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跟你說不合適。得跟你們醫院領導談。”華生說道。
“爲啥要跟醫院領導說啊？”鄭婧瑩問道。
“咱總不能白忙乎，該拿的好處咱得拿。這事你別管，你回頭跟你們醫院領導說一聲就行了。到時候我去跟他們談。”華生說道。
“行，隨便你。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狡詐了。”鄭婧瑩說道。
“反正你知道一點，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欺騙你就行了。”華生說道。
鄭婧瑩很滿意地笑了笑，“你要是敢欺騙我，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
“知道了，你不會有這樣的機會的。”華生笑道。
聽說華生願意接手醫院的燙手山芋，郭開泰自然很是高興，這個項目是他手上立的項。真要是追究起來，他本人是要承擔一定的責任的。所以這件事情能夠有個很好的解決辦法，他也是很是樂意的。不過他也知道，華氏中醫館既然挑明瞭要跟自己面談，自然是要在附一醫院放點血。這一方面，郭開泰也不少很擔心，到時候給一筆錢算是對病人的補償，總好過沒完沒了的，折騰下去。
“華大夫，真是遺憾，當初要是更果斷一些，你現在應該是我們附一的同事了。”郭開泰說道。
“其實我自己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以我的文憑進附一確實太勉強了。附一現在引進的人才至少都是博士以上的文憑，憑我一個本科生。就算勉強進了附一，也難以有什麼作爲啊。”華生說道。
“你要是願意，我可以將附一醫院的副院長的位置留給你。將來我退下去了，這個院長的位置非你莫屬。”郭開泰說道。
“還是算了。我知道我有多大的能耐。不過我知道有人挺適合這個位置的。”華生說道。
郭開泰也是老狐狸，笑了笑說道：“附一醫院現在也是人才濟濟，適合這個位置的人選也非常多。所以我們正在搞一個競選，從這些優秀的人裡面選出最優秀的。”
“我也是隨便問問。據我所知，這個病人患的葛雷克氏症在國際上也沒有很好的治療辦法。我接手的話，就等於接手了一顆隨時爆炸的炸彈。而且病人也不一定願意去我的醫館。”華生說道。
“這個我們會想辦法。雖然這種疾病很棘手，但是以華大夫的醫術也不是沒有一點辦法。附一醫院願意一次性支付一筆費用。大約是二十萬左右。作爲這個病例的研究費用。”郭開泰說道。
“郭院長真是會打算盤。我若是不接手。醫院每年在這個病人身上花費至少得幾十萬。若是病人出了什麼事情，還需要一部鉅額賠償。這是實情吧？雖然現在打擊醫鬧，但是這件事情本身醫院就有責任。患者家屬鬧起來，附一不好收場吧？”華生說道。
“你說一次性給多少。我們能夠承受的話。就這麼定下。”郭開泰說道。
“這麼多錢。也不是不行。不過有一個條件。婧瑩要是能夠成爲副院長。這件事情我就替附一解決了。以後遇到了類似的事情。我也可以協助解決。病患的病如果治好了，也可以算在附一醫院的頭上。”華生說道。
郭開泰其實早就知道華生的目的，有些爲難地說道：“其實這個問題。你直接找上面的關係直接安排下來就行了。這事情我一個人做不了主。”
郭開泰早就知道了華生背後的關係非常厲害。
“有些事情能夠自己解決的就沒有必要去麻煩別人了。說起來，婧瑩對附一的貢獻，遠大於一個副院長的職位了。以她的才華，如果想走的話，很多醫院會給她這樣的職位。”華生說道。
“這倒是沒錯。但是現在醫院的情況也挺複雜，有些老同志在位置上多年沒有動彈了，這一次好不容易空出一個位置出來。自然有很多人動心。”郭開泰說道。
“那總也是能者居之吧？沒有能力的人上去了，對醫院的發展沒有任何幫助。我們不如先不談這件事情。等你們的人選定下來之後，我們再談合作的問題。”華生說道。
華生沒有必要與郭開泰客氣，畢竟現在是郭開泰求自己。而且以鄭婧瑩的能力，當一個副院長也是合情合理。
郭開泰說道：“這個事情我可不敢保證，不過可以與醫院領導班子商量一下。”
“絕對不能這樣，誰來當副院長，是我們附一自己的內部事務，輪不到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鄭博士有能力有才華，這一點我也非常贊同，但是她做做學問還可以，做副院長不合適。”副書記錢隆健強烈反對，他中意的人選是普外科室主任曹衛東。
“附一醫院能夠有今天的發展，確實離不開鄭博士的努力，但是醫院也給予鄭博士非常優越的待遇，如果還在這個問題上來掐醫院的脖子，這樣做確實讓人有些難以接受。有了這個例子，將來這種事情還會越來越多。”分管醫療業務副院長曾武說道。
一個高學歷，能力強的博士上位，對於這裡任何一個人都是極具威脅的。鄭婧瑩要是上臺，以後有升遷的機會，必然非鄭婧瑩莫屬。所以，他們自然要將這個未來的致命威脅抹殺在萌芽階段。
“大家也許都有自己的理由。但是我覺得鄭博士確實比較合適這個主管科研科教的副院長職位。首先，鄭博士擁有最豐富的科研經驗，醫院兩次最爲重要的科研突破都是鄭博士主持的。也主持過國家課題。其次，鄭博士的醫術也是我們附一醫院最傑出的。她擔任副院長這個職位，也能夠讓最近引進的一批年輕博士信服。對他們也是一種激勵。”副院長麻獻麗說道。
郭開泰這個時候發言了：“我覺得麻院長說得好。我們還是要看長遠。我們的附一醫院能夠有現在這麼好的發展形勢，鄭博士居功至偉。這一點附一醫院全體職工都有目共睹。讓鄭博士擔任副院長的職位，也是能夠讓所有人信服的。所以，我覺得這是一個契機。華氏中醫館在治療疑難病症方面確實非常獨到。能夠有這一層關係在，我們每天的醫鬧事件要減少很多。甚至我們可以化危機爲機遇。”
商討來商討去，最後郭開泰還是拍了板。鄭婧瑩擔任附一醫院副院長的職務。
鄭婧瑩到這個時候自然明白了華生爲何要與附一醫院談條件了。因爲當鄭婧瑩的任命公示之後，華生立即接受了附一醫院的麻煩病人。
麻煩病人叫夏曉靜。是一名“漸凍人”。“漸凍人”是“組運動神經元疾病”的俗稱。因爲患者大腦、腦幹和脊髓中運動神經細胞受到侵襲，患者肌肉逐漸萎縮和無力，以至癱瘓，身體如同被逐漸凍住一樣，故俗稱“漸凍人”。目前尚無將其治癒的方法。中國目前仍然缺乏準確的流行病調查，無法獲知中國的病人數量。根據該病的全球發病率推算，保守估計我國至少有10萬名“漸凍人”。
夏曉靜今年已經23歲了，但疾病把容容的身體永遠定格在一個小孩的樣子，身高1米3，體重30公斤。兩歲的時候發病，如今，疾病已逐漸剝奪了她整個身體的力量。
對於夏曉靜來說，沒有一個動作是簡單的，也沒有一種姿勢是舒服的。以每天睡覺爲例，因爲手腳不聽使喚，容容不能翻身，只能仰躺，一晚上下來手腳僵硬，背也痛得難以忍受。
華生看到這個病例時，也是嚇了一跳。疾病竟然將一個花一般年齡的女孩子折磨成那樣。
夏曉靜只能仰躺在病牀上，看到華生的時候，卻努力與華生打招呼。一個很懂禮貌的女孩。
“放心吧。你的病會治好的。”實際上華生知道就算能夠治好她的病，由於她已經過了發育年齡，將來也不能恢復正常人的形態了。
“謝謝。”夏曉靜說出兩個字並不輕鬆。
華生其實心裡也有些愧疚，之前還以這個病人作爲條件與附一醫院談判，確實有悖於醫者的本心。心裡暗自下了決心，一定要將這個女孩子的病治好。
就中醫而言，根據該病的臨牀表現主要是肌萎縮，因此屬於中醫痿證範疇。
體虛久病，精血耗傷，或夢遺耗精，日久不愈等，導致肝腎虧損。肝藏血，主筋，爲罷極之體；腎藏精，主骨，爲作強之官；肝腎既虧，精血俱損，不能灌溉筋骨，而陰虛生內熱，復能灼液傷津，致成痿證。
夏曉靜這種情況根源還是在臟器之上。臟器無法供應足夠的營養來維持機體的需求，自然造成機體發育受阻。最後導致萎症。
這種情況，華生準備鍼灸同施，用補法。
“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曉靜，這孩子太苦了。長這麼大，沒有過一天好日子。我們也不指望她能夠恢復成正常人那樣，只求她能夠能夠沒有任何痛苦的活下去。”夏曉靜媽媽徐雙麗說道。
夏曉靜的父母爲了夏曉靜東奔西走，操碎了心。
“放心吧。我會盡力的。目前來看，情況確實非常糟糕，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華生說道。
“也就是說，曉靜的病能夠治好？”徐雙麗激動地問道。
“我只能說我會盡力，能夠到哪一步，需要一點運氣。”華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