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七十二峰,以芙蓉、紫蓋、石廩、天柱、祝融五峰最高。衡山派劍法之中,也有五路劍法,分別以這五座高峰爲名,合稱爲衡山五神劍。每一路劍法之中又都有一招包含一路劍法中所有精要的絕招,是宗師級武學中的上乘劍法,威力驚人。
天柱雲氣正是天柱劍法中最精妙的一招,此招由天柱峰頂的雲氣化出,一經使出,好似雲氣飄蕩,劍光舞成一團,即使白天裡也是讓人看的眼花繚亂,防不勝防,更何況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雨夜之中?
石雙英鋼刀橫削,連使三招玄玄刀法之中的厲害招數,但最終抵擋不住漫天“雲氣”,左胸右肋接連中劍,他痛得悶哼一聲,左臂右腕又各中一劍,鋼刀“噹啷”一聲掉在地上,我趁機上前,探指點中他胸前三道大穴將他制住,讓蔣天壽過來也用牛筋捆了,一起押着。
我從中軍一路向東南殺過來,衡山減法本就飄忽繁複,在這雨夜之中大佔便宜,隨後又遇上幾撥敵人,都是玩家,被我直接殺掉了事。
張召重使一柄凝碧劍,鋒利無比,紅花會幾大高手的武器都被他削斷毀壞,等我殺到近前時正遇他和紅花會三當家的千手如來趙半山單挑,那趙半山號稱千手如來,暗器功夫獨步天下,一擡手間,鐵蓮子、菩提子、金錢鏢、鋼鏢、袖箭、飛蝗石……各種暗器層出不窮,狂風催暴雨般向張召重打過去,有時還用內力激盪雨點做暗器打,果然是像生了千手一般。
張召重也很不一般,一邊閃躲小型暗器,一邊用劍撥打,一邊又用空着的左手將一些飛蝗石、袖箭等較大的暗器接住反打回去,一時之間手舞足蹈,二人鬥得不亦樂乎。
在那一旁楊溢之獨鬥西川雙俠,已經是落了下風,關東六魔中的閻世魁、閻世章兄弟一斗紅花會八當家的胖子楊成脅,一斗十當家的駝子章進,打得難解難分,張弢、獨步天下、子矜也和其他人狠鬥,在這夜幕籠罩的黃河岸邊上,數十名武林高手在拼命斯殺,不聞吆喝怒罵之聲,只聽見腳下黃河怒濤拍岸轟響。
這時我見黃河四鬼正被四個丐幫弟子打得連連後退,那四個丐幫弟子身手甚爲了得,如貓戲耗子一般,一邊用銅錘手、鐵帚腿將死鬼往黃河邊上逼,一邊笑道:“你們不是黃河四鬼麼?今天正好跳進河裡,成了死鬼,到成了名副其實的黃河死鬼!”
四鬼中喪門斧錢青健最慘,幾次掄開大斧施展殺招都被對方躲開,忽地“砰”的一下,肩頭中掌,丐幫銅錘手也相當了不起,這一下打得他痛徹心肺,一聲慘叫,又被對方几招逼得向後連退幾步,忽然嘩啦一聲水響,他已經踏到黃河水邊,急得哇哇大叫:“師父救我!師父救我!”
認識這四人的聽到叫聲無不心中一凜:鬼門龍王沙通天也來了麼?
只聽錢青健一連叫了數聲,也沒有人迴應,那四個玩家才放心,繼續逼迫四人,一心要讓他們掉進黃河裡。
我心想這黃河四鬼不過是四個垃圾,但他們的師父鬼門龍王沙通天可是一個高手,雖然不知道他具體多少級,但敢跟全真七子叫號的應該差不了吧。我飛身縱躍過去,大喝一聲:“丐幫弟子,休要猖狂,三清派紅星在此!”搶先來到錢青健身前那個乞丐旁邊,對付他這種級別的人,我是不屑於用劍的,更何況對方也是空着手,我使了一招般若掌中的一招“無色無相”打過去,那人使了一招銅錘手中的絕招拆解,哪知道我這一招使出之後似左似右,飄忽不定,虛實不一,他雙掌打在空處,我這一掌卻重重印在他的肩頭,內力一吐,輕喝一聲,“去!”他便倒飛出去,落入滾滾黃河水中,連朵浪花都沒有泛起來,在這麼急的水流之中,只要他的游泳技能沒過六級,肯定必死無疑。
般若掌不愧爲宗師級武功,我只使出四招,就把四個丐幫弟子都打到滾滾黃河水中,忽聽不遠處蔣天壽一聲慘叫,我急忙飛縱過去,只見蔣天壽已經倒在地上,一顆腦袋被鈍器砸碎,血水和着泥水塗了滿地。四大名捕中的另外兩人吳國棟和馮輝一使長劍一使軟鞭正在合力跟一個拿着雙鞭的胖漢斯殺,那胖漢一對鐵鞭舞得呼呼掛風,吳、馮二人的兵器根本不敢與之相碰。
三人苦鬥之時,另有一個少年玩家去解救被捆着的衛春華和石雙英三人,我晃身過去,伸手向那少年後頸抓去,那少年聽見身後風聲猛冽,急忙低頭向前竄出,輕功甚是不弱,我這一下便抓了個空。
我正待再去抓他,忽然左面一柄寶劍直向我肋下刺過來,我橫劍封擋正要反擊,右面又有一劍刺來,我身子一晃,那劍便在我胸前一寸距離之內劃過,這時前後又各過來兩人,分別挺劍刺出,我急忙使了一招“雁破九重”,長劍劃出一道大弧,抖出九朵劍花“叮叮”一連九聲脆響之後,我已經脫出包圍圈,在四人一丈之外站定。
我心想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四名高手?回頭看見四名女玩家分別穿着紫、紅、青、黃四色長衫,無論是身材還是相貌都是美女級別的,每人都提着一柄長劍向我怒目而視。
“峨嵋四仙姑!”我驚叫出聲,沒想到這四個由金庸小說頭號潑婦教導出來的妞子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被我碰上。這四個人武功都不弱,剛纔那一劍已經試出,憑我的實力對付一個還可以,對付兩個就比較勉強,對付三個就不好使了,對付四個必敗無疑,而這時他們還不知道有多少高手在,我一個人不免勢單力孤。
我問道:“久聞峨嵋四仙姑大名,就是不知道四位大美女都叫啥子喲?”
“紫衣!”“紅衣!”“青衣!”“黃衣!”四個聲音冷得像冰,不愧是滅絕老尼姑教導出來的。
我大笑道:“哈哈,原來如此啊,大家一夥的,哈哈,哈哈……”我笑聲未絕,猛然間一抖袖子,甩手虛拍,一大蓬雨滴在我內力鼓盪之下立即變成數十暗器向四女打去,我用的是打黑血神針的手法,她們齊聲怒喝着運力將雨滴打落,我則趁着這一時機,飛身跳到那個正給三名俘虜解繩索的少年跟前,劈手抓住後領扔了出去,一把抓住地上的衛春華和那個周仲英的兒子身上的繩索提了起來,那石雙英卻是來不及了,回手一招天柱雲氣把隨後趕來的四女逼開,展開輕功向軍營裡面疾弛回去。
我在黑夜中視力不受限制,只見中軍帳前一個獨臂道人、一個拿着大刀的老頭正在和兩個從沒見過的中年漢子斯鬥,忽然下面黃河四鬼叫嚷起來:“周老頭,你不是我師父的對手,還不趕快投降,我師父饒你一條老命!”緊接着又道,“你唯一的寶貝兒子已經落在我們的手裡,你要是再不投降,我就把他小胳膊小腿的都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