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陶麥……”
方傾墨在清瀾醫院的病房裡咬牙切齒,蘇柔遙也跟着黯然傷神,兩個人,默默無言地愁着自己的心事兒。
另一邊,陶麥的住所。
陶麥這一覺直睡到下午三點,睜開眼,迷茫地看着頭頂的天花板,轉頭看向窗戶,窗簾並未拉開,但仍有亮光從外面透進來,不難發現現在是白天。
一隻白玉似的纖長手臂探出溫暖的被窩,手在牀頭櫃上摸索,原本放在這處的手機怎麼也摸不到,只夠到了小鬧鐘,摸過來迷迷瞪瞪地一看,不禁愣了一下,隨即爬起來,“哎喲……枳”
臥室門忽地開了,林啓輝走進來便看到陶麥狼狽地跌回了被窩,脣邊勾起一抹好笑的弧度,“怎麼了,一起來就渾身沒力?”
隨着林啓輝的出現,昨晚的記憶紛至沓來,鮮明強烈地衝擊着陶麥的臉皮,讓她不禁紅了臉,與他的第一次時,在時光會所,被他當成了蘇柔遙,回憶留給她的感覺便是痛,身痛,心痛。
與他的第二次,在林家老宅他的臥室裡,他還是醉酒,但卻沒有把她當成了蘇柔遙,只是,醉了便帶着一種迷糊,雖也是激情四射,總覺得不正常,不自在診。
而昨晚,與他的第三次,他格外的清醒,且似乎有意折騰她的身子,在她身上留下難以磨滅的記號,那樣的癲狂和激烈,似乎是想一夜之間榨乾她。
他現在明明是取笑她,明明是明知故問,不由怒瞪過去,林啓輝看見陶麥的這一眼,很像嬌嗔,脣邊的弧度又大了三分。
“還不都是你害的。”陶麥橫他一眼,掙扎着爬起來,這個時間點,早過了午飯時間了,她也沒打電話給方傾墨,不知道他今天有沒有找她。
陶麥紅着臉抱怨的樣子落在林啓輝眼中,讓他心情飄揚,忍不住撲了上去,陶麥好不容易爬起來卻一下子又被林啓輝壓在了身下,“啊……”她有些傻眼,身上的重量好沉,壓得她踹不過氣。
“好重。”高大結實的男性體魄密密實實地壓着女性柔軟的軀體,兩人之間毫無縫隙,陶麥的雙手抵在林啓輝的下顎上,四目相對,目光如水。
林啓輝一聲低笑中,翻了個身把陶麥抱到他身上,讓她趴在他身上,這樣就不怕壓壞她了。陶麥瞅着他,心裡一陣害怕,硬是擡起頭要離開他的懷抱,林啓輝一手壓在她後背處,一手擱在她臀部,稍微用力,她便無可奈何地與他緊密不分,“讓我抱抱你,不要怕,今天不做了。”
陶麥被林啓輝輕易看穿心思,臉轟一下紅了個徹底,嘴上分辯道:“你說什麼做不做的,聽不懂。”
林啓輝低低沉沉的笑,大手下移揉着陶麥腰處的癢肉,貼在她耳邊低聲道:“還裝?要不要再來一次讓你知道到底什麼叫‘做’?”
“不要!不要!”陶麥被林啓輝揉的身子發軟,連忙告饒,臉紅的猶如煮熟的蝦子,林啓輝眼神一深,緊緊抱住她,閉上眼睛,他只稍息了片刻便睜開眼,扶起陶麥下牀,“你一天沒吃東西了,起來吧。”
陶麥強撐着身體洗漱,換好衣服出來時看到於穎不經常使用的小廚房裡飄着食物的香氣,餐桌上不知何時已經擺了三菜一湯,有她最愛吃的竹筍炒肉,正嫋嫋飄着熱氣。
林啓輝擺好碗筷,一臉暖意的催她,“快過來,飯好了。”
他盛了兩碗飯,待陶麥坐下,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不得不說,林啓輝的廚藝很好,做的菜式看似簡單,其實有着大味道,一吃到嘴裡便能勾出人的饞蟲,陶麥食指大動,連吃了兩碗米飯,反倒是林啓輝自己,吃的極少,陶麥看他一眼,“你不餓嗎?”還是他中午吃過了?
林啓輝淡淡放下筷子,“我不餓。”
陶麥低頭,撇嘴,這人的體力也太好了點吧,居然不吃飯補充體力?林啓輝似看穿了她的想法,面上微微一笑,卻是默不出聲。
直到四點多,陶麥才和林啓輝一起出了住所,她剛剛找到手機想給方傾墨打個電話,卻發現沒電了,這會兒,只好直接到醫院看看他。是以,出了住所,她便想着趕往醫院。
“你去哪?我送你。”樓下,林啓輝問陶麥。陶麥支吾着,最終還是說:“我要去醫院看看方傾墨,順便……看看廣恩美怎麼樣了。”雖然廣恩美做過對不起她的事,但她現在面臨截肢的威脅,甚至生命危險,朋友一場,看一眼也是應該的。
林啓輝不知爲何脣角一抽,額頭隱約有青筋跳動,他微冷着臉站着不動,陶麥以爲他知道她去見方傾墨不高興了,所以說:“我自己去,不要坐你的車。”
轉身離開之際卻被林啓輝握住了手腕,“我送你。”他頓了一下,對她說。
陶麥不明白他爲什麼忽然之間就沉下了臉,臉上神情晦暗不明,她倔強地不理林啓輝,“我自己坐公交就可以。”
林啓輝死死拽着她,打開車門,硬是把陶麥塞進了車裡,他自己繞過車頭上了車,等他上來了,陶麥怒目而視,衝他大叫:“你發什麼神經,莫名其妙。”
林啓輝並不解釋,漠然發動引擎開往醫院,陶麥哼了一聲,又呢喃了一句,“霸道!”
林啓輝眉目一動,看一眼生氣的陶麥,復又專心地開車,車子行駛到一半時,在一條路上,陶麥忽然叫停,他雖一臉莫名還是依言停好了車,陶麥忽然開門下去,林啓輝看到她快走幾步衝進了一家大藥房,出來時手裡拿着什麼,她又轉到一邊的小賣鋪買了水,也不回到車裡,擰開瓶蓋就要把藥吃下。
林啓輝下車,大步流星衝到陶麥面前,一巴掌打落了她剛剛剝出送到嘴邊的毓婷,陶麥驚詫地看向臉色蘊青的林啓輝,他又怎麼了?
“這藥副作用大,還是不要吃了。”林啓輝看着她,生硬的解釋。
陶麥挑眉,“那萬一懷孕了怎麼辦?”他昨夜可什麼措施也沒做,萬一懷孕了,她該怎麼辦?
林啓輝黑眸深處滑過一抹刺痛,面上卻是沒有流露絲毫,他一把攬住了陶麥的雙肩,把她帶向車邊,“懷孕了就生下來,不用擔心。”
陶麥想要回頭重新買一份,但被林啓輝強壯的身子帶着,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他固執地不讓她吃避孕藥,她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在他的執拗下,她便也作罷,心想應該沒那麼巧。
到了清瀾醫院,陶麥下車就向最裡面的住院部走去,林啓輝臨別時對她說:“你去看看方傾墨,等一下我就過去接你回去,晚上我們一起吃晚飯。”
林啓輝的口氣比平時多了些不容置疑的強硬,彷彿不容反駁不容拒絕,陶麥皺眉,感覺他對她的態度,好像變了些。
“可是我有可能和方傾墨一起吃晚飯。”以方傾墨的慣常的做法,極有這個可能。
林啓輝皺眉,看向陶麥時目光裡透出嚴厲,口氣竟帶上了幾分森然,“那我陪你們一起。”
陶麥皺眉,實在不明白林啓輝這是抽的什麼風,但他想這麼做,就隨他好了,方傾墨一定不會給他好臉色的。
陶麥匆匆走向住院部,到方傾墨的病房時腳步不自覺放輕,方傾墨的病房門並未關上,裡面傳出隱約的說話聲,話聲嚴厲沉肅,帶着一股子無形的威壓,“你還想住到什麼時候?”
房裡一片沉默,沉默中,這陌生的聲音又說:“你母親病了,還不跟我回家。”
陶麥的腳步僵在門口,不一會兒,便見一位保養良好風姿卓越的中年男子從方傾墨的房裡出來,他面色沉肅,帶着一股身居高位的威嚴,眼神犀利,眉峰尖銳,同樣的一雙鳳眸,生在他臉上卻分外的令人噤若寒蟬。
無容置疑,眼前的人是方傾墨的父親,看到他,陶麥會不自覺想起方傾寒,因爲他們父子的氣場相近,倒是方傾墨,雖不可一世狂妄自大,感覺起來卻更加人性化。
緊跟着方父出來的還有一男一女,全是職業裝精英人士的打扮,最後一位纔是穿着休閒服滿身流光俊美惑人的方傾墨。
方傾墨看見陶麥,一愣,腳步不自覺頓住,走在最前面的方父感覺到異樣,回頭看見兒子的目光正直直落在一位年輕的女孩子臉上,利落的穿着,清秀的長相,清新的氣質,也就是一位普通的女孩子。
“還不走?”方父叫了一聲。方傾墨如夢方醒一般,與陶麥擦肩而過之時想叫她等他來找她,可目光流連間卻猛然看到她脖頸間密密麻麻的青紫,他不是未經情事之人,當然知道那是什麼。
難怪,難怪他打電話過去是林啓輝接的,難怪她這一整天都沒有出現,想必昨夜一定很激烈,以至於她到現在纔有力氣來見他,或是直到現在纔想起醫院還有一個他在苦苦等她。
到嘴的話硬生生沒了,方傾墨走過陶麥的身邊,錯身而過,一句話也沒有說。
陶麥張嘴,其實很想說些什麼的,但方父的目光實在迫人,而他身邊又緊站着兩位高級秘書模樣的一男一女,這麼威壓的氣氛,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反應過來時,只能對着方傾墨的背影說:“方先生,謝謝你!”
方傾墨爲她做過的事在腦海裡閃過,最終凝成這麼一句話,他的背影明顯一僵,陶麥隨即又說:“方先生,再見!”
其實她自被方傾寒抓過那次就深深的明白,方傾墨的身份之高貴,他們的家世之雄厚,絕不是普通人能夠攀附的起的,她早猜到有那麼一天,他會滿身光華地離去,站在他原本的位置上,做他該做的事。
雖然離別來的突然,但陶麥因爲早就想到有這麼一天,因此,很快釋然。只是不知這段時間,她爲方傾墨所做的工作,到底有沒有還清了欠他的那筆錢?等見到他時,再問一問吧。
方傾墨的身影消失不見,陶麥呆站了一會兒便走向廣恩美入住的重症病房。
廣恩美的病房門大開,影影綽綽的能看見裡面站滿了穿着白大褂的人,上前幾步,陶麥驚訝的發現這些人看上去年紀都偏大,且還都是外國人,一個個金髮碧眼的,看樣子,醫院爲廣恩美請來了國外的專家。
“林夫人,您放心,令千金的腿我們會研究出一套合理的治療方案,盡全力保住她的腿。”一堆洋人中,爲首的一位教授模樣的老人開口了,說的是純熟的美文。
陶麥這才發現林母就站在廣恩美的病牀前,一臉憂心,聽見老教授這麼說,頓時眼睛一亮,極快地迴應,感謝,一口英語講得極爲流利,行爲舉止間也極爲大方流暢,不愧爲出自名門。只是,她看起來爲什麼這麼憂心?臉上的表情和邊上的蘇父如出一轍?她和蘇氏父女的關係竟好到這種地步?蘇柔遙呢?
在病房的最外圍,靠近門邊的地方,終於看見了垂手一邊默默站立着的蘇柔遙,她敏感地感覺到了陶麥注目的目光,回頭看過來,陶麥沒想到下一秒,她居然走出了病房,站到了她面前。
“陶姐姐……”蘇柔遙盈盈目光看着陶麥,叫了這麼一聲,這一聲,叫的陶麥渾身不自在,“我來看看美美……她怎麼樣了?”
這麼多人圍着,陶麥也不好進去,也看不到病牀上的廣恩美到底怎麼樣了。
蘇柔遙徐徐回頭看向廣恩美的病房,意味不明的說:“有這麼多人爲她治療,怎麼會有事。”
陶麥哦了一聲,笑了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就過來看看,先走了。”
“等一等,陶姐姐……”蘇柔遙見陶麥要走,忙喊住她,目光急急地落在她身上,不經意間忽然就和方傾墨一樣,看到了她脖頸間的淤青,那麼明顯,雖然穿了高領毛衣有意遮蓋住了,但她轉頭間,露出的縫隙裡不難看見,臉色不由一白。
“你們……你們昨晚上……”蘇柔遙滿目的不可思議,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陶麥,彷彿受到了莫大的打擊,滿臉痛苦。
陶麥拉了拉衣領,有關昨晚,她也覺得莫名,但就這麼意外的發生了,她現在並不覺得後悔,因爲自始至終,她和林啓輝,都只有彼此。
“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先走了。”陶麥不想對蘇柔遙解釋什麼,因爲根本沒有必要。
“你爲什麼要和啓輝哥……”陶麥轉身之際,蘇柔遙忍無可忍地出口低斥,陶麥僵住身子,好笑地回頭倪着蘇柔遙,她怎麼做輪的到她來過問嗎?
可這個問題,該怎麼回答呢?
陶麥蹙眉,半晌,佯裝一臉幽怨地湊近蘇柔遙說道:“因爲我寂寞啊,女人寂寞的時候不都會想要男人的撫慰嗎?”她的口氣含滿了空虛寂寞時的那種無奈,那種渴望,活脫脫真的需要男人的撫慰。
“只是這樣……”蘇柔遙低低呢喃,彷彿對陶麥的說辭毫不懷疑,陶麥皺眉,蘇柔遙這麼聰明的女孩兒不可能看不出她的捉弄,她狐疑地審視着她的臉,發現她的目光若有似無地看着她的身後,陶麥猛然轉身,林啓輝就站在她身後,與她隔着半尺的距離,剛剛她說的話,無疑被他清清楚楚地聽見了。他臉色鐵青,眉眼間的陰沉和眼裡的陰霾嚇得陶麥不自覺哆嗦了一下。
陶麥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來解釋,但她張了張嘴,卻找不出一句強有力的說辭能夠解釋昨晚和他顛鸞倒鳳的原因,要說他起初是用強的,確實不假,可是到後來,她不也很享受嗎?她甚至主動把雙腿纏在他的腰間,主動拱起身子迎上他的撞擊,那麼放蕩地搖擺着自己的身子……
“啓輝哥……”蘇柔遙走至林啓輝身邊,溫柔地叫了一聲,見他臉色難看,也不多說什麼,默默陪着他站着,態度親暱,並不質問他昨晚和陶麥出格的行爲。
陶麥見林啓輝和蘇柔遙雙雙站在一起,心裡一痛,扭頭就走,擡腿時聽見林啓輝依稀說:“女人,果然是耐不住寂寞容易出軌的動物。”
陶麥挺直的脊背一僵,回頭瞪向林啓輝,他滿臉的嘲諷,滿眼的鄙棄,心口一窒,恨恨的轉過頭往外跑。許是她心情實在不好,又或者她眼裡迷了沙子,跑出清瀾醫院大門時居然莽撞地撞上了一架擔架,擔架在醫護人員的手中晃了晃,幸好最終沒有脫手,擔架上的人沒有摔在地上。
“你怎麼走路的?”一名高大的男人呵斥,陶麥自覺有錯,低着頭一個勁的道歉,目光正好落在擔架上,擔架上的人竟穿着一身迷彩服,一張極其年輕的臉上毫無血色,雙眼緊閉,嘴角不斷地流出血絲,而他胸口的衣服已經被血染透,血水沿着他的指尖滴到地上,很快氤氳了一灘,整個人好像危在旦夕。
“你們幹什麼?還不快把人擡進手術室。”猛然間,一道低沉高昂的怒喝響起,聲音裡飽含急迫和心痛,陶麥心裡一動,這聲音,好熟好熟,她霍然擡頭去看,便見林爸爸大步走來,一臉的威嚴和焦急。
林明也沒想到會在醫院遇見陶麥,但他只是匆匆看了她一眼,便指揮人把擔架上的年輕人送進了急救室,陶麥不由跟了上去,剛剛那匆匆的一瞥,陶麥覺得擔架上的年輕人莫名的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但到底是在哪裡見過的,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擔架上的人很快被擡進了手術室,程醫生也趕了過來,林爸爸一把抓住程醫生急問:“艾倫教授是不是在清瀾醫院?快,快把他請來,沒有他,我的兵就沒救了。”
程醫生急忙點頭,吩咐邊上的護士去請艾倫教授,程醫生隨即又說:“這次手術沒有提前通知艾倫教授,不知道他會不會接手?”
林爸爸眼睛一瞪,“我是知道他人在這裡纔到這裡的,他要是敢擺架子不治我的兵,老子殺了他。”
說着,林爸爸居然拿出了槍。同時跟過來的三個也穿着迷彩服的士兵忙搶上前抱住他們的領導,嘴裡急道:“首長,您冷靜,冷靜,銘升在裡面生死未卜,艾倫教授原本遠在美國,現在卻在咱京都,這就是銘升的運氣,所以說,他絕對會沒事,絕對會沒事的。”
“艾倫教授怎麼還不來?”林爸爸冷靜下來,目光看向走廊,那名去請的護士卻是還沒回來,他不由重重看向程醫生,“你曾是艾倫的學生,是這家醫院內科手術的一把手,我把銘升的命先教在你手上,你先進去手術,我親自去請艾倫。”
這一刻,一分一秒都是生命,千萬不能有任何的拖延,如果再耽擱下去,恐怕他的兵就沒救了,林爸爸心裡急的根本什麼也顧不上了,雖然看到陶麥始終跟着他,他卻連回頭和她說上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在護士的帶領下,林明來到了住院部,他顯然是在某個作戰任務中剛退下來,身上的軍裝還未脫下,一身莊嚴的軍裝穿在他身上,襯的他高大的身軀越加挺拔魁梧,所到之處,立刻引來衆多的注視,但他毫不停頓,腳步幾乎算是跑的。
陶麥氣喘吁吁地跟上林爸爸的步伐,想不到林爸爸要找的艾倫教授正在廣恩美的病房裡,也正是她剛剛看到的那位爲首的老醫生,老醫生此刻應該是爲廣恩美診斷結束了,帶着一羣人正往外走,迎面就被林爸爸堵住了。
林爸爸用中文語速極快地和他說了傷患的情況,並請求他看在醫生懸壺濟世的份上,立刻對傷患進行手術,但艾倫教授一臉的茫然,顯然是聽不懂中文。
陶麥見林爸爸急的如此,感同身受一般,急忙上前用英語對艾倫教授翻譯了一遍,艾倫教授聽完了爲難地向後看去,目光落在林母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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