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寒……”女人的聲音反反覆覆的就是那麼幾句,唯有呼吸凌亂的一塌糊塗。
黑暗中,陶麥猶如被雷劈了,腦子裡嗡嗡作響,如果她沒聽錯的話剛剛那個男人叫的是甘霖,甘霖,難道是甘霖姐?怪不得這聲音聽着帶着幾分耳熟,要死了,她怎麼會撞上這種事。
陶麥緊緊捂住耳朵,把自己一縮再縮,恨不得化成個飛蛾或是有那穿牆的本事立馬消失在這房間內,幸而,那邊的聲音猛然停了下來,有悉悉索索的穿衣聲。
甘霖的聲音響起,“怎麼了?”
“我怎麼覺得這間房裡還有第三者?”男人的聲音悠悠響起,帶着好事中斷的明顯沙啞和一種冷冽的慵懶,隨着他的說話聲,有腳步聲忽地響起辶。
陶麥驚出一身汗,緊緊閉着雙眼祈禱:“他看不見我,他看不見我!”
“哪有什麼人,是你太敏感了,或者……是你根本不想做了。”甘霖姐的聲音有點兒近了,也有腳步聲,她似乎扯住了男人的手臂,讓他不得不停了腳步。
男人停頓了一下,噓了一聲,甘霖姐立刻屏住呼吸,房間裡連根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房門外依稀有腳步聲澌。
陶麥一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一不注意被人抓包,她要是現形了,這是一件多麼令人尷尬的事情啊。
靜了片刻,忽地想起男人的輕笑聲:“算了,我們走吧,就算有第三者,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膽小鬼,量他也不敢多嘴。”
陶麥終於鬆開手大口大口地喘氣,扶着沙發站了起來,摸黑順着原路往門的方向走去,一摸到門把手立刻逃也似得奔了出去,外面涼涼的江風迎面吹來,慢慢吹散她臉上積滿的紅暈,繃緊的情緒也隨之漸漸鬆懈下來,耳邊隱隱約約還有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極目遠眺,遠處一片燈火璀璨,照亮這座繁華的大都市。
陶麥站了片刻,轉身正欲回酒會主場去找方傾墨,迎面卻碰上了兩個人,蘇柔遙和祁蓮,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了過來,見到陶麥,似乎也很意外。
陶麥腳步微滯,但只是一瞬,之後便若無其事地打算與她們來個擦肩而過,但蘇柔遙並不那麼想,她忽然叫住她,“陶姐姐……”目光閃動,似有話要說。
陶麥挺直身子,表情極淡地看向她,竭力控制住自己的視線不落在蘇柔遙的肚子上,蘇柔遙見陶麥幾乎是沒有表情,長睫微閃,“陶姐姐,你現在和方先生…….”
蘇柔遙想問,卻是問不出口,眼睛裡藏着的話千層雲朵兒一樣,層層疊疊,千頭萬緒,陶麥嘴角微微一翹,似帶了一絲譏嘲,她一心一意和林啓輝在一起,甚至有了他的孩子,卻又來問方傾墨和她的事,她有立場問麼?想到方傾墨爲她傷情,那樣驕傲自我的一個男人,真正的心有慼慼,忍不住就回蘇柔遙道:“我和方傾墨正在交往,你有意見嗎?”
蘇柔遙小臉一白,咬着脣半天才吶吶道:“沒意見。”
“沒意見就好。”
陶麥說完就想走,但祁蓮見蘇柔遙吃癟,心裡不痛快,擋着道不讓陶麥走,陶麥挑着眉毛看向祁蓮,“怎麼,又想替她教訓我?”
祁蓮呼吸一窒,瞪着雙眼說不出話,陶麥看着俏生生的祁蓮,忍不住多說兩句,“我說你一整個暑假都在s市駐守,怎麼樣,到底有什麼收穫?”
這一下,祁蓮不僅呼吸亂了,連臉色也變得一片蒼白,她是整個暑假都駐紮在s市,且如癡如狂地追逐着一個壓根連看他一眼都不想的男生,她不懂,她明明長得也是中上之姿,身材也很棒,爲什麼石磊連看她一眼都不曾?每次與她見面,都是冷言冷語的侮辱,她不甘,真的不甘。但再如何不甘,她也不能繼續再任性下去了,父母一再的找她要她回家,揚言她要是還在外面的話就派人抓她回去,且她也有自己的學業,大三,正是專業課繁多的時候,不能等閒視之。
陶麥見祁蓮白生生的一張臉蘊着蒼白,當即斂了神情從她身邊走過,以往她念着與林啓輝的那段情,對於他身邊的人和事始終抱着寬大爲懷的態度,可現在離開了,只要她想,她也並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蘇柔遙和祁蓮雙雙吃癟,雙雙回頭看着陶麥窈窕的背影,眼睛裡慢慢顯出一樣的嫉恨,恨不能立刻撕了陶麥。
陶麥正走着,無端端打了一個冷顫,不禁雙手揉着雙臂嘀咕道:“剛剛會不會太過分了?蘇柔遙和祁蓮大概傷心死了。”
走至一個拐彎口,耳邊忽地突然響起一道驚怒的女聲,“寒,徐蘅你們……”是甘霖姐的聲音。
甘霖姐話聲急促,似乎情緒極爲不穩且非常傷心,一句話未說完整,另一道女聲嬌嬌柔柔地揚了起來,“甘霖姐,我一直是寒的女人,難道你不知道?”
“寒,是真的嗎?”甘霖姐顫聲問。
陶麥豎起耳朵,靜了一下下,只聽一個男人飽含冷意的聲音說道:“你們都是我的女人。”
陶麥瞬然睜大眼,一臉的匪夷所思,這個寒到底是何許人也,口氣竟狂妄邪佞到這種地步,他這麼回答,兩個女人該有多傷心?該有多不堪?但她等了許久都未聽見兩個女人的質問聲,倒有一連串倉惶疾走的腳步聲傳來,接着聽見了徐蘅嫵媚的笑聲,笑聲中倒有那麼一絲蒼涼,接着聽她說道:“你看你說這種話,把甘霖姐氣走了。”
寒呵呵一笑,卻並沒其他言語,陶麥偷偷握拳,這個寒,未免太過濫情,明明剛剛還和甘霖姐……
“對了,你知道你弟弟身邊有個叫陶麥的女人嗎?她長相很一般,但在你弟弟那裡的位置卻很不一般。”徐蘅狀似無意地說起陶麥這個名字。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失心前夫,求寵愛 哈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