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飛母親抱着老伴的頭,又哭又笑,雖然老頭子還活着是好事,可是,這個樣子今後可怎麼辦啊,人頭鳥身,這不成了妖怪嘛。
白小飛嘆了口氣:“爸爸,我帶你去神州一號吧,那兒有炎黃頂級的科學家正在研究屍兄基因,也許,他們有辦法能讓你復原。”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白小飛爸爸卻搖了搖頭:“不行,兒子,我不能跟你走。”他瞟了眼挨着自己的,那隻鳳鳥屍兄原本的頭顱:“這隻鳳鳥的頭,依然存活着,保留有自己的意志,我一直在和他爭奪對鳳鳥身體的控制權,我擔心如果我不能壓制住它,這鳳鳥依然會爲禍人間。”
白小飛斷然道:“這簡單,我將這隻頭砍下來就是。”
“住手!”白小飛爸爸連忙喝止了白小飛:“你這臭小子,怎麼不聽爸爸說明白,做事還這樣‘毛’手‘毛’腳的?這鳳鳥的頭和鳳鳥身體是一體的,你如果把頭斬下來,我不能保證鳳鳥能活下來。”
白小飛傻了眼,試探着問道:“鳳鳥活不了,那爸爸你是不是也會、也會--”
白小飛爸爸瞪了白小飛一眼:“這不是廢話嘛,到那時,你老子我可就真死了。”
白小飛沮喪地道:“那爸爸你想怎麼辦?”
白小飛爸爸長嘆一口氣:“我想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將與這個鳳鳥屍兄的頭共存,我要時時與他爭奪對鳳鳥身體的控制權。我想,趁着我現在還控制着鳳鳥屍兄,飛到一個渺無人煙的地方,這樣的話,就算是鳳鳥屍兄失控,也不會傷害到別人。”
白小飛恍然,其實爸爸和開胃‘奶’、凌瀾等都一樣,如今都是半人半屍兄之體,人‘性’和屍‘性’共存,需要不停地自我戰鬥,才能讓人‘性’壓制住屍‘性’。
白小飛知道,父親的提議,是如今最好的辦法,這鳳鳥屍兄實在是太過兇殘,甚至連屍王的命令都敢違背,如果讓它逗留在人間繁華處,一旦失控,不知會傷害多少無辜百姓,父親的自我放逐,卻是犧牲自己,造福他人。
白小飛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只個普通的農民,可在危急時刻,他卻能毅然犧牲自己,白氏一脈,沒有一個是孬種!
白小飛重重點點頭:“爸爸,我明白了,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媽媽的。”
白小飛母親擡手擦了擦淚:“傻孩子,媽媽要你照顧做什麼?我跟着老頭子走,他這樣子,還需要我照顧咧。”
白小飛傻了眼,結結巴巴道:“媽,你、你說什麼?你要跟爸爸走?可爸爸這個樣子--你還怎麼照顧他啊?”
白小飛父親也嚷道:“老伴兒,你可別‘亂’來,我現在可是屍兄啊,你要是跟我在一起,誰知道哪一天我就把你吃了。”
白小飛母親撫着老伴兒的白髮:“瞧你這老頭子說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無論你變成啥樣兒,我還是白家的媳‘婦’,自然要一輩子在一起。再說你看你現在的樣子,連個手都沒有,沒有我照顧你,你可怎麼過日子。難道說,你也要象這鳳鳥屍兄那樣,滿山林子捉小鳥小獸生吃?”
白小飛父親一愣,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這時,凌瀾輕輕咳嗽了一聲:“伯父,我倒是贊同伯母的意見。說到底,今後伯父時時需要用自己的人‘性’,壓制住鳳鳥的屍‘性’,如果長年在深山老林裡獨自生活,人‘性’就會漸漸被磨滅,一不小心就會被鳳鳥屍兄給反控制,到時候,伯父的自我意識都會被吞沒。”
“但伯母和伯父在一起,就能時時刻刻提醒他自己是人而不是屍兄,千萬不能‘迷’失本‘性’,對伯父最終戰勝鳳鳥的屍‘性’,大有好處。至於說到安全嘛,我想伯父爲了保護伯母,一定會‘激’發出最強大的求生意志--剛纔伯父就是憑藉着這樣的意志,才救了伯母和自己的。”
白小飛父親不得不承認凌瀾說得有道理,他遲疑道:“我就怕老伴跟着我吃苦受累,萬一遇上別的屍兄--”
凌瀾笑道:“伯父,你現在可是鳳鳥啊,就算是在天下一衆強大的多重變異屍兄中,鳳鳥的實力都是數一數二的,只有你欺負別的屍兄的份兒,別的屍兄可不敢欺負伯母。”
白小飛母親斷然道:“這事兒就這樣定了,老伴兒,咱們結婚成家時就說過了,以後這家裡,大事有你定,小事我說了算,這件小事兒,我決定就照着凌瀾姑娘的意見辦。”
白小飛嘴角直‘抽’‘抽’,我的親孃啊,這事兒還算小事?哪什麼叫大事?可他轉念一想,嘿,自己從小到大,每次見家裡處理事情,都是老媽說了算,向來件件都是小事,從無大事。
所以老爸的大事處決權,一向以來是大權旁落的。啊,白小飛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的老媽好厲害啊,這要是放在古代,絕對是個垂簾聽政的範兒。
白小飛撓着頭道:“爸爸,媽媽,如今也只能委曲你們一下了,等到兒子徹底擊敗屍王,找到解決屍兄基因的辦法,咱們一家就能團圓了。對了,爸爸,西藏高原上有一處雪山,那裡有兒子認識的幾個神奇的朋友,還有一處溫泉,四季如‘春’,你們住在那兒,既能避開人煙,又能安逸的生活,更不用擔心寂寞,最好不過。”--人蔘娃娃和小雪人都是孩子,白小飛父母過去,肯定會喜歡他們。而且就算是鳳鳥的屍‘性’復活,有雪人夫妻在,也能幫着白小飛爸爸壓制住它。白小飛父母聽了白小飛的建議,都很興奮,他們兩人很早前就想着去西藏看雪山,可是兩個農民哪來這樣多錢,現在好了,自己可以飛着去了。當下讓白小飛說明了地點,又剪了白小飛的頭髮做證物。白小飛母親騎上了鳳鳥的背,白小飛爸爸雙翅一拍,騰空而起。白小飛駕着鐵馬屍兄伴飛出好遠的距離,直到他的老媽連連揮手,這才勒住鐵馬屍兄,目送着鳳鳥變成天際的一個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