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可蘇墨沉和千城的營帳內卻熱浪滿天。
青絲灑滿兩人的身上,起伏、搖曳,女人低低地呻.吟,男人粗重地呼吸。
抵死*!
這樣的良夜,註定不眠。
他的不眠,她的不眠,好幾個人的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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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罷雨歇,他將她靠在自己的懷裡,手臂環繞在她的胸前。
脣輕輕貼在她的耳邊,似乎還在溫存她潮汐後的空乏。
千城不明白,這個男人體力怎會如此的好?明明如此疲憊,明明傷成那樣,還能將她折騰了一遍又一遍,似乎很久沒有女人一般。
可明明不是這樣!
“蘇墨沉……”
雖然背對着他,可她知道,他沒睡。
果然,男人輕“嗯”。
“問你個問題,當然,你可以不回答。”
“什麼?”男人沒有動,薄脣依舊貼着她的耳垂,溫熱的氣息拂過,千城有些微癢地縮了縮脖子。
抿脣猶疑了半響,她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那個……你和小七到底什麼關係?”
梅妃說,人有的時候看事物,不要光憑眼睛,而是要用心去感受。
梅妃還說,他跟小七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她想的那樣,她想知道,那是哪樣?
身後的男人似乎怔了怔,半響沒有聲音。
千城只當是他不願意講,微微一笑,“沒事,方纔我也說了,你可以不回答,就當我沒問。”
出乎意料的,男人卻開口了,“怎麼想到問這個?”
聲音輕柔,如同低醇美酒一般令人沉醉。
千城有些吃驚,他竟沒有生氣,也沒有清冷地迴避。
“想到了所以問一問,你就當做……一個女人的好奇心、嫉妒心在作祟吧!”
男人低低一笑,似乎她的話很好地愉悅到了他,“怎麼?你在意嗎?”
這話問得……
她的丈夫和另一個女人,她如何會不在意?
她在意得要命。
“你覺得呢?就好比我跟三哥在一起,你在意嗎?”
她想,即使不愛,也應該在意吧?畢竟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他們兩人才是夫妻,不是嗎?
果然,一提到蘇墨風,這個男人就不淡定了。
他猛地扳過她的身子,讓她面朝着自己,黑眸絞在她的臉上,“我和小七跟你和三哥不一樣。”
聲音急切,夾雜着一絲薄怒。
他生氣了。
他爲什麼生氣?
什麼叫他和小七和他和蘇墨風不一樣?
千城怔怔地看着他,輕輕咬着脣,沉默不言。
見她如此,蘇墨沉又不忍心,無奈地低嘆,伸手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胸口,“小七是我的妹妹!”
“妹妹?”
千城驚愕,又猛地將頭自他懷裡擡起,睜着大大的眸子看着他,直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嗯!”男人點頭,“她真名叫謝雲汐,她的母親有着和我母妃一樣的六指,當年冷宮的那場大火,替我母妃葬身在火海的就是她的母親,爲了報其捨身救命之恩,母妃收了她爲義女,我也發誓這輩子一定護她周全。”
千城震驚。
原來事情竟是這樣!
可是……
“那她又如何成了小七?真正的小七呢?”
“這些都是母妃安排的,”男人微微斂了眉眼,“真正的小七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
他問過良妃多次,良妃都隻字不講,不過,以他對她處事作風的瞭解,他想,小七恐怕是凶多吉少。
男人微微抿着脣,面色沉靜如水,可是,千城還是明顯地感覺到了他的落寞和無奈。
他到底承擔了多少?
她擡起手,指尖輕輕觸上他眉心的褶皺,試圖將它撫平,她幽幽地問:“蘇墨沉,皇位就那麼重要嗎?”
男人身形一震,凝眸看着她,似乎沒想到她會問出這麼直白的問題。
許久的沉默以後,他才道:“很多事情你不明白!”
是啊,她不明白。
他的話就頓在那裡,似乎也不準備跟她說明白,她便也不問。
將臉復又埋進他的胸膛,她說,“蘇墨沉,你會成功的。”
不管他是不是蕭寒,她記得在沙漠的海市蜃樓裡,這個男人穿着一身明黃龍袍。
只有天子才穿龍袍,不是嗎?
男人自是不知道這些,只當是她鼓勵的話,便也沒有放在心上,彎脣笑了笑,大手撫摸着她的黑髮,“睡吧!”
“嗯!”千城從未有過的乖順,就像一隻慵懶的小貓一般窩在他的懷裡,緩緩闔起水眸,不一會兒,似乎又想起什麼,猛地睜開眼睛,“蘇墨沉,我看小七,哦,不,雲兒對你絕對不是兄妹之情。”
張嘴一個沉,閉口一個沉,哪是一個妹妹對哥哥的稱呼?
即使流水無情,落花絕對有意!
男人怔了怔,下一瞬便低低笑了起來,“你吃味了?”
吃味?
“切!纔沒有呢!”千城撇嘴,“我不過是提醒你,不要處處留情、惹一堆的桃花債,後患無窮!”
男人笑得更歡了。
“很好笑嗎?”千城氣結,擡起頭氣鼓鼓地瞪着他。
“沒有!”
嘴上說着沒有,可男人依舊在笑,黑眸晶亮,燦若星辰,“你知道嗎?我很喜歡看你吃味兒的樣子!”
“蘇——墨——沉”千城又羞又惱,咬牙,粉拳就不痛不癢地落在了他的胸口上。
“噓!”男人伸手抓住她亂動的腕,又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低頭輕咬上她的耳垂,“你是不是想讓所有人都過來觀摩我們兩人睡覺?”
千城頓時閉了嘴。
“睡吧!”男人再次將她的頭按下。
她便也不再鬧,溫順地靠在他的胸口。
今日的他累壞了,得要好好休息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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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蜿蜒的山路。
山路上幾個人影盤山而行,腳步急迫,身輕如燕,幾人皆一身黑色勁裝、黑布蒙面,只留一對冰冷如鷹隼一般的眼睛露在外面,如同行走在暗夜裡的鬼魅。
“蕭公子,你說,這夜宿在山上的都是西蒼的王爺公主什麼的,文帝居然也不派些禁衛沿途設防保護,真不知道他怎麼想?”
其中一個黑衣人回頭,對着最後面的一個黑衣人說道。
最後面的那個黑衣人冷冷一笑,雖蒙着臉,幽幽月色下,眉眼卻依稀可辨,竟是那日的邊國來使。
“一個帝王的心思豈是你們這些人能懂的?文帝用心良苦啊,他還不是希望他的兒子女兒們能像平常人一樣盡歡,而且,那些個王爺一個一個武功高強,他又作何擔心?”
“武功高強?那我們……”旁邊一個黑衣人也忍不住開口,眸中掠過擔憂。
他們千里迢迢從邊國趕過來,可不是來送命的。
“你怕什麼?現在夜裡,他們都在睡覺,我們想下手還不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事情。”蕭姓男人狠剜了他一眼,眯眸,眸中寒芒一閃。
他在西蒼受的羞辱,他一定要討回來。
“對了!你們看一下這張畫像!”他抖開一卷卷軸。
衆人頓住腳步,回頭。
“無論如何,我要這個女人的命!”蕭姓男人沉聲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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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們莫急,且聽素子慢慢道來,真相一一揭曉,虐也隨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