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執琴弓,割我若弦【015】

細碎的腳步聲一直從門口來至身邊,頓住。

她不動,來人也不開口,似是不忍心打擾到她一般。

她以爲堅持一會兒,對方見她睡着了,應該會識趣地離開,或者將她喊醒問話。

沒有,都沒有,來人似乎比她還有耐心,只靜靜地站着。

她沒有擡頭,卻依舊能感覺到對方炙熱的目光。

這算是個什麼事兒?

終於,她忍不住了,假裝剛剛甦醒一般,擡起頭,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纔好像突然看到面前站着一個婢女,驚訝道:“你……有事嗎?”

婢女抿脣看着她,眸光落在她的額頭上,眸色深沉。

方芳知道,自己額頭那裡有個疤,是那日在馬車上撞的,雖然結的痂已經掉了,但是現在還是看得出來,可是,也只是一個淡淡的印記啊,又不是很明顯,又不猙獰恐怖,至於這樣盯着不放嗎?

方芳清清喉嚨,婢女怔了怔,纔有些微窘地將目光移開。

不知爲何,那一刻,方芳的心底突然涌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這眼神……

似曾相識。

正準備開口詢問,來人卻是瞟了一眼門口,先她一步出了聲,“皇上讓奴婢過來問一問姑娘,可否想好了?”

方芳一聽,剛提起來的一點好奇心也頃刻殆盡,冷瞟了對方一眼,沒好氣地道,“想什麼想?整天將我關在這裡,坐牢一般,我想不出來!”

婢女眸光微斂,上前一步,“那奴婢奉勸姑娘一句,可要早些想好了,不然,定是沒好果子吃的。”

方芳一怔,旋即,便笑了起來,“是嗎?那本姑娘也奉勸你們一句,早些放了本姑娘,否則我西蒼也定不會讓你們有好果子吃!”

果然沉不住了,果然先禮後兵了。

是想要來威逼的了,是嗎?

她微微揚着頭,目光灼灼地凝着婢女,一瞬不瞬。

她不能一開始就輸了氣勢。

婢女被她盯着竟有些不自在起來,撇開視線,冷哼一聲道:“你西蒼?你都失蹤數日了,西蒼無任何動靜,指不定早已棄你如敝履,你還在這裡口出狂言,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自信?”

方芳臉色一白,似乎被直直戳到了痛處,痛得她渾身都剋制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

心中悲愴到了極點,她攥緊了手心,強自鎮定。

“你們若不信,大可以繼續將我軟禁,看西蒼會不會有動靜?”

她咬牙,一字一頓,極力掩飾着自己的底氣不足。

婢女哧然一笑,明顯透着不屑和譏誚,“姑娘當真天真,敢問姑娘可是西蒼皇帝的誰,他願意揹負天下百姓的罵名爲你大動干戈、兵臨城下?”

方芳一時語塞。

婢女得意地勾起脣角。

方芳氣惱,默了默,道:“我雖不是西蒼皇帝的誰,但是,西蒼皇帝最愛的皇后是我的姐妹,西蒼的三王爺是我的……”

她頓了頓,婢女眸光微閃,微微抿了脣,方芳垂眸,苦澀地彎了彎脣,接着說道,“是我的摯友,還有九王爺……”

婢女一震,擡眸緊緊凝住她,只聽得她道:“九王爺是我的死黨!”

死黨?!

某隻婢女嘴角抽搐。

這個詞!

“好,那奴婢就拭目以待,姑娘的這些姐妹、摯友,還有……死黨,如何來給姑娘討回公道?”

“不送!”

不想再跟她糾纏,方芳冷冷地吐出一言,便將臉扭過去,不再理她。

婢女卻沒有要走的意思,站在那裡看了她半響,又開了口。

“同爲女人,奴婢還是奉勸姑娘一句,你還是早些認清現狀比較好,只要你答應皇上的要求,日後榮華富貴應有盡有,西蒼有的,我們邊國都有……”

方芳依舊沒有理她,權當她是一團空氣在對壁說話,閒閒地翻看起了桌案上的書卷。

心中卻不禁冷哼,西蒼有的,你們邊國都有,西蒼有蘇墨風,你們邊國有嗎?

可偏生某婢女還不識趣,繼續說得津津有味,“西蒼能給你的,我們邊國都能給你,西蒼不能給你的,我們邊國也都能給你,譬如這個......”

婢女回頭再次看了看門口,驀地傾身,湊到她面前,攤開手掌。

赫然是一枚小巧的水鑽耳釘,璀璨的光芒刺目耀眼。

方芳一震,愕然擡眸。

“你——”

婢女但笑不語,五指收攏,將耳釘攥進掌心,在將拳頭收回的那一剎那,方芳清晰地看到她手背上的一排未褪的疤痕。

那痕跡,那痕跡……

如此熟悉!

那明明屬於另一個人,一個男人!

一顆心狂跳,方芳睜着大大的眸子,難以置信地凝着她,喘息道,“你……你……”

婢女伸出食指放到脣邊,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然後,又悄悄指了指門口。

方芳怔怔地看着她,又怔怔地看了看門口,最後,又是將目光落回到她的臉上,一瞬不瞬,慢慢地,眼圈就紅了。

一見她這個樣子,婢女就急了,確切地說,是凌亂了。

似乎方纔那個冷魅邪佞、威逼調侃的人不是他,而是別人。

對此,某人心裡也狠狠地鄙視了一番自己。

蘇墨逸啊,蘇墨逸,看來這個女人真是你的剋星啊!

剛纔假裝婢女的時候,那個思維敏捷啊,那個巧舌如簧啊,怎麼一旦讓她知道了你是誰,就變得這般無措起來?

正凌亂不堪中,他發現女人看着他的眼神慢慢地由柔弱、委屈變得怨恨、憤懣起來。

到最後,紅紅的眼眶更紅,只是,那不是淚,而是火,幾乎都能噴出火來。

他一震,正暗暗叫苦,女人猛地伸手一把將他的手抓過去,低頭,毫不猶豫地咬上了他的手背。

痛——

痛得額頭上冷汗一冒,他卻不敢叫!

回頭望了望門口,他只得蹙眉咬牙忍着。

這個女人屬狗的嗎?

動不動就咬人!

他可是來救她的!

爲了來救她,他又是學縮骨,又是學口技,還犧牲他好男兒的大好形象,扮作女人,他容易嗎他。

她不感激涕零就算了,竟然還咬他。

好在,沒多久,她就放開了他。

女人活動着痠痛的脣齒,恨恨地瞪着他。

他很無辜,擰眉看了看自己再次皮肉外翻的手背,又回頭看了看門口。

門口,幾個婢女和侍衛也覺得詫異,剛剛裡面還脣槍舌戰的,怎麼半響不見了動靜?

這個女人的重要性,他們可是清楚得很,如果有什麼閃失,那可是腦袋要搬家的事情。

爲安全起見,有人正欲進門探探虛實,驀地聽到裡面一聲巨響,似乎還有人喊救命。

幾人頓時臉色一變,想也沒想就連忙破門衝了進去。

片刻之後。

兩個婢女若無其事地從裡面走了出來,並輕輕掩上門,門裡面,男男女女倒了一地。

兩人一邊快速疾走,一邊低聲鬥着嘴。

“既然是你,你爲何要跟我耍半天嘴皮子?是不是想成心氣我,看我笑話?”

一個婢女很氣憤。

“那不是隔牆有耳嗎?”

一個婢女很無辜。

當然,試她一試,逗她一逗的私心也是有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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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月宮

觥籌交錯,歌舞飛揚。

宴席已慢慢接近尾聲。

蘇墨風靜靜飲盡一杯酒,忽然起身,對着邊國皇帝微微一鞠,淡笑道:“不知能否勞煩陛下派人去偏殿看一下,這方芳去換衣都去了半個時辰了,怎麼還不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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