的原諒,但是身爲一隻有原則有骨氣有驕傲的萌萌小妖精必然不會就這麼原諒他們!!那絕壁要坐地起價!!妥妥不吃虧。
但是可惜,美好的幻想到一半就被殘忍無情的打斷了!
胡驕憤怒回頭,連生氣都要被打擾, 這個讓妖崩潰的黑暗世界!然後就驚呆了:“你, ……你們殺人了?”
徐洛安哭笑不得, 但是也沒空解釋, 只是吩咐道:“去找找看有沒有繩子?”
小浣熊一如既往的憤怒着, 邁着小爪子在柴房裡飛奔,最後拖出一捆草繩扔到徐洛安面前:“只找到這個。”
徐洛安揉了一把小浣熊的腦袋, 讚道:“不錯,就這個了。”
小浣熊挺了挺小胸膛,簡直驕傲!小表情可美。
沒錯,萌萌小妖精就是這麼容易哄噠。
裴行琛抖開繩子把兩個人捆的跟糉子似得,馮源飄飄蕩蕩的感嘆:“嘖嘖,真心長得醜。”
裴少爺淡淡開口:“死在這麼醜的人手裡,有什麼感想?”
馮源:……
你這麼一陣見血這麼毒舌你家裡人造嗎?還能不能愉快的聊下去了!哭。
“他不是長得醜,”徐洛安蹲下來,仔細打量一番,最後又看了看他們的掌心,嘆口氣:“掌心和眼睛都發黑,長期受到蠱毒侵蝕中毒太深,他們纔會面容被毀。”
“蠱毒?”裴行琛皺眉:“被人下的?”給自己小弟下毒,聽上去略變態。
徐洛安搖頭:“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們應該是川滇一帶的煉蠱師,屬於巫蠱師的一脈。”
裴行琛驚,掃了一眼癱在地上的兄弟倆,不解發問:“我記得你以前說過,川滇一帶的巫蠱師都極其神秘,很少與外界來往,那他們怎麼會跑到這裡來?”千里迢迢跨越整個□□就爲了培養一屋子的蟲子?這是腦子進水了還是腦子有包?
徐洛安想了想道:“不會是偶然,巫蠱師一脈傳承到現在已經少之又少,保護族人才是第一要務,所以他們的行蹤都是極其隱秘,若非是特殊關係,是不可能讓人發現的。”
說到這,徐洛安頓了頓,抿了抿乾裂的嘴脣繼續道:“我聽姨母說過,川滇一帶的巫蠱師極爲少見,就連她也只認識一兩位祭祀,其餘煉蠱師更是從未有過接觸。聽說是因爲有祖訓,凡是巫蠱族人都不能私自下山。”
裴行琛表情嚴肅:“但是這院子裡這麼多煉蠱師違反祖訓下山,除非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不然說不通。”
“那到底是什麼目的呢?”徐小二簡直抓心撓肝的想知道啊,這種真相就在不遠處卻怎麼都看不到的感覺真是糟透了。
小浣熊抱着小爪爪哼哼唧唧:“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說不定人家在一個地方呆膩了,所以出門旅個遊。”要知道這也不是不可能啊,就算是山裡人也會期待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啊!
簡直不能更唯美。
裴行琛:……
徐洛安:……
馮源:……
你真的可以閉嘴了,小妖精!
“他們有什麼目的,暫時就別想了,”裴行琛蹲下來翻了翻兄弟倆的衣服,忍着那一股子酸臭味拎了拎衣領:“把他們的衣服換了,趁黑溜走!”
徐洛安駭然,你說認真的嗎?少俠!這種渾身散發着酸臭腐爛味道的衣服要怎麼穿?!
就算我是個純爺們兒,但是我也是熱愛整潔乾淨的純爺們兒好不好!
那真的不是潔癖!!
裴行琛哭笑不得揉了一把徐洛安的頭髮:“快點!很快就會有人找過來的。”
胡驕忍不住對兩個人渣報以同情的目光,真可憐,要穿那種衣服。
徐小二嘴角抽了抽,等老子逃出去了,一定要洗十遍!這種處處倒黴的任務到底何時是個頭?!
簡直哭!
就在兩個人糾結萬分扒衣服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大喝:“你們是啥子人?”
徐洛安和裴行琛一愣,下意識的覺得自己被暴露了,但是小浣熊趴在門縫上瞅了眼就喊了出來:“喂,人渣,你們快來看!”
話出口,胡驕就呆了,糟!居然說了真心話!
“嚶嚶嚶!”小浣熊抱頭痛哭,又打我!我又沒說錯,你們本來就是人渣好不好!無恥利用小妖精的人渣!
徐洛安透過門縫朝外看,然後側頭看了眼裴行琛。就是這一眼,讓裴少俠心裡軟糯糯的,這就是依賴啊這就是信任啊這就是萌萌噠啊!
不得不說,裴少爺你真是想太多太多太多太多了!!
那不就是一個單純的眼神而已。
徐小二持續迷茫中,裴少爺你這是嚇傻了?不至於吧,不就是前院闖進了一羣黑衣俠然後和那羣煉蠱師打起來了嗎?多大點的事兒啊!
嘖嘖,真不愧是大戶少爺,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完全就是身嬌肉貴的金裝少爺嘛!
“他們是什麼人?”裴行琛扒門縫看的津津有味,院子裡已經打的熱火朝天如火如荼了。
徐洛安搖頭:“不知道。”
院子裡涇渭分明的兩撥人,一撥人雖然打扮的跟蝙蝠俠似得全身黑,但相比那一羣山寨殺馬特已經很正常了好吧。
裴行琛摸着下巴說道:“這是個好機會,趁着現在人多,咱們趕緊溜。”
胡驕站起來奮力挺了挺胸膛,不要丟下我!!
徐洛安也覺得這是個機會,不管那羣黑衣人是從哪裡冒出來,又爲什麼又和煉蠱師打起來,但總歸這種混亂的局面對自己而言實在太好了!渾水摸魚什麼的,簡直就是跑路必備!
所以,其實我還是有主角光環得啵?
就在徐洛安要收回目光的時候,餘光裡忽然掃到一個人,驚訝之餘又懷疑是因爲天色太黑自己看岔了,於是一把拽過裴行琛急切道:“你快看!”
裴行琛順着小二貨的目光看過去,在前院走廊的廊柱旁站着一個男人,準確是說是個年輕男人,和殺馬特造型不同的是,長風衣高幫軍靴乾淨利落的短髮,這是精英男的標配啊!
裴少爺臉色頓黑,這種緊迫萬分的時候你還有心情看男人?!自己看不還算還要拉我看!凸!
“你要我看什麼?”你要是不跟我說個子醜寅卯,看我怎麼收拾你。
徐洛安焦躁撓頭:“你沒看出來?你再仔細看看那人的長相!”
裴行琛嘴角抽,你這是在暗示我要去整容成那樣?簡直風中凌亂。
雖然不情不願,但是裴行琛還是扭過頭繼續打量,順便再記得清楚些,以後見到這種長相的人先揍成豬頭再說!
“咦?”可是等他仔細看過之後,眼睛忽然亮了:“桃花眼?”
徐洛安追問道:“有沒有覺得他很眼熟?”
裴行琛呆愣片刻,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張清秀的臉:“鵝我不分?!”
徐洛安狂點頭,當然心情略複雜,如果沒有猜錯,那個小民工就是整件事情的關鍵點,說不定還是個重要人物,這種隱藏人物的NPC屬性即視感不要太強烈。
“鬼嬰的屍體上有蠱蟲,這個所謂的‘鬼宅’裡又有蠱蟲的培養室,兩件事裡,這個人都出現了,”裴.福爾摩斯低聲喃喃:“不管怎麼想,都有點太巧了。”
“沒錯。”徐洛安摸摸手腕上的傷口,已經沒有繼續滲血了:“我想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裴行琛雖然也很好奇,但是這種狀況之下,打鬥是難免的,他擔心小二貨的傷。
徐洛安趴在門縫裡又看看,前院裡的黑衣人已經佔了上風,想了想衝着胡驕喊道:“你們倆在這裡等着,我們去找那個騙子!”
接着就和裴行琛打開門,小心翼翼的溜了出去,徒留小浣熊茫然迷糊,居然就這麼把我扔在這裡了啊?有鬼不說,還有兩個醜的不能再醜的漢子!
萬一他們醒了怎麼辦?萬一他們拿我煉蠱怎麼辦?要知道這也不是不可能啊!畢竟我是人見人愛的萌萌小妖精啊!
簡直哭!
吳起領着手下打羣架,原本是準備一窩端了這老巢,順便找找那兩個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可是手下翻遍蠱蟲室都說沒看到,心裡頭琢磨他倆是跑了呢還是死了呢?要是跑了是怎麼跑出去的?要是死了的話他那難纏的師父和姨母可不好糊弄!
嘖,真會給人添麻煩!
跟他師父一個樣兒,都這麼討人厭!
正當他想着該怎麼在自己還不吃虧的情況下隱瞞那小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弄死這個匪夷所思的事情之時,忽然就聽院子裡慘叫一片,再看時,自己帶來的兄弟大半都躺在地上痛苦□□。
吳起眉心一凜,還真是大意了。
“少主!兄弟們中了蠱。”有手下奔過來喊道。
吳起踱步而出,陰冷一笑:“木楞措,你們一族對私自下山的叛徒會有什麼樣的懲罰,你應該很清楚吧?”
拎着刀站在院子裡的木楞措咬着牙,額上青筋暴起:“不需要你提醒,老子清楚得很!啊呸!”
吳起掃了一眼被蠱毒放倒的手下,從衣服裡摸出一個藥包遞給身邊的人:“既然你清楚就好了,我也就不用留情面了,反正都是死,我還能讓你死的痛快點!”
木楞措往門口挪步子,咬牙切齒:“你就不管你兄弟的死活了?”
吳起輕笑一聲:“就說山裡人很傻很天真啊,既然我能來抓你,自然就要防着你下蠱。就算防不到,我也有解藥啊。”
“解藥?”木楞措臉色微變,冷哼一聲:“你啷個子可能有我們族的解藥!你豁龜兒子的!”
吳起稍微想了想什麼是“龜兒子”,接着就攤手道:“這個世上又不是隻有你們一族研究蠱蟲,湘西那邊的巫蠱世家可不比你們差好吧,這些解藥就是那位善解人意美麗大方溫婉動人的當家大祭司給我的。”
徐洛安:……
湘西巫蠱世家?大祭司?難道是姨母?
這傢伙居然跟姨母還有交情?而且你居然敢說我姨母“善解人意美麗大方溫婉動人”?你這是不想活了嗎?
要是讓姨母知道了,分分鐘砍死你信不信!
真心給你點蠟。
裴行琛湊近了,在小二貨耳邊低聲道:“蠱毒的解藥是通用的?”怎麼想都覺得不大可能。
也許是湊得太近了,徐洛安覺得耳朵略發燙,稍稍挪開一點,淡定道:“蠱毒分很多種,要說針對每一種蠱毒的具體解藥確實很難得,但是真正的下蠱是要用某種載體才能引出毒性,像這樣的隨隨便便都能下毒的蠱蟲,想來也就是普通蠱蟲,頂多讓人失去戰鬥力而已。”
裴行琛恍然,這種隨時都有蠱族小百科的感覺真是不要太舒爽。
果然如小二貨所說,吳起讓手下分下去的藥就是從湘西蠱族藍彩蝶手裡拿到的針對大衆蠱蟲的通用版解藥,很快,那些倒在地上打滾的人都停止了□□,慢慢站了起來。
木楞措見狀臉色都白了,當然也有可能不明顯,因爲太黑!
“你居然和藍彩蝶那個小賤人設計陷害我!老子跟你拼了!”
徐洛安風中凌亂,幸好沒有一出來就去抓人,躲在暗處聽八卦實在太明智了!
你居然說我姨母是賤人,我分分鐘砍死你信不信!
你纔是碧池!凸!
就在大家準備圍上去把那個原始人吊起來揍一頓的時候,木楞措拎着大刀……轉身就跑!
臥槽,這是什麼情況?!
你剛剛還說要跟人家拼了,下一秒你就跑路了?
明明就是膽小怕死的命,何必要裝寧死不屈的大英雄呢?
吳起也在呆了片刻之後拔腿就追,順便吩咐一句:“這裡留給你們解決,那些蠱蟲全部毀掉!”
“是,少主!”
徐洛安和裴行琛相看一眼,當機立斷的跟了上去,這種看好戲的節奏,怎麼能少了我們呢?
妥妥的八卦小道士。
院子裡又是一片混亂,兩個人順利混了出去,然後一路追進了巷子裡,七拐八拐也不知道拐了多久,終於聽到的打鬥聲。
裴行琛果斷拉着小道士蹲在牆角處繼續看熱鬧。
就差端個小板凳嗑瓜子了。
完全不知情的小浣熊內流滿面,……人渣,我還在院子裡呢!你們什麼時候來接我!
在清冷的黑夜裡,兩個人無聲而戰,招招見狠,真正的用生命在戰鬥!木楞措雖然手裡有刀,但看上去完全不是吳起的對手。
裴行琛不屑:“穿着風衣打架,也不怕礙事?”分明就是耍帥好不好,小二貨看的目不轉睛,口水都快流下來了!怒。
徐洛安眨眨眼:“不會啊,那人功夫很厲害,就算穿棉衣都能贏!”
也不知道待會兒打起來,我有沒有勝算?要是贏了,我是不是就能轉正了?搓手等。
裴行琛胸悶,你居然還敢當着我的面讚美別的男人?!
轉頭怒目而視,你個男狐狸精,非常需要吊起來毆打一頓!
這場戰鬥並沒有持續多久,那也沒辦法,木楞措的專業也不是打架啊,但是人家也不會和你比下蠱啊,所以其下場極其慘烈!
“啊!”先是一聲慘叫,接着“嘎嘣”清脆一聲,肋骨斷了吧?!
嘖嘖,難怪要跑路了,就這身手,妥妥是來捱揍的好吧!
吳起一腳將暈過去的木楞措踹飛,拍拍手整了整頭髮理了理衣服,最後側過身,衝着牆角喊道:“看了那麼半天,也不怕腳麻?”
裴行琛黑着臉去拽徐洛安,小二貨踉蹌兩步才站穩了,苦着臉看他,真的腳麻了。
裴行琛哭笑不得,扶着徐洛安走了出去。
吳起看清來人有些意外,笑笑:“是你們倆啊?”
裴行琛沉聲問道:“你果然認識我們?你是誰?和這些人有什麼關係?”
吳起的表情很輕鬆:“我自然認識你們,只不過你提的問題也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得清楚的,今天晚上我的目標是他。”隨意的掃了掃被踹到路邊的木楞措:“以後選個合適的時候,我會告訴你們倆。”
徐洛安和裴行琛兩人心頭都是驚訝萬分,沒想到還真有陰謀!好,就算不是陰謀,也絕對是個大事兒!
徐洛安上前兩步站定,肅然問道:“那我問你,爲什麼要在鬼嬰的屍體上下蠱?”暗暗攥緊了拳頭,此人功夫甚高,不知道偷襲有沒有用!
沒錯,作爲某澈的首席大弟子,就是這麼機智果敢!
裴行琛顯然也猜到了小二貨的用意,不着痕跡的慢慢挪到吳起的後方。
吳起聽這問題,愣了愣很是疑惑:“鬼嬰?下蠱?”擰着眉想了許久搖頭:“下蠱的不是我。”
沒有否認鬼嬰,只是否認下蠱的事,裴行琛眼神變得凜冽,這個人真和鬼嬰有關係?!這麼想着,腳下生風出手如電直搗吳起後腦勺!
吳起沒想到他會偷襲,趕緊一個側身想避開,卻還是沒躲開,肩頭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拳,還沒等站穩,側面又是一股勁風,忙不迭的一個就地打滾堪堪躲過。
然後吳起就在心裡罵娘了,你個慕容澈,教出來的徒弟都跟你一個德行!偷襲啊,還有點正派的氣質嗎?
要說的話,吳起還真是苦逼,揣着真相卻不能說出來什麼的,也不怕憋死!
架就這麼打起來了,毫無預兆又突如其來,徐洛安和裴行琛心思很簡單,想方設法抓住這人之後,再用愛和溫暖來感化他讓他說出事實真相……那必須不可能!裴行琛想的是抓到之後先把這人揍一頓再說,嚴刑逼供什麼的必須有!
交手沒多久,吳起就被兩個人反擰着胳膊抓住了,簡直哭笑不得,老子顧念情面沒有下狠手,你們倆倒是一點沒客氣。
“喂,我說,兩個打一個,也不怕被人笑話?”
徐小二沾沾自喜,還以爲要好好折騰才能抓得住,沒想到這麼容易!
也不想想,兩個打一個有什麼好驕傲的!
裴行琛反擰着他胳膊用力一壓:“老實回答,鬼嬰上的蠱毒是不是你搞得鬼?爲什麼要騙我們下去?!”
吳起簡非常無力,只能嘆口氣道:“好吧,既然你們這麼想知道,那我就……”
話音陡然斷了,因爲被踹暈的木楞措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正摸摸索索的準備逃跑。吳起眼神一凜,也顧不了許多,反手一掙,一個肘擊撞的徐洛安眼冒金星摔出去老遠。
裴行琛見了趕緊奔了過去:“洛安,怎麼樣?”
木楞措回頭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也不顧疼痛撒丫子狂奔而去。吳起皺眉,回頭看一眼徐洛安:“你們想知道的事,在合適的時候自然會知道。”
接着拔腿追了上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