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奮力掙扎,身後的人狠狠的將她按在櫃子上,耳邊傳來陰測測的聲音,“很聰明嗎……”
雙手被擒在身後,嘴巴出不了聲,她驚慌的瞪着眼睛,身後到底什麼人?是敵是友?爲什麼易容成四師兄的模樣?外面的暗衛沒發現嗎?腦中思緒萬千,可他卻沒有那麼多耐心。
那人在她手腕上纏了布條,應該類似腰帶的東西,身子再度被扔在牀上,秦月蟬摔得後背生疼,可顧不上這麼多,帶着面具的男人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彷彿自己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下意識的往牀腳瑟縮成一團,強壓下心頭的慌亂失措,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緊張,嚥了下口水問道:“你是誰,意欲如何?”
“四師兄”細細的打量她的臉,英俊邪魅的臉上綻放出妖孽的風華,“小傻瓜,說說吧,你是如何辨認出我不是司徒澤?”
她眉頭皺成一團,懶得跟他解釋,可眼下她只能延遲時間,希望有人能察覺出異樣來救她,於是清了清嗓子說道:“你的易容術非常完美,但是一些小動作卻把你出賣了,以至於露出破綻。”
“哦?那你說說看。”“四師兄”躍躍欲試的讓她趕緊說。
秦月蟬定定的打量他的臉,緩緩說道:“第一,四師兄有潔癖,絕不會不梳洗便上榻。第二,他的手掌只有虎口處有練劍留下的薄繭,而你,整個手掌都粗糙不堪。”
“還有嗎?”
她呵呵一笑,“只有這兩樣就夠了,何須其他。”
“四師兄”聞言眸中閃過淡淡的笑意,“聰明又漂亮的女人,不知在牀上是否與尋常女人一般呢?”說着大手便伸過來解她的衣服,脣邊掛着淫笑,
“慢着!”
他擡起頭來,手下的動作不停,“你敢大叫,下一秒你的小脖子便會開花,你也該明白,此時反抗亦是無用,最好與我好好配合,反正你有那麼多男人了,多我一個不多。”
話語間透着微微的輕視,突然胸前一涼,睡衣已經被解開擼下肩頭,露出裡面繡着花兒的肚兜,那人的目光更是熱切,如一隻匍匐的狼隨時都會猛撲上來將獵物吃光。
秦月蟬緊咬着下脣,眸光一閃,叫道:“與你歡好無所謂,只是,至少要露出你的真面目吧?不然跟誰上牀我都不知道,多可惜。”
“不可惜,今晚正值司徒澤陪你,就當是他吧。”說着整個人便欺身覆了上來。
不!突然門外木製的樓梯響起踩踏之聲,正欲一逞獸慾的男人暗罵一聲:“來着真快!”最後摸了把她的小臉,“美人兒,我們很快會見面。”說完騰身而起倏地從窗外離開,消失在月色之中。
門被猛地踹開,二師兄帶着三師兄小師兄衝了進來,小師兄要追出去,卻被三師兄阻止,三人全部快步圍到牀前,見她衣衫不整的瑟縮在牀腳,鳳目驀地燃起一抹殺意,將她一把扯進懷裡摟着,牙齒有些打顫的問:“蟬兒是不是被嚇着了?”
力度太大,她被撞得鼻尖生疼,絕美的五官皺成了小包子,悶悶的在他胸前不滿的抗議道:“你要撞死我、憋死我嘛!”
三師兄見她雙手還被綁在身後,忙說道:“二師兄你先彆着急,獻給師妹鬆綁。”
他這才微微鬆開手,上挑的眸子裡盪漾着濃濃的憐惜心疼,中間的黑水銀丸中倒影着她的小臉,眉目如畫。
手腕上的腰帶被解開,她倚靠在二師兄懷裡揉着泛紅的手腕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三師兄攥緊了拳頭,隱忍着怒氣將整件事敘述出來,原本今晚他們都在師傅的房間商議武林大會的事宜,四師兄因記掛着秦月蟬便早早出來了,可誰知沒一會兒就有一名二師兄的暗衛渾身帶血的出現在房間裡,說外人進入她的房間。
於是,情急他們三人趕來就她,五師兄跟大師兄已經帶人去追趕那些歹人。
她眸子一緊,追問道:“那你們沒看到四師兄嗎?”
“他沒進你房中?”三師兄疑惑道。
“是的,而且今日那人不僅易容成四師兄的模樣,就連衣服都是他今日穿的。”驀地臉色泛白,抓着二師兄的衣襟驚慌道:“四師兄會不會出事了?”
二師兄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老四身手不錯,哪裡會輕易被人剝了衣裳,那麼他從師傅房間出來又去了哪裡?
南宮緒心中也有此較量,卻不能說出來讓小師妹擔心,遂安慰說:“別擔心,看今日的情狀,那些人不是算計一日兩日了,僞造一件一模一樣的衣服並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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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這麼說,她的心裡微微安定了些,不管那人到底出於什麼目的,她只要四師兄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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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一時安靜下來,卻又隱隱的暗流,林鴻煊站在牀榻一旁,垂在身側的拳頭爆出青筋,再也無法忍耐。
“師妹,剛纔那歹人對你做了什麼?”
秦月蟬秀眉一挑,冷冷說道:“該做的都做了。”
一聽這話林鴻煊就跟個炸彈似的跳起來便要往外衝,三師兄眼疾手快攬住他,大聲喝道:“你的眼睛瞎了嗎?”
三師兄一向溫文爾雅,以智慧謀略爲先,何曾這般狂躁過,林鴻煊稍一愣,俊朗的小臉便盈上了迷茫。
三師兄將他扯回桌邊的凳子上按住,“咱們進來的時候,你可見看見小師妹被人侮辱了?”
“可是……”林鴻煊倏地住了口,目光轉向秦月蟬那微沉的小臉,他真的太沖動了,雖然師妹上身衣衫不整,卻是沒有脫中褲的,想到自己竟然那般衝動,便羞愧紅了臉,起身走到她面前,柔聲說:“師妹是我太急躁,所以……”
秦月蟬哪裡會真的怪罪她,還不是爲了她好,所以臉色也沒有方纔那麼難看,可心裡掛着四師兄,哪裡有心情去管其他事,微微揚起嘴角:“沒事的。”
很快師傅帶着大師兄五師兄回到了客棧房間,見她無恙,這纔有一絲放心。
她在他們身後並沒有四師兄的影子,便急着在幾人身上轉了圈,均是臉色沉重,她心中一凜,“四師兄呢?他在哪裡?”
葉閒卿在桌旁坐下,目光慈祥的望向她,無形中便有一種安心的感覺,“你放心,老四他武功不錯且爲人機靈,就算真的落入歹人之手,他們怕是另有圖謀,一定不會傷他。”
二師兄大手攬着她的肩頭,暖熱的觸感透過衣裳鑽進皮膚,淡然中透着安定,柔聲說道:“放心,有師傅師兄們,絕對不會有事。”
大師兄自始至終沒有說話,如一座巋然不動的山,目光凝結在她張慌的小臉,緊蹙的眉頭依舊沒有鬆開。
被迷暈的青兒以及暖悅在二師兄的藥物下很快醒來,得知此事無比愧疚難當,便是任由秦月蟬說什麼都不再離開她半步,就在門外守着。
一夜匆忙混亂,竟是過的最快,直到窗外不知何時變成藍色,她才意識到已經天亮了,不知四師兄如何,雙手合十在胸前禱告,希望他安然無恙。
經由此事,一行人便在客棧又耽誤了一天,除了二師兄跟師傅在客棧,其他人都外出尋找四師兄的蹤跡,大師兄甚至調來營地最精英的暗衛,在客棧所在的鎮子搜尋。
可是一天過去了,太陽升了又落,就是不見他的蹤影,秦月蟬心裡跟着了火一般,雖然有師傅的保證,卻如何也安定不下來,只能一頭悶在二師兄的懷裡直哭。
他最是瞭解她,沒有過多的語言,輕輕的拍打着她的後背,像在安撫一個哭鬧的孩童。
晚上衆人齊聚,雖然她們儘量掩飾,可她還是從中看到那份凝重,沒找到,那麼多人暗中把這個鎮子都翻了遍也不見人,只能說明……凶多吉少!
青兒把晚膳端來,她現在哪裡還有什麼胃口,可又怕他們擔心,便稍微動了兩下筷子都放下,打開窗戶讓夜風灑進來,擡頭望着天上明月祈禱,她如今能做的,只有這個不是嗎……
武林大會在即,葉閒卿即便是再擔心這個徒弟,卻不得不趕回三清山,畢竟這件事如果傳了出去,怕是又會惹出禍端。
大師兄將調動暗衛的權利交給三師兄,讓他待在鎮子上繼續尋找,無比找出蛛絲馬跡,第二天一行人便朝三清山行去。
每屆武林大會,三清山都會提前一個月在山上準備好客房,迎接早早趕來的門派,但此次,六人重新聚首,又擔心秦月蟬的傷勢,便拖拉了半個月之久,所以一路上他們下榻的客棧都人滿爲患。
中午時分,她終於又站在落雪閣門前,迎着燦爛的陽光擡頭看去,那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依舊蒼勁,除了黑漆有些暗淡發舊,一切都跟三年前那般。
三年的時間裡,物是人非,她從皇妃做到皇后又到攝政王妃,她經歷了失子之痛,如今還要面對四師兄的莫名失蹤。
似乎冥冥之中有一雙大手,正在操控着一切,而她,顯然是那枚棋子,如何掙扎都離不開棋盤。
“小姐!”
一聲含着莫大驚喜的輕喚自門內傳來,隨聲看去,站在院子裡與她直視的不是隨心還是誰?
三年了,自那場誤會她逃離,如今再看到三年前朝夕相處的丫頭,心裡亦是激動,快步上前拉着隨心的手,臉上不照鏡子也知道是笑着的。
“隨心,好久不見。”她腦中找了許多詞彙來形容此次的重聚,最後卻只有這四個字是最符合的,一切盡在不言中。
隨心不敢置信的望着秦月蟬的臉,大大的眸子緩緩溢出了一層水光,盪漾在她圓大的眸子裡,黑白分明的眼珠掩藏在淚水之下,晶瑩剔透。
“小姐……”一聲喚,淚珠終於成了斷了線的珠子,一個個拼命的往下掉。
比三年前更消瘦的小臉乍一哭,梨花帶雨,竟是比之前更張開了,也更嬌俏了。
秦月蟬又何嘗不激動呢,可也只是眼眶發澀,怎麼也哭不出來,小手拿着手帕爲她擦着眼淚,扯開一抹璀璨的笑容說:“別哭了,難看死了。”
隨心卻比之前哭的更兇,甚至帶着指責:“小姐最壞了,人家這麼想您,您一回來就說人家醜!真不是個好主子!”
暖悅站在一側皺眉,欲上前呵斥,卻見秦月蟬一個冰冷的眼神,便退了下來,站在一側看着陌生的丫頭哭泣,心裡,臉上有些不解。
“好了好了,三年未見,你就用眼淚迎接我啊?”
聞言隨心才抽泣着止住了哭,也才發現她身後站着的兩名丫頭,目光堪堪的看向秦月蟬,“這幾年,就是這兩位姐姐伺候您嗎?”
她哪裡會不懂隨心的意思,嬌笑着捏了她的鼻頭,“你是怕我不要你啊?小傻瓜!”說完便拉着她的手進屋。
從明亮的太陽下突然走進屋子,眼睛有些反應不過來,微暗的室內依舊保持着她離去的樣子,從桌椅擺放,到一個小裝飾,沒有一絲變化,她撫摸着幾樣傢俱,上面光潔如新,這才能看出,爲了她回來從新做的。
她跟隨心在桌旁說着話,青兒就跟暖悅十分利落的收拾她的生活用品,從攝政王府出來一切都會兩人打理,已經隱隱的比之前要和諧許多。
隨心很想去幫忙,秦月蟬拉住了她,追問這幾年裡發生了事,畢竟她即便是過去,也是幫不上什麼忙的,甚至還會憑空惹出心酸,何必呢。
師傅跟幾個師兄一上山,便開始忙得腳不沾地,因爲很多門派上山要安排許多事,而小師兄終於得了空,就一天都待在她的房裡不出去,美其名曰保護。
雖然落雪閣外有鍾智宸的一隊精英守護,可她知道這並不能代表是安全的,上一屆武林大會期間,姬三生還不是輕而易舉的進出?
想到這裡,便尋思着這次能不能再見到他,再見面,他們又該說些什麼?她心裡總是對他存着愧疚,不知該如何面對。
是夜,大師兄前來,賴着不走的小師兄也不得不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兩人吃過晚膳,便相擁着在木桶裡泡澡。
暖暖的香湯上飄着玫瑰花瓣,雖然不能跟攝政王府的專門浴室,以及山谷中的神秘溫泉相比,但後背全然倚靠在他的懷裡,稍微堅硬的胸懷卻給她帶來極大的安全感。
鍾智宸粗糙的大手撫摸着她的身體,引起一陣陣的戰慄,嘴脣湊到她耳邊輕輕含住那晶瑩的耳垂,輕巧的逗弄着。
她心中有事,將頭歪向一邊。
背後他無聲嘆氣,輕聲哄道:“不用擔心,那些人不會傷害老四。”
猛地回過頭來,水眸緊緊的盯着他的俊臉急切的問道:“你是不是知道誰幹的?”
他鷹眸中含着十幾年來的運籌帷幄,望着她被水汽染紅的小臉,薄脣微揚,“跟猛虎幫有關。”
“猛虎幫?”她驀地想起身穿藍衣的王昊天,“他抓四師兄做什麼?”
“武林大會前夕出手,想來應該與武林盟主之位有關。”
秦月蟬皺起秀眉,“三年前便看出猛虎幫的不安分,如今終於開始動作了,那既然如此,他們一定還有後招!”
這件事他原本不想告知與她,怕她想多了會更加擔心,現在看來……大手撫上她的腰間,輕輕的揉捏,“我的小蟬兒好聰明。”
說着,便俯下身子含住了那雙嫣紅的雙脣,長指霸道的伸進她的發力按住後腦,將這着吻無限加深。
她想說出口的話,變成了一陣陣的支支吾吾,感覺到他的舌如一條猛龍般襲進來,掃蕩者她的一切,不讓她有多遁藏,捕捉着,逗弄着,搜刮着……
獨屬於他的狂霸之氣不經意的散發出來,恨不得將她生吞入腹……
直到感覺到她有些氣短憋悶,鍾智宸纔不滿意的放開,長指摩挲着她紅腫的脣瓣,薄脣間揚起的笑,性感而迷人。
抱着懷裡迷濛着雙眸,臉頰通紅的小人兒從木桶中走出來,直直的走向牀榻。
垂落着粉色紗幔的碧紗櫥,兩人的初次便是在這裡發生的,如今趁着極美的夜色又回到這裡,微弱的燈光下竟然將一切都縈繞的那麼美。
剛想將她放置在牀榻上,便聽她軟軟的抗議,“渾身都溼着呢!”
“是呢,沒給小蟬兒擦乾淨。”
聽到他隱隱的笑意,秦月蟬心裡便有些發毛,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她就被放坐在梳妝檯上,而他,如天神般蒞臨在她的身前,好不猶豫的欺身而來,攬着她不盈一握的纖腰,俯下雙脣再次繼續方纔的親吻……
她微微的掙扎,“不……唔,這裡……不行啊……”
“哪裡不行?不喜歡在桌子上嗎?”他露出迷人的微笑,目光如鷹如水的望着她酡紅的小臉。
“不……我是說……”
下一秒,她的支支吾吾又被淹沒了,直到木質的梳妝檯想起重重的吱呀聲,女人蝕骨的嬌喘,男人粗重的呼吸,混合着天地間最原始的律動盪漾在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