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九陰白骨爪

遊戲中在西北元明交界的地方,還有很多門派,比如雪山派、靈鷲宮、星宿派,還有一個大雪山大輪寺,是全服密宗的發源地,練成龍象般若功的金輪法王和身兼數門絕藝的大輪明王鳩摩智師兄弟二人都被安排在這裡,其餘靈智上人、桑結等密宗高手也都出自此處。其門派中都是喇嘛打扮,門派武功便是雞爪功,武器便是金鈸。

我一向沒有把這個門派當回事,一來是他們在西北,我在南方,相隔太遠,很少有交集;二來是他們的雞爪功、大手印在原著中根本就是垃圾,而龍象般若功和火焰刀又不能隨便傳授,就像上次衡陽武館開業的時候那個鐵雞大師,根本也就是一個龍套角色。

所以,開始的時候,當我看到這二十多個喇嘛也沒把他們放在眼裡,用箭將射向我要害的火箭撥落,其餘的即時射在身上經過我的護體罡氣削弱之後也不礙事,本想先把這個爲首的小喇嘛擒住,哪知道他們擲過來這數十金鈸竟然有如此威力。

我接到的火箭是一階的比較高級一點的,本身是用棗木條做的,品質較高。我雙手各拿一隻在向我胸腹間的金鈸上一點,只發出兩聲金戈交劃的聲音,震得人牙根發酸,兩隻金鈸向下墜落,並不着地,被下面兩隻金鈸一撞,爆出一片火花,由下反向上削來。

一時之間我上下左右盡是金鈸,左右迴旋翻飛,我雙手翻飛“叮叮噹噹”數聲響過,兩支箭的耐久度同時見底,被震成數段,漫天飛舞的金鈸一個都沒有掉落,不斷地倒飛回喇嘛們的手裡再被重新拋出來。

當年有這樣一個故事,說外國人來大清朝,問清朝的官員說:你知道拿破崙是誰麼?當時清朝的官員自作聰明地回答;輪無柄,本難拿,況破輪乎?

直到現在我才深深體會這“輪無柄,本難拿”的苦處,那金鈸就像是一個圓圓的盤子,邊緣十分鋒利,飛速旋轉之下,就算我擁有一雙能插裂山石的手也不敢硬抓,若是一個兩個,或者就算是幾十個亂扔一氣也還罷了,偏偏人家能組成陣法,讓人顧此失彼。

我雙掌按在兩個金鈸上面,雙手化弧在胸前一圈,用上粘勁,小心地控制這不斷旋轉的金鈸不會脫手飛出。幾乎是同時,立即就有兩隻金鈸來切我手腕,我急忙雙手向兩邊將切向手腕的兩隻金鈸拍飛出去,剛纔我被夾在手中間的兩隻卻飛了出來,陡然向我臉上切來,此時我後腦後背出又有八隻金鈸,我不能後仰躲避,急忙使橫空挪移,向一旁平移三尺,躲過了前後十隻金鈸的夾擊,卻另有十餘隻分上下飛來,將我困住。

若是我拿出倚天劍來,自然能夠輕易將這些金鈸毀掉,但我不願意佔兵器上的便宜,又是頭一次遇到這密宗的金鈸陣,正好好好瞧瞧這陣法的密處。

我在金鈸陣中翻翻滾滾鬧騰了半個多小時,終於看出了這陣法的一點奧秘,忽然聽見遠處熙熙攘攘又過來一羣人,能有五十多個,都是身穿百納破爛麻袋裝,手拿青竹杖,竟然是丐幫的。

爲首的一個過來跟那喇嘛頭說道:“金邊小子,這麼長時間,怎麼還沒有把那殭屍幹了?”

金邊喇嘛揚手把剛接到的金鈸又重新拋出去,沉聲說道:“這殭屍道行太深,我們已經結成金鈸陣治他,他已經跑不了了!”

那乞丐頭子道:“切,就你們這金鈸陣,對付幾個普通怪還行,唉,早知道就直接由我們來佈置這打狗陣,這回功夫早就解決了。”

金邊冷哼一聲:“這只是道行極深的掛了甲的殭屍,你們那棍子打中了也跟撓癢癢差不多,有個屁用?金閃,你小子最好給我一邊涼快去,如果因爲你放跑了這殭屍王,不要怪我跟你翻臉!”

那個叫金閃的乞丐吧嗒吧嗒嘴,嘿嘿乾笑,退後幾步,不再言語,雙臂抱在胸前,一副看戲的表情。

我笑道:“這金鈸陣不過如此,哈哈!”左手探出一指,點在一個金鈸的上面靠近邊緣的地方,那鉢“當”的一聲,立即翻轉上飛,後面立即有一個金鈸撞來,我右手下按,將這金鈸震得向下撞去,左手化弧,抄過左邊切我手腕的金鈸掌力一吐,重重砸在還在空中翻轉的金鈸之上,同時反足將身後打來的兩個踢得向上飛起,身子一挨,將不斷翻轉被打落的那個金鈸搶在其他的撞來之前接在手裡。

這樣我手裡就有了一件武器,腳下五隻金鈸削來,我飛身縱起,右手拿着那隻金鈸向上一迎,將頭頂上落下的三隻都震了出去,我大喝一聲,關注內力於右手金鈸,用力下劈。

“當”的一聲,爆出無數朵火花,那金鈸被我硬生生劈成兩半,我長聲大笑,舉起金鈸“噹噹”數聲,又砍破了十幾個金鈸,雖然這樣大耗內力,但我有心出氣,把這些金鈸全都砍成兩半。

金邊等衆喇嘛一看不妙,急忙把剩下的金鈸都收了回去,我空手破了他們的金鈸陣,心情大好,站在原地笑吟吟地說道:“你們是密宗的弟子,我跟你們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今天爲什麼見到我就動手?”

衆喇嘛面面相覷,還不等那金邊說話,一旁金閃上前兩步說道:“你這殭屍,哈哈,我們殺殭屍還要找什麼藉口?真是迂腐,老子我神行鐵丐的名頭你聽過沒有?”見我搖頭他得意地說道,“這就是了,你是殭屍,我們是人類,咱們之間本身就是敵對關係,我們殺你還不是天經地義?衆弟子聽着,結打狗陣!”

我一皺眉,心裡想着,自己這樣在人堆裡面混着是不是錯誤的?或許,我應該回到天魔嶺去,那裡才都是我的同類,纔算是我在遊戲裡的家!

我一溜神的功夫,對方五十多個丐幫弟子已經各舉竹棒結成了打狗陣,看他們身上帶着的口袋,最低的也是三袋弟子,那個金閃更是五袋弟子。

我冷哼一聲,身子一晃,陡然出現在金閃面前,伸手向他脖子抓去,金閃驚叫一聲,把竹杖一橫,向上反打。當初我在文泰來任務之中沒少跟丐幫的人打交道,他這招一使出來我就認出來是五臺山二十四路伏魔杖中的一招,我探出食指在他棒端一點,他那竹棒看來也是高階的,竟然能抗住我八級黑血神指的一點,杖端向下一彎,卻並不折斷,反彈回來,金閃順勢將棒滾打過來。

我只用黑血神指對敵,一連十指,將他逼得連連倒退。金閃見我只用一隻手就逼得他沒有還手之力,心裡大急,急忙大聲叫陣法快上,一邊加速往打狗陣那邊撤過去。

我冷哼一聲:“就憑你們這些人也想傷我?”一指震開他的竹棒,反手一圈將杖端抓住,內力一吐,他驚叫一聲,鬆開雙手,連退三步,被我抓住衣領提了起來,“啪啪”打了兩個嘴巴,劈手扔了出去,緊跟着一步邁到打狗陣之中,四面八方的竹棒劈頭打下來,我雙手連出,只用黑血神指點出,只聽“喀喇”“喀喇”數聲,這些小丐手裡的竹棒可沒有金閃那根厲害,全都被我指力點開了花。

我雙手隨抓隨扔,幾個回合下來,這五十多個丐幫弟子全被我摔在地上,我也不屑於殺這些新手,揹負着雙手冷冷說道:“你們回去,叫洪峰來跟我打,哼,我還不屑於殺他的徒子徒孫!”

洪峰是誰?是號稱北方大元玩家第一高手,洪七公的徒弟,降龍十八掌的傳人!聽說最近他又得了九陽神功的殘本,武功更上一層樓,九陽神功配降龍十八掌,集兩種天下至剛至陽的武功於一身,第一大幫丐幫幫主的接班人!

平時丐幫的人看洪峰都是仰着頭帶着崇拜的眼光去看的,這金閃只是一個小小的五代子弟,南方分舵的一個舵主,自從玩遊戲也沒見到過洪峰,這會聽我提到他的名字立即說道:“哼,就憑你也想跟我們洪大哥動手,呸,你也配!”

我正要過去一掌拍了他,又想起當初雖然跟洪峰沒什麼交情,但畢竟殺這麼個廢物也沒什麼意思,以前看小說中,有很多高人都自重身份,不屑於跟晚輩動手,那時我還想不通,現在才深有體悟,就像一個大人欺負小孩子一樣,無論勝敗都要遭人笑話。

我笑道:“我也不跟你一般見識,不要拿我的容忍當成你得寸進尺的本錢,趕緊給我滾!”

金閃也夠光棍,向我一抱拳:“你這殭屍竟然認識我們洪大哥,那肯定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還請你留下腕來,我們回去以後也好寫了報告遞上去有個交代。”

我哈哈大笑:“你就說衡山派紅星打了他的小弟,讓他來找我報仇就是。”

“你就是紅星?”這一下在場所有人都楞住了,金閃一拍大腿,大聲道“你就是衡山派掌門紅星?聽說你是個殭屍,沒想到……哎呀!”他跟金邊對視一眼,齊聲驚叫,“不好!弄錯了,那隻真的殭屍哪去了?”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不遠處的莊園裡面傳來一陣陣淒厲的慘叫,金邊和金閃二人臉色陡變,急忙帶着人向莊園趕過去,待進了莊子裡,只見這裡到處都是死人,農民、鐵匠、婦女各種職業的人都橫七豎八地躺得到處都是,每個人都是腦袋頂上有五個血洞,脖子下面有兩個牙孔。

殭屍!修煉了九陰白骨爪的殭屍!我一眼就看出,能夠製造出這種傷口的兇手,很顯然,他是跟我一樣的一個修煉了九陰真經的殭屍!

這時喇嘛和丐幫的人都向莊子深處衝過去,我也跟了過去。這莊園建設得不錯,中央還有一個大型的廣場,此時衆喇嘛和丐幫的人正圍着一個披頭散髮的黑影鬥得緊俏,那黑影身法非常詭異,一看就是修煉了螺旋九影的,在人羣之中左右閃轉,兩手成爪一下下抓下,不斷有喇嘛和丐幫弟子被抓破腦殼而死。

遊戲中規定九陰白骨爪是當年黃裳的仇人所用邪派武功,只有五招,需要用活人頭腦練功,每成功插裂一個人頭,熟練度增長一點,九陰神抓是黃裳根據仇人武功綜合道家正道心法總結出來的功夫,不但威力比九陰白骨爪大了不少,而且屬性由邪轉正,只需要插裂石頭就能提升熟練度。

我也曾經習練過九陰白骨爪的,現在一看那人反覆使用的五個招式立即就知道了,而且,我也感覺到一股同類的味道。

金邊和金閃帶的人手中的兵器剛纔都被我毀掉,這會只有一小部分人留了備用的,卻已經布不成金鈸陣和打狗陣了,那人身法極快,好像也是全加敏的,在人羣之間左右揮灑,兩隻手爪幾乎每一次落下都能重傷一個敵人。

本來這裡的人都死光了,我都不會眨一下眼睛,但是剛纔過完“前輩高人”的癮,這會看見洪峰的手下人被人屠殺,我要是不管也有點說不過去。

我一頓足,便來到那人面前,伸手架住他插向一名丐幫弟子的右手,左手反擰,右手當胸拍去,那人沒想到我動作如此之快,急使一招“撥絲抽繭”兩手反覆抓來,我見他招法精妙也不敢小視了,使出天幻手中的擒拿手法跟他拆解。

天幻手是宗師級擒拿手法,是我研究出來的這些武功中品階最高的,雖然只是宗師級下品,但每一招都是我根據電腦自動合成之後又仔細專研出來的,因爲是我創出來的,所以直接就有大成的境界,再加上我內力深厚,又對九陰白骨爪十分了解,所以連拆五十多招,任他怎樣抓來,我都盡能抵擋得住。

那人越打越是心驚,他這一路來殺了不少朱雀區的高手,在他九陰白骨爪之下,當者立斃,就算是遇到前些時被長樂幫圍攻,也被他聲東擊西給擊殺了十餘名高手,從沒有遇到太大阻力的他今天竟然遇到有人能用擒拿手法跟他的九陰白骨爪拆上這麼多招的,頓時有些氣餒,大吼一聲,十指指尖爆出絲絲寒氣。

我見他也是極陰性內力,竟然跟我有異曲同工之妙,本來要殺他的念頭一下子淡了下來,稍一疏忽,那人突然變爪爲掌向我輕飄飄拍來我也是一掌遞出,雙掌在空中一對,我立即感覺到一股極寒陰氣鋪天蓋地襲來,急忙運起九陰凍氣反擊過去,那人卻不跟我比拼內力,借勢向後飄出,腳下在地上一點,如鬼魅般一掠而逝,輕功竟似不在我之下。

金邊和金閃二人一起過來問道:“紅星掌門啊,你怎麼放他走了?”

我緩緩搖頭:“他輕功不比我弱,要想追上他恐怕沒有個幾百裡地分不出勝負來。”

金邊一跺腳:“那也得追啊!唉,要是我的金鈸陣在的話,絕對不能讓他逃跑了去!”

我眉頭一皺,沉聲道:“你那金鈸陣也不過如此!”轉頭問金閃道,“他是什麼人?怎麼跑來這裡殺人?”

金閃嘆氣道:“那人在兩個月前在朱雀區出現,從東到西,挨個城池掃過去,凡是有點名氣的無論是玩家還是npc全都殺死,可嘆朱雀區上萬高手全都掛在他的手上,我們丐幫在朱雀區的三大分舵都被他挑了,長樂幫一半以上的場子堂中高手全被他插死,我們遍起幫中好手來,可是誰也擋不住他那九陰白骨爪。後來經過我們多方探查,才知道這人叫做黑貓是明教四大護教法王青翼蝠王韋一笑的弟子,不知怎樣機緣巧合之下學了九陰白骨爪跑到我們朱雀區來練招來了,這次我們組織陣法要對付的就是他,哪知道誤打誤撞先跟您打起來了。”

我說道:“山海關那邊正在開戰,這小子定然是過來搗亂的,嗯,九陰白骨爪需要殺人才會漲熟練度,他順便過來練級,呵呵,這如意算盤打得倒響。”

金閃略頓了頓,恨恨地說道:“他竟然趕如此不把朱雀區的武林高手放在眼裡!哼,朱雀區兩大門派,只要隨便派出點人來就能把它滅了!”

我笑着擺擺手道:“不要給我說這些,我衡山派去年被鐵掌幫堵在家門口,一戰就打的一蹶不振,可不敢再說是什麼大門派,現在朱雀區執牛耳的只有峨嵋派,你們去請滅絕師太來出馬,那九十多級的大boss,要收拾這麼一個黑貓還不是手到擒來?”

金閃沒想到我會這樣說,一時間倒沒了話說,一旁金邊卻不屑地說道:“既然知道自己不行,那就趕緊退位讓賢啊,可別佔着茅坑不拉屎,拉完了屎還要佔着茅坑!”

我眼裡精光一閃,左手猛然揮出,探指點他胸口,金邊早有防備,伸手來格,我一把抓住他小臂,右手使一招“黃裳元吉”,一爪就插入他的腦袋裡。

我在他臨死之前冷冷說道:“不要臉的小子,給你點教訓!”

其他喇嘛見到頭領被我殺死,一起驚呼起來,我一不做二不休,伸指連點,黑血神指一擊必殺,幾下就把這剩下的十幾個喇嘛全都撂倒,看的一旁的金閃驚詫不已。

金邊死了之後,爆出來一本書和一個卷軸,我打開一看,是一幅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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