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生是個很簡單的人,想過很簡單的生活,但是從得到傳承那個時候開始,他便沒有辦法再去過簡單的生活。生活就是這樣,得與失總是相互易手,誰也不能例外。不過,華生覺得自己很幸運,那一份傳承讓他贏得了鄭婧瑩。
“在想什麼?”鄭婧瑩用手推了下有些走神的華生。
“在想,如果我們那個時候像個普通人一樣的生活,也許生活還會更充實一些。現在,我總是沒有時間陪你跟孩子。”華生說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你心裡有我,我就很知足了。雖然有付出,但是至少你可以做你理想中的事情。”鄭婧瑩緊緊地摟着華生的胳膊,讓華生感覺更舒適一些。
“人總會有迷惘。但是不管怎麼樣,你記得,你的身後是我跟孩子。”鄭婧瑩說道。
華生用手輕輕撫摸着鄭婧瑩額前被微風吹拂得略微有些凌亂的髮絲。兩個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如此安靜的坐在一起。當然這裡面也有另外一個因素。那個因素來了。
“爸爸。你怎麼偷偷滴跟媽媽在這裡說話哩。我都找你老半天了。你都說了好多次,要帶我去看電影的。我等了好久了。”華雲走了過來,直接擠到兩個人的中間。
都說孩子是夫妻無法戰勝的第三者,也是無法維繫家庭的最堅韌的紐帶。更是家庭的歡樂源泉。華生與鄭婧瑩相對會心一笑。
“對不起,對不起,今天我們一家人一起去看電影好不好?”華生很是歉意地看着自己的可愛又有些淘氣的兒子。
“好喔好喔。現在我們就過去。”華雲興奮地跳了起來。
華生讓華雲坐在自己的脖子上,一隻手護着華雲的身體,一隻手樓住自己的妻子向電影院走去。
幾個月後,古爾班通古特沙漠已經變成了古爾班通古特草原。
“小生,這麼大的草原需要引進大量的牛羊。你有沒有什麼想法?”趙雨萌問道。
“這個我不太懂,先說說大家的意見。另外還可以徵求一下專家的意見。”華生說道。
“現在大家的意見不是很統一。一部分認爲,我們可以專一化養殖,將古爾班通古特草原變成優質牛奶生產基地,可以一舉解決我們國家的牛奶質量問題。我們華氏集團也可以增加一個奶製品企業。國外的奶牛產量比較高,我們可以引進一大批高產奶牛進來。這樣一來,不僅爲國民提供了優質牛奶,也可以爲集團增加一個經濟增長點。”趙雨萌說道。
“這意見挺好的。咱們華氏集團不差錢,主要是能夠做點事情。你再說說還有一些什麼意見?”華生問道。
“也有人認爲,古爾班通古特沙漠這裡原來其實也不不是沙漠,而是草原,有一些自己氣候特點的物種。既然咱們有能力將古爾班通古特沙漠變成草原,爲何不嘗試將這裡恢復原貌呢?國內其實也有一些品質優良的奶牛、奶羊品種,另外還有一些肉質非常鮮美的牛羊品種。我們可以在這裡搞特色畜牧業。這樣就可以避免一些以前的教訓重新發生。比如肉豬品種。以前國內的肉豬品種非常多。其中很多肉質非常不錯。但是後來引進良種豬,導致這些地方特色品種滅絕。現在的肉豬長得快了,瘦肉也多了,但是味道差遠了,營養品質也差了。”趙雨萌說道。
“也有道理。但是這種混雜的養殖,管理難度應該會提升不少吧?而且很難進行規模化管理。這些問題能夠解決麼?如果能夠解決,第二種方案我也沒有什麼意見。”華生說道。
“其實也沒有什麼難度。這些動物都是羣居的。又不是將它們混雜到一起。現在的養殖方式也跟傳統不一樣了。我們也不允許破壞性的放牧方式。”趙雨萌說道。
“既然這樣,別的就不用討論了,就第二個方案吧。產量低一點沒關係,關鍵是要質量高。反正我們又不止一個古爾班通古特草原。產量不夠,我們用數量取勝。關鍵是品質。最好還養些馬羣。說不定哪天可以去草原騎馬。”華生說道。
“你若是想騎馬,隨時都可以去。古爾班通古特草原那邊,已經引進了一批好馬了,有個比較通俗易懂的名字,叫汗血寶馬。”趙雨萌說道。
中國人對汗血寶馬的情結是比較濃郁的,哪個少年腦袋裡不曾想過有一天自己騎着汗水寶馬奔馳?
“是麼?那得去好好看看。”華生很是興奮的說道。
其實對於現在的華生來說,即便搞一個汗血寶馬馬場,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他依然對騎馬很是憧憬。
薩比爾是個老牧人。對牧馬的事情很是精通。進入古爾班通古特草原的第一批牲口是一羣汗水寶馬。一看到馬,薩比爾兩眼噙滿了眼淚。他記起小時候騎着馬駒與父母一起放牧的景象。
“你是薩比爾老人麼?”有人走到薩比爾面前。
“是,是,我就是。”薩比爾有些奇怪。這個地方跟他熟悉的人並不多。他想象不到誰會過來找他。
“我是華氏集團的工作人員。我看到紀錄上有關於你想在草原建成之後,回草原放牧。但是鑑於你的年齡,集團決定讓你擔任汗水寶馬養殖的顧問。不知道你是不是願意。”來人說道。
“我,讓我當顧問?顧問是啥東西?”薩比爾沒有多少文化,所以也搞不懂顧問是怎麼回事。
“顧問就是以後公司養馬的時候遇到了問題,可以找你解決。你可以指導我們養馬。”來人說道。
“這個啊。養馬我懂啊。我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這個我幹。”薩比爾說道。
“那就太好了。我們現在引進了一批汗水寶馬。價格非常昂貴,但是缺少有經驗的牧人。”來人說道。
就這樣,薩比爾成了華氏集團養馬顧問。薩比爾的朋友說薩比爾現在是弼馬溫。但是薩比爾對於這個稱號沒有任何反感,反而很是自豪。因爲作爲曾經的馬背上的民族,他依然可以堅守在馬背上。而他的老朋友們只能在背後羨慕他。
薩比爾每天的事情並不多,只要每天盯着馬場裡的馬不要出問題。一開始的時候,華氏集團的人只是爲了完成董事長安排的一個任務,完成對薩比爾的承諾。但是沒有想到,老人確實在養馬上面是地地道道的權威。
進了馬場,薩比爾就要讓馬場的人將馬趕出去,讓馬到草原上去奔馳。這些工作人員哪敢啊?這馬這麼珍貴,要是跑出個好歹來,這損失可不是他們承受得起的。
“最珍貴那也是馬。是馬就得拉出去跑。不跑的馬,那還是馬麼?人關久了會關出病來,馬要是不跑,也是會生病的。我養了一輩子牲口,這點道理還不懂麼?”薩比爾說道。
馬場的工作人員,自然不敢做決定,只好向上級請示。沒想到直接讓董事長給批了。完全按照薩比爾的法子去管這批汗水寶馬。而不是按照別人給的守則去循規蹈矩。
“算了,既然是董事長說的,那就按董事長說的做吧。反正,董事長也不在乎一個小馬場。”工作人員也很是無奈。
這裡負責養馬的工作人員沒有一個會騎馬的。只有薩比爾一個人會騎馬。
“從現在開始,你們要學會騎馬。只有學會了騎馬,你纔會慢慢懂馬。知道馬需要什麼。知道麼?”薩比爾說道。
從第二天開始,馬場的工作人員全部被拉出去學騎馬去了,晚上回來的時候,一個個被摔得鼻青臉腫。但是卻沒有什麼怨言。他們懂得了騎馬的快樂。騎着馬在草原上奔騰與開着車奔馳的那種刺激是不一樣的。不騎到馬上,永遠體會不出來。
薩比爾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身體卻很硬朗,與這些年輕人折騰了一天,一點都不顯疲憊。
這一羣汗血寶馬也是非常歡悅,進入馬圈的時候,發出的聲響與平日是完全不一樣的。
薩比爾慢慢成爲馬場最受歡迎的老頭。
“薩大叔,來喝點麼?”來自川南省的小夥子楊桂山吃東西的時候看到薩比爾,立即熱情地喊道。
薩比爾對小夥子怎麼稱呼毫不介意,笑道:“好啊。不過我只喜歡伊力老窖。”
“我這裡正好有。來吧。薩大叔。”楊桂山笑道。
薩比爾也不客氣,走了過去:“我像你這麼年輕的時候,最喜歡喝朋友一起喝酒,一起吃烤羊肉。那味道現在都還經常回味。”
“烤羊肉我這裡就沒有了,不過等將來我們這裡養了養。我就可以請你客了。現在外面的羊都是用飼料餵養的,吃起來沒有那股味道了。”楊桂山說道。
“你這小子嘴巴倒是還挺挑剔的。”薩比爾說道。。
“活着就爲了這張嘴。能虧待了自己麼?”楊桂山給薩比爾倒了一碗酒,又給薩比爾搬了一條凳子,“你剛來的時候,我還真以爲是董事長讓你到這裡養老,現在才知道董事長這是會看人。若不是你來,我們養不出真正的汗血寶馬。”
“說起養馬,老頭我還真是不謙虛。你們小夥子,不懂養馬。不過沒關係,有我在,我會教會你們。你們也不錯,學得挺快。你們這羣講禮貌的小夥子,我喜歡。”薩比爾與楊桂山碰了一下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