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蒼“嗯”了聲:“我進去看看。”語畢,便舉步而行。
“等一下”寧軒突地出言道,玄蒼站定身形,側身說到:“還有何事。”
寧軒躊躇一會兒,皺眉問到:“敢問玄蒼魔君,我綰城師妹……可是清淵帝君和蓮華帝姬之女。”
玄蒼面色微沉,眸中光芒輕閃,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寧軒神色凝重,上前走近幾步,注視着玄蒼說到:“沒有如何,我只是想確認一下。”
玄蒼不置可否,默看了寧軒一眼,便不再理會他轉身往紅塵閣去了。
見玄蒼進了屋子,屋門重新關上,寧軒無奈嘆了口氣。
藥閣的回覆術療傷奇效,腹部的傷已經痊癒了,再調養一些時日就可以了,但是她經脈心肺受損卻很嚴重,加上這一戰下來,真氣枯竭元氣大傷,怕是很長一段時間不能運氣行功了。
聽到醫師說不能替夏綰城修復受損的經脈,他眉頭一皺,問:“這是爲何,難不成這個還有你們不能治癒的。”
臨寒道:“如果是普通的經脈受損,我是可以治的。”他一頓,蹙眉道:“這是被任家的‘百寒掌’和頌海劍戾氣所傷,不是其他,我怕萬一不能治癒,會給她帶來更大的痛苦。”
顧君落蹙眉:“此話怎麼說。”
臨寒輕嘆口氣:“任家是出了名的除魔滅妖的世代家族,名聲顯赫,尤其是任家的百寒掌,集天下至陰寒之氣……再加上頌海的戾氣,陰寒之氣加之戾氣傷及經脈心肺,兩氣侵體,若是治癒中稍有不慎就怕是會讓這兩氣流竄體內,到時候怕是會讓她更加痛苦。”
顧君落靜默片刻,轉頭去看牀榻上的夏綰城,她臉色略有些蒼白,脣也無多少血色,眉心微蹙着,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道:“無別的辦法了麼。”
臨寒沉吟片刻,說到:“有是有,但是……”
“但是什麼……”顧君落看他猶豫不決。
臨寒心一橫,看了榻上夏綰城一眼,說到:“辦法就是雙修!”說完,卻見他俊逸的臉上多了兩抹紅暈。
顧君落一愣,說到:“雙修……”
臨寒點頭:“對,雙修。”
顧君落再轉頭去看夏綰城,蹙眉道:“不行,你再想,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臨寒道:“若有別的辦法,你以爲我會給你說這個麼!”
顧君落一時無語,若不用這個法子,她會被陰寒之氣折磨,可是用了……那要去找誰,而且她會同意和一個男人行那什麼雙修之法麼。
不知爲何,一想到夏綰城和別的男人雙修,顧君落心裡莫名就升起一把無名火。
見顧君落不言語,只蹙着眉不知在想些什麼,臨寒抿抿脣,說到:“若是要用雙修這法子,我瞅着現在就不錯,綰城現在昏迷着,什麼都不甚清楚,就算一覺醒來發覺身子無事了,沒人告訴她她也不會知道自己是怎麼好的。”
顧君落依舊不言語,臨寒又接着說到:“而且,最好的人選,就是你。”
顧君落猛地看向臨寒,眸光一冽,嚇得臨寒退後一步,小聲說到:“所以,要想讓她快點痊癒,只能是你與她行那雙修之法。”
這是玄蒼上之二樓後聽到的一句話,雙修……
“雙修,誰要雙修!”眸中血光一閃而過,玄蒼看着這倆人又道:“剛剛是誰說要雙修。”
臨寒認得玄蒼魔君,他摸摸鼻子道:“自然是綰城和君落要雙修。”
顧君落不置可否,略有不快的說到:“麻煩魔君說話不要這麼大聲,師妹還在睡。”
玄蒼眸子微眯,哼笑了一聲:“雙修,難不成綰城的傷還要以雙修之法來治癒。”
臨寒道:“若有其他法子,你以爲我會提這個主意麼。”顯然臨寒與玄蒼是熟識,說話很是隨意:“莫不是你這傢伙還懷疑我的醫術。”
玄蒼斜他一眼:“醫術,你若醫術好,怎麼又會提起雙修的法子。”
臨寒一噎,抿了抿脣,小聲說到:“怪我作甚,而且雙修這法子效果還是不錯的。”
玄蒼冷眼:“你說什麼。”
臨寒笑道:“哪裡說什麼了。”
坐在牀榻上的顧君落閉目揉了揉額角,壓低了聲音喝道:“別再吵了!”如今的他委實是頭疼的很,因雙修已經夠讓他頭疼的了,現在又來一個玄蒼。
玄蒼回眸去看顧君落,見他緩緩睜開眸子,裡面清冷一片,玄蒼說到:“你是否真的要與綰城行雙修之法。”
顧君落眸中清冷更甚,他道:“我沒答應。”聲音飄若浮雲,輕輕淡淡。
臨寒皺眉,氣惱道:“事到如今,你們還在糾結什麼,陰寒之氣和戾氣相抵,那種痛苦滋味你們知道嗎!”
“若君落你不願意,那隨意來找一個男人與綰城雙修得了。”他話裡氣惱的很:“若是你們願意,我就動用‘曜庭’替她祛除體內的戾氣和寒氣。”
牀榻上的夏綰城這時蹙眉□了一聲,顧君落急忙看,卻見她只是從喉中溢出一縷細細的□,長睫輕顫,眉心微皺,卻不是個要醒的模樣。
臨寒和玄蒼快步走之牀榻邊,臨寒原本想替夏綰城把脈,卻不料被玄蒼擠到了一邊,只見玄蒼一拂衣袖坐到了榻上,兩指撫上她的手腕。
見自己工作被搶,臨寒小聲嘟囔道:“這也要和我搶。”
顧君落見玄蒼眉頭皺着,面色凝重,一時心生不安,問到:“如何。”
玄蒼放開夏綰城的手腕起身站了起來,眸色輕輕一閃,卻不理顧君落而是看向一旁的臨寒,說到:“你爲何老是教唆着顧君落與綰城雙修。”
臨寒一愣,答到:“自然是隻有雙修這法子才能引渡出綰城體內的戾氣和陰寒之氣啊。”
玄蒼冷眼一笑:“哼,難不成就只有這法子了。”
臨寒呆呆的問到:“難不成還有別的法子。”
玄蒼冷笑,眸色更爲血色|欲濃,看的臨寒渾身不自在,只聽玄蒼冷言:“青渺應該換個藥閣的閣主了,完全就是一個庸醫!”
臨寒一怔,怒道:“你說些什麼呢!你說還有什麼法子能治好她!”
顧君落見這倆人又有要吵的架勢,冷冷說到:“你們若要吵就出去吵。”
臨寒本欲發作,聽見顧君落這冷冰冰的聲音,輕哼了聲,問玄蒼:“你說,你有什麼法子。”
玄蒼回眸看着榻上又重新安睡的夏綰城,緩緩說到:“天池之水再加如意珠以及任家專治‘百寒掌’的木芍草。”
臨寒聽及“撲哧”一笑,有些揶揄的看着玄蒼,說到:“你以爲我不知道麼,可是如意珠在何,木芍草你以爲這個世上還有麼。”
玄蒼看他:“若沒有你以爲我會說麼。”
臨寒一愣,神色一沉,道:“你怎麼知道。”
玄蒼笑:“如意珠我魔界就有一顆,木芍草我相信任家還有,要不誰去任家看看亦或是去問一下任芊琉。”
臨寒眸色微變,他思忖了一會兒說到:“我倒不知這世上僅存的如意珠,竟會在你們魔界。”他一頓,復又笑道:“問任芊琉管什麼用,既然任家有那就直接去任家拿好了,還怕他們不給不成,要是真不給,本閣主就搶。”
玄蒼道:“你變臉變的倒是快。”
臨寒笑道:“當然,還是雙修這個法子來的保險,不過現在既然有了這個辦法,你我也不用糾結雙修了,是吧君落。”他笑着看向顧君落,卻見他只是靜靜的看着牀榻上安睡的夏綰城,完全沒有聽他們在說什麼,臨寒摸摸鼻子,無奈的喚到;“君落。”
“交給你們了。”只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話,讓玄蒼和臨寒同時蹙眉卻又沒有反駁。
而後,倆人便都離開了。
玄蒼看的出來,顧君落此時想陪着夏綰城,就猶如自己想陪着玄罔一般。
臨寒知道自己那句雙修可能惹得顧君落心生不快,故而也沒有多留,收拾一番便親自去了任家。
不用雙修固然是好事,心裡大石放下來的時候同時又不知爲何生出一股不快來。
看着牀榻上此時已經睡的很安穩的,顧君落似控制不住的擡手撫上了她的臉頰,底下的肌膚嫩滑細膩,令他不願離手。
漆黑的眼眸已然溫柔的一塌糊塗,他的手順着她的臉頰向下滑去,順延向下,撫過她雪白的頸項,最後停在了衣襟處,因爲只着了一件白色的單衣,若用手指輕輕一挑……突地,顧君落腦海中猛地閃過“雙修”兩字,整個人馬上站了起來,後退了數步再算站立。
眸中少許驚慌,看着榻上少女,卻是久久不能平靜。
再說一路跟着顧君落到紅塵閣的離陌尋,無奈被藥閣的人拒之門外,好醫治完畢了,想終於可以進去了,卻是顧君落不讓他進來,只留了一個藥閣閣主臨寒在,心裡着急卻又不能進門,最後被藥閣裡的一個小學徒給勸退了,讓他等上一天看也不遲,而且夏綰城也已經無事了。
雖然不滿顧君落不讓他進去,最後卻也無奈回了南目峰。
離陌尋到底是個坐不住的主,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雖說已經被白微之他們解決了,可是夏綰城的身份……他嘆一口氣,捶了一下牀沿,突地便站了起來,到底還是忍不住。
他一邊搖頭嘆氣一邊向屋門走去,誰料手剛剛觸到門,房門就被打開了,離陌尋一驚,就見站在門外的是他朝思暮想卻又想拼命忘記的師父。
雪魄見他形跡匆忙,問到:“這是怎麼了。”
離陌尋一愣,說到:“綰城受傷了,我正要去看她。”
雪魄微笑:“等下再去吧,師父有事找你。”
那笑容太過耀眼,離陌尋有些移不開眼,愣愣的問:“師父有什麼事情。”
雪魄莞爾一笑,道:“進去再說吧,難不成你要讓爲師站在外面和你說話麼。”
離陌尋眸色一動,急忙退開身形,道:“師父進來吧,是徒兒失禮了。”
雪魄淺笑,舉步邁過門檻,神色溫柔的看着有些小緊張的離陌尋,笑道:“好久沒有這麼看過尋兒了。”
離陌尋微怔,覺得雪魄有幾分不正常,若是平時的雪魄怎麼會說出此等話來。
只見雪魄向離陌尋走過來,離陌尋本能的向要往後退,卻被雪魄一把拉住了手,措不及防間就被雪魄拉到了懷裡,離陌尋委實搞不懂現在是何狀況,倉皇的看着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龐,臉頰微紅,小聲道:“師父……”
雪魄雙手放到他的腰間,笑的無比甜美,她看着離陌尋,聲音溫柔,卻又另別意:“尋兒,你不是喜歡師父麼……”
離陌尋腦袋嗡的一響,還未反應過來,就覺眼前雪魄的容顏放大,脣上那溫柔的觸感讓他呆愣當場,腦中頓時空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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