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京都沒親沒故的,一個人留在這裡做什麼?”
見陶麥臉色發白,石頭自覺失言,撓了撓頭髮,口氣變得鬆軟,“麥子,你別生氣,我……我只是替你着急。”
他有眼睛,有心,麥子在林啓輝身邊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他心中有數。
看着一臉關切的石頭,陶麥心中難受,神色黯淡。石頭不想她不開心,一把抓起她的手,“走,今天是我留在京都的最後一晚,陪我去唱K。”
KTV是石頭找的,幾乎算得上京都最好的了,價格自然貴的陶麥咋舌,當場就拉着石頭想要另找一家,石頭不同意,“這裡挺好的,就浪費那麼一次,就當是慶祝我拿了冠軍。好不好?”
石頭從來不是鋪張浪費講究排場的孩子,選這麼好的一家,無非是爲了她,陶麥不忍拂了他的心意。
一間小包廂內,兩人漸漸放開喉嚨,肆無忌憚地唱了起來,喉嚨發乾就用啤酒潤潤喉接着唱,不知是唱的賣力,還是酒精上臉,兩人的臉色都紅了起來。
石頭去洗手間,陶麥自己找出一首歌,對着屏幕聲嘶力竭地唱了起來:
……
你在烈日狂風拼了命的求救
爲了愛你不顧危險闖進沙漠
貪婪兀鷹還有毒蠍和響尾蛇
盯着我看能撐多久
尋找你的路途格外寂寞難過
獨自一人想你愛你快要虛脫
誤把流沙當成是綠洲的駱駝
下一秒就大禍臨頭
隱約中看見那熟悉笑容
在這一剎那我只有感動
別管它愛情是否像漩渦
一不小心就無法再次重新回頭
爲了要愛你賭命走進撒哈拉沙漠
渴望能再次聽到你會親口說你愛我
爲了要愛你決定盲目奮力一搏
哪怕這一切到了最後只剩海市蜃樓
……
陶麥唱的忘形,沒看見未關的房門口忽然有個人安靜地看着她,若有所思。
視線中的女孩兒,站在沙發上紅着臉頰高舉話筒大聲唱歌,唱着唱着還突然扭身搖擺,大跳幾下,室內淺淡的光線掠過她的眼角,分分明明有淚珠蘊出,她卻手舞足蹈做出興奮高興的樣子。
這首奇怪的歌被她聲情並茂的唱完,空氣中有一剎的安靜,於這安靜中,只聽她驀然大喊:“林啓輝,我愛你,我愛你!”
站在門口的人,胸腔一震。該是怎樣的深愛,一個女孩子纔會獨自一人唱這樣充滿鬥志卻又帶着悽愴的歌。這滿室中,四面牆壁圍成的空間裡,一聲一聲,迴響的彷彿都是一個女孩子求而不得的愛情。
她的側顏,純真、淨美、執着,那麼鮮活,那麼直擊人心,那麼的令人動容。
“方……方先生?”石頭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星方傾墨怎麼會站在他們的包廂門口,在體育館時,他問過麥子,麥子說跟方先生不熟,但是不熟怎麼會衝她發火,麥子不想細說,他也不好深究。
在這裡偶遇,真是意外。
“嗯。”方傾墨應了一聲,點點頭,禮貌的側身讓開,“你們玩。”
陶麥眼角餘光看到了他們,轉過身之前擦了擦眼角可疑的水漬,石頭一臉不可思議地朝她走來,“兩次碰見方先生了,真是太幸運了。”
陶麥翻白眼,怎麼連石頭對方傾墨都充滿了崇敬之情?
石頭見陶麥一臉的不以爲然,笑着解釋,“我喜歡他演的電影,很棒,”接着又匪夷所思地問:“你沒看過他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