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到冰山老公 21 出逃
一個雙肩包,一個小旅行手提袋,聶文渝知道方傾寒身爲十方傳媒集團的掌舵人背後的人際關係網一定非常強大龐雜,所以輕裝逃跑,並避免乘坐暴露身份的交通工具是明智的選擇。
靠近療養院的一處僻靜處,宋醫生望眼欲穿地不斷看向四周,終於,看到聶文渝穿着黑襯衫牛仔褲揹着雙肩包提着旅行袋走了過來,她身上的襯衫明顯肥大,下襬處在小腹處打了一個活結,簡單的樣式,穿在她身上卻格外的漂亮鮮活。
只是……走得近了才發現,這件襯衫怎麼像是男款?
聶文渝察覺到宋醫生的視線,霎時微紅了臉,她剛剛太過心急,都忘了換掉身上的衣服,這可是方傾寒的衣服。
“宋醫生……”聶文渝走近,看到宋醫生的身邊居然停了一輛路虎,有點吃驚地看着他轢。
宋醫生收回打量的視線,雖心有疑惑卻並未詢問,只是心裡多了一抹不安,斂了斂心神,他拍着車身說:“從朋友那裡借來的,這車可以當越野車用,速度快,性能好,就是不知道你的車技怎麼樣?”
聶文渝圍着車身看了一遍,這車看着有九成新,看樣子沒怎麼用過,“嗯,四年的駕齡了,沒問題。”
宋醫生看着陽光下仰着小臉淡淡的自信微笑的聶文渝,一顆心噗通噗通亂跳,“嗯,食物、水、油,我都幫你準備充足了,事不宜遲,你快上路吧。箴”
聶文渝打開車門一看,裡面堆滿了食物和水,不由感激地回頭看了看宋醫生,“謝謝你宋醫生。”
宋醫生衝着她微笑,帶着朋友間的禮貌和一絲難以掩飾的寵溺,“你放心的走,你母親交給我照顧好了。”
聶文渝微點了點頭,她深知以方傾寒的身份和關係網,她一不小心就會泄漏了行蹤,儘快離開取得先機,是取得成功的第一步。
“那我走了。”聶文渝果斷地對宋醫生揮了揮手,從揹包裡拿出棒球帽和墨鏡戴上,上車,最後看了一眼宋醫生,發動引擎離開。
宋醫生站在原地,深沉地看着聶文渝熟練地駕車離開,臉上慢慢地溢出一絲微笑,小渝,終於不必嫁給那個滿身冰冷的男人了。
聶文渝關掉了手機,獨自開車一路向南,她事先並沒有計劃確切的路線,走的也並非直線,她只是開着車,一直朝着南方疾馳。
前三天,除了吃飯休息加油,她所有的時間都在路上,晚上都到將近九十點鐘才入睡,有兩天車子剛好趕到了某個她不知道的小城,她便宿在旅館裡,有一天晚上到了一處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國道上,便在路邊裹着毯子睡了一夜。或許是連着開車太過疲勞的緣故,她每一夜都睡的很沉,腦袋裡什麼也沒想,只想着趕快離開,離京都越遠越好。
三天時間,終於穿過了河北和山東兩個省,她可以停下來稍微休息一下了。而她可以稍作休息,並享受旅程帶給她的快樂。
在京都,方傾寒卻已經把整個城市翻了個底朝天。
郭倩霓的病房裡,方傾寒堵住了宋醫生,眼神冰冷如刀,“你真的不告訴我聶文渝到底去了哪裡?”
與聶文渝分開的當天中午他就打了電。話給她,可她竟關機,他以爲她手機沒電了並未在意,可下午五點鐘撥打了一次還是關機,他便有點沉不住氣,於是,徑直開車到聶文渝的住所找她。可任他怎麼敲門高喊,聶文渝就是不開門,最後還是驚動了胳膊的住戶,看見他西裝革履一表人才不像是壞人才告訴他說:“小渝好像出遠門了。”
方傾寒當即吃了一驚,出遠門?什麼遠門?她不知道他們的婚期在即,需要他們做的事情很多嗎?
“她去哪了?”他直直的問,語氣間有着他自己也未察覺的緊張和顫抖。
鄰居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只是早上無意中看到她揹着個包,手裡提着個小旅行袋,說不定就是去看望她母親了,我問她她沒有說。”
方傾寒越聽越心驚,聶文渝的行爲在別人眼中或許只是一次普通的出門,也許是去看她母親,也許是出門旅遊,可在他眼中,這就是逃婚——毫無疑問的逃婚。
想到她昨夜態度上的微妙變化,起初她是那麼的激烈抗爭,到最後卻也沉默地不再推拒他,是他自我感覺太良好,以致於誤以爲聶文渝也有那麼一點點喜歡上自己了,沒想到——她的妥協,只是博取他的鬆懈,來換取現在的逃離。
好一個聶文渝,他終究是被她騙了,耍了。
他方傾寒什麼時候被人這麼算計過?甚至早上,還眼巴巴地把她親自送回家?早知她存了這樣的心思,他絕對不會讓她回家。
而她甚至承諾——會設計他們的結婚禮服。
“砰——”重重的一拳頭捶在了聶文渝家厚重的防盜鐵門上,對面的鄰居見此吃了一驚,這麼俊美優雅的男人,那拳頭也是肉,就這麼關節對上去那該有多疼啊。
“呃,這位先生,你……”鄰居想要出言安慰兩句,卻不知道說什麼,方傾寒回頭,說了句謝謝便匆匆離開了。
他驅車直奔療養院,或者聶文渝並未真的離開,只是去看郭倩霓了,一路上,他的心裡都存着僥倖,希望她並未真的離開。
可到了醫院一看,郭倩霓好端端地在病房裡,艾諾華教授也在,是來向郭倩霓辭行的,哪有聶文渝的影子。
他忽地想起聶文渝打過電。話給宋醫生,於是,去找宋醫生,卻被告知宋醫生已經下班了,他一股怒火蹭蹭的往上升,當即通知方誌去查京都所有的國內國外航班以及車站出入口,他就不信聶文渝還能插翅飛了不成?
一夜,整整一夜,他無法闔眼,凌晨三點的時候,方誌回覆他說航班沒有聶文渝乘坐的記錄,各大火車站汽車站也都找了,並沒她出現過的跡象。
他不信邪,命令方誌再找,一絲不漏的找,勢要把聶文渝找出來。
第二天一早,他前往聶家,把聶家上上下下老的少的統統責問了一通,可他們也沒有聶文渝的絲毫消息,甚至聽聞她居然失蹤逃婚,長輩們個個嚇得面如土色,三個年輕小姐雖心裡興奮異常,卻見方傾寒冷酷冰冷的似要殺人,三個一點兒也不敢露出興奮高興之色。
方傾寒去完聶家,又回到療養院,時間還太早,療養院的大門還未開,他焦躁地在外面走來走去,指尖夾着一根菸,擡頭望着遙遠的天空。
他剛剛是黎明時分便起牀了,事實上,他一夜都未睡着,到聶家,還未到六點,整個聶家人是被他從睡夢中驚醒的。
時間尚早,即使他衝進療養院,宋醫生也還沒來上班。
他覺得自己需要冷靜,冷靜。畢竟,聶文渝是那麼聰明的女人,既然有心徹底擺脫他,肯定會做到萬無一失。只有冷靜,才能找到突破口。
靜園療養院門口,一輛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龍,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更何況,倚在車身上吸菸的男子長得那麼俊美迷人,只是他渾身上下冰冷的氣息實在讓人不敢靠近,那雙烏黑髮亮的迷人鳳眸,更是噙着陰鷙的光芒,看上你一眼都會讓你渾身發顫。
早晨,經過療養院門口趕去上班的白領們見到他,既動心又害怕,那些個小護士,無不手捂心臟又搓着自己冒起雞皮疙瘩的手臂,好迷人又冰冷的男人。
方傾寒就這麼招搖地站在那,靜靜等着,終於見到宋醫生來了,開了一輛福特,宋醫生跟沒看到他一樣在停車場停好車,而後慢條斯理地下來,走到方傾寒身邊時還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禮貌的問:“方先生怎麼一大早就站在這裡?是來看郭倩霓的嗎?”
方傾寒眼神驟然一沉,扔了手中的菸蒂,二話不說衝到宋醫生面前,一拳頭掄上了宋醫生的臉,宋醫生猝不及防,下顎上遽然一疼,整個身子不穩朝後倒退,幸而及時站穩了,要不真是醜大了。
“方先生,你有話好好說。“宋醫生捂着臉急忙喊,同時警戒地防備着方傾寒。
方傾寒冷笑一聲,“我爲什麼打你,你自己心裡清楚,不要逼我再動手。”
宋醫生佯裝不懂他在說什麼,大度地看着方傾寒,說:“我上班的時間到了,抱歉,先走一步。”居然是擡腳就要走了。
方傾寒哪裡肯讓?身形一動,已經站到了宋醫生面前,冰冷地挑着眉,不屑地看着宋醫生,“不要給我裝傻,你肯定知道聶文渝去哪裡了,告訴我,否則,哼——”
充滿威脅性的一聲冷哼並沒有嚇到宋醫生,宋醫生滿眼驚詫地反問方傾寒小渝走了?一聲小渝又讓方傾寒咬牙切齒起來,朝着宋醫生又狠狠地打了過去,可這一次宋醫生眼疾手快地躲開了,只是速度沒方傾寒快,還是捱了打。
他身子撞到了一邊的牆上,後背傳來一陣劇痛,他不悅地皺着眉頭,看着胡亂打人的方傾寒,“你是她的未婚夫,連你都不知道她去哪裡了,我怎麼會知道?”
這話一根針一樣猛地戳進了方傾寒的心上,讓他心尖猛然一疼,是啊,他是聶文渝的未婚夫,居然不知道她去了哪裡,真是……該死的諷刺。
他一時被堵得說不出話且有點失神,宋醫生忙乘機忍着痛閃身進了療養院,疾步離開。可方傾寒怎麼可能輕易放過這條重要的線索?一反應過來便又追了上去。
宋醫生的診療室,方傾寒追了過來,宋醫生並沒有躲着方傾寒,而是大大方方地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氣的方傾寒再次對他掄起拳頭。
激烈的打鬥聲驚動了療養院的其他人,很快有人過來拉架,並有一些不明原因的人把這起事故誤認成是醫務糾紛,未免把事態擴大,早通知了院長並報了警。
院長見到方傾寒,有點傻眼,他知道是方傾寒請動了艾諾華教授,覺得這位年輕人一定大有來頭,特意找人問了問這才知道了他的身份,這會兒見他劍拔弩張地暴打自己醫院的醫生,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勸。
院長轉向宋醫生,苦口婆心地說:“宋醫生,你和方先生之間有什麼誤會就說清楚。”這意思,是幫着方傾寒了。
方傾寒傲然地冷笑一聲,斜睨着鼻青臉腫的宋醫生。
“是方先生誤會我了,我真的不知道他的未婚妻去了哪裡。”宋醫生捂着嘴角呼痛,十分悽慘的模樣。
院長爲難地看着方傾寒,“方先生,你看這……宋醫生大概是真的不知道,都被打成這樣了也……”
警察適時趕到,把眼前的混亂又增了幾分,爲人。民服務的警察們原本是認認真真地準備處理眼前的打人事件,可也不知眼前的肇事者給誰打了電。話,上面居然直接電。話通知叫他們回去,說是另有緊急的大案要趕到現場,這種打人鬥毆的小事先放一放。
宋醫生對方傾寒回以冷笑,特權階級,只會利用自己的關係強逼人逆來順受,哼。
文渝絕不是這樣的女孩子,方傾寒怕是太自以爲是了。
方傾寒見打死宋醫生他也不說一個字,當即轉而去找郭倩霓,他就不信當媽也一點兒不知情?
結果讓他失望了,郭倩霓還真一問三不知,宋醫生隨即趕過來,質問方傾寒***擾病人休息並帶給她不良情緒。
可郭倩霓還是知道了自己女兒逃婚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