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莫名其妙的通過影子降臨,然後讓他自裁。
讓他這位已靜誦黃庭的築基九境,等待飛昇之人,現在自殺
“週六方,你未免欺人太甚!”
邪王咬牙道:“左右不過死而已,自殺是死,與你等拼搏也是死!已經死了那麼多同道,你以爲我會怕你嗎!”
他們很早時候交過手,在那位解開了九境的限制之後,他和週六方照過面。
那時候,對方纔不過六境天樞,在戰場上闖下了‘幽神影’的名號,但是卻能抵抗住他九境的實力,就連小天地也無法困住他。
只是那會兒,他還遊刃有餘,對付這幽神影,雖然奈何不了,但肯定不會是懼怕。
沒有九境怕六境的,哪怕這位在他的小天地下,還能與他鬥法。
所謂天樞,方知我是我,也不會被各種亂象所迷惑,自當不會沉浸在小世界內。
而且大幹的煉氣士不太一般,正常的煉氣士,只要不到八境,不開闢紫府就抵抗不了小世界,但是大幹的六境就可以了,不僅沒有被小世界所困,反而還能突破出去。
那時候他就知道,大幹的力量已經大到無人可敵。
他留不住週六方,再後來,大幹摧枯拉朽,三大天災齊齊上陣,只能敗退。
如今二百年方過,那份法力波動,還有這莫名之降臨.
“七境了嗎.”邪王喃喃道。
造化境之斡旋造化,才能施展種種外人看來不思議的神通,像這種幽影降臨,一定是將神通斡旋造化,纔有如此功效。
現在七境的話,就更留不住了,更何況人還不知道在哪裡,所降臨的不過的是影子意識。
“怕不怕不重要,我也無需要邪道怕我,你怎麼想,都無法阻止我們大幹的腳步,給你機會,是不想你在這裡無謂掙扎,徒增殺孽。”
幽影已到少年全身,將其沾染的漆黑如墨,在這墨身當中,少年的眼瞳亮起光來,徹底完成蛻變。
邪王心中哀莫大於死,這徹底蛻變了,他也能感受到其神魂消散一空,成了一具傀儡,等着離體之後,怕是就成了一具屍體了。
這種招式,他以前見過,當年週六方就是靠着這個,控制了大量的煉氣士,在戰場上進行廝殺,如今斡旋造化了,這一招變得更強,甚至見不到人,就能施展控制。
“你自裁,少點痛苦,那麼多邪道死在伱面前,你也應該知道,我師兄的大日光輝是何等之鋒,被大日一燒,你自己想吧。”那影子森然道:“少點謀劃,乾脆去死,別擋了我等之路!”
“就算是螳臂當車,也能讓車轍上留下印跡,你空口一句話,就想讓我放棄抵抗,不礙你們眼,憑什麼!”
邪王惱怒道:“就算神皇天下第一,這人間一開始也不是你們的!”
“真是.”
影子注視着他一陣,搖了搖頭,其墨之身逐漸褪化開,“等死吧。”
那道漆黑之影從少年身上褪散,讓這少年身形搖晃一陣,往地上一倒,已沒了聲息。
邪王抿了抿嘴,眼中閃過悲痛。
築基一境,陸地神仙,這種境界,放在以前他看都不帶看的。
曾經高高在上,誰都不放在眼裡,只與相同九境之間談論飛昇之道的強者,如今見到後輩死在眼前,居然開始心中起波瀾了。
歲月啊.
不管九境經歷過了多少會元,哪怕是成千上百萬年,一旦所處的環境發生極大之變化,其內心的死水也會產生變化的。
“但是!”邪王咬牙道:“也別想輕易的碾死我,你要來,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既然注重凡人,那就讓凡人跟他一起陪藏吧!
他捏起法印,其法相化爲一團黑霧,那黑霧中有無數人臉哀嚎出聲,從這宮殿內往外四散,一下子就壓住了這天空,將天空變得暗淡下來,黑壓壓的一片,宛若要墜落一下。
這西北地域,不管是煉氣士還是凡人都統一擡頭,望着剛纔還是白天卻突然沉入了黑夜之景。
後者驚恐,只覺得天象有變,宛如滅世一般,所以跪下祈禱。
煉氣士們倒是知道這是邪王大人又在發威了,這種場景他們以前見過,都是一羣邪道,誰也不服誰,能夠尊爲邪王,當然是需要實力體現的。
正因爲壓倒性的實力,才被人尊之爲邪王,可展露實力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爲何邪王大人現在又動手。
是誰惹惱了他嗎?
黑沉之天空,突然降落下無數人臉,那人臉哀嚎慘叫,但又帶着惡意,如雨一般就朝下落下。
“不對!”
一名煉氣士驚叫道:“邪王大人是要煉製殭屍,可爲何如此廣闊,簡直看不到邊際,這是要煉多少殭屍?!”
爲什麼要煉這麼多殭屍?
大幹打來了?!
可是沒什麼動靜啊,若是真打來,他們也會知道,畢竟現在他們所在的地域也算是廣闊,總會給人反應時間的。
可看邪王之神通,所展現的領域不會小,這是要將多少凡人煉製成殭屍?
而凡人們,此時也看到了那如雨降落下的悲哀又猙獰的恐怖人臉,其嘶吼的尖叫聲只讓人魂魄發顫,下意識呆住,只是呆呆望着這‘雨水’落下。
就在這人臉即將要靠近凡人之時,忽然一束光往下降落,撥散開雲霧,照耀在凡人們的臉上。
光芒閃耀,讓凡人們的眼睛多了一絲靈動,那些降落的‘雨水’,在此刻如雪一般的化掉。
正如初雪遇大日,瞬間消融。
黑沉的天空被照亮開,露出了一輪極爲熾烈的太陽,隨着太陽一照,在西北地域內的邪道紛紛定格在那,在那光芒之中化爲齏粉。
不管是在注視着天空的邪道,還是專心致志修煉,想着怎麼剝削人的邪道,亦或是準備拿人來吃的邪道,在這一刻全都消散。
甚至那光,穿過了巨大的宮殿,照耀在這邪王身上。
“呵呵呵”
邪王發出悲慘的笑容,在這一刻再也不躲避,而是對着太陽大吼:“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我們纔是保證是人間不動亂的緣由,我是最後的繩子,一旦我滅,朝廷在這人間消失,你一定會後悔的!”
“上古之戰,會將一切都給崩壞掉!!”
隨着這吼聲,他的軀體,也在這光芒之下消散殆盡。
中原邪道,自宋印入趙地始,跨過五百年之光景,將其消滅的一個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