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哲,其實你也很清楚,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可能,我一早就想跟你這麼說的了,只是……”張茹話都還沒說完就被易哲打斷,她的臉色顯得很驚訝。
易哲冷冷地說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可是我不甘心就這樣將你交給一個根本比不上我的人。”
易哲的話說的很大聲,乃至現在在場的人都已經聽得到。
盧健反正只是呵呵一笑就帶過去了,只是楚昕然卻用這一點來調侃他。
“喂,我覺得你應該想想怎麼樣才能樹立一個高大的形象了,不然以後再出現這種情況,說不定你會怎麼樣。“
盧健無奈地選擇回答一句:“還能怎樣?兩個人互相喜歡不就行了嗎?還管這麼多幹什麼?”
張茹自然也是聽到了盧健故意說得很大聲的話,她微微一笑看着易哲:“易哲,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真的對不起,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而且他也對我很好,現在這種生活是我最想要的。”
“什麼叫做現在這種生活是你最想要的?”易哲表現得很激動,“他只是一味地想盡各種辦法通關,這樣實在是太冒險了!而我,只不過是選擇了一個在你們看來不合理的方式,可是這樣一來我和你都可以安全活下去,這不就可以了嗎?”
張茹冷靜地聽完易哲的所有話,緊接着淡然迴應道:“對,你這麼想也沒有一點錯誤,但是與其跟你用那種委屈自己的方式離開這個遊戲,我依舊會選擇跟他一起冒險。”
聽到張茹的這句話,盧健不免感到有一點小感動,他微微一笑,隨後小聲地跟周邊的人說了一句,“過去吧。“
“你,你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易哲不解地看着張茹。
“與其問別人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倒不如問問你自己爲什麼要做出這種事情。”這一次說話的是已經走過來的張審,他對於這個在他看來一直騷擾張茹的易哲本就沒有什麼好感,這件事過後更是覺得他就是一個爛人。
“小哲,你爲什麼要這樣呢?”雛菊也露出了無奈的表情,苦悶地看着易哲。
易哲看着一個個用不友好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人,尤其是看到盧健走到張茹旁邊,心裡的鬱悶更加難平。
“沒事吧?”盧健還沒走到張茹的身邊便已經聽到她關心的話語。
盧健心裡一暖,隨後笑了笑道:“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有事嗎?倒是你,沒什麼麻煩吧?”
盧健問的這個問題很巧妙,因爲他清楚易哲剛纔嘗試過跟張茹動手,可是最終還是停下了,他的這個問題其實就是想要問問張茹有沒有因爲易哲的糾纏感到心情不好。
張茹搖搖頭說道:“沒什麼,我還好。”
張茹又怎麼會不知道盧健的意思呢?她跟他一起共事這麼久,對於他的瞭解是越來越深。
“爲什麼?”易哲看着盧健發狠道,“爲什麼你就能得到這麼多?”
盧健淡淡地說道:“曾經有一個人也問過我這個問題。”
“你這是什麼意思?”易哲不解。
盧健說道:“你還記得天賓嗎?”
天賓這個名字誰會不記得,易哲早早地就給他做過調查,發現這個人就是一個被遊戲世界影響了本來友好的性格,變成一個自私自利,無惡不作的傢伙。
“你現在說他有什麼用?”
面對着易哲的問題,盧健回答道:“以前我以爲你跟天賓不一樣,但是經過這一件事,我倒是改變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聽到盧健的話,易哲還是存在着不解,他皺着眉頭看着盧健,而張茹和雛菊則是想要打斷盧健的話。
“喂……”雛菊擔憂地看了看易哲,隨後說道,“就別說了吧。”
“讓他說。”易哲冷漠地看着盧健,“我倒想看看你能說出什麼來。”
這時候的易哲已經站在了絕大多數人的對立面,就連一直以來的超獸阿蘭也選擇倒戈成爲了張茹的夥伴,此時他從真正意義上成爲一個人。
抓住這一點,盧健開始沉重地對易哲說道:“在我看來,天賓雖然壞,但是起碼他是被別人揭穿的那塊醜陋的面目,而你卻是自己親手將自己不好的一面展露出來,是你自己一手葬送了別人對你的信任。”
聽到了盧健的話,易哲反駁道:“你別開玩笑了,我哪裡將自己不好的一面展露出來了?你不要企圖用你的言辭來擊敗我!”
“將曾經將自己夥伴殺死的怪物放出來,親手攻擊自己唯一剩下的夥伴雛菊,強迫原本屬於自己的超獸做一些根本不想做的事情。這些事不都是你自己一個人做的嗎?”
說話的是楚昕然,她可不想張茹和雛菊,這個人向來說話不留情面,所以以前在b班的時候纔會少朋友。
易哲聽到楚昕然的話陷入了沉默,現在在他的腦中,一幕又一幕的畫面不斷地飛過,尤其是當初跟校學生會一起跟懲罰者進行的那一場戰鬥,更是印象特別深刻。
“別的先不說,我先問你一句。”盧健緩緩地說道,“馬春在被淘汰之前跟你有說過話嗎?說過什麼?”
聽到盧健的問題,易哲猛然擡起了頭。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易哲表情竟然顯得很慌張。
“如果我沒有猜錯,她應該跟你示愛了吧?而且還跟你說過要好好活下去,千萬不要做出一些傷害自己的事情,對吧?”盧健淡淡地說道,但是這些話卻直擊易哲心靈的最深處。
聽到盧健的話,易哲果然低下了頭,腦中馬春的聲音不停地圍繞着他的意識。
“你,你怎麼會知道她說過這些話?”良久易哲才問出一句。
盧健聽到易哲的話後沒有任何保留,直接回答道:“因爲,我曾經也失去過一個愛我的人,她最後的話也是要我好好地活着,忘記瑣事好好地生活,所以我知道對你一直有那種心意的馬春應該也會說這些。”
張茹默默地站在盧健的身後,她知道盧健說的是歐陽師,她微微一笑,爲盧健還記得歐陽師的囑咐而感到高興,因爲歐陽師說的話同時也是張茹想要對盧健說的話。
雛菊則是選擇低下頭,恢復記憶後的她也知道盧健說的是歐陽師,而歐陽師的離開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爲她之前的種種作爲,所以現在她也是很愧疚。
場上幾人波動的情緒引起了某一處的變化,在原先懲罰者消失的地方,一扇大門正在緩緩地浮現出來。
易哲現在的腦中被馬春的相貌霸佔着,然而這並不是代表着他已經喜歡上了馬春,而是他因爲愧疚,他覺得自己愧對了死去的夥伴們。
盧健本來還想着多說幾句來讓易哲主動交出鑰匙的,畢竟他已經不想跟這個做過這種危險事情的人一起合作。
“小鬼!你看看那邊。”在盧健還想說話的時候,泉直接飄到他的面前,指了指原本懲罰者消失的方向。
盧健立刻轉頭望去,發現那是一扇大門,一扇如同先前在吉海大學東南方的傷門一樣老舊詭異的大門。
其他人也都發現了這一扇大門,井致由於一直都沒有參與多少的對話,所以是第一個地來到大門前的。
“你冷靜點。“張審着急道,“你可別像這個人一樣用錯誤的鑰匙開門,不然那隻傢伙又要跑出來了。”
井致當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只是看着,而沒有做其他多餘的動作。
“過去看看吧。”盧健跟擁有驚門鑰匙的雛菊說道。
雛菊點了點頭,隨後跟着大部隊一起來到了驚門前。
盧健和張茹還沒有行動,他們看着易哲,隨後盧健才說道:“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如果說你願意將鑰匙交出來的話,我可以再相信你一次,帶着你一起通關,不然的話,我會用盡方法將你的鑰匙搶到手。”
說完之後,盧健牽着張茹一起來到了雛菊的身邊,只留下易哲一個人在後方。
張審看到這種情況着急道:“健哥,這樣放着他真的好嗎?一會他跑了怎麼辦?”
盧健迴應道:“如果他跑了,那就把他抓回來,這就是我的決定。”
不成朋友,便成敵人,這是盧健應付易哲最簡單粗暴的一個決定。
易哲看到盧健等人都離開自己的時候確實有過一絲要逃跑的衝動,可是當他望向盧健那一邊,看到那羣人的相處方式,不禁想起自己就算跑了又能去哪?什麼都沒有的他還能怎麼生存下去?
現在的易哲不僅被張茹拒絕,就連阿蘭也選擇離他而去,他就像是一個突然被遺棄的人,蹲在地上懊惱地摸着額頭。
“現在的我還能做些什麼?”就在易哲苦惱的時候,盧健這一邊也有了決定。
盧健先是跟井致和童碧確定是不是要一同前往,等到他們兩個仔細思考過後,井致決定自己一個人去,而童碧則是率先離開。
“你先走吧,我之後回來再找你。”井致也希望有個人去幫他看着賞金獵人的總部。
“嗯。”童碧答應一句後便選擇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