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個月，大學生涯就要宣告結束。專業老師已經在羣裡催畢業論文的事情了。華生並不着急，在附一醫院自己獨立進行了那麼多臺手術，隨便拿一臺手術作爲畢業論文都不成問題。而且華生的實習評價自然也是優秀。自己人好辦事，什麼時候找鄭婧瑩要個成績就是了。
正想着鄭婧瑩的時候，鄭婧瑩就過來了，這讓華生很吃驚。
華生這麼悠閒，讓鄭婧瑩也很吃驚。前面一段時間，華生可是天天抱怨累得跟狗一樣。
“你，你怎麼這麼清閒啊？不是說很忙麼？”鄭婧瑩說道。
“噢，前一段時間確實很忙。最近我弄了一些治療儀，讓實習生去做就行了。每天可以給幾百個病人進行治療，只有病情不是很嚴重的，我纔會親自動手了。”華生記得好像跟鄭婧瑩說起過。沒想到這傢伙沒注意聽。
“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華生問道。
“我給你帶生意來了，看你這有回扣麼？”鄭婧瑩說道。
“回扣當然有。不過好處得私底下給你。”華生壞壞地笑道。
鄭婧瑩自然知道華生說的好處是怎麼回事，臉色霎時一紅，嗔道：“別胡說八道，還有人呢。”
鄭婧瑩擡頭出去喊道：“進來吧。”
進來的人華生也認識，雖然不是很熟悉，卻也是經常見。不過關係不太融洽。
來的正是華生的知性美鄰居。
天氣冷暖妹先知。天氣只要稍微許可，妹子們總是會想盡了辦法穿得少。但是，你穿這麼少，別人多看幾眼，能不能別老是帶着不屑的斜視行不行？穿這麼少。難道不是爲了讓別人能夠看到你的美麼？
華生對知性美鄰居心中多少是有些怨念的。不就是帶着欣賞的目光欣賞了一下衣領以上裙褲以下的風光麼？每次碰到都跟欠了二五八萬似的。讓華生極其不爽。
“小生，你大度一點行不行？”鄭婧瑩小聲地在華生耳邊說道。她不知道華生與知性美之間有什麼矛盾。但是她可以知道華生對這個女人不是很友好。
“你剛纔說給我拉病人過來了，就是她？”華生問道。他倒是能夠看得出這個女人上上下下一身的小毛病。咦，有些不對啊？怎麼氣色裡面透着黑氣呢？
“是啊。你不是說過，只有病人挑醫生，沒有醫生挑病人的。”鄭婧瑩說道。
“我沒說不治啊。掛號了沒？”華生問道。
“小生~”
那個生字輩鄭婧瑩拉得很長。
“行行行，都是熟人熟事的。那掛號費我給你減免了。”華生無奈地說道。
“不用。等下你治好了我的病，掛號費我給你。”知性美說道。
華生沒說話，從抽屜裡面拿出一個病歷本。
“姓名？”
住在一起這麼久，竟然還不知道姓名。
應該是當了這麼久的鄰居。
“趙雨萌。”
這個名字倒是跟知性美的外觀氣質比較相符。
“性別。”華生習慣地問道。
趙雨萌自然不會這麼認爲：“這不明擺着麼？”
“那可不一定，泰國人可不這麼認爲。”華生說道。
“你！”要不是有求於人，趙雨萌真地想直接摔門而出。
“年齡。”華生問道。
“這跟我的病有關係麼？”趙雨萌皺起了眉頭。
“我是醫生，就得照章辦事。”華生說道。
“性別女，年齡27。未婚。無病史。”趙雨萌豁出去一連串說了出來。
“婚姻狀況我可以不知道。但是你真的沒有病史麼？”華生問道。
趙雨萌臉色羞紅，痛經也能算病史？
華生覺得男人得大度一些。這玩笑開得差不多了，不然趙雨萌會發飆了。
“你是什麼情況？”華生說道。
“我的腳痛得厲害。一開始感覺腳上癢癢的感覺，過了一二十分鐘，剛纔還是癢癢感覺，突然變得劇烈地疼痛，而且痛得要命。到附一醫院檢查才發現。腳趾壞事了。要進行切除手術。我想看你這裡有沒有辦法，保住我的腳趾。”趙雨萌說道。
“你把鞋子脫掉，給我看看。”華生說道。
“你想幹什麼？”趙雨萌戒備地說道。
“你來看病。不給我看致病部位，我怎麼給你治病？”華生哭笑道。
“你們中醫不是可以把脈的麼？”趙雨萌其實想說的是，那上一次你要是要看致病部位，那我不是要脫光光？真不是個好東西。
女人的腳是女人的很重要的部位，一般只能給最親近的男人看。
華生哪裡知道這些。
“能夠直接看得到，幹什麼還要那麼麻煩把脈呢？而且直接看到致病部位，對於治療非常有幫助。”華生解釋道。
鄭婧瑩也說道：“對啊。讓他看一下，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腳趾的壞死？能不能不進行切除手術？不搞清楚，就算切除了壞死的腳趾，將來依然有可能造成腳趾的壞死。必須把病因給找出來。”
華生其實已經隱隱知道趙雨萌腳趾壞死的真正原因。但是還需要確認一下。
“我要看一下，你的腳趾還有沒有恢復的可能。如果不能恢復，就只能直接切除。另外致病原因我現在也大概知道。但是還需要確認一下。”華生說道。
“好，我給你看。”趙雨萌將鞋子脫掉，但是腳上依然還穿着肉色的絲襪。
趙雨萌想直接將絲襪底部扯開，誰知這絲襪的彈性非常好。竟然怎麼扯都扯不開。
華生在抽屜裡找了一把剪刀，遞給趙雨萌。
趙雨萌也不含糊，直接將今天才穿上的新絲襪咔嚓剪開一個口子。將腳從裡面伸出來。
華生捏住趙雨萌的腳趾仔細地看了看，還探頭過去聞了聞。
趙雨萌臉色通紅，嬌羞難耐。
“報警吧。你這是被人下毒了。”華生說道。
“中毒了？”趙雨萌面色鉅變。
“你是在跟化學物品相關的單位上班吧？”華生問道。
趙雨萌點點頭，“跟這個有關係麼？”
華生說道：“我懷疑你的鞋子裡面被人塗了有毒物質。你是搞研究的，應該知道你們單位裡應該有很多有毒的物質。正是你鞋子裡面的有毒物質導致了你的腳趾被腐蝕而壞死。這應該有一段時間了。你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異常麼？”
“有是有。最近一段時間，我總是感覺鞋子有些溼漉漉的。我以爲是更衣室有些潮溼，所以沒有注意。而且這一陣腳總是有些癢。到後面就開始痛起來，實在受不了了，纔到醫院裡來檢查。”趙雨萌說道。
“那就可以肯定了。應該是被人故意投毒了。”華生說道。
“我的腳還能夠恢復如初麼？”趙雨萌說道。
“有些麻煩。畢竟已經壞死了。”華生說道。
“沒有別的辦法了麼？”趙雨萌臉色劇變，她無法接受自己將被切除腳趾的事實。
“對啊，有辦法麼？多少錢我都願意出的。華大夫，以前是我不對，不該把你當成色狼。其實你是個好人。從那一次你給我治好痛經，我就知道了，就是拉不下面子向你道歉。”趙雨萌急切地說道。
鄭婧瑩擡頭看着華生，這裡面好像有故事啊！
“婧瑩，你可別誤會。給她治病的事情，你好像也知道的。趙雨萌，你可說清楚啊。你不說清楚，我可被你坑死了。”華生連忙說道。
鄭婧瑩看着華生那個着急的樣子，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她是故意要嚇一嚇華生的。其實華同志在這一方面還是經得起考驗的。鄭婧瑩有這個自信。趙雨萌雖然漂亮，比起童卉差距可就大了，華生對童卉都沒有半點想法，對趙雨萌自然更不會有雜念了。至於看一眼算是個事麼？難道女人就沒瞄過帥哥？
“我也是說得急了，其實是我誤會了。第一次跟華大夫遇上的時候，我以爲他是尾隨我的。所以從那天開始，就對華大夫‘另眼相看’了。後來才知道華大夫就住在隔壁。 ”趙雨萌臉色一紅。其實她對從隔壁發出了某些特別的聲音還是挺好奇的。但是這東西，想一想，都是會臉紅的。所以趙雨萌的臉又紅了。
“你這還好，骨頭還沒有死透，肌肉雖然壞死了，但是隻要骨頭沒死透就還有恢復的機會。有些麻煩，但是不是沒有可能。我看，這事情已經很嚴重了，按照規定，我們醫館必須報警。你知道大概是什麼人會這麼對付你麼？這個人應該是你們單位的人，因爲這個東西，肯定是專業人士才做得出來的。”華生說道。
“報警吧。我已經大概知道是誰了，但是不能放過壞人也不能錯怪了好人。”趙雨萌說道。
趙雨萌在有機化學研究所上班。研究所裡自然是經常跟一些有機物質打交道。實驗室也有很多無機有機試劑，大多都是有一定的毒害作用的。研究所對藥品的管理很嚴格，但是研究所的研究人員還是非常容易拿到任何有毒化學物質。畢竟研究所的一些研究項目，每天都會使用到一些有毒試劑進行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