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標覺得自己太過輕浮了,東家可是好女子,這樣盯着她太過失禮了,於是他匆匆出了院。
看着朱正標的背影,柳秀眉笑了:這男人竟然這麼膽小?
第二天早上與柳秀眉吱過聲後朱正標回了朱家村,牛心菊看到閃亮亮的二兩銀子拿在手中不停的把玩着,她的眼裡全是火花:“標哥,這月錢就領了?你們東家可真爽快!”
牛心菊這麼一提醒,朱正標心中倒是一愣:自己的東家雖然是個女子,可確實比有的男人都爽快,她這是用人不疑。
朱正標知道一個女人當家不容易,特別是她這種和離的女人要當家更不容易,不僅不能拋頭露面經營鋪子,也不能走門竄戶聊天談笑。
想到這,朱正標下定決心,以後他要更堅心的爲東家做事報答她對自己的信任。
牛心菊收好銀子回頭發現朱正標在發愣,於是有點不滿了:“標哥,你在想什麼呢?一個月纔回來一次,也不知道心疼人!”
被牛心菊一鬧,朱正標把心思收了回來,他知道自己能到鎮上去學做生意,又能碰到這麼一個好東家,自己的媳婦出了力。
於是他脫去衣服後,把牛心菊摟在了懷裡…
畢竟是年輕人,又是一個月沒見面,就算牛心菊不是美若天仙,這一晚兩人倒是熱情似火。
牛心菊躺在朱正標裡,聞着男人的氣息、依着結實的胸膛,戀戀不捨的說:“標哥,你能不能跟你東家說,改爲半個回來一次?”
如今自己有了一份穩定的收入,而且自己也只有一個兒子,朱正標想了想:“到時我與東家說說看,如果可以的話,我儘量多回來。”
牛心菊一臉嬌羞:“那你一定要好好說,實在不行等你手頭緊了,我們去鎮上租間屋子。”
去鎮上租間屋子住?
朱正標眉頭一擰: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現在他才上工一個月,得等他把這份工做熟了、深得老闆的信任了,這個是可以考慮。
“我才上工一個月,要是就提這提那的話,恐怕東家不會太高興。等過個半年再說,到時可以考慮,你可也以找你大哥打聽一下鎮上租房的事。”
見自己的提議得到認同,牛心菊的眼神瞬間亮了:“好,過幾天我就去!”
一早起來牛心菊是神清氣爽,等朱正標走了,她進去又把銀子算了又算!
吃過早飯朱正標就趕緊回鎮上了,見過了柳秀眉後,他開始對着貨單進行覈算,下午要去哪裡收貨。
朱正標並不是每天都下鄉,他基本上是三天一次,去一次收這一回的貨物,再定下一回的貨物,這都是譚掌櫃打下的基礎定下的規矩,他覺得做得很是愜意。
朱正標坐在帳戶裡,仔細的看着手中的貨單,想着未來的打算,他想一定要好好珍惜這次東家給的機會,做出成績讓東家滿意。
半個月回家一次的事,朱正標最終沒有提,而是認認真真的做着自己的本份。
這天傍晚,柳眉秀還在想着朱正標從家裡回來後的臉色,心中十分嫉妒。
她眼珠轉了轉,進了自己的院子。
“妹子,這是?”朱正標看着手上的新鞋問。
柳秀眉一臉難爲情的樣子:“朱大哥,你這些天收的貨都是山上來的,我看你的靴子都很破了,嫂子應該是太忙。而我事個孩子在家卻閒得很,前幾天翻到幾件舊衣服,做了幾雙鞋子,你要是不嫌棄,就穿着它下鄉吧。”
沒等朱正標回答,柳秀眉把鞋子往朱正標懷裡一塞:“你要是認我這個妹子,就收了它,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讓你好好的幫我做生意。”
柳秀眉出了門後,朱正標看了看自己腳下破得快露腳趾的舊布鞋子,心中很不是滋味。
拿銀子回家的時候,牛心菊心裡眼裡全是銀子,除卻銀子那就是那種事了…她卻從來沒關心過他,衣服有沒有洗、鞋子有沒有破。
再想想自己二哥那一身整齊,二嫂的滿眼關心,朱正標的心被蜇了一下。
這天朱正標回朱家村來收山菌,牛心菊見他空着手沒帶點心回來,見他中午空,就指揮着他趕牛車往牛家村跑了一趟。
來時都是正午,朱正標曬得一頭汗水,只得把外衣脫了。
到了傍晚見牛心菊還未準備燒晚飯,他皺皺眉:“阿菊,我吃了晚再回鎮上。”
牛心菊有點不太情願:“相公,你這會回去應該還能吃得上晚飯,反正你們東家在那鋪子裡付了銀子的。”
朱正標雖然心裡有點不舒服,可是一想回鎮上吃還來得及,於是趕着牛車急急走了。
今天收的山貨不少,牛車有點重,哪天等朱正標一到鎮上,已錯過了進食的時間了,不得已他只得買了幾塊點心再回鋪子裡。
柳秀眉看天快黑了鋪子裡沒燈光,她知道朱正標沒回來。
這麼晚沒回來,食鋪裡是沒飯吃了,她臉色怔了怔進了屋。
下好貨,朱正標已是一身臭汗,他到水井邊打了兩桶水進了屋,在小院中把自己衝了一下,穿好衣服整清爽自己,這才發現肚子已經餓得不行了。
正想坐下來吃點心充飢,“咚咚”兩聲,側門響了。
“朱大哥,你吃了晚飯麼?”
聽到是柳秀眉的聲音,他立即起了身:“正準備吃呢。”
“朱大哥,今天晚上我燒得多了,不知道你吃了沒有,要是沒吃我分點給你,否則明天早上要壞掉了。”
“妹子,我有吃食……”
柳秀眉走進一看:“朱大哥是不是今晚準備吃這個?這可不行,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吃這點心過夜,你等着我馬上就給你拿過來。”
“不不…”拿了東家的銀子,還要吃東家的飯,朱正標不好意思了。
柳秀眉一轉身眼一鼓:“朱大哥,說起來你是掌櫃我是東家,可你知道,我這鋪子要不是你們這些好掌櫃,哪能撐得這麼多年?好了,以後還得多多合作,你再這麼客氣,我都不好意思來難爲你了。”
一個女人家這麼直爽,完全顛覆了起初朱正標對女東家的認知。